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對戰「暗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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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暗影那不知能否稱之為「魔法」的懾人氣勢下解脫出來的人不只維娜一個，在特洛伊的魔法加持下瞬間回到「安全區域」的莫爾和雷爾夫兩人在落地的瞬間轉過了身，和女魔法師同樣，他們的心中也重新涌動起了對於暗影的敵意。
——那是可以與之對抗的存在。
「這……剛才發生了什麼？啊……」
在三人的身後，如夢方醒的衛斯理迷濛地吐出無法理解現實中發生一切的話語，正欲下意識起身的瞬間卻忽然感覺臟腑處傳來劇痛，又再次跪倒在地。
「咕……哇啊！」
同樣是魔力較弱，但勝在意志堅強，從暗影的掌控之中清醒過來的衛斯理情況還算是好的，而在另一邊，既沒有維娜雷爾夫級別的魔力，也缺乏堅定意志支撐的卡姆伊感覺自己如同是大病初癒一般，差點把腸胃徹底倒空的他看起來如同老了十歲。
「待在裡面，最好不要動。」
眼前，暗影如濃霧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而站在眾人的最前面，魔力仍是充盈無比的特洛伊盡量平和地說出這句話。
剛剛，少年一共做了三件事。
首先，他對莫爾和雷爾夫施展了獨特技巧強化下的加速漂浮術，在令兩人的速度瞬間提升到極限的同時又不至於對身體造成太大負擔。
然後，他在兩人到達安全位置之後，以塑造成「半圓弧狀」的「湛藍聖盾」將幾人保護在其中。
最後，他還施展了祝福魔法之中的「凈化術」，雖然常規的凈化術只能用於對抗「詛咒魔法」而很難消除暗影的影響，但在藍斯，特洛伊的柔和魔力覆蓋之下，眾人所受到的暗影影響還是多少緩解了一些。
這一切都是在眨眼之間完成的，少年對於魔法的掌控力在不知不覺中竟已高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
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理解其原因所在。
他也不願意去思考這些，此時此刻，除了絕對要保護好同伴之外，特洛伊的思考里就只剩下唯一的一件事：
消滅暗影！
「我去，消除它！」
主意篤定，意志更昂揚，一邊將維持湛藍聖盾——這招藍斯獨創的魔法自從在吹雪號上對抗漆黑風暴時突然出現在少年腦子裡之後就可以被隨意使用了——的魔力維持在最低，另一邊，再次向前一步踏出的特洛伊將剩餘的全部魔力運轉在雙手之上，同時，此前被收集來的水的魔法元素也凝結成型，水藍色的氣息瑩然在神色凜然的少年周身，隨時都可能會轉化為強力的魔法呼嘯而發。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應該逃跑才是！」
像這樣看似「軟弱」，實際卻無比「正常」的想法出現在了勉力才能站穩腳跟的衛斯理腦海之中，或許是暗影對其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散去，但事實上，就算是再堅韌不屈的強者第一次面對那般無所捉摸又裹挾著可怕魔力的存在時都有可能會選擇退讓。
衛斯理並非強者，只有一顆堅強的心似乎不足以支撐他直面暗影，而那句想要大聲呼喊出的話語的內容在常人看來恐怕才是最為明智的決定吧。
但是，衛斯理最終沒有將那句「勸告」說出口。
是因為沒有力氣開口說話，還是因為比自己更為了解那名少年的人們都沒有出聲，又或是種種原因的總和？但不管是因為什麼，衛斯理都在保持沉默的同時感受到了一種就算是將暗影的影響也消除了大半的凈化術也無法除去的消極情緒。
那是對自己竟然會生出這樣想法的愧疚，以及，對於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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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你了！」
就在衛斯理心中五味雜陳之時，那邊，特洛伊對抗暗影的舉措已然是初見成效，面對急速擴張的黑霧，在不知名力量的加持之下，少年將魔力提升至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然後，出招！
「砰！」
似曾相識的悶響回蕩，暗影構成的悚然黑霧在湛藍色的聖光之前終究無法再前進分毫。
依舊是同樣的一招「湛藍聖盾」，不同的則是加持其上的魔力程度遠超從前，橫跨數十米，高聳直插天穹中央的閃爍法力護盾不但阻擋住了暗影前進的腳步，甚至更將其向後推回！
「特洛伊，兩邊！長度還不夠！它們還在繼續擴張！」
在兩種宏大魔力碰撞的緊張狀況之下，敏銳注意到事情走向並沒有想象那般順利的人自然不是連站立都很困難的衛斯理和卡姆伊，也不是莫爾，更不可能是雷爾夫。
在這種狀況下，不顧形象大吼出聲的人是維娜。
而這並沒有太出乎特洛伊的意料。
「好……我在努力！」
聽聲音似乎有些艱難，事實上，全神貫注於維持魔法已經讓少年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疲勞感。
但是必須要努力！這種會讓人本能地感到厭惡的東西決不能存在於這世上。
特洛伊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對於暗影的態度和感覺是不一樣的。
「唔……」
向前筆直伸出的雙臂緩緩彎曲，張開的手掌也一同努力地想要握成為拳。隨著少年手上的細微動作，原本已經相當寬闊的防壁魔法再次延伸，將正欲從兩側越過湛藍聖盾的暗影氣息再度擋在了「外側」。
這還不算完，在特洛伊的操縱之下，似乎已然延伸到極限的魔法竟還能進一步的變化，令人愕然的數秒鐘過後，巨大的魔法護盾竟幾經折轉圍出了一個正方形的空間，將全部的暗影氣息都包裹在了其中。
「好啊！」
「別高興得太早。」
眼見勢不可擋的黑霧被少年的魔法所困鎖，摩拳擦掌卻苦於無從出手的雷爾夫不由得發出興奮的叫嚷，而理所當然的，壯漢身邊的莫爾冷靜地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的確，這還不是結束。
在少年的判斷之中，將不斷擴散的黑霧封鎖住只是想要消除暗影的第一步，接下來才是事情的重點。
他到底要如何將其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