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逃跑
秦嘉澤點點頭,也不管英鈺是不是看到?這動作更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心存希望自然比一味地害怕來的好。秦嘉澤你要鎮定,鎮定,默念著冷靜下來之後。秦嘉澤壓低聲音問道,「我們要不要想辦法逃走?」
對,逃走。正常人被綁架的第一念頭就是害怕恐懼,然後就是想辦法逃走。但是秦嘉澤心裡沒底,他們倆個一個十歲,一個十二歲,又沒什麼武力,不過剛夠壯年男子的一盤菜。他們不知道外頭有多少匪徒,有沒有兵器,……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是誰會甘心等死呢?
這些匪徒顯然是有計劃的綁人,目的是什麼?是沖著誰來的?為錢?還是尋仇?秦嘉澤不知道。
綁匪會對他們怎麼樣?他們想綁架的到底是誰?綁了人之後會有什麼打算?這些統統不知道?
如果兩人之間,有一個不在他們計劃之內,那個人會不會被撕票?在計劃之內的人,會面臨什麼境遇?
秦嘉澤感覺很冷,上輩子自己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老實百姓。從沒打過架,沒惹過事,沒傷過人,也沒被人傷過。儘管兩輩子加起來,都快五十歲的人了,但是秦嘉澤還是真的害怕!會受傷嗎?會,死嗎?
秦嘉澤腦子裡亂糟糟的,但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要鎮定,因為這裡不止自己一個人。這裡還有一個真正的孩子,自己不能慌,不能亂。
英鈺很冷靜,至少表面上很冷靜。應該說真不愧是皇家子弟嗎?是見過大世面的嗎?英鈺心裡知道這次綁架,十有*是沖自己來的。對方挑在玉緣堂下手,說明蓄謀已久,對自己的行程非常了解。
再者,最簡單的推斷就是,敢綁架秦嘉澤的人,絕不敢對自己一個王府公子下手。但想綁架自己的人,綁一個將軍的孫子,實在不算什麼?
英鈺也不想隱瞞,直接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說道,「是我連累你了,這些人是沖我來的。」
「哦,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你有什麼打算?我們醒了有一會兒了,那些人大概會來看一眼我們。」秦嘉澤對這種結果並不意外。
秦家應該沒有得罪什麼人,得罪到願意干出這種對致孩子下手的事情來?舅公那裡如果敵對的人有動作,也不至於一點兒跡象都沒有被發現,秦家平靜的很。
英鈺聽到這個回答,頗有些吃驚,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膽量倒是不小,在這種境地里,還能這麼冷靜?倒真讓人刮目相看。
不得不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大霧),英鈺絕對想不到,某人的芯子已經很老,很老了!
「天快黑了,我們等一等,看有沒有人來?其他的事再說,先休息一會兒,恢復一下力氣。」英鈺贊同秦嘉澤的說法,馬上做出了判斷。
「好,先養養神,恢復體力。」秦嘉澤也十分贊同。
二人現在也不在講究身份之別,什麼清白了(可以這麼說吧)?肩挨著肩,閉著眼在黑暗和未知的危險之下,緊緊靠在一起互相取暖,互相依靠,互相支持著彼此。
「吱呀」,門開了,有人,不能動,不要動。此刻,二人心有靈犀的沒有動作。
「拐子,裡頭的人一直沒醒嗎?這葯勁兒早該過了啊。」來人走進了一瞧,兩個孩子靠在一起沒什麼動靜。不放心的伸腳踢了踢,還是沒動靜,奇怪了啊?
