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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家(家)發(發)表(表)

  古傾杯用親身經歷得到了血的教訓:裝逼要不得!


  金盞子用親身經歷得到了血的教訓:影后要不得!

  一大早,古傾杯扶著老腰「噔噔噔」地上了樓,厚著臉皮地接受了「眾愛卿」的小聲議論,假裝那些都是對她美貌與才華的嫉妒。然而,這種自欺欺人很快就迎來了「太上皇」。


  眼瞅著「太上皇」斜靠著辦公室大門,雙腿交疊,冷眼瞧過來,古傾杯打起精神,挺直腰板不過三秒又彎了下去,嘀咕著「夜生活也要不得」,慢騰騰地挪過去。


  金盞子冷哼一聲,瞄到影后的衣角就觸發了嘲諷模式:「喲呵,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影后嘛,姍姍來遲,可真是做足了大牌的樣子。」


  此時,太陽已經掛得老高,將近正午。所以她在家喝了南渡燉的湯在趕過來,畢竟聽人訓話也耗費體力,餓著聽三十分鐘還不如飽著聽一個小時。


  古傾杯心虛地覷了眼外面,好像意識到是有那麼點晚,但破鏡重圓的情侶第一夜,完全可以原諒。於是,自覺有了正當理由的古影后坦蕩蕩地說出了口:「沒辦法,*,一燒就停不下來。」


  單身狗資深人士金盞子膝蓋中了一箭,面黑如鍋底,怪聲怪氣地說:「呵呵,真難為您還能下床來。」


  「其實是不能的,」古傾杯回想了下雙腿發軟的情景,坦誠地回道,「只不過我有一顆熱愛公司熱愛演藝事業的心,爬也要爬回來。」


  完全不習慣她新的講話方式,金盞子哽住:「行了,昨天中途離場以及離場不回的理由?」


  古傾杯瞄了眼裡面舒舒服服的辦公椅:「能不能進去坐著說?我這腰疼腿軟的,撐不了多久。」


  金盞子一口老血快要噴出來,及時咽了回去,微微彎腰,右手背在身後,左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勞煩您老大駕了,請抬起您的金蓮,走著!」


  「謝了,我先喝口水,」古影后把自己的尊臀慢慢挪到又厚又軟的椅子上,「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整杯水,才緩緩開口:「中途離場是為了追媳婦,離場不回是為了留住媳婦。」


  耐心地等著下文的金盞子等了幾分鐘,沒看她有要說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就這樣?」


  「就這樣啊。」


  合著這位把自己當老佛爺呢,金盞子怒火騰騰騰地往上冒,咬牙切齒地說:「古小姐,請你記住你的身份,不僅僅是個影后,還是黑料滿身的影后!你該好好想想的是今後的路怎麼走,怎麼成功洗白。昨天的酒會你溜了,好在那些人沒注意到你,不然有你好看。只不過,這個機會也沒了,今後你自己看著辦!」


  古傾杯坐直了身體:「我想退出娛樂圈。」


  金盞子微愣:「你說什麼?」隨即反應過來,正色道:「你昨天不是開玩笑?那你也得先把和嘉年合同約定的一年過了,才能……」


  「我知道,只是告訴你一聲。」古傾杯立刻打斷他,「你不是想成為金牌經紀人嗎?跟著我實在不大划算,我這輩子的頂峰也就這麼個不值錢的影后了,你倒不如早點找好下家。」


  金盞子沒了聲,想著昨晚遇上的人,頓時覺得有些荒誕。好好的公司不繼承,跑來做經紀人,眼下,連經紀人都沒得做。混到他這個地步,恐怕家裡那些親戚都在看他的笑話吧。


  聽完小黃的講述南渡從昨晚到今天有多麼不尋常,小周抬了下鼻樑上的眼鏡,飽含深意地看向南渡,這下手也太快了,她這八字還沒一撇,人比人,氣死人!

