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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家(家)發(發)表(表)

  前一秒還是艷陽晴天,這會卻突然下起了小雨。走在路上的人急急忙忙跑起來,進了附近的店裡躲雨。


  「咚咚咚!」古傾杯不理會,手依舊緊緊地抓著南渡手臂。瞄了眼窗外五大三粗的男人,確認他手上沒拿相機之類的東西,南渡瞪向古傾杯:「放手!」


  「不放!」古傾杯難得硬氣地頂嘴,「外面下著雨,等雨停了……」「咚咚咚!」敲車窗的聲音如同它的主人一樣固執,古傾杯煩躁地按下車窗,對著男人吼道:「有病吧!不帶人不帶人!多少錢都不帶!」


  男人被吼得一怔,也不知道是因為看清她的臉看呆了,還是因為她這架勢。回過神來,男人惱羞成怒,朝一旁啐了口唾沫:「當老子稀罕!你他媽……」說著,他一拳頭掄起,注意到對方漂亮的臉,又下不去手,看了眼對面酒店門口湧出的人群,終究不甘心地罵罵咧咧地跑開了。


  古傾杯被南渡猛地一拉,猝不及防地倒在她身上。等那男人離開后,南渡把她推開,嘆了口氣:「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快三十的人了,別逞一時之快。就這樣吧,你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看到開記者會的酒店門口集中了大量記者,南渡心裡一咯噔,打開車門迅速擠進人群。


  門口被幾個保安攔住,南渡說明身份后才得以進去。一進大廳,她就看到桌椅橫七豎八地放著,地上一片狼藉。南渡抓住現場打完電話的工作人員:「發生什麼事了?蘇蘇呢?」


  工作人員看到她先是一喜,隨後掩不去擔憂地說:「蘇蘇在隔壁……」他的話還沒說完,南渡急不可耐地跑到隔壁去找人。


  方嵐這些日子一直待在家,門口有記者守著,雖說方嵐不是一線,但比起之前的白萱名氣大的不是一點半點,再加上她原本在模特界就很出名,記者們對於她的猛料積極多了。因為網上流傳的視頻尺度太大,除非退出娛樂圈避避風頭,等過幾年再復出,否則沒有洗白的可能。考慮了成本和收入的問題,公司方面覺得有這精力等她復出,倒不如培養一個新人。久久沒得到回復,方嵐就知道公司這是雪藏她了。連劇組那邊都來了通知,是前經紀人轉告她的,她的角色被替身取代,真諷刺!一個替身都能爬到她方嵐頭上!


  電腦上正放著蘇幕遮今天的記者招待會直播,方嵐越看越氣,連摔了幾個杯子,也沒關閉網頁。直播仍在繼續,方嵐目光狠厲地盯著屏幕里的人,死死咬著牙,看到她又躲過記者的陷阱,終究忍不住破口大罵。


  輪到某個記者提問時,方嵐眼尖地發現了一個人,那人身形高大,西裝外套下白色的襯衫被他綳得緊緊的,顯現出一身肌肉,在一群偏瘦偏矮的記者中間尤為突出。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方嵐頭髮蓬亂,臉色暗黃,神形枯槁,如同老了十歲般,看起來十分恐怖。


  男子名叫項高,是方嵐的粉絲。但是這人和其他粉絲不一樣,粉絲們喜歡收集明星周邊很正常,但他遠不止於此,而是更加瘋狂。項高還會跟蹤方嵐,偷偷拍下她的照片,貼在自己房間的牆壁上。幾年下來,房間里四面牆壁都是方嵐的照片。為了能夠看到所有的照片,除了房間正中的床,其他的傢具全被他搬了出去。項高是個藝術家,喜歡方嵐是因為他推崇和迷戀方嵐的身體。他聲稱這種迷戀是正常的,是藝術家對於完美的追求和讚賞。


  方嵐的粉絲接近千萬,能認識項高純屬意外。項高暗地跟蹤多次,有幾次露了馬腳,被隨行的工作人員揪出來。幾次下來,方嵐還不至於認識這個人,而是因為被發現后,項高便無所顧忌,每天都會微博私信方嵐,照片夾雜文字表白。方嵐自然厭惡,但迫於明星形象,好歹沒表面上撕破臉,只是暗地裡把人拉黑。


