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西蒙小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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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們隊里這個冒失的傢伙似乎給你們添了麻煩,真的很對不起。」
一絲不苟地說出了嚴謹而又富有誠意的道歉話語,一身棕黃色陳舊長袍裹身,將半張臉也隱藏在兜帽陰影之下的高大男子隨即躬身,卻令面前的莫爾等人有些過意不去。
「不,西蒙先生他非但沒有給我們添麻煩,從結果上來講還是救了我們才對。要說感謝的應該是我們,哪裡還能接受您這樣的道歉呢?」
眼前這名男人的氣勢絲毫不輸於剛剛以華麗的一擊將突生的暗影徹底消滅了的西蒙,而在多少感到些惶恐的莫爾看來,比其雖然自大了些但其實很容易相處的西蒙,眼前這名男子絕對要更不好對付。
他陰影之下的雙瞳彷彿能夠看透一切,就如同兩把利劍般令「久經戰陣」的戰士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
「聽聽!你聽聽人家說的話!沙杜哎,你這個人別的都好,就是,能不能別老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說這種話?心痛!我一點都感覺不到身為同伴的那種信任!」
就在莫爾決心要謹慎選擇措辭、避免自己這方的「秘密」被輕易識破的同時,那一邊,因為同伴的到來竟意外失去了之前那副志得意滿模樣的西蒙此刻卻蔫坐在地上,身後的「巨劍」——正確的說法其實該是「盾劍」——則被插在一旁。
不過,從他還有力氣出那些莫名「義憤填膺」的說辭來看,並不是他耗費了太多魔力體力才導致變成了現在這樣,而只是單純地「不會應付」眼前這名叫做「沙杜」的同伴而已。
「……那麼,你能像我保證剛才沒有在眾人面前賣弄你那份傲慢嗎?」
「這個……啊,今天天氣不錯呀,哈哈……」
一句話就讓西蒙尷尬到只能用這樣多少顯得愚蠢的話語搪塞過去,而並沒有正眼去看臉色憋得通紅的屠龍者,沙杜仍是保持著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再次對錶情各不相同,但同樣複雜的眾人微微欠身行禮。
「請讓我再次表達自己的歉意,這一次道歉是因為我竟然忘記了先做自我介紹。」將兜帽摘下,真容暴露在陽光之中的男人卻是一副意料之外的樸實面龐,除了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之外,沙杜的相貌總體來說還是屬於那種比較溫和的類型。
他的膚色則有些偏深而且粗糙,應該是常年在炎熱之地受到暴晒的緣故,再結合他的身型、相貌和打扮來看,雖然其他人看不出什麼來,但莫爾則已經明白了沙杜的出身。
「我名為沙杜,曾經是俄亥羅公國『沙行者』的一員,現在則是後邊這個『大名鼎鼎』的屠龍者的同伴,受魔法學園『校長先生』的委託負責在學園的低級區域內尋找並保護那些值得注意的『新人』,對了,暫時也擔任這隻四人隊伍的指揮工作。那麼,就請多關照了,莫爾『隊長』。」
「嗯。」
無暇思考對方是在何時、何種狀況下知曉了自己的名字以及身份,面對對方微笑伸來表示善意的手掌,沉默的戰士也自然而然地遞出了手。
——他為何要說出這麼多內容?
不卑不亢、節奏緩和的言不但印證了莫爾關於沙杜身份的猜測,同時,曾從屬於「沙行者」這樣一個奇異團體的男人話語里的其他內容則讓戰士感到了懷疑。
那些本來是不必要說出的東西。
「喂!沙杜,為什麼要對他們說這些?」
為此感到疑惑的不只是莫爾和他身後的維娜、衛斯理等人,就連身為同伴的西蒙也感到了不解。
「……你可以選擇沉默,沒有人會把你當做啞巴。」
轉過頭,沙杜冷然輕吐出裹挾著滿滿威脅意味的話語,而看樣子,像這樣的情況對於兩人來說已是「家常便飯」了,西蒙立馬就閉上了嘴巴。
「聰明的人自然會明白我話裡面的含義……嗯,差點又把你給忘了,海卡爾,你是不是也要和大家打聲招呼才對?」
前半句是刻意放輕了聲音,而後半句則是抬高了聲調,沙杜口中的「海卡爾」則是小隊之中的另一人,從剛才和沙杜一起趕到眾人身邊開始就一直安靜地盯著特洛伊不放的女魔法師。
相比沙杜那樸素至極的衣著風格,這名的確具備著十足傳統概念中法師氣息的女子倒是和一身誇張裝備的西蒙顯得相得益彰,該說「不愧是隊友」才對。
鑲金條紋配上深紫色作為主色調的昂貴綢緞,包裹住海卡爾那比維娜更顯柔弱嬌小身軀的長袍古典而雅緻,內襯的乳白色薄衣則烘托出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材;手中的木製法杖也為她的「法師氣質」加分不少,一顆散著深邃白光的橢圓形寶石懸浮於枯木般的杖體頂端,更添神秘之感。
當然,除去這些,海卡爾身上最為醒目的東西該數那頂誇張程度足以和西蒙的華麗頭盔相提並論的「法師帽」。
帽子的顏色比裙裝的紫色要淺些,當然,顏色並非重點,這頂一看就知道是「特製」的法師帽有著所有法師帽都具備的特點:圍成一圈的帽檐,高聳的尖頂,但是,海卡爾頭上的這頂帽子實在是太……大了。
嗯,就只是太大了,大到和女魔法師那單薄的軀體完全不成比例。而從正面看上去,你甚至只能看清她那柔潤嫣紅的下嘴唇和白皙精緻的下巴,根本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比起衣著,她的魔力實在太奇怪了。
相比西蒙和沙杜兩人那同樣令莫爾感到驚訝的魔力和氣勢,這名從遠處看去幾乎只能注意到一頂帽子的女魔法師其實就連半分氣勢也沒法讓人感覺到,而她的魔力雖強,但卻如同戰士之前感到的那般過於混亂,就好像是好幾種不同性質的魔力攪在了一起。
「你……」
風鈴一般清脆的聲音終於傳出,就算是在沙杜的催促之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女魔法師也只說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