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江千寧在等陳寄白回答的時候, 肩上的吊帶悄然滑落下去。她渾然不覺,陳寄白卻是一秒就注意到了。
原先瑩白的肩頭有根細細的吊帶,她什麽都不必做, 這副景象就已是異常勾人。現在那根吊帶滑落,絲毫沒有減少那種味道,相反, 給人的感覺更加狂烈。
他覺得喉間生出幾分渴,往右一逡巡,端起水杯過來抿了一口。
江千寧也沒執著這個答案。她知道在這個問題上, 陳寄白說不出什麽謙遜有禮的話來的。她說:“好吧, 其實也沒什麽影響,《十五天》很火, 你這也算是售後服務。”
陳寄白緊追著問:“你知道對節目的粉絲來說最值得高興的是什麽嗎?”
她被他帶著走, “什麽?”
“我們在一起。”
“……”江千寧微頓, “我覺得高興也得有個度,現在這個度就蠻好。”
陳寄白不覺得這個度好。而且他的想法都是刻在臉上的。
江千寧又打了個哈欠, 安撫道:“你還是病人呢, 早點休息,給你的傷口一點點恢複時間。我也要睡了, 明天有時間再去看你哦。”
“這裏的休息室很舒服, 也很安靜, 明天要來這邊睡嗎?”他發出邀請。
江千寧不太理解他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我在酒店住也很舒服呀。”
“醫生還不讓我離開醫院,我去不了酒店。”
他很平靜地在敘述, 但是江千寧聽出來了幾分委屈。
她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誰讓你來了?我住酒店, 你住醫院, 我可沒讓你來。”
他抿著唇看著她。
意思很明顯。
他壓根就沒想和她各住各的。
江千寧被他盯了一會, 終於是看出這個意思來了。她下意識往後退,“喂,你別得寸進尺地想太多。我不許的。”
他頷首,表示答應。
她因為亂動,一片雪膚在屏幕前晃動,她並不知,這一幕有多晃他的眼。
他原先還能稍稍按捺一下,隻要他肯按捺,他的心思決計是她看不出的。她現在能夠看出,也不過是因為今晚他多少有些亂了心神。
陳寄白見她真的困了,也沒再纏著,“快去睡吧。明天見。”
江千寧應了聲,下一秒就掛斷了視頻。
她很困,他卻是不困。陳寄白看著天花板出神,出了很久很久。
要是能和她同出同進,那就好了。
他倒也不是想做什麽,就算什麽都不能做,能離她近點也是好的。
成年人的世界裏,想同發小維係感情的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大家各奔前程,忙於工作,偶爾能小聚已是不易,再想像小時候一般整天待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幾年由於工作的緣故,他與她之間已是很少相聚。
他迫切地想轉變這樣的局麵,或者可以說,這也不是突然想做的,在很久之前,他就想改變了。
陶子越他們他可以不見,但是她不行。
如果他們沒有在一起,如果以後他們依然會和這幾年一樣聚少離多,那他是無法接受的。
所以。
他想。
他們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如果需要原因,他可以找出千條萬條。
但是原因再多,真要去究也是多餘,因為說到底,也不過一個順從本心罷了,,,,,/依一y?華/。
他的本心,從來也沒多“單純”過。
就是不知道,明明藏著一顆野心,為什麽會傻了那麽多年,一直看不明白呢?
陳寄白又拿起手機,看了一遍那些評論。熱搜招惹來了很多人,他的評論區裏,有人在追問他和江千寧的戀情,也有很多的祝福,希望他們在現實生活中可以真的在一起。
他看得……心滿意足。
他很想點讚,很想評論,但是怕再上一次熱搜,給她那邊帶來什麽麻煩,是以陳總艱難地控製住了自己。
在想做的事情上,他幾乎沒有像這樣猶豫為難過,果敢狠決才是他的處事性格,所以他很不習慣。如果不是牽扯到她,他想做什麽,也就真的做了。
她是他的例外,也是他妥善存放於心間的一處柔軟。
,
江千寧對陳寄白的那本日記非常感興趣,但是她太忙了,每天隻能抽出一點時間,慢慢地去看。
但是她覺得這樣也好,一日看一點,看的內容不多,對所看內容的感受也就能更深一些。
他記錄得很好,她看的時候,有時候總會感覺自己是陪著他一起去經曆那些日子的。
她每天拍完戲後,如果時間還早,她都會去醫院陪陪他。也無需她做什麽,其它的事情都有人做,她就隻需要陪他。一起吃頓飯、一起說會話,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
每次時間差不多了她就會回酒店,陳寄白無數次提出叫她在休息室休息就好。不管她怎麽拒絕,下一次他都還是會樂此不疲地提出,然後再被她無情拒絕。被她拒絕後他就會流露出黯然神傷的神情來。好在江千寧鐵石心腸,不吃他這套,說回酒店就回酒店。
有次江千寧窩在他旁邊,在看一組照片,是一個網紅騎自行車的照片。她忽然想起什麽,與他說:“我很久沒見你騎自行車了。你的日記中有提到你在那邊是騎著自行車出行的,好遺憾哦,我居然沒看見。”
他輕笑著問:“有這麽稀罕嗎?”
