第八章 期盼
開學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一切都開始變得尋常。新生的到來,讓我們看到了自己的老去。
曾經有一個學長問我,有什麽事大一不能做,大二以後才能做?我想了很久,沒想到。他笑著說我笨,告訴我說是追學妹。聽後,我笑了,的確,大一哪來的學妹啊!
接新生那天,我忙了整整一天,為了什麽說出來會讓人笑話。在很多人在找漂亮學妹時,我卻在為了兩頓飯努力,因為我的飯卡真沒錢了。
一天下來,我真的好累,晚上很早就睡著了。這一天是我自從邂逅那雙眼睛以來睡的最香的一次。今天,我沒有讓她們兩個人出現在我的腦中。也許忙碌也可以使我不去想她們。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田天他們喊醒了。他們說,這一屆大一太高了,新生籃球賽上,我們可不能輸給大一,於是要好好訓練。
其實,我們班就九個男生,兩個根本不做球類運動,一個不願去打球,就剩下六個人,而這六個中真正會打的也就兩三個。對於我,我永遠用最佳第六人來形容自己,畢竟替補就我一個。
其實以前我從不打球的,而且我剛做完近視矯正手術,醫生不許我運動。對於球類運動,我寧願選足球也不選籃球。因為小時候打籃球時,那些人沒進球時總會說我打手。我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願被冤枉。所以後來我對打籃球的人就敬而遠之了。再後來,我選擇足球後,對打籃球的人更加達到了一種厭惡的地步。
但我的她希望我打球,她覺得打籃球的才是帥哥。可我不是帥哥,我也不願做帥哥。現在,她不在了,也不會知道這些了。好想知道殷沝媱是不是也和她一樣,也喜歡打籃球的帥哥,而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尚燚璘。
討厭歸討厭,班級的事總是要做的。每次訓練,我們都是三對三,我們宿舍對田天他們宿舍。
至於結果嘛,好像是我們宿舍輸的多一點。雖然我們有金典,但我們的海拔還是太矮了,最高的我,也沒田天他們那邊最矮的高。
不過,現在的結果其實不重要,我在這訓練中感受到了快樂。蕭越從一個一點不會打球的人,到現在獨霸籃下;田天從以前的隻會遠投,到現在的突破上籃;還有韓慶卿的定點投籃,每一個人都在進步,都在快樂,這才是運動應該帶給我們的。而不是去追尋風頭,女孩的尖叫,和一味的高傲。
結束後,我不想再回宿舍睡覺了。這學期,我還沒到要睡覺的時候。但在圖書館,我依舊什麽書也看不進去。心緒亂了,什麽也就都亂了。
站在籃球場的外麵,看場內那些人揮汗如雨的樣子。我想笑,不是笑他們,是笑自己為什麽再也不能認真的沉浸在一件事上,即使是愛情。
記憶中,聽過一首蔡依林的歌,歌中這樣唱到:我們約了星期幾,要不要去查簡訊。周末改成禮拜一,最後還是對不起。不如明天約在巴黎,反正是說說而已。你失約的日子,足夠放一年假期。我仿佛人在東京,你滯留三藩市。永遠是你在東我在西。你真不是好東西,但沒有人能取代你,總教我沉迷。你不是好東西,但不想又不行,是你的壞讓我一再的上癮。要你陪我買東西,你就會臉無表情。我嫉妒你的籃球,它比我更常見你。你說我有公主氣質,不愛隨便發脾氣。對我不夠關心,該判你無期徒刑……
記得第一次聽這首歌時,我還在上初中。在那些隻有作業相伴的日子裏,我竟會為了這麽一首歌,痛苦到了現在。每一句歌詞仿佛唱得都是我和她的故事。
午夜十二點,那蔡依林的歌聲,真的能夠擊碎每一個少男的心。
以前有同學問我,為什麽喜歡蔡依林,我說她漂亮。但事實隻是因為她曾經唱出了我對不起我的她的所有事。
對於我的她,也許原來是愛,但後來真的帶有太多的虧欠。
我麵對她,就像在贖罪。
現在,她的離去,把我贖罪的機會都剝奪了。而我也從此走不出她的陰影。每一次聽蔡依林的歌,表麵的微笑,隻是在掩藏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我一直在說想去追尋殷沝媱,想重新開始,但我怕殷沝媱也成為了另一個她。我突然覺得原本把負責任當作最大優點的我,此刻竟成了這麽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
離開那喧鬧的球場,漫無目的的行走,汗水濕了整個背,可我還是不願解下書包。也許有時候的我,就是被自己的這份固執,弄得遍體鱗傷。
其實什麽都還沒有去做,我就已經把自己放棄了。很多人在表白前害怕拒絕後連朋友也做不成。但我其實根本沒有這種擔心。現在的殷沝媱可能早已對我沒有一絲的印象。表白,可能隻是像我對陌生人說:“願不願意和我私奔”一樣簡單。
走到報刊亭,我又禁不住誘惑,買了一本《讀者》。不為別的,隻為那封麵背後的宋慧喬,因為殷沝媱就是年輕般的她。
每次看到宋慧喬幹淨的樣子,殷沝媱那空靈的眼睛就會浮現。也許真是人性、哲學方麵的東西學多了,我的思想仿佛也開始了一點點的病態。從我內心而言,我絕不會去相信什麽柏拉圖式的戀愛,但現在的我好像又不得不這樣。
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害怕這些東西,每一次學它,我都會對號入座,我都會自我折磨。
我真的想殷沝媱了,比想我的她還要想。我有一點點的期盼,想再次和她相遇。我不停的找關於她的信息,想製造一個再明顯不過的偶遇。
每天都過的飛快,我可以選擇一天天的沉淪,可以選擇一天天的忙碌,還可以選擇一天天的期盼,但無論那種,都不會是我原本想要有的生活。
未來對現在的我是有一點的遙遠了。
斯賓塞說,社會在總體的進步中,還有個別的退步。我知道,我的人生終究是要前行的,但此時它必須經曆它應該的“退步”。
還有兩季的時間,一切又要重頭開始。春末的相遇,到現在的期盼,我想要的一切都還沒有出現,我想我真的一輩子和緣分沒有緣分了。
曾想意氣用事一下,讓女孩子來追我,即使我並不是帥哥,難道我真的就不會有人喜歡嗎?再說,我還有那個對她的諾言的牽絆,逃脫,真的沒想象中的那麽容易。
對天使的欺騙,隻會換來惡魔的愛戀。
我再一次把一切的一切搞的一團亂,我不知道我愛誰,不愛誰,不知道我在等誰,不等誰,不知道我又在期盼誰,不期盼誰?
我糊塗了,我頭痛了,我的左腦又再次疼痛了,我知道,該發生的一切又該發生了。
烈日下,雨開始傾盆,我的右眼又留下了眼淚。我站在路的中間,望著天空,釋放我的期望。
太多的迷茫屬於這個年齡的我們,太多的觀望,讓我們在泥濘中選擇駐足不前。
也許天晴後,我已經忘記了該記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