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救贖
「在這個不該存在的虛假世界之中，死亡即為救贖。【零↑九△小↓說△網】」
——賢者時代三賢者之一、「低語者」、「背叛者」、「黑暗之音」莫拉克墮落前的著名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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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好的理由。我沒有看錯，排除其他的影響，孑然一身的你果然還是與眾不同的存在，就像我一開始所注意到的那樣，你，是與你身邊的凡人們完全不對等的『污穢』的集合體呢。為什麼？區區『污穢』為什麼要像人類一般散發出『光芒』？」
唯有特洛伊一人能夠聽到的清冷聲音彷彿要將他的思維也凍結，無暇多想對方話語之中的含義，他將毫不屈服的堅韌目光迎上白衣少年偏轉過來的怪異悚然面具，咬牙驅使著猩紅魔力化成的刀劍繼續發動攻擊。
但是，攻擊卻怎麼也無法再度前進分毫。
——天塹。
彷彿，自己與他是兩個世界的存在。哪怕意志如何強烈，力量如何發揮到極致，猩紅魔力的攻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延伸至白衣少年所身處的「另一個世界」。
但是，特洛伊絕不會屈服，更絕不會放棄，他要連同倒下的雷爾夫、莫爾還有維娜，以及失去了前進的動力，但也找回了自己初心的「那個男人」一起戰鬥下去。【零↑九△小↓說△網】
這不是一個人的戰鬥，所以，拜託了！我的身體、我的魔力、我的意志！堅持下去吧！守護下去吧！拼搏下去吧！
在這裡……堵上一切吧！
思維在此刻停滯了，而少年體內涌動的魔力則前所未有地高漲起來，剛剛，藍斯的出現所帶給他的魔力提升甚至還只是一個開始，腦海之中只剩下一片空白，而特洛伊的魔力卻在數秒之內暴漲，提升至極限，極限之上的極限，並且，還在不斷地突破！
「然而只有強大的魔力……毫無意義。」
腦海之中，白衣少年如同判決般的言論卻在特洛伊的思維之中再次回蕩開來，彷彿要相應他的「判詞」一樣，一隻手仍然緊抓著芭芭拉的手腕，保持著站定不動姿態的少年僅僅是將脖子扭曲到了即將折斷的詭異角度——這是之前就做出的動作。然後，他出招了。
實力仍未見底，白衣少年所使用的東西不但是知曉魔法的存在不過兩個月的特洛伊見所未見的，甚至更是沉溺於魔法數十年的高超法師也聞所未聞的奇妙招式。
與其說是魔法……不，甚至於就連這是否是魔法都不確定才對，沒有施法動作、沒有詠唱、沒有魔力的流動——他本身就是一名毫無魔力的奇特存在，這一次甚至連元素的流動也無法被察覺，看不出他做了什麼，但他的確是做了些什麼，瞬息之間，由特洛伊身上所散布到四面八方，又從各個角落投射向白衣少年的魔力觸手竟在此刻變得如同棉花一般軟綿綿地垂了下來。【零↑九△小↓說△網】
然後，化作塵埃消散。
「啊……這是什麼啊？太奇怪了吧！『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啊！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芭芭拉那程度已達到了「懷疑人生」的悲嘆響徹整個洞穴，由「某人」所製造出來的少女甚至於就連特洛伊猩紅魔力的實質也了解，但對於白衣少年剛剛所採取的舉動卻連半分也摸不透。
那到底是什麼？那真的可以是這個世界上能夠存在的事物嗎？
「這次，我不會停手。直到，你那由『污穢』所構成的靈魂得到救贖。」
冰冷的「死亡宣告」降臨，話語卻是誰也無法理解的極端言論。只出一招，一招就輕描淡寫地將雷爾夫最為自傲的攻擊化為烏有，並還施彼身地將其擊倒，同樣地，他擊倒莫爾和維娜也只用了一招。一招，一招卻是他人必須要付出性命的代價才能觸及的領域。
如果他想要的話，或許，同樣還是一招，白衣少年在一招之間就可以將這裡的所有人徹底消滅，萬劫不復。
而現在，似乎不再滿足於只進行「防守反擊」的他也許馬上就要施展這種力量了。
目標已經改變，白衣少年的目的已經從將芭芭拉帶走這件事情變為了要將特洛伊的身體和靈魂一同凈化。
換句話說，就是——消滅。
「但是，感謝『真神』吧，小子。」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成真，就在特洛伊振作精神，全神以對時，白衣少年改換了語氣，並且莫名有些違和的話語突兀地刻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他放棄了？為什麼？
「沒錯，但是呢，作為值得紀念的初次相遇，臨別之際送你一點小小禮物，你，就帶著感激之心」
——這是……糟糕！
接著，將氣息曖昧的話語投射入特洛伊思維中的同時，身影赫然變得模糊的白衣少年抬起了他的另一隻手臂。
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令絲毫不敢放鬆精神的特洛伊感受到了無法抑制住的「恐懼」。
明白過來對方話中含義的時候，大概，已經晚了。
下一刻，刺眼的白光籠罩，不知從何時開始就隱藏在地表之下的洞穴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蹤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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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最後的話……是否，有些顯得太『卑劣』了？羅斯，你是不是又在『矇騙』我？」
草原區內，天地一片祥和——然而祥和已經是過去式了，籠罩著整個學園之都的巨大結界在此地被撕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原本穩定的魔力結構已然崩塌，被人為構造出的部分地表地貌已經不能再保持住它們一眼望去「千篇一律」的模樣，有的地方已經顯露出原本陡峭的地層來。
「做過頭了？不，時間還來得及，不如說學園的應對實在太慢了，這種程度實在對不起外界的評價。正因如此，我甚至還有餘裕在這裡歇息片刻。」
面具之下的白衣少年似乎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話語永遠停留在思維的階段，對於他，「無言的天選者」阿貝爾而言，會開口說話的狀況也就只有那麼一次。
——上一次的，「茶會」。沒錯，那些才應當是「人類」的敵人。
「那麼，再見了，『棄子』們，願你們的犧牲能夠帶來計劃之中的成果，啊……差點忘了，我該為你們祈禱才對。嗯，努力地活下去吧，這樣才能發揮你們的價值。」
自高處俯瞰著破碎的大地，無言的阿貝爾腦海中的東西在這段時間裡似乎變得愈加和原本平和無爭的他相背離了。
「當真可怕，『暗影』。」
留下了最後的思索，察覺到有人已在飛速接近的白衣少年無聲負手，化作點點白光飄然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