  南渡整理了下手頭的日程:「兩部電影的劇本和《修真記事》的劇本都給你拿來了,休養期間抓緊時間好好看看。劉導那邊我已經說了,他把你的戲份往後挪了,先別急著出院,最近的通告我都推掉了,你只需要等著後面拍戲就行。」


  江南憶搶到劇本,迅速翻了下:「三部戲,忙得過來嗎?」


  「《修真記事》是電視劇,這部劇里演的是個配角,在前期十幾集內就死了。兩部電影一個女主,一個也是個配角。安排一下時間,可以拍完的。」南渡解釋道。


  蘇幕遮問道:「什麼時候能出院?劉明怎麼樣?還有之前那個記者?」


  聽到她問起記者,江南憶眉頭忽地一皺,抿了抿唇,沒說什麼。南渡察言觀色:「劉明我去看了,傷口只是看著深,纏了繃帶過幾天就能出院。就是那個記者傷得有些重,不過也沒有生命危險。我問了醫生,醫生說你先住幾天,畢竟你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就當給自己放個假。」


  知道出院無望,蘇幕遮看向江南憶:「阿南,還是回家休養吧。醫院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太難聞了。」


  江南憶故作為難,實則心底笑開了花,要不是需要醫生,她看到蘇蘇的時候就想帶她回家,一直忍著到現在,等蘇蘇先提出來。她給她掖了掖被子:「不行,要聽醫生的話啊。乖乖聽話,給你糖吃。」


  給糖吃?南渡眉心不由自主地跳了跳,被她這哄小孩的口氣噁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蘇幕遮抓住江南憶的手,大有她不同意就不放手的趨勢。江南憶倒是無所謂,拉著就拉著唄,白白摸了小手佔了便宜。


  正要開口,江南憶就注意到一旁的手機屏幕亮起來。她拿著一看,是秦秘書,猜著應該有什麼正事,安撫蘇蘇:「你乖一點我們就早點回去,先讓醫生看看。明天我讓曲千秋來給你看一下,看完再說。」


  「砰砰砰!」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的小護士笑得合不攏嘴:「蘇小姐,這幾位說是你的朋友,給你帶過來了。」


  從她身後走出來的,正是梁令、雷星文和何滿三人。蘇幕遮道了聲謝,看著小護士捧著臉一臉花痴邁著小碎步跑開,不禁汗顏:「你們坐吧。」


  南渡把劇本收起來,站起來把椅子讓給他們:「蘇蘇,我先回公司了,有什麼事打電話。」江南憶目光在三人身上飛快地掠過,唯有在雷星文身上有些停留,她還記得這人似乎和蘇蘇炒過緋聞,忍不住仔細看了幾眼,心下評論,不過是個老男人,算什麼奶油小生!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江南憶知道秦秘書這是急了,出聲道:「出去接個電話。」


  蘇幕遮點點頭,卻見她還在盯著坐在一邊的三人,伸手推了下她,催促道:「你不是要接電話嗎?怎麼還不出去?」氣氛有些尷尬,且不談那日蘇幕遮和梁令何滿兩人說開,之後三人再無聯繫。就是和雷星文有了那些緋聞后,雷星文事後也注意著和她的距離。


  這下子四個人齊齊到場,誰也不說話,再配上江南憶看人跟防狼的表情,不尷尬也難了。


  好像毫無察覺般,江南憶笑起來,精緻的五官晃花了眼:「馬上就回,乖乖等我。」語罷,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眉梢挑起,掩飾不住得意。


  如此一來,等江南憶出了門,室內的空氣宛若凝固,五個人自動化身為雕塑,不說話也不動。


  蘇幕遮強掛著笑容:「你們怎麼今天來了?劇組不忙嗎?」拍上部戲的末尾,梁令和何滿就趕著進了另外一部戲的劇組。兩人在一個劇組,分別演男主和女主。這事她聽他們倆說起過,不過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誰能想到現在他們會陷入不尷不尬的境地。