「六哥,人剛剛醒了一會兒。倆人廢了老勁兒,湊到了一塊兒,那點兒子力氣早就用完了。不過倒是挺有意思的,誰也沒大喊大叫,咕噥了兩句,又沒動靜了。估摸著是老二灌藥太狠了,那麼一大碗,這倆個嫩皮子娃子,受得了嗎?再說了,這不都綁著的嗎?」被叫做拐子的人說道。
「受得了,受不了,也跟你沒關係。我們只管綁人,等接受的人來了……把人一交,拿了銀子我們就走的遠遠兒地,幹完這一票。我們兄弟就收手。」六哥低聲說道。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被叫做六哥的又踢了一腳,正踢在秦嘉澤大腿上,疼的秦嘉澤差點叫出聲來。忍了又忍,秦嘉澤才把聲音咽下去。又怕演過了頭,就裝作睡夢裡被人拍了一下似得,輕輕抖了抖,還哼哼了幾聲。
老六盯著人又看了一會兒,兩個半大孩子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這才往外走去。「吱呀」,腳步聲遠了,人出去了。但是秦嘉澤還是不敢睜眼。
「拐子,把人看好了。要是有動靜,立馬要看一看。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再讓老二送倆碗葯過來,讓他們睡到明天,省的出什麼意外。」老六人謹慎的很,在這城裡出什麼動靜,很容易被人發現,倒不如讓人一直暈著。
「好嘞,六哥,我辦事你放心。六哥啊!記得給我送點大肉過來,弟弟饞了。這外頭晚上還冷呢!有酒就最好了,嘻嘻。」拐子抖著腿,嬉皮笑臉的說。
「你想的美,看好你的門就行了。沒有酒。」老六瞪他一眼,走了。
過了一忽兒,外頭安靜了,那個拐子似乎沒有守在門口,而是離門口很近的地方。
「英鈺,我們得想法子逃。」秦嘉澤看著外頭快要黑透的天色,不跑就沒機會了。秦嘉澤覺得腮幫子有點疼,那幫人下手真狠。
「嗯,我聽到了。只有這一次機會了。」英鈺語氣低沉的說道。
「有窗戶,可是很高,還有木柵欄。門口有人我們怎麼辦?沒有工具,要是有把鋒利的刀子就好了,也許還可以試一試。」秦嘉澤語氣沉重,現在情況很糟糕。也不知外頭怎麼樣了,能不能儘快找到他們。
街上成群的侍衛、兵丁、捕快,挨家挨戶的搜查,商鋪、民居一處也不放過。
「不管誰動了我的兒子,我讓他生不如死。」啪!桌上的茶盞被震煩了,褐色的茶水流到了桌子上,順著桌子滴到毯子上。
可下人們誰也不敢上前擦洗,誰敢招惹暴怒的王君,龍有逆鱗觸之則死。公子就是王君最大的逆鱗。
「搜,全城戒嚴,一處也不能放過。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出城。把所有的家丁、侍衛都派出去。」秦非言眼眶赤紅,臉上的怒氣快要燒起來,可他強壓著心裡的怒火,一一分派任務,讓人去尋他的兒子。
這時候哭是最沒用的。
「是,殿下。王君,秦家也在派人尋他家與公子一起失蹤的少爺。」王府統領硬著頭皮回道。
「隨他們去吧,他們能找到最好。公子如果不能安全回來,你這個統領……哼!去,你也去。」秦非言心中的擔憂焦慮,比怒火更甚。可是,他不能慌。
誰,是誰?為什麼要擄走真哥兒?誰,有膽量擄走王府的公子?
「子君,你別慌,王府已經派人去尋了。嘉澤一定能平安回來的。我們就在這兒等。今天我不該讓孩子出去的。」於文敏現在滿心內疚,侄子生死未卜,自己卻毫無頭緒。
林子君把府里所有的人手都派了出去,他心裡隱約明白這事是沖著王府去的,自己兒子只是被連累了而已。現在除了找人,他什麼也做不了。「大哥,這不怪你。我就在這兒等消息,你去幫我安撫兩個小的,他們見不到大哥回來該哭了。」
街上回家的行人被來往的兵丁嚇了一跳,這出什麼大事兒了?不管什麼事,都趕緊回家去,哎,萬一遭殃倒霉就完了。不過半個時辰,天黑下來,街上看不到半個路人,安靜的只有士兵的腳步聲四處響動著。民戶家裡微黃的燈光隱約照亮漆黑的街道。
「你們給我盯緊了,一個人都不許放出去。要是讓歹人出了城,我們就都不用活了。」守城官對下頭的小兵說道。
「頭兒,出什麼事兒了?這麼大動靜。」底下一個小兵好奇的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守好你的門就行了。」守城官呵斥底下的小兵。
時間不等人,秦嘉澤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秦嘉澤手腕被綁在一起,手指卻還能動。英鈺示意秦嘉澤脫掉自己左腳的靴子。秦嘉澤的手指能動卻不方便,廢了好大力氣才脫下來。可看到裡面塞著一把匕首,就什麼都是浮雲了。
秦嘉澤沒想到英鈺的靴子里會藏著匕首,一把其貌不揚,沒有寒光閃閃,卻鋒利無比的匕首!真不知道王府公子的生活是不是時刻充滿危機嗎?竟然隨身帶著匕首。防身?還是其他?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這匕首就是他們的一線生機!
秦嘉澤再接再厲,雙手交握手心夾著匕首,慢慢割斷綁著英鈺手腕的繩子。太不方便了,匕首老是鬆動,可它的確夠鋒利!
馬上就好了,只差一點兒了。開了,開了,繩子開了。秦嘉澤和英鈺抬頭四目相對,兩雙亮晶晶的眼睛里爆發出驚喜來。
我們一定能行!
嗯!一定可以!
這一刻兩人讀懂了彼此眼睛說出的話,互相激勵著,相信他們一定能逃出去。
有人,腳步聲,外頭送飯的人來了。
「拐子哥,我給你帶了小半壺酒,你晚上暖暖身子,可別一次喝完了。六哥可讓你看好裡邊兒的人呢。二哥出去看情況還沒回來,等他回來我再來送葯。你先吃著啊!」
「得嘞,有酒。哈哈,我悠著呢!你去吧。」
好機會!還有一點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