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後路
指寂中就最基礎的一招,也會消耗掉他現在體內氣的六成,更談不上還要剩六成。
更何況他還耗掉一成不到的氣,讓自己從三樓的狹窄陽台上落到樓前的空地上。
四個殺手均跟著瞿辰落到空地上,手中的利器向瞿辰的各個死穴刺去。
瞿辰的這副身體沒有葯浴的錘鍊,招式又沒有氣的加持,所以對殺手們的攻擊都不能造成什麼傷害,更是顯得劣勢了。
當四個殺手迅速變化招式時,瞿辰反應有些僵硬,有種動作跟不上意識的感覺,躲閃慢了一拍,被利器刮到不少刀,不過由於身體的原因,馬上又是一點傷口都沒有。
只有疼痛提醒著他,他剛剛曾受過傷,但那點疼痛又怎麼能跟毒入骨髓來得更痛?
在四個殺手與瞿辰交手不到幾分鐘,從老舊的筒子樓中又竄出了三個人,他們的目標都是瞿辰。
倒是後來的三個人與先前的那四個殺手並不是一夥的,配合起來起了一些小小的衝突,讓瞿辰能小小的緩一下。
不過很快,兩撥人也磨合的差不多了,讓瞿辰壓力更大了。
見此,若是在這之前,瞿辰他可能會選擇故意向某一方示弱,然後引得另一方除了與他抗衡外,還幫著他跟那一方抗衡。
不過聽了王老頭的話后,他也覺得,要得到實力,就應在能確保命在的情況下,盡量的不要去取巧。頭腦雖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但本來的實力才是最為重要的。
咳嗽著,又是堪堪躲過一波攻擊,瞿辰被他們逼得四處亂竄,身上挨了不少刀,但躲閃等應變能力倒是提高不少,體內的氣也只剩下六成的樣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撐過這一個小時了。
空地中瞿辰與殺手們打得焦灼,在筒子樓的各處,不少人都觀察著瞿辰,序列十五的斐卿與序列七的拈花同樣站在樓頂上看著瞿辰。
「有點弱,但是潛力很強。」拈花看著瞿辰說道,「佛性也是不錯的。」
斐卿現在最不願聽得就是「佛」字了,但他又說不過拈花,打也打不過,只能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無視拈花,緊緊盯著瞿辰,問道:「你可有什麼感覺?」
先前在在混亂之街的時候他曾在平街外感應到平街裡面有魂的氣息,但是那氣息很快又消失了。那時他人雖走了,但是一直潛伏在平街外,默默關注著平街。
他知道平街的街主是瞿辰,那個序列五十一,他曾懷疑那個魂與瞿辰有關,但現在他也不能從這裡或者說從瞿辰的身上感應到些什麼。
就像那次的感應是他的錯覺。
「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潛力高,應該是個好苗子,就該皈依我,皈依佛……」拈花笑得一臉親和的說道。
「你開心就好!」斐卿冷漠的打斷拈花的話,說完他感應梟的氣息,然後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
拈花也跟在斐卿身後,輟著普度眾生的笑容看了眼瞿辰后便走了。
斐卿與拈花走後,筒子樓里的某些人就已經忍不住了。
這次出來的是一個擁有壯實肌肉,全身充滿著力量,勢外放,讓瞿辰感受一股熱浪襲來的人,在那人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全身充滿戾氣的年輕人。瞿辰在如樓見過這人,這應該是一個小街主,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街主了。
那個小街主並沒有達到勢內斂的地步,他的勢讓原本攻擊瞿辰的四個殺手和後來的幾個人的攻擊變慢下來。瞿辰袖中匕首滑出,這幾個人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一個小時,到底是他沒堅持住。
並沒有被勢壓制住的瞿辰,手中匕首輕輕一翻,一個殺手就躺在地上。殺掉一些被勢壓制住的人,對他來說還不是易如反掌。
「平街街主或是說逸街街主,我們又見面了。」那個小街主將雪白的牙齒亮出來,笑著說道。
瞿辰不說話,警惕的看著那個看起來一點也不弱的小街主。
小街主都瞿辰的無理並不生氣,只是一雙尖銳的眼上下掃過瞿辰,說道:「你的身體似乎出了些問題?」
瞿辰咳血的樣子,他在如樓的時候就見過了,所以他是看出了瞿辰這次的身體沒有在如樓時更具爆發力了,而且氣也不算多的樣子,這也是小街主敢站出來的原因了。
「不牢你操心。」瞿辰語氣冷淡,同小街主交談,正好讓他能緩一下。
小街主咧嘴笑,對身後的人點頭示意。接到命令后,他身後的人將瞿辰為了個圈,在瞿辰的正面便是那個小街主。
小街主五指成爪,向瞿辰快速的抓來。
瞿辰躲過爪,身側其他人的攻擊也悄然而至。
比剛剛的那群殺手強太多了,瞿辰面對著他們的攻擊,心中只有這樣的感覺。
現在的他需要靠著氣才能讓自己的身體擁有躲閃的速度,只是照個情形看,要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落敗。如果是先前那副身體,他倒是不懼這些的。
五指鷹爪襲來,將瞿辰手臂上的肉挖去部分,瞿辰疼的嘴角微扯,左手臂上的血順著手,滴到地面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瞿辰的動作也不斷地在變慢,身上的血也滴上不少的地方。
又一次被颳了一下,瞿辰站穩,舔了舔唇邊的傷口,表情看起來有些妖冶。
地面上開始騰起霧來,將陣中所有的人籠罩進濃霧之中。
除了小街主外,裡面的所有人都在濃霧中看不清路。
這陣,在他與那幾個殺手糾纏的時候就已經布好了,基礎的輔助陣,再加上他的血液,困住這幾個人,足夠了。
瞿辰站在濃霧的中心,他突然咧嘴笑了。
既然他會依照王老頭的說話少動用氣,他又怎麼會讓沒有保命的東西呢。就算王老頭在,他又怎麼能肯定王老頭就會幫自己呢?
在這醉城之中,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就沒有信過任何人,除了自己。就算是對他很好的王老頭,他在內心深處都抱有著一絲懷疑。
不是說對你好的人,就不該被懷疑的,他懷疑著所有人,所以他不信任任何人,這只是他的習慣,一個被他隱藏在心底深處近二十年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