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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他隻是和本殿下愜氣而已

  沈聽雨聽見我的話,微微鬆了一口氣。


  侍衛麵上露出幾分為難的神情:“您不要,卑職這回去沒有辦法交代啊。”


  “你還想等我把你打出去不成?”看這侍衛如此不識抬舉,沈聽雨眼眸冷了幾分,揮了揮手,瞬間來了許多家丁,手裏拿著棍子,惡狼似的看著他。


  這侍衛竟然哭喪著臉,懇求的看向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葉公公,您就收了吧,四皇子殿下他這些日子脾氣……若您不收,卑職一定會被……”


  我麵無表情,不為所動,我從來都不是個善人。


  我眯了眯眼:“你的死活,與我何幹?”


  沈聽雨看了我一眼,緊抿著唇,最後說道:“把藥放下,快滾吧。下次再摸進沈府……別怪我不客氣。”


  侍衛身子抖了抖,趕緊連滾帶爬的走了。


  沈聽雨掃了我一眼,道:“你還是這麽心狠。”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沈公子?”


  “算了……你受了傷,回去好好歇息吧。”沈聽雨扶著我走進去屋子。


  我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幹涸的嗓子,還沒有消停多久,

  門外忽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我剛想出去看看,沈聽雨伸出手扌恩住我的肩膀,道:“我去,你老實呆著。”


  我卻按耐不住,也跟了出去,剛推開門,就看見手裏拿著酒壺,一身酒氣,坐在樹下的風嘉祺。


  沈聽雨的臉瞬間黑了,他一把把我塞進屋裏,對我朗聲道:“你答應過我,不再見他了。”


  我剛想伸出去的腿,硬生生的頓住了,用隻有我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不要跟他打起來。”


  沈聽雨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我在門窗上戳了一個洞,觀望著外麵的情形。


  “四皇子,你還來幹什麽?你還嫌害他害得不夠嗎?”沈聽雨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


  風嘉祺從地上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看來是醉得不輕。


  他撇了撇嘴,想把沈聽雨撥開:“這裏沒你的事……他隻是和本殿下愜氣而已,他很快就會回來。”


  沈聽雨伸手抓起他的衣領,“你還在胡說八道……你那樣對他,讓他遍體鱗傷,憑什麽認為他還會回到你身邊?”


  風嘉祺笑了一下:“就憑……他會在這裏都是為了本殿下。”


  我:“……”


  我不由的再一次為沈聽雨上次愚蠢的自爆而感到氣惱。


  過了一會,沈聽雨緩緩鬆開他的衣領,“那你去試試……看看他會不會跟你走。”


  風嘉祺上前,用力拍打著我的門,嘴裏喊著:“阿寧……阿寧……”


  我聽著他一聲聲的呼喚,甚至聽起來有些可憐了,強行按耐住自己,才沒有去開門。


  我知道他隻是醉了才會這樣,等他清醒過來,又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阿寧,你收了我的藥,不是原諒我了嗎?快開門……”


  他繼續拍門,我覺得這門的質量再好也禁不住他這麽大力的摧殘,還是把門打開了。


  倆人同時看我,沈聽雨上前一步,死死的盯著我:“你答應過我的。”


  我沒有回應他,走到風嘉祺身旁,我淡淡道:“四皇子,你走吧,奴才需要靜養……”


  我將手臂上還未愈合的猙獰傷口展示給他看:“這傷是怎麽來的,四皇子應該很清楚吧……”


  風嘉祺微愣,喉嚨微動,第一次服軟地道:“阿寧,我給你帶了桂花糕……我記得你喜歡吃這種清爽的東西……”


  他伸手遞過來一個食盒,微微偏頭,看起來就像曾經那個愛惡作劇愛撒嬌的孩子。


  我後退了幾步,笑著看向他:“四殿下,人的喜好是會變得,我如今已經不喜歡吃桂花糕了。”


  風嘉祺手裏的食盒突然掉在了地上,裏麵的糕點撒了一地,我沒有伸手去撿,他看向我,眼神有些猙獰,手上青筋暴起:“你,說什麽?”


