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來面基吧
討討討討討論什麼?討論如何向我發射蝌蚪更加科學有效嗎?
花栗的手都哆嗦了:「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我可以的直接上就可以了!」
這麼私密的事情倒是私聊啊非要在群里說幹嘛!!
嶺南似乎剛好和花栗心意相通,答:「很好。私聊。」
……花栗彷彿能從字裡行間看出男神愉悅的心情。
抱著劇本顛顛兒地跑開研讀的花栗,自然不再關注自己離開后群里的動態。
【千山夜畫】嶺南太狠了,簡直禽/獸。
【嶺南有枝】你好,我在。
【千山夜畫】禽/獸不如。
【昃食宵衣】哈哈哈能讓千山底線這麼低的人說禽獸不如那得多禽獸啊哈哈哈。o(*≧▽≦)ツ┏━┓
【十面楚歌】小宵宵不要作死^_^
【儂本多情】如果你一定要同時拉兩個人的仇恨我是不會攔你的。
【嶺南有枝】昃食宵衣,我這裡有很多遊戲推薦給你。
【千山夜畫】今天就讓小宵宵在同人圖裡被醉酒的多情酒瓶play吧~
【昃食宵衣】………………
花栗特別認真地把劇本從頭到尾讀了六七遍,強忍著從腳趾尾蔓延到天靈蓋的羞恥感,縮在輪椅里,俊秀的臉泛著紅,喉頭經常會哽一下,但還是努力地一句句熟悉著台詞。
即使如此努力地試圖入戲,花栗也還是止不住全程沉浸在「這樣也行?」、「倒掛不會傷腰么?」、「這麼粗進去會死人的吧」的複雜情緒里。
很快,男神敲他了。
【嶺南有枝】進房間。
【麻爪的花栗鼠】……什麼房間??為什麼要進房間?!
【嶺南有枝】……yy房間。
花栗捂臉,感覺自己要當場自燃了。
該死太激動了想歪了啊啊啊啊!
低著頭複製了yy號碼衝進了房間,嶺南的id早就掛在了那裡,花栗扶了扶mic,在鍵盤上敲:「我進來了。」
嶺南緩緩吐了一口氣,直到把花栗的耳朵都要吹紅了的時候,他才用花栗最心水的聲線緩緩道:「好,先開始對一遍吧。」
蘇!到!炸!裂!
為什麼短短的一句話也能說得這麼色氣這麼叫人浮想聯翩啊!
小花同學第n次緊張到舔唇,直到一雙唇被潤得發紅,泛著淡淡的水色,他才開口,照著劇本念起了台詞:「啊——太……」
不不不行本來想按著劇本念不會像和大神直接對話那樣困難,然而果然還是做不到!
用劇本蓋著臉,喉結難耐地上下滾動,將花栗的脖頸頂出了一條清晰的滑動痕迹后,花栗終究是下定了決心,把列印好的劇本放在膝蓋上,捂住發燙的耳朵,讓心靜下來——
是嶺南,只要是嶺南就沒問題的。
只要是嶺南……
花栗慢慢地放下手來,握住了他又從卧室帶到了電腦桌前的手辦。
是他的話,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那邊的嶺南很平靜耐心地等待著花栗的下文,不催促,也不出聲,花栗甚至覺得這樣的沉默很叫人不安,像是一個口袋形的陷阱在自己面前張開,沉默地等著自己跌入其中。
然而,花栗一眼望著手辦,一眼望著劇本,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念完完整的一句話后,花栗甚至都聽不見自己說了什麼,但卻明確地聽到了嶺南的台詞。
嶺南:「你知道么,你進入的地方是常人不能踏足的禁地……踐辱禁地的後果,你該是知道的。」
嶺南的聲音似乎自帶著空谷迴響的音效,從花栗的耳朵里鑽進又卷出,搔得他耳膜發癢,花栗不知道怎麼的,就有點麻木地應了聲「我知道」,但他旋即意識到這不是劇本上的內容,紅著臉迅速低頭,腦筋飛轉,立即修正了後面的內容,嗓音裡帶上了低低的哭音,「我……知道錯了,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唔啊——出去!呃——」
那聲「呃」斷在喉嚨里,怯弱又可憐的性感意味簡直是恰到好處。
嶺南的笑聲,像是心臟振動發出來的,能夠帶動著人的胸腔一道共鳴:「呵,是你想要出去,還是想讓它出去呢?」
劇本中的靈主催動了紮根在季瑒體內的藤蔓,引得季瑒發出了一聲高亢的悲鳴,而花栗也沒忍住,竟然挺了挺腰,像是在迎合著那虛擬的東西似的,睫毛還沾著一點點剛才醞釀出的淚水,懸在那裡,欲滴未滴的模樣。
花栗內心是詫異的。
不是劇本上的內容,居然也……也能念出來……
他的心隨著短短的三萬字泛濫起伏,彷彿看到了自己腹部上因為藤蔓爬動留下的蠕動痕迹,看到那勾起的藤蔓尖搖搖晃晃地把狼藉的白灼塗抹在他的臉頰,看到那壓迫式的親吻,最後,他被倒懸吊著吊入空中,而山洞口,逆著光走近了一個披著黑袍的人,遠看那人的輪廓,就像是被精心雕琢出的希臘雕塑。
他聽不見自己念出的每句話,卻全身心地接受著耳機那邊傳來的幽幽的山洞靈主的聲音。
在迷迷糊糊地翻過劇本最後一頁的時候,花栗看到情節就這麼戛然而止時還有點懵:
山洞之主還沒露臉呢,這就……沒有了?