她回答得很快,不假思索道:“有啊。我上次見,好像都是六七年前了吧?以前上學的時候你也騎車的。而且我記得你和別的男孩子不一樣,他們都喜歡騎很酷很酷的車,你從那時候起就已經很特立獨行了,你喜歡的車沒有他們那麽騷氣。”
他氣定神閑地看著她,江千寧恍惚間,覺得他好像還是當年那個少年郎。意氣風發,溫朗清雋。
陳寄白閑閑地打破她當初對他的濾鏡:“我其實也沒那麽特立獨行。隻是因為,很酷很酷的車是沒有後座的。”
江千寧微愣。
足足有好幾秒的時間,她的腦子才轉動起來。
什、什麽意思?
他仍然是淡笑著看她。
江千寧遲疑著,腦海中有答案浮現,但是她覺得這個答案太過荒唐,荒唐到她不敢信。在對上他的眸光後,她試著問出這個荒唐的答案:“所以你該不會是為了載我?”
他說:“不然呢?”
荒唐的答案得到了印證。
江千寧很懷疑人生。
她陷入了極大的不可思議之中。
這,這真的是一件她從未想過的事情。
她從前是真的覺得,他和別的男生都與眾不同,喜歡騎的車也不一樣。哪裏想過,這個“與眾不同”,竟是與她有關呢?
其實很酷的車是沒有後座的,為了載她,所以他會騎不是那麽酷的車。
江千寧一時間好似失去了語言功能,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她傻傻地盯著他看,看著看著又蹙起眉尖。
“怎麽了?”
“…沒事。”
隻是,從前她一直以為她是單方麵的朝他跑去,他們之間,一直是她在為他做著事情。
不曾想,有朝一日竟是發現了,原來他早早的就已經朝她跑來,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也有在為她做著很多事情。而且那個時候,他的心思與想法都很純粹,他什麽都不圖,就隻是對她好。
他做的事情,溫柔而又無聲,悄然化在生活中,讓人輕易察覺不到。江千寧也不知道,他做那些事情時,怎麽可以那麽自然?自然到讓人以為他原就是要這麽做的,怎麽也想不到,竟是他為了她,特意做的。
今天這件事叫她驚訝,而更叫她震動的是,這可能隻是其中一件。
她不知他在歲月裏,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對她的偏愛。
那些靜謐地度過的時光,看似風平浪靜,並無起伏,可是她現在覺得或許並不平靜,或許平靜之下藏滿了驚濤駭浪,隻是沒有被挖掘出罷了。
江千寧抬眸看他,眸光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麽。
在他疑惑之時,她開口問說:“陳寄白,你究竟藏著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陳寄白笑了笑。
他伸手揉揉她的發頂,一如往年般熟稔而寵溺。
寂靜的空氣裏,響起他有些低有些沉的聲音,似是有笑的。
“那些都不重要。如果真的可以藏,那我想藏的隻有一個。”
“是什麽?”
“玫瑰。”迎著她忽然詫異的眸光,他笑意更盛,“我想藏一朵玫瑰。”
一朵明豔動人,正在盛放的玫瑰。
也是一朵驕矜得叫他心動的玫瑰。
如果可以,他想將她藏起來。
而且。
縱玫瑰驕矜,隻準他私藏。
陳寄白心裏百轉千回,心思大動。他摩挲了下手指,忍去萬千情動。
江千寧愣愣地看著他。
她語文還行,閱讀理解也還行。
所以,她沒理解錯的話。
他說的玫瑰,是她吧……?
江千寧忽然跳起來:“幹什麽!你玩囚禁play嗎?”
他悶聲笑起。
沒想到她迅速地用一句話打破了隱有些失控的氛圍。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對浪漫過敏。
他見她往後退,退開他一米之距,笑著指指自己腿上的傷,“怕什麽。你瞧我現在,怎麽跟你玩囚禁?”
江千寧也就是隨口一說。
但沒想到他認認真真的在應。
她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她伸手按了按,試圖叫它別跳得這樣厲害。
“怎麽,你要是沒受傷,還真想玩囚禁不成?!”
他一挑眉。
沒答。
江千寧從他的挑眉中自己解讀出來他可能要表達的意思。
——有何不可?