  我十分平靜的與他對視,過了良久,風嘉祺略微有些狼狽的扭過頭。


  “你,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本殿下紿你帶過來。”他努力平靜心情,看向我,幹巴巴道。


  “阿寧在我沈府,有什麽想吃的,我自然會紿他拿來,不勞四殿下費心了。”沈聽雨上前一步,道。


  風嘉祺緊了緊拳頭,強硬道:“你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理應照顧你,你不跟我回去,我是不會走的。”


  沈聽雨又想說什麽,我拉住了他:“沈公子,就這樣吧……四皇子隻是喝醉了發酒瘋罷了,等他清醒了,自然會離開的。”


  風嘉祺不置可否,想來也是認為自己是在“發酒瘋”。


  酒精是一種神奇的東西,能夠讓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


  醉鬼說的話,就和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一樣不可信。


  入了夜,外麵忽然刮起了風,氣溫漸漸降了下來。


  我在屋裏聽著外麵的風聲,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我扭頭對丫鬟道:“四皇子走了嗎?”


  丫鬟跪下來,手指不自覺的蜷縮:“這……奴婢不知。”


  看著她這幅緊張的樣子,我給自己倒了杯茶,用涼薄的眸子掃了她一眼:“你可知欺騙我的下場?”


  說著我從身上取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倒進茶杯裏,水瞬間變的漆黑,我將茶水倒在地上,地板突然被腐蝕出


  了個大洞,丫鬟嚇得渾身抖栗起來。


  接下來的問話就順利許多,“四皇子一直在外麵喝酒……然後醉倒了,沈公子讓人將他拖進了柴房。”


  我愣了一下,手不禁縮緊,柴房條件惡劣,他從小就是錦衣玉食,這等委屈何曾受的了。


  我想出去看看,隨後又坐了下來,鬆開了緊握的茶杯。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轉身躺在了床上,雖然強迫自己入睡,卻總是有些煩悶縈繞在心頭,輾轉難


  眠。


  翌日,我推開門,外麵的一樹梨花已經被風盡數打落到了地上。


  經過一場小雨的衝刷,外麵的青石板上麵帶著淡淡水漬,一股清新的氣息襲來。


  我伸了伸懶腰,想著要不要去看看風嘉祺。


  畢竟是我珍視了那麽多年的人,雖然現在千瘡百孔的心已經愛不動了,但是某些習慣卻烙進了我的骨子

  裏。


  再抬起頭,我猛然發現我已經不知不覺間到了柴房。


  我輕輕咬著下唇,略微猶豫了幾分,還是推開了門。


  風嘉祺就睡在柴堆上,華貴的錦袍已經讓雨水打的濕透。


  我狠心別過眼,不想讓自己心軟,將自己早就帶好的衣服放在看他身邊就悄悄離去了。


  誰料剛回到了屋子,就看見了沈聽雨。


  他許是聽見了動靜,抬起頭看我:“你去見他了?”


  我點了點頭,並不打算說謊。


  也不知這句話是不是戳中了他那根神經,他忽然暴怒起來,從台階上下來,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你現在

  是我的人!”


  說著,他蠻狠地啃噬著我,我本能的反感這樣的泄憤似的觸碰,剛想推開他。


  身後忽然衝過來一個人,風嘉祺一把推開了沈聽雨,眼神陰鴦:“你敢碰他?”


  沈聽雨將我攬得死緊,我覺得我的肩膀都要脫臼了:“怎麽了?我的人我自然能碰。”


  風嘉祺沒有理他,轉身看向我,沉聲道:“跟我走。”


  我笑意盈盈的對他道:“奴才已經'髒了’,不配在呆在四皇子殿下身邊了。”


  我知道他有“潔癖”,所以他握緊了拳頭,緊得連手臂都在顫抖,眼神憤恨地盯著我,額頭的青筋凸起,看起來已經在爆發的邊緣,就像一頭野獸,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我咬死。


  “殿下已經想要殺了奴才了?”


  我一語仿佛將他驚醒,他卸了幾分力氣:“不要激怒我……不然我真的可能會殺了你。”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忽然轉身就走,仿佛再多呆一秒,他就要忍不住對我動手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的腳突然一軟,他剛才的眼神……是真的想殺了我。


  沈聽雨伸手想摸我剛才被他啃咬得滲出血跡的嘴唇,我略微偏頭躲了過去,扭頭看向他,笑道:“沈公子若是無事,我就先進去了……哪天你想要提前告訴我罷,我好做好準備到床上等你。”


  說罷,我轉身而去。


  “對不起。”聽著他略帶幾分沙啞的聲音,我身子一頓,隨即進去,關上了門。


  我倚著門,坐在了地上,估計風嘉祺不會再來了吧,我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


  明明是我做的決定,可為何我的心如此躁動,還泛著一絲隱痛。


  “您……您怎麽了?”小丫鬟走進來,看到我的樣子,有些驚恐道,“可……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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