……差評!開放式結局差評!
花栗都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些什麼,只知道清醒過來的時候,除了臉頰火燒火燎的,還有一個地方也被一把小火慢慢地煎熬著,漸漸地像是高壓鍋里的氣體一樣膨脹起來。
花栗愣愣地握著劇本,欲哭無淚,深深淺淺地喘著,手指汗水把劇本靠近邊緣的墨字都給暈染了開來。倒是那邊的男神一副身經百戰的樣子,傳來了一陣合上劇本的窸窣聲后,他就恢復到了溫柔的聲線:「辛苦。」
花栗的確很辛苦,而且現在略微有些想死。
雙腿夾一夾就燙疼得很,可花栗無論如何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接下男神的腔,他基本可以確定自己一張口絕對是十八禁少兒不宜的聲音。
偏偏這個時候的男神卻不像剛開始那樣體貼入微,等不到花栗的迴音,就又問了一句:「還在?」
「等等大神……我有點……等一下……嗯——」
花栗已經快哭了,說話帶著點軟軟的哭音,連他自己都聽不下自己那個浸染著濃濃詭異氣息的尾音了。
嶺南這才察覺到花栗的困窘,沉默了一會兒后,給予表揚:「很入戲,不錯。」
煮蝦子一樣的花栗默默裝死。
然而,秉持著輕傷不下火線的基本原則,撐過了最難熬的一段時間,花栗慢慢直起身子,慢吞吞地合起雙腿,期期艾艾:「那個……沒關係了……要……錄正式版的么?」
這話花栗完全是用視死如歸的語氣說出來的,自然也逗笑了嶺南,他心情很是愉快地撥弄了一下劇本,答:「這個就很好了。」
花栗還沒回過神來,獃獃地「嗯?」了一聲后才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蠢,摸摸鼻子,又低頭看看,後知後覺地萌生了想就地一頭磕死的衝動。
嶺南的聲音里難得地滿是笑意:「聽起來很有經驗。以前常聽我的廣播劇?」
花栗訥訥的,滿腦袋煮開的漿糊咕嘟咕嘟地冒著小泡,所以居然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沒有打字,就直接接上了嶺南的話:「沒……嗯咳,有的,不過聽得比較少,大多數都是……是清水的,真的!」
嶺南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你一般聽我的廣播劇,是用來做什麼呢?」
花栗乖乖地答:「助眠。」
嶺南:「……助眠?」
花栗總覺得大神的口吻略有點不可置信,就又加強了一遍:「嗯……是助眠……我……唔~大神我……我可不可以去趟洗手間?」
花栗和以前一樣乖,做什麼事都要先問下別人的意見。
嶺南低低應了一聲,算是表示自己清楚了,於是麻爪的花栗鼠同學咯吱咯吱地搖著輪椅竄到了洗手間,擰開冷水龍頭,無法忍受地張開了雙腿……
二十分鐘后,鏡子里映出了花栗濕漉漉的額發,他眼睛里的水霧還未散去,但瞳仁卻是亮晶晶的,他雙手扶著檯子,手指上還帶著無法褪去的溫熱觸感,盯著鏡中的自己注視了很久,才慢吞吞一搖一晃挪回了桌前。
結果他剛一坐定就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嶺南有枝】你要的干音,郵箱查收。
【千山夜畫】這麼快嗎?你們才對了幾遍啊。
[寂靜的十五分鐘]
【千山夜畫】啊啊啊我的心!!我要炸了!!天啊花花小天使你居然可以這麼媚啊嗷嗷嗷我圓滿了!這個我要做獨家珍藏絕對不外傳啊啊啊!
群裡面其他沒有收到干音的人紛紛詢問千山觀后感如何,花栗臉紅得很,小心地冒了個泡,好讓話題不要那麼跑偏。
【麻爪的花栗鼠】冷靜啊千山姐……
而千山的回答讓花栗的心猛地朝下跌了一下——
【千山夜畫】小花花我今天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們見一面啊?是我們!
【麻爪的花栗鼠】……「我們」?
【千山夜畫】就咱們群!咱們幾個面基吧~我,多情,宵衣和東籬!我們幾個有空就會線下聚一聚的~正好我們剛才聊天,他們下周六下午都有空!就是楚歌和嶺南這兩個不合群的,從來沒參加過一次集體活動!
花栗還沒想清楚到底答不答應,就見嶺南接了腔。
【嶺南有枝】我會來。
【嶺南有枝】如果你來的話,我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