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叛徒

  我向風嘉瀾行了一禮,道:“奴才見過太子殿下。奴才原本想洗把臉,不料手笨打翻,淋了個濕透,讓各位大人見笑了……不知太子想如何檢驗?”


  風嘉瀾曾經在我跟著風嘉祺做伴讀的時候見過我,但那時候我是個“傻子”。


  不過我想他早就已經知道我的底細了,所以也沒有再他麵前刻意裝傻。


  風嘉瀾饒有興致地看向風嘉祺:“四弟,這不是你當初找的伴讀麽?怎麽現在看起來已和常人無異?”


  我回道:“回太子殿下,奴才前段日子大病了一場,莫名就把那傻病紿治好了。”


  “哦?竟然有這種神奇之事?”


  風嘉祺適時道:“皇兄不是要檢查麽?”


  風嘉瀾“嗯”了一聲,紿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來脫我的衣物。


  風嘉祺抽出佩劍,架在那人脖子上,他眼睛裏微微泛紅,掃視四周:“我看誰敢!”


  風嘉瀾臉色立即冷了下來:“四弟這是想做什麽?”


  我立刻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跪下來道:“四殿下快把劍收起來,這可是大不敬!”


  風嘉祺暗暗磨了磨牙,把劍收了起來。


  我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張開雙臂,就當自己是一塊死豬肉,任風嘉瀾的人在我身上查看。


  片刻,回過頭衝風嘉瀾搖了搖頭。


  風嘉瀾眯著眸子在我的身上上下掃視了一眼。


  風嘉祺淡淡地道:“皇兄為何一副詫異模樣?”


  風嘉瀾不愧是能做太子的,能屈能伸,這點的確比還帶著些孩子氣的衝動的風嘉祺高明。


  他當下就衝風嘉祺抱了抱拳:“四弟抱歉,今天是本宮偏聽偏信了,既然未違反軍規,那四弟就早些歇息吧,過兩日可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說罷,就甩甩袖子離去了。


  我琢磨著他最後那句話,總有些不祥的預感。


  他們一離開,整個帳篷的空間都顯得大了不少,帳篷裏一片狼藉,我也無心去整理,腿一軟就要跪倒。


  風嘉祺眼疾手快地把我扶穩了:“你怎麽了?”


  我搖搖頭道:“沒事,一點副作用罷了?”


  風嘉祺的眉毛仍然擰著不放鬆:“真的隻是一點?”


  “當然,我的醫術你還不相信?我可是沈聽雨認證過的……”


  我話沒說完,見風嘉祺的臉色黑了下來,停下了在雷區試探的腳步。


  他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道:“對了,你那身紅痕是怎麽消下去的?”


  我道:“我有解藥。”


  風嘉祺怔了一下,臉上出現了讚許的神色:“你果然是塊寶。”


  我在內心苦笑,哪有什麽解藥,我隻是剛才把身上帶著的所有黑的白的解藥胡亂全吃進去了,沒想到瞎貓撞上死耗子,還真讓那些曖昧的痕跡消退了下去。


  隻是那副作用實在不輕,讓我現在連看東西都費力,隻希望這是暫時的,不要影響了我的視力才好。


  他扶著我在床上躺下,低聲道:“都是我無用,才會讓他們今日如此折辱於你。”


  我怔了怔,沒有說話,不管他是不是出於想讓我更加對他死心塌地,繼續心甘情願地被他利用,聽到他這麽說心裏都有些安慰。


  第二天軍隊裏便傳出來一陣風言風語。


  我走在路上,都能聽到別人一些極其小聲的議論。


  軍隊是大鍋飯,我去打飯的時候,負責打飯的士兵紿我舀了一勺子肉,我立刻感受到後麵有幾道灼熱的視線,我似笑非笑掃了身後人一眼,他們立刻低下頭,我端著碗還沒走遠,就聽到身後的傳來小聲議論的聲音:“不過是下九流的東西,也在那裏充主子。”


  “不知道他的滋味如何,你看他細皮嫩肉的,比女人還女人……”隨後傳來一陣淫·笑。


  我耳力驚人,這些話全入了我的耳朵。


  我唇角微微勾起,走到那群人麵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忽然踉蹌了一下,跌入了剛才第二個說話的那人的懷中,然後輕聲對他說:“不是想知道滋味怎麽樣嗎……今夜到八營後的廢井邊等我,嗯?”


  那人眼睛都直了。


  夜裏,那人果然來了,臉上掛著猥瑣的笑:“你、你真的讓我試一試?”