她嘴角微抽,又迅速地抿作一條直線。
江千寧眯起眼,與他對視三秒鍾後,非常果斷地轉身就要走。
看著很冷靜。
隻有她自己知道,唔,她是戰敗了才想逃。
四目相對,到底還是她先敗下陣來。
算她輸!
她實在是抵擋不住他那含著笑,卻強勢地充滿進攻之意的眼神。
陳寄白忙扣住她手腕,“開玩笑的。怎麽會囚禁你?”
江千寧剛要說:“這還差不多。”就聽他下一秒接著道:“不過要是你想囚禁我也行。”
江千寧:“……”
她狠狠瞪他,一字一句道:“謝謝啊!我!不!想!”
他的唇齒間瀉出一聲短促的笑。
隨後,他的手腕一使力,江千寧猝不及防地就被帶進了他懷裏,跌撞了一下,她險些左腳絆住右腳。
江千寧再三被惹惱,生氣地喊他全名,儼然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炸開毛的貓咪。
陳寄白輕輕地摸她的頭,安撫著她,但溫柔的表象不過堅持了五秒鍾不到。
他擁她入懷,將頭擱在她肩膀上,聲音在她耳畔廝纏,是一種就要拉出絲來的纏綿:“什麽時候,才能答應和我在一起?嗯?”
“什麽時候也不能。”江千寧艱難地維持著理智。她感覺她的心髒已經快要跳出來。
她推了一下他,測試著力道,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從他懷裏掙脫。
他隻有腿部受傷較重,現在還不能行,其他地方都好了很多——也確實是看出來了,瞧,可把他給厲害的。若非如此,他現在也沒法在這欺負她。
陳寄白遲疑一瞬,忽然啟唇:“我昏迷的時候聽見了許多話,有人,好像是有同我許諾,等我醒來就如何?”
江千寧倏然瞪大眼。
這、這也聽見了?
這個人那時候到底是真昏迷還是假昏迷?為什麽這也能聽見?
她真的要抓狂了。那豈不是意味著,她對他說過的所有話,他全聽見了?包括她因為太過著急害怕,而說出的那些、叫她現在想想都要掉一地雞皮疙瘩的話?還有各種不經大腦就被她說出口的海誓山盟?
江千寧咬緊了唇,拒絕接受這個事實。合著他昏迷的時候就隻閉了個眼睛,絲毫沒影響大腦的轉動?
還有這樣的嗎?
聞所未聞!
難不成人昏迷過去還分智商的?聰明的人,大腦就能不受影響地接著轉?
陳寄白眼睜睜地看著懷裏的人臉色變了又變。
先是變白,很快又變得通紅了。
他……自然是沒聽見什麽話的。他隻在快醒來時聽見了宋時瀅的那些話,在那之前,他的意識全是混沌與黑暗的。
這會兒這麽說不過是想試著詐一詐她,因為他一直懷疑他在昏迷的時候她應當是有與他說很多話的,也應該是有和他做一些保證的,可她在他醒來後隻字不提,還一點提的意思都沒有,所以他就想看能不能詐出點兒什麽來。
陳寄白原先這麽做隻是想逗逗她,可是這會兒見了她的反應,他改變了主意——他現在是真的很想知道知道,她到底是同昏迷的他說了些什麽?
他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瞧,不經意間的一瞥,竟發現她耳垂已然紅透。陳寄白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藏一般,忽然上前些許,輕咬住她的耳垂。
江千寧恍若觸電,震驚地再次瞪大眼睨他,下意識的就要往後躲。
這已是她今晚不知多少次被他嚇到了!
陳寄白今天真的很反常啊啊啊!沒事咬咬咬她耳垂做什麽!
他雙臂緊緊地箍住她,不叫她走。
她退一步,他就追一步,她退一寸,他追一尺。甚至,大有她退一尺,他還要接著追一丈的陣仗。
江千寧掙紮著,“我想回去了。”
她的雙頰充了血一樣的紅。
今晚他步步緊逼,一步扣一步,絲毫沒給她喘氣的機會。她從剛才到現在,臉一直都是紅的,不僅沒有得到半分得以消散消散的空隙,還被逼得越來越紅。
她現在大腦缺氧,做不出思考了,但是她感知得到危險,她跑還不行麽?!
沒想到陳寄白沒有最過分,隻有更過分。這會子倒是連動也不叫她動了,愣是把她給摁住。她隻聽得他啞聲說:“別亂動。”
江千寧這一晚上,“收獲”大大超出預期。她不想再收了,隻想趕緊跑。
她輕輕戳了戳他:“我要回酒店了!”
陳寄白眸色很深。
他哪裏也不看,就隻凝著她看。
他兀自緩解著一些突生異樣,半晌得不到平靜。
他一點放她走的意思都沒有,“你還沒說,你許諾了什麽?嗯?告訴我,好不好?”