  雷星文沒他們倆的心結,配合著說了幾句。話匣子一打開,另外兩個人也跟著聊了幾句。十分鐘內,手機響了一次又一次,雷星文終究不堪忍受,把手機關了機。


  他們沒待半個小時,就走了。最後,蘇幕遮喊住雷星文:「如果你需要換家公司的話,我可以幫忙。」他偷偷關手機蘇幕遮不是沒看到,知道他的情況就沒多說。


  雷星文身形一僵,心裡五味陳雜,許久才看向她,真誠地道了謝。


  偌大的房間里,蘇幕遮幽幽地嘆了口氣,覆水不能重收,說出的話,做過的事,再怎麼道歉,都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過。碎片即使黏合,依舊會有裂痕。表面裝得再好,其實心底都會介意。這兩個朋友,她終究還是失去了。


  巧的是他們前腳剛走,步花間後腳就來了。


  「嘆什麼氣,我才氣呢,」步花間一進門,把包隨手甩到桌上,「昨天趕到醫院,結果碰上江南憶那個不講道理的,威脅我,非不讓我進來!」


  蘇幕遮抱歉地說:「我那時狀態挺差的,阿南也是為我想,對不起啊。」


  步花間噘著嘴,伸手摸了把她滑膩的臉蛋,才展顏一笑:「放心啦,不會生你家阿南的氣,瞧把你記得!」她環顧四周,等了一會兒,確定衛生間沒有聲響,才說道,「不過今天要跟你說的還有另外一件事,你外婆要來了。」


  或許是因為金明池那番勸解,現在蘇幕遮對原身的家人還比較能接受。她疑惑地問:「外婆怎麼突然過來?」


  「這話繞起來有點遠。你家那幾個熊孩子的同學很多是你的粉絲,那天你的直播他們一起看,就知道了。再加上網上的事鬧得那麼大,想不知道也難。我已經跟你外婆說了,但是她不放心,一定要親眼來看看你才行。」步花間說得小心翼翼,言語間觀察著蘇幕遮的神色,見她沒有對那幾個小屁孩不滿,才稍稍放下心來。


  蘇幕遮想了下:「等會我打電話問一下吧。」


  步花間頗為驚訝,根據她的觀察,蘇蘇都忘了之前的事,要接受蘇老夫人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更何況,還有那幾個熊孩子,見了萬一又欺負蘇蘇……好吧,反正蘇蘇也不認識他們。


  兩人聊了一會,步花間就得趕去劇組拍戲,只能先走了。


  出醫院大門時,步花間迎面正巧碰到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本來沒有什麼奇怪的,只是她隱隱覺得那個人身形有點眼熟,更重要的是她覺得那人似乎在躲她。女人緊緊抱著手裡的小孩匆匆離開,步花間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心裡愈發迷惑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江南憶上了天台,確認附近沒人,才問道。


  秦秘書說話速度有些快:「江總,是這樣的,不知道從哪裡傳出消息,您已經被趕出江家,所擁有的嘉年連同其他的股份也都歸還給了江老先生。現在有部分人正在暗地裡盤查您的資產,請問橘子娛樂這邊該怎麼處理?」


  橘子娛樂是江南憶暗地裡建的公司,現在規模不大,公司只有一群練習生,尚未出道。江南憶最初建立也只是為了能讓蘇蘇自由地演戲,不至於在別家公司受到限制。


  此時聽到秦秘書這番話,江南憶當機立斷:「我當初特地把公司掛在王孫信名下,等下我跟他說一下。明面上的賬戶不動,讓他們查,都是老爺子給我的,老爺子都沒說什麼,他們跳得再歡快也是徒然。」


  隨後交代了幾句,她又打電話給王孫信。王孫信是她的發小,人品信得過,這麼多年的交情不是白交的。


  網上直播的事被相關部門刻意壓了下來,不為別的,定什麼罪如何定法律都有規定,不能因為一群憤怒的網民從而改變。對大家的交代,來來去去總是那幾句官方套話。


  部分網民寒了心,不再摻和到這件事中來,剩下的努力蹦躂,力圖讓官方改變主意。


  關於這件事的處理辦法,第二天警局那邊給蘇幕遮來了電話,假模假樣地慰問一番,再表明自己的難處,網民們這是威脅,正巧首都這邊有個大型的國際會議要開,如果他們輕易妥協,對外不好看,希望蘇小姐能理解云云。