  方嵐的醜聞鋪墊蓋地時,項高還在為近期因為方嵐深居簡出而拍不到照片發愁。因而,在看到網上的視頻時,項高彷彿看到新世界的大門徐徐打開,凌虐的美感讓他血脈賁張,心潮澎湃。沒多久后,項高便收到了方嵐的私信,儘管方嵐表達得委婉而含蓄,但他還是當即看破這是一場交易。這時,他早已將社會的道德和法律拋之腦後,唯有藝術家瘋狂的細胞因子在血脈里騷/動著,叫囂著。


  項高通過熟人混進了一家報社,對外理由是打算轉職做記者。混在記者們當中,看著前面發言的目標時,項高用審視的目光評判著這個外界稱讚的美人,最終還是遺憾地搖了搖頭,身高如果能有方嵐那麼高,再配上這張臉蛋和身材才是完美無缺。


  記者招待會散場時,本該蘇幕遮從後門先行出去,記者們從前門出去,兩者怎麼也不會有近距離相處的機會。但項高的瘋狂足夠讓他視人命如草芥,為了得到方嵐的身體,他肆無忌憚。


  人群推搡間,項高拿起手中的刀迅速刺入前面記者的側腰,之後立即抽手。刀未拔出,血液急速地流出染紅了白色的襯衫。身邊的人只顧著早點回報社報道最新消息,哪裡會發現青天白日下會有忍持刀行兇。


  「啊啊啊!」首先發現的是第一個發言的女記者,女記者驚恐地叫起來,急忙退後,連連踩到後面人的腳。後面的人罵了幾句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時間竟嚇得呆住。受傷的記者正是屢屢針對蘇幕遮的於成,於成顫抖著手去捂住傷口,卻發覺手上一片黏膩。他倒在地上,對著遠離他的同事們伸手,牙齒打著顫吐出幾個字:「救……救我……求你……」


  周遭的記者們接二連三地尖叫著,並以倒下的受傷記者為圓心向外退散:「啊啊啊啊!」一群恐慌不安的記者毛骨悚然地環顧四周找兇手,卻一無所獲,看起來人人都像是無辜者,誰都不知道無辜者的麵皮下是不是加害者。一分鐘過去,死神彷彿就在他們的身畔,高高地舉起了鐮刀。越發不能忍受時間的流逝,膽顫心驚的記者們從後門跑出去,正巧遇上前面的蘇幕遮一行人。


  只聽到大廳里叫聲慘烈,蘇幕遮剛叫人過去看,就看到一群記者們滿臉驚恐地跑過來。心知不妙,劉明立馬拉過她靠牆邊,自己則拿身體隔開她和外面這群記者,順便招呼著幾個工作人員這邊圍成小半圓。小黃也不知是嚇到了還是怎麼地,愣愣地站在走廊正中央,被小周突然拉到另一邊時,她猛地掙開小周的手,極力擠到另一邊,高聲喊道:「小心!他有刀!」


  蘇幕遮偏過頭,正看到撲向她的男人獰笑著一張臉,刀尖離她只剩十厘米的距離,她腦中一片空白,便聽到劉明喘著粗氣的吼聲:「跑!」蘇幕遮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跑。幸而她今天穿的是一身便裝,外加這大半年的健身訓練,跑起來不似記者們那般艱難。


  慌亂中的記者們這下知道兇手是誰,卻更加驚恐。幾分鐘之間的事,他們跑起來卻覺得走廊似乎沒有盡頭。因為召開記者招待會,酒店今天並未營業,其他的包間也是鎖著的,服務員也被勒令不許上這一層樓。


  項高刺出去的刀被劉明死死握住,紅色的血液沿著刀的邊沿流下去,一滴滴地滴到紅色的地毯,這一幕明明驚險萬分,卻讓項高激動得不能自已。拔不掉手中的刀,他當機立斷地從西裝外套裡面拔出另一把刀來,趁著劉明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那把刀上,一把刺過去。


  或許是潛意識裡的避害本能,劉明鬆開他手中的刀,退出幾步遠,警惕地看著他。項高得意地笑了笑,目光掃過他手上蜿蜒流下的血,舔了舔唇,抓緊手中的兩把刀,轉身朝著蘇幕遮追過去。