陳寄白的聲音又啞又沉,說到最後三個字時,啞得都不像話。這哪裏是在問她“好不好”,分明是拿著蜘蛛絲把她往他洞裏勾……
果然,話音一落,他的吻也落在了她的頸邊。而後循上,是耳垂,是鼻尖,是唇瓣。
江千寧完全是迷失了理智,被他帶著走。
她覺得她也快要瘋了。
她坐在他懷裏,越陷越深。
,許諾了什麽?
她不知道。
她許諾了嗎?嗯……好像有吧。
江千寧的大腦已然一片混沌。失去理智、停止思考,哪裏還能給得了他答案。
但是到這個時候,陳寄白也並不執著於什麽答案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正在沉溺,也正在拉著她淪陷。
屋中寂寂,隻聞交織的呼吸聲。
江千寧險些沒能回得去酒店。
險些,就叫他成功留下了。
她回到酒店後,清醒了很久很久。
她想,她真的是玩不過他。
真的玩不過。
,第二天,江千寧忙了一整天。
結束的時候已經太晚,她也就沒去醫院,直接回了酒店。
她沒去醫院的原因單純隻是因為太晚,但是落入“有心人”眼裏,就想象成了她是因為生氣,或者羞赧而沒有去。
陳寄白給她發了很多很多消息,全是在哄她安撫她。
江千寧看得津津有味。
又過了會兒,那個沒耐心的人實在等不住了,一個電話追了過來。
還是個視頻電話。
江千寧還在回酒店的路上,披著月色行走。她接起他的視頻,故作好奇地問:“打電話幹嘛呀?”
陳寄白看到她的背景,知道她還在外麵,問:“剛拍完嗎?”
“嗯。”
原來是因為剛忙完。
陳寄白鬆了口氣。
他以為她生氣了。
還願意接電話就還好,加上她現在還在外麵的信息,他很容易就想通她不是因為生氣才沒來的。
他接著說起昨晚中止的話題,“記得我昨天問了你什麽嗎?”
江千寧沒想到這個人這麽執著。她眼神閃爍了下,沒答。
他揚起嘴角,將她的小表情和小心思都納入眼底,卻是忽然來了個轉折:“不過那些許諾不重要。我昏迷時,你的許諾許是出於擔憂,許是出於愧疚。我不需要這樣的承諾。”
江千寧確實沒想到會有這個轉折。她見他這樣執著地問,還以為他勢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跟她追要出答案,然後拿著答案要她履行諾言、對他負責。
可誰能想到,他追著追著,就鬆手了,竟是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她怔怔地看著他,一雙眼睛璨比星辰。
“等你真心地給我許一個諾,我再要。不必出於任何原因,我隻要出於‘情到深處’,你自願地許給我的諾。”他說罷才笑起,氛圍從認真正經轉作輕鬆,“別擔心,其他的不做數,我不會追著你負責。”
他的聲音落在這黑夜裏,好似一顆大石重重落在地上,發出震耳的聲響。如若不然,她怎麽會覺得,此刻她心跳的聲音震天。
江千寧稠密的長睫眨了一下,又一下。
她忽然心中大定。
因為她所麵對的,是一個很可靠的,很尊重她的,很認真地在等著她的愛降臨的男人。
遇到這樣的人,女方心裏是真的很有安全感。
因為他的人品,透過他的行為,完美地呈現了出來,可靠、可信、可依。叫人再放心不過了。
嘖。
這時候隻要強行賴著她要她兌現承諾,他這麽久的追求就可以結束,他就可以和她在一起。
他想要了這麽久,求了這麽久,眼看著勝利的旗幟唾手可得。
非常簡單的一個捷徑擺在麵前,走上去,直接抵達終點。
可是他沒有。
捷徑就在眼前,他不走,他不要,他不屑於上。
他願意老老實實地走該走的路,即使那條路是無休止的、到現在都看不見終點在哪裏的。因為他不要她的衝動,不要她的愧疚,不要她在任何別的情緒下做出的決定,他隻要她是因為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才和他在一起。
很傻。
但是很真。
他不是為了和她在一起而做的這一切,而是為了她的愛。
他不會為了在一起而在一起。
多少人在追求的途中迷失了雙眼,迷亂了終點?可是他不會。他很清醒,也很冷靜。他想要的東西很純粹,純粹到不摻雜一絲雜質。而愛意本身,本就是純粹的。
她感受到了他炙熱的情感,感受到了他熱烈地跳動著的心髒,感受到了他最赤忱的愛意。
作者有話說:
「縱玫瑰驕矜,隻準他私藏」這句話終於來咯!厘厘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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