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節,凱爾特人取得了11分的領先。看似不多,卻明顯地壓制了帝王隊。
從第三節開始,奧塔德有一段時間連續在場下坐了五分鐘。帝王隊沒有在奧塔德離場的時間裡迎頭趕上。反而被佩吉與杜魯克聯手打的無計可施。
開局的跳球讓凱爾特人在第四節獲得球權。佩吉指了幾個方向,奧塔德從自己原先的位置走開,同時帶走了王維玉。格納西·奧烏塔卡也是如此。拉格倫跟著他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兩人一走,杜魯克·美爾薩的區域就空了出來。
「單打?首先你要有那個能力,在低位,你一點用都沒有。」梅瑞斯對杜魯克的低位進攻很是不屑。杜魯克冷笑道:「你說得太早了。」梅瑞斯的話著實激起了杜魯克的怒火,他像個被觸著軟肋的瘋子,集中全身的力量頂向了梅瑞斯。
他的背身衝擊於梅瑞斯來說,輕輕鬆鬆,一點都不覺得困難。杜魯克一擊不成,再復一擊。杜魯克的低位向來被人詬病。
高四賽季,他瘋長了身高,不得不打內線。誰想就此不可收拾,是當今聯盟幾大內線成名最早,年紀最大的一位。他有許多讓人羨慕的天賦。上帝給了他許多,也有些沒給,比如低位的天賦。
他的低位進攻一點靈性也沒有,這般強打梅瑞斯,是以短擊長。杜魯克被梅瑞斯防到倉促出手,打鐵。
「機會!」帝王隊絕不放過這種打追身球的機會。對比分落後的他們來說,這是不可錯過的機會。蒙哥馬利的球經過手裡,立刻傳出。
王維玉前場接球,奧塔德纏身。兩人一路糾纏,王維玉擺脫不掉,咬牙,強突右邊,急停,後仰射球。奧塔德的防守罩住了,只是沒把球蓋掉。王維玉來了手感,這已足夠,他相信這球不會偏出。
「唰!」王維玉握緊雙拳,「第三節未盡的事,讓我們繼續吧。」「我以為你喜歡傳球,原來也是這麼逞凶斗勇。」奧塔德笑道。
「佩吉,給我。」奧塔德伸手。奧塔德說:「你又欠我一個助攻了。」「你記著就好。」奧塔德說。佩吉說:「如果不進,我記2個。」「真不公平.……」奧塔德咕噥。
這個節奏,他要進攻!和奧塔德對位了大半場,王維玉粗略地了解到奧塔德的一些習慣。比如他運球的姿態。他想進攻的時候,姿態往往傾向於前傾,而且運球的節奏也別有韻律。
「有人說,別做對手希望你做的事。我恰恰相反。」奧塔德跑到跟前,接著變向。王維玉向左一靠,撞到了前來擋拆的人。他失去了重心,倒在地上。
奧塔德正好到弧頂,伍德與他有段距離,他當即拔起。伍德再想封蓋,已經摸不到他的球。奧塔德一球射出,空心而入。落下,奧塔德看著還在地上的王維玉,說道:「勝券在握的時候,做做又何妨呢?」
奧塔德投進三分后的十二秒,拉格倫兜出接球,三分回敬。
「好球,拉格倫。」王維玉說。拉格倫拍了王維玉的肩膀,「夥計,別被那傢伙嚇到,我們就在你的身後。」王維玉沉默了幾秒,「我哪被嚇到了?」「哦?沒有嗎?」拉格倫笑道:「那就更好了!」
王維玉的確被奧塔德打擊的不輕。引以為傲的防守和奧塔德的進攻比起來。就像冷兵器對上熱兵器一樣,不堪一擊。
那又怎麼樣?王維玉換了個思路。他的進攻,奧塔德也很難防守。
「你好像很不滿?我在你頭上得分有什麼不滿的?你以為我是你嗎?」拉格倫看到奧烏塔卡臉色不好,便這麼說道。奧烏塔卡臉色更黑了。拉格倫接著說:「我是今年的三分大賽冠軍,我有兩枚總冠軍戒指,我還是聯盟命中三分球數量的前二十人,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並沒有不滿意。」奧烏塔卡說。拉格倫說:「那給爺笑一個,笑啊。」「別得意忘形了!」奧烏塔卡忍無可忍,衝出外線接球三分。
