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被拋下

  這次風嘉祺的確是年輕氣盛了,他不提出要去攻打承元,太子肯定也會有行動的。


  他思索著什麽,半晌都沒有開口,過了一會,他把有些微融的冰塊拿開,給我上藥,才道:“沒我的旨意,你不要輕舉妄動。”


  我點了點頭:“我有分寸。”


  皇帝給了十日做準備,風嘉祺這幾日都很平靜,沒有如那天那般大發雷霆,但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感覺反而讓我心裏有些慌亂。


  因為我們誰都清楚,這不是寧靜,而是沉澱下來準備背水一戰。


  出發前一晚,我為接下來難以掌控的走向而心神不寧。


  我把養的那株曼陀羅全部碾成粉末裝在了一個瓷瓶裏,風嘉祺問我:“你在幹什麽?”


  “做準備。”


  我看著他還一副淡定的模樣,倒是比我還能沉得住氣,問:“你都準備好了嗎?”


  他道:“再說吧,快點睡了。”


  我抓住他的手,神色凝重:“你不打算帶我去?”


  他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別多想了。”


  我盯著他,不說話。


  風嘉祺低下頭,掰開我的手:“帶你去也沒什麽用,你什麽功夫都不會,在那種刀劍無眼的地方還想著能保護我嗎?”


  剛才我是不說話,現在我是說不出話。


  他眼尾上翹的眼睛有些嘲弄地看著我,繼續道:“不僅不能,你這小身板肯定還要給我拖後腿,你覺得那個時候我還能專門分神去救你?”


  我知道他說的沒錯,咬緊了下唇。


  似乎覺得自己說重了,他緩了緩語氣,道:“而且我需要個人幫我主持內務。”


  我握了握拳:“可是萬一你”


  他看著我,忍不住搖搖頭:“我還沒出征呢,你先盼著我死?葉元寧,你當真以為我是沒了你就不能行的廢柴?”


  我有些控製不住的激動起來:“我當然不是這麽想的!隻是讓我在宮裏就這樣坐以待斃,我不甘心!”


  風嘉祺捂住了我的嘴:“你這麽大聲做什麽!這個時候難保不會有探子混進來。”


  “還是這裏因為我昨晚太猛了,變鬆了?”他用拇指撬開我緊抿著的嘴唇,意有所指地壓住了我的舌頭狎玩著。


  因為無法閉嘴和吞咽,一絲涎水順著我的唇邊蜿蜒下來。


  我說不了話,隻能瞪著他,伸手去掰他的手。


  他忽然眼眸一暗,意味不明的看著我:“你這個浪·貨,就知道勾·引我……”


  我被他倒打一耙的話氣得想在他的手指上咬一口,但被他用大拇指頂住了上頜,引來了他更加粗暴的動作。


  我雖然浪,但是現在事情還沒有講清楚,我根本無心去勾·引他。


  但他太知道應該怎麽拿捏我了,隨便弄兩下,我就猶如著了火一樣,頓時軟成一灘春水。


  很快,我隻能任他擺弄。


  我知道還有事情還沒商量完,過程中也一直記著,但到後麵已經疲倦不堪,腦子裏什麽也沒有了,隻想闔上眼好好睡一覺。


  模糊中似乎感覺到有人幫我洗澡,我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呢喃了一句什麽。


  翌日,朦朧之中我感覺到身邊人的人想掙脫我的手,我下意識地纏緊了他,睜開沉重的眼皮,撐起酸痛不堪的身子:“要··…咳,要出發了?”


  風嘉祺點了點頭:“要去集合了。”


  “嗯……嘶

  ”


  我剛坐了起來,就被某處的疼痛激得咬了咬牙。


  風嘉祺順勢道:“你現在身子不便,就不要跟著去了。”


  我的心一沉,他果然是為了不讓我去,昨夜才做得那麽過分。


  風嘉祺不耐煩地揮手:“行了行了,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至於用這麽個表情看著我麽?快起來把衣服換


  了。”


  換衣服的時候我全程警惕著他,但他的動作太快,我根本來不及閃躲,脖子一麻,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看著外麵已經漸沉下來的天色,忍不住暗暗咬牙。


  但第一天出征要舉行祭祀儀式,現在他們應該還未走遠,我現在追上去可能還來得及。


  我讓看守著我的侍衛帶我追上去,侍衛看著我,為難道:“葉公子不要為難我們了。”