  江南憶黑著臉聽到一半,就給她掛了電話關機。這群人也是找軟柿子捏!她打個電話給曲千秋,讓他幫忙查一下項高什麼來頭,竟然能讓警/方以某國際會議為借口,對此輕拿輕放。


  原以為這事算是塵埃落定,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陳咬金。蘇幕遮自然不願意就這麼算了:「昨天給外婆打了電話,她估計就這幾天來,我可以跟她說下。幾天的時間,警/方也不能草草收尾,對一直關心此事的民眾不會善罷甘休。


  曲千秋那邊既然忙著,她們就先收拾東西回去。一路上,蘇幕遮都在糾結怎麼和蘇老夫人說。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不說吧,欲蓋彌彰,說了又怕人受刺激。


  蘇老夫人說是過幾天就到,其實已經到了首都。得知外孫女沒事,她就沒急著先去見蘇幕遮,而是會一會一些老友。


  「哎唷,我說這是誰呢,這麼大排場,瞧著這左邊一個右邊一個的,跟個老太后似的。」鄭老遠遠地瞅著門外走來的身影,認出來是誰后,誇張地喊著。


  周圍七八個老頭子老太太伸長脖子看去,可不是嘛,蘇老夫人左右兩邊各一個俊秀小青年,白白凈凈的,生得秀氣文雅。兩人扶著蘇老夫人走進來,對著在場的各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們齊聲問好。


  在場的這些人,說德高望重真沒錯,一個個的不是古玩界書法界的大師,就是位高權重的大/官。這些人名字報出來,哪怕記者們再想拍,擱現場也不敢拍。


  蘇老夫人未出嫁前本就是首都人,出身大家,後來繼承家業,嫁到南方。她當年,在這些人還沒有如今成就的時候就和這些人交好,去了南方這麼多年依舊保持著聯繫。


  「嘴裡說著一套,做起來又是另一套。心口不一啊鄭老頭!」蘇老夫人不疾不徐地坐下來,夾槍帶棒地說道,「還記得某人眼瞎,記性也不好,給我老太婆找外孫女找了大半年。罷了,當我老太婆同情你,不跟你計較。」


  坐在她旁邊的老夫人是李家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她倆是閨蜜。眼見他們又要吵起來,李家老太太忙拉著她的手:「說起來,你那外孫女長得真水靈,只可惜沒正式見個面。這旁邊兩個,是你孫子吧,姐弟幾個長得可真像,都繼承了你的好樣貌。」


  蘇老夫人含笑道:「是我那兩個孫子。」


  蘇景同和蘇景澤連忙問好,看起來青澀內斂,把那些乖巧的好學生模樣模仿得十足十地像。


  對面坐著的是張局,十年前退休,如今只負責帶帶孫子,跟著老夥計們到處晃悠。張局看戲的不嫌戲少,火上澆下一桶油:「我還記得,前些日子,鄭老頭拿著你家外孫女的字到處炫耀呢,要不現在把字拿出來看看?」


  蘇家對於練字這些基本功從小都有要求,因而蘇老夫人並不意外,相當嫌棄地瞥了眼鄭老:「拿著蘇蘇的字去炫耀,也虧著你那臉皮厚。」


  鄭老氣結,瞪了張局一眼:「你們還好意思提這事,哪個王八羔子唬著我拿出來自己卻偷走的?」


  「這頂大帽子我不要,好歹也是警/察出身,怎麼會偷你一幅字?」張局連連擺手。


  鄭老可不信,一會懷疑這個,一會扯上那個。不一會,一群老頭子老太太就這麼毫無顧忌地爭吵起來。


  蘇家兄弟倆不禁有些納悶,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蘇幕遮嗎?怎麼人人都在誇她?


  蘇老夫人眯起眼,屈著手指不緩不慢地敲打著桌面,似在為這場爭吵配著節拍。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吵不動了,只扯著喉嚨嚷幾句。


  蘇老夫人適時地插一句:「話說回來,是該讓蘇蘇來見見長輩了。」


  在場幾位心裡一咯噔,宴無好宴,蘇老太婆這一套時隔這麼多年又來了,真真是後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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