「砰!」「是你不要得意忘形了。」拉格倫輕蔑地說:「一上防守就不準,真是可悲,你們這群躲在奧塔德羽翼下的小角色。」
拉格倫便是一個火藥桶,一點就著。他不僅會燒傷對手,還會自我燃燒。有時候,隊友還沒準備好,他就把自己燒焦了。
「給給給給給給我!」拉格倫大喊大叫。王維玉不給都對不起他的要球氣魄。球到了,拉格倫想出手,奧烏塔卡的貼防讓他連跳都跳不起來。拉格倫怒罵:「你這蠢貨!以為我這樣就會放棄嗎?」
「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奧烏塔卡冷聲說。拉格倫大笑:「好!我就喜歡你這種不怕死的傢伙!」
別.……王維玉一句話沒喊出來,拉格倫的三分就運一步飆出去了。王維玉心塞無比,只能盼這球進。事實是殘酷的,拉格倫這球缺了點力道,彈出籃筐。好在梅瑞斯籃下要得位置,補了進去。
明明浪三打鐵,拉格倫卻理直氣壯地說:「我早就知道梅瑞斯會拿到籃板,傻瓜,你防的那麼拚命,有用嗎?」奧烏塔卡第一次見識到拉格倫的無賴,還不習慣。
脾氣再好的人,遇到這個傢伙也會不習慣的。
可能是情緒受到拉格倫的影響,奧烏塔卡再次出手三分,依然不進。他的失手讓帝王隊打成反擊。
分差從11分迅速縮小到6分,凱爾特人叫了暫停。
暫停回來,奧塔德靠個人能力,連突帶投,又出一波10比0的高.潮,重新確立了優勢。
奧塔德第四節再度爆發,單節20分,全場46分12籃板,帶隊主場擊殺帝王隊,總比分1比0領先。
薩拉沃是個好對手,他們今天給了我們很大的挑戰,我不認為這是一場輕鬆的勝利。」奧塔德面對媒體表現出一貫的風度,「w?他很棒,我記得他拿了42分,這樣的表現沒什麼可挑剔的。」
「你們覺得可以在幾場內結束系列賽?」這名記者來自洛杉磯,主隊被淘汰出局,他們對薩拉沃懷恨在心,故而拋出這個問題。奧塔德說:「這個問題,如果你在系列賽結束前能遇到上帝,就去問他吧。」
帝王隊方面,贏球的時候,總是王維玉接受採訪。輸球也是,「波士頓發揮的比我們出色,奧塔德最後一節的發揮很關鍵。」
「我對系列賽充滿信心,至於有多大把握……百分之百的把握。」王維玉依舊語出驚人。有記者不滿王維玉的自信,「你們被凱爾特人死死的壓制住了,為何還有這樣的自信?」
「我們之前也被達拉斯、猶他、洛杉磯死死壓制。」王維玉玩味地問:「你猜最後誰贏了?」記者無語,他記下了王維玉的話。他準備等三天後,帝王隊再次輸球,他會把這個問題再次拋出來。他在期待帝王隊的慘敗,只要發生,王維玉會顏面掃地。
每次輸球,更衣室的氣氛就不太好。今天也一樣,王維玉拍了拍手,「夥計們,抬起頭。」
「我們不是第一次0比1落後,之前我們贏到了最後,這次也不例外。」王維玉說。拉格倫說:「w,你還笑得出來嗎?」王維玉問:「為何不能?」
「如果我是你,想到下場還要和奧塔德對位,我可能會失眠。」拉格倫說。王維玉問:「你怕了?」拉格倫說:「不,我什麼都不怕,我是擔心你.……」「不用為我擔心。」王維玉說:「我沒那麼脆弱。」
梅瑞斯說:「w,你真的拿那個傢伙沒有辦法嗎?」「他都在老大頭上得46分了。」蒙哥馬利說。
「也不是沒有辦法。」王維玉說:「我必須承認,我有點緊張。」「緊張?」拉格倫眼睛像要從眼窩裡掉出來似的。
這是比王維玉害怕奧塔德更驚人的事,「那個對記者口出狂言的w,那個投籃前就轉身的w?」拉格倫說:「這樣的w,會緊張?」