  我冷笑了一聲,看向他們:“你們最好乖乖的按我說的做,我保你們沒事,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正在我們僵持之際,徐公公走了過來,對他們道:“跟著葉公子吧,要是葉公子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去,有了什麽差池,你們更加擔當不起。”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謝謝。”


  我借了婢女的胭脂和白粉隨意地抹了抹,由於我身材瘦弱,扮成女人並不違和,然後讓侍衛換上樸素的民間衣物,看起來就像哪家小姐帶著家丁出門。


  我帶著侍衛離去,馬不停蹄地趕路,終於在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分追上了正紮營稍作休息的部隊。


  —連走了數千裏路,我已經疲憊得抬手都十分艱難。


  我抬手示意跟隨的幾個侍衛停止前行,道:“所有人在此歇息,不能讓他們發現。”


  我指了一個離他們不遠,卻又十分隱蔽的地方。


  有個侍衛提議生火,我喝止道:“不能生火,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精英侍衛都被風嘉祺帶走了,我手裏這群侍衛都是普通的侍衛。


  又或者他還有一絲良心,給我留了一些暗衛,但我並未見到他們。


  這些普通視為素日裏斂點錢財,仗勢欺人一把,基本沒有受過苦。


  現在已經走出了這麽遠,他們看準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心已經有些動搖了。


  有人撇撇嘴,道:“葉公子,雖說殿下喜歡您,但您也不能不拿我們當人看啊,便是殿下在這裏,也斷沒有讓我們行了一天路,還吃幹饃饃的道理。”


  我眼眸一暗,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我虧待了你們?”


  “倒不是虧待,隻是兄弟們都很累,需要吃些好的。”


  那人道,絲毫不懼怕我,甚至看向我是目光還帶著幾絲輕蔑。


  “我是你們的主子你們就得聽我的。”我懶得和他們糾纏,直接道。


  不料這句話似乎刺痛了他那根弦,他竟然直接諷刺道:“是是,您算哪門子的主子,靠身子來取悅殿下的妓子罷了,你說你不在你的雀籠裏好好呆著,偏要出來獻忠心,還連累我們。”


  他話音剛落,這邊眾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我眯了眯眼,靜靜著看著他們哄笑。


  突然,從剛才開始就最為囂張的那人猛的捂住了心髒,嘔出一口鮮血,翻了個白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瞬間,整個陣地鴉雀無聲。


  其他人驚恐的看著我:“你……你……你做了什麽?!”


  我笑了笑,扭頭看向眾人:“不止他哦,你們每個人身上我都下了毒,隻要你們有背叛之心,下場就會和他一樣。”


  這些人看我的眼神猶如見到了魔鬼一樣。


  見震懾住了他們,淡淡道:“無論我是用的何種手段,四殿下如今最寵愛的都是我,對我不敬,掂量下自己有幾個腦袋。”


  其他人都沉默不語。


  我微微皺眉,決定等這次回去,就要把這群侍衛清洗一番。


  如果有命回去的話。


  這時,忽然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一匹惡狼,我微微皺眉,恐怕是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


  那狼長得很健碩,看向我們的眼神猶如在看什麽美味一般。


  “跑。”我低聲命令,不欲和這隻野獸糾纏。


  有人受傷了,或是殺死了這隻狼,血腥會引來更多的狼群。


  那狼卻似乎看出了我們的想法,立刻猛撲過來。


  我暗道不好,這動靜太大了,哪怕我刻意和他們的部隊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以那些哨兵的敏銳程度,很快就會被發現。


  果然,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來了站哨的士兵,毫不顧忌地將狼的咽喉割斷了。


  很快有人上前去散上粉末來掩蓋狼的血腥味。


  還沒等我開口說什麽,突然好幾把兵器,對準我們,他們冷冰冰道:“你們是何人?”


  我垂著眉眼,道,“軍爺莫怪,奴家隻是貪玩入了林子裏,和幾位家丁迷路了。”


  因為未成年便被成了太監,我的嗓音本就比較細,掐著嗓子倒有幾分雌雄莫辨。


  “去搜她的身,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物品!”


  我身上帶出來的東西都是有用的,自然不能被他們搜走,隻能狠了狠心,道:“我們是來投奔四殿下的,是四殿下府中人,有事稟告。”


  眼下小命要不保,我還是得把風嘉祺先搬出來用一用,之後他要算賬就之後再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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