  劉明這時候才意識到,這不僅僅是個瘋子,還是針對蘇幕遮的瘋子。他暗罵一聲,立即追趕過去。


  記者們腳還在發抖,卻不敢停下來。當他們發現項高快速地越過了他們衝到前面時,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走廊的盡頭是電梯,蘇幕遮跑得氣喘吁吁,卻不敢停下來,看到電梯越來越近時,不由得心神放鬆。還未呼出一口氣,她就發覺肩膀別人捏住,驚恐地回頭一看,正是那個持刀行兇的男人。


  項高面目猙獰中帶著一絲快意,雙目兇狠,眼看勝利在望,忽然下/體一疼,手上被抓出幾道傷痕。他下意識地手一松,捂著□□,盯著剛收回腳不斷後退的蘇幕遮,彎腰下去正要撿起刀,便被人從身後偷襲,被踢到地上。劉明可不等他恢復過來,趕緊對著要害部位狠狠地補上幾腳,看著他蜷縮著沒爬起來才停下。


  項高悶哼幾聲,捂住受傷部位,疼得閉著眼直流汗。眼睛睜開一道縫隙,看到劉明停下來,回頭去看蘇幕遮,項高還不想放棄,從身後偷偷掏出一把刀來,對著劉明大腿刺去。


  「啪!」項高手上的刀子落地,瞬間被劉明踢得遠遠的。劉明一腳踹上他的胸口,項高捂著胸口猛咳了幾聲,倏地爬起來手伸進西裝內。劉明以為他還有刀,正等著他亮出來,就看到他轉身進了電梯。劉明趕過去,電梯門剛好合上,氣得他對著電梯踹了一腳。


  劉明想了下,反正已經報警了,他也跑不了多遠。劉明鎮定下來,走回去看著蘇幕遮雙手還死死的握住那把刀的刀柄。蘇幕遮心有餘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還是有些發抖:「我,我傷了他!兩刀!」項高抓到她時,被她踢到下/體,手上的刀滑落在地上。後面項高和劉明對上時,蘇幕遮為了以防萬一,將那把刀撿起來防身。在看到項高拿到刺向劉明時,她腦子尚且沒轉過彎來,手上已經先行一步,重重地在項高手臂上劃下一刀。理智回籠,蘇幕遮迅速在他側腰上補上一刀。


  「沒事,這個屬於正當防衛,跟警/察說清楚就行。」劉明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單純地以為她害怕進監/獄,心裡嘆了口氣,還是個小姑娘呢,怎麼就遭遇這麼多事呢!

  之後的事,蘇幕遮渾渾噩噩的,就不太清楚了。背靠著椅子上,手上一片冰涼,她似乎還記得鮮血剛剛噴洒出來的那種溫熱的感覺。


  小黃緊緊握住她的手,怎麼暖著也暖不起來,於是端起桌子上的熱水,小聲問道:「蘇蘇,喝水嗎?」半響,才見她搖了搖頭。


  南渡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畫面。小周看到她,過去給她敘述了下事情經過。南渡點點頭,把手機給她,低聲說道:「你打電話給江月令,就是江家四少,跟他說一下蘇蘇的情況。沒意外的話,他應該會轉告給江總。」


  小周拿著手機出去打電話,南渡走到蘇幕遮身邊,抱住她,輕聲安慰道:「沒事的,都過去了……」


  「誰的電話啊?難得三哥有時間來看我,這會是要去會哪個小情人?」江南憶背對著江月令,站在魚缸面前,投了少許魚食。魚兒一早便游到了張嘴等著她投食,這會你爭我搶,水花飛濺。


  前不久,江月令給江如絛下套,成功地讓他栽了一個大跟頭。恰逢老爺子知道這事,不吭不響地撤回了江如絛的總裁位置,直接越過江亭怨兄弟倆,反手將江月令推上去。現在兄弟幾個見面必眼紅,明面上是三個在爭,實則江如絛和江城子早早就被淘汰出局。江如絛急著爭權,聽人唆使,碰了不該碰的,老爺子已經將他送去了國外。江城子愚鈍,被江亭怨和江如絛兩人當槍使不是一次兩次,偏偏還不長記性。老爺子對這個名正言順的長孫可真是失望至極。