「會。」王維玉的回答讓拉格倫差點摔倒。拉格倫說:「拜託,別嚇我了。」「沒嚇你,確實如此。」王維玉說:「緊張的情緒讓我沒能發揮出真正的防守,但我也承認。」
「即使我全力以赴,奧塔德還是能從我頭上拿到46分。」王維玉補充說:「只不過命中率會低一些。」
蒙哥馬利說:「那也很了不起啊!沒有人能這樣限制奧塔德的。」「別急著說,等我做到了再說。」王維玉打斷了蒙哥馬利的馬屁。蒙哥馬利尷尬地站在原地。
「蒙哥,你對佩吉的防守實在讓我無法直視。」王維玉說。蒙哥馬利一下便引火上身,「老大,我也緊……緊.……張.……」王維玉說:「你現在確實挺緊張的,比賽的時候卻沒看到。是不是我太久沒找你練習了?」「不!我絕對是緊張了!老大!你放心!下場,下場我.……」「你怎麼樣?」
「我防死佩吉·富蘭克林!」蒙哥馬利豁出去了,大喊一聲。「好的!蒙哥,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阿爾瓦正巧聽到了蒙哥馬利的豪言。
蒙哥馬利的表情比聽到王維玉要找他訓練還精彩。大家都忍住笑的衝動,他憋屈地說:「好……我儘力。」「不是儘力,是一定要做到,明白嗎?」阿爾瓦問。
「明白!」如果說剛才蒙哥馬利只是嘴上的豁出去,這回是心理層面的豁出去了。
這茬完了,大家以為阿爾瓦要發火。阿爾瓦再次證明他是個高深莫測的主教練,根本猜不透他是什麼心情。
如此潰敗,阿爾瓦不僅沒動火,反倒是說:「晚上大家辛苦了,明天早上十點,在我的房間開錄像分析會。不要遲到,現在回去睡一覺,忘掉這場敗仗。」
這就……結束了?拉格倫的手放在胸口,長出了一下氣息,「好險,我以為又要被罵一臉口水。」「太不正常了,我們輸這麼慘.……」蒙哥馬利說:「教練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對你是有表示的,你不會忘了吧?」王維玉提醒他。
「那是真的嗎?」蒙哥馬利問:「教練要我防死佩吉?」「更正,是你大聲叫囔著要防死佩吉,跟教練沒有關係。」王維玉說。
「如果我在做夢,請叫醒我……」「不,你沒在做夢,你剛才鄭重地跟教練承諾了,如果你不信,可以追上去問他。」「算了.……」
阿爾瓦為什麼不生氣?他以前也曾在輸球當晚不罵人,但第二天把所有人罵一遍。
可那是有預兆的。他會讓你感覺他很氣憤,只是不想發泄出來。今晚卻不是,他很平靜。他貌似……沒有那麼生氣。這就更奇怪了,一個把勝負看的勝負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怎麼會因為自己的球隊潰敗而不發火。
王維玉換到阿爾瓦的思維上思考,為什麼不生氣?這需要回顧整場比賽。王維玉沒有這個心情,究竟怎麼樣,明天就知道了。
也許,阿爾瓦今晚是隱而不發呢?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王維玉想的腦袋都大了,他不再想了。脫掉濕透的球衣,走去淋浴室。
「w,你說教練明天會不會臭罵我?」梅瑞斯拖著他的黑色巨炮,走進了淋浴室。
「你還想這事?」王維玉早已習慣和另一種族的男人坦誠相待。說起來,當初克服這一關還是上梅瑞斯的當。
梅瑞斯說:「我可不喜歡被罵。」「放心吧,就算被罵,遭殃的人肯定是我,我被奧塔德拿了46分。」王維玉說:「真是好笑!竟然被奧塔德以那麼高的命中率拿了46分。」
「你沒事吧?」「沒事,回想起來不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