  我衝他勾了勾手指,他果然湊上前來,猴急地就要將我撲到。


  我連忙抵住了他,抬起手,搖了搖手上拿著的一壺酒,嗔道:“你這麽急做什麽?來,先喝點小酒助助興,殿下在做那事前總愛喝點這個酒,所以我偷了一點出來給你嚐嚐滋味。”


  那人拿過酒壺,喝了兩口,一邊道:“好酒!真不愧是貴族子弟喝的酒,味道真是……”


  他話未說完,突然軟了下去。


  我抬起腳,踩在他的臉上。


  他一臉驚恐地看著我:“你、你做了什麽?!”


  我挑了挑眉頭,用腳尖將他的臉抬起:“很不服我的待遇這麽好?”


  那人咽了咽口水,頭搖的像撥浪鼓。


  我微微一笑:“大男人立於人世,就要敢說敢認,你這張嘴,著實令人生厭。”


  說著,我眼中寒光一閃,直接割掉了他的舌頭。


  “你不是喜歡嗎?來,紿你。”他嘴裏鮮血不止,我將那摻了藥還未喝完的酒劈頭蓋臉地紿他澆下去。


  他眼角流著淚水,痛苦的嗚嗚起來。


  我抬腳鬆開他,他立刻在地上打起滾,欣賞了好一會他的狼狽,我心滿意足了,笑眯眯看著他:“謝謝你取悅了我,你可以下地獄了。”


  回到帳篷裏,風嘉祺正坐在裏麵研究排兵布陣。


  我一進去,他便用鼻子嗅了兩下,道:“你受傷了?為什麽有血腥味?”


  我點了點頭,把我回來前可以在身上製造出來的傷口給他看:“不小心跌了一跤。”


  他往案桌上一拍:“有人欺負你了?”


  我笑嘻嘻的走過去,摟住他的腰:“誰欺負得了我?”


  他哼了一聲:“倒也是。”


  沒過一會,便來了一個人,要將我押走。


  我沒想到來得這麽快,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會來。


  風嘉祺攔在我身前,“這是在做什麽?無法無天了?”


  那人對他道:“卑職也是奉太子之名行事,將這個犯人緝拿歸案?”


  風嘉祺回頭像是明白了什麽,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道:“哦?他犯了事?”


  我裝模作樣地對風嘉祺道:“殿下,沒事的,反正奴才捫心自問沒有做錯任何事,就讓他帶我去吧。


  風嘉祺不知道我葫蘆裏賣什麽關子,但見我這麽說了,也隻好放了行,然後自己跟了過來。


  主帳中。


  風嘉祺問:“皇兄,敢問臣弟的人犯了何事?”


  風嘉瀾看著地圖,頭也不抬地道:“今夜在八營後的廢井處發現了一具屍體,有人說之前看到他和你身邊

  的軍師在一起。軍隊禁止內鬥,是不是應該給個解釋?”


  風嘉祺笑道:“皇兄真會說笑,他這弱不禁風的樣子,能欺負誰,旁人欺負他還差不多。”


  “人是我殺的。”我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絲毫不懼。


  風嘉瀾終於抬眼看了我一眼,“哪怕你是四弟帳中之人,但軍中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內鬥乃大忌,更何況你還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殘殺了同胞。”


  我跪了下來,“太子殿下,奴才懲治那人不僅是個登徒子,還是個叛徒,是個間諜!”


  “間諜?”


  “那人原想對奴才圖謀不軌,奴才抵死不從。”我將偽造好的傷痕展現出來:“您看,這是他毆打奴才留下的傷口……”


  我繼續道:“奴才打不過他,隻能虛以委蛇,……或許他是想折把奴才得手之後就殺人滅口,所以什麽話都往外說。奴才才他口中得知原來他是一個間諜,根本不是我們軍中之人!”


  風嘉瀾臉色未變,說道:“現在死無對證,你想怎麽說都可以。”


  “奴才絕對沒有亂說……!”我磕了一個響頭,聲淚俱下地道。


  —個侍衛進來:“報,太子殿下,我們在那人的帳裏搜出了這些東西。”


  那些“東西”,赫然是一些交流情報的“信件”。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我設計好的。


  風嘉瀾在那些信件上掃視了一眼,眼神略有些陰鴦,皮笑肉不笑道,“如此說來,本宮還應該嘉獎嘉獎你—番?”


  我低眉斂目:“奴才愧不敢當,此舉確實有些僭越,還請太子殿下責罰。”


  說著,我又砰砰地磕了兩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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