  除去家裡那些事,江月令最近過得還挺舒適的。江月令悠閑地繞到她身邊,不疾不徐地說道:「可不是我的小情人,你家那位出了點事,現在估計送醫院呢……」


  江南憶手一抖,魚食灑了小半蓋,魚兒爭得更加厲害。她打斷道:「像上次那樣,讓老徐送我出去。」


  「嘖!魚要撐死了!可惜了!」嘴上這麼說著,江月令半點沒有可惜的樣子,得到她一個白眼,補充道:「記得早點回!老徐在下面等著了!」


  話音未落,江南憶就趕緊離開了。江月令搖搖頭,打了幾個電話吩咐了下,便拿起小瓶的魚食,繼續投喂。


  雨越下越大,項高捂著傷口,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報了方嵐家的地址。司機是個中年大叔,慣會嘮嗑些娛樂圈的八卦。項高身上全都被打濕了,加上他穿著黑色外套,紅色的血流出來只浸成了深色,看起來並不明顯。


  司機大叔放了首廣場舞必備曲,跟著節拍抖著腿:「小夥子你是記者吧?我一看就知道,這年頭,你們這些記者也難,跟著那些個明星跑來跑去,還不給拍……」項高有三十來歲了,司機大叔大概是慣用的嘮嗑開頭,一時沒改過來,到後面,說起八卦,愈發興奮,哪裡還記得改稱呼。


  說了半天,沒聽人吭聲,司機大叔回頭瞄了眼:「哎,瞧你這臉白的,凍的吧,深秋的雨那確實冷……」說著,司機大叔便發現自己這開進的地方很多高級別墅,瞅了下手機導航,嗬,沒錯!喲,仔細來看,這男的長得也不差呀!大叔八卦之心顫抖著:「小夥子也不缺錢啊,幹嘛去干這吃苦不討好的活呢!噫,這要是能讓人幫你換了,那就換個工作唄!我瞧著啊,最近很火的那個啥,蘇蘇女神不也是嘛,有姓江的在後面護著,前途通暢無阻啊!」


  聽到蘇這個字,項高只覺得傷口更疼了,悶哼一聲,淹沒在步入高/潮的廣場舞音樂當中。


  打發走了計程車,項高熟門熟路地找到了那棟別墅。他摸過來好幾次,有一次還成功地進去過,只是壞了鎖,方嵐換了新鎖后他就再也沒打開過了。項高習慣性地摸了下腰間,刀沒了,落在酒店了。那是同一批藏刀,他去西藏的時候買的,買回家他就沒用過,沒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場。今天去的路上,他就時不時地摸下那幾把刀,不是怕被別人發現,而是壓抑心裡莫名的興奮。


  項高敲了門。沒一會兒,方嵐認出他來,就給他開了門:「怎麼樣?成功了嗎?」


  雨水從額頭上緩緩流下,眼前有些模糊,項高抹了把臉,沒了雨水的阻隔,他終於能近距離看著她的女神,最完美的藝術品。


  「怎麼會?」項高瞪大雙眼看著方嵐。


  方嵐還沉浸在蘇幕遮受傷甚至重傷不治的幻想中,一臉詭異的笑容:「是成功了吧?咦這麼多血啊,看來應該是了!哈哈哈哈蘇幕遮你也有今天!」


  項高抓起她一大把頭髮,拖著她進去。方嵐一邊抓住他的手,一邊叫罵道:「你幹什麼!我還沒同意你怎麼能碰我!我們有協議的!你這個瘋子!神經病!滾啊!」


  進來過一次,項高憑藉著之前的記憶,拖著她去了衛生間,把她的頭按在水池裡,一次一次地沖洗著。開始,方嵐還罵著,後面力氣用盡,沒再吭聲了。項高眉頭緊鎖,仔細打量著她,還是不滿意,摸著她的腰和手,滿是嫌棄地說道:「你怎麼瘦成竹竿了!難看!跟那些模特一個樣!好好的身材被你毀成這樣!」


  被說難看戳中了她的痛腳,這些天她都不敢去照鏡子。方嵐辯解道:「只是幾天沒好好吃飯,過幾天就能恢復了!」


  項高手鬆開,看著她無力地倒在地上,俯視她:「辣雞!毀我藝術品!「他再沒看方嵐,摸著自己的側腰走出衛生間,傷口不深,現在已經沒有再流血了,得好好處理一下。


  過了半個小時,小腹一陣一陣地抽疼,方嵐上半身都被打濕了,睡裙被扯得歪歪斜斜。她緩了會,扶著水池站起來,慢慢地走出去,迎面正對上來人的目光:「方小姐,我們懷疑你是此次事件的共犯,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


  方嵐勉強地扯了扯嘴角:「警察先生是不是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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