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騙人是小狗
第56章 騙人是小狗
把零碎的線索串起來花費了不少精力,許江同趴在床裏平複心情,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醒來時,手機裏多了幾條消息。陶希洪說晚上球隊訓練,來不及回家做飯,提醒他冰箱裏還有存貨,一定要按時吃飯。
許江同很久沒有睡得這麽沉了,帶著一臉惺忪的倦意,活動著身體走下床。
在家裏躺得太久,關節都快生鏽了。許江同還不餓,吃了塊蛋糕墊肚子。Tela走過來蹭他的腳踝,又跳到窗台上,對著窗戶發呆,看樣子是想出去玩了。
飼養大型犬需要耐心和時間,必須保證它們的運動量,否則難逃拆家的風險。許江同前幾天生病,隻能讓陶希洪幫他遛狗。不過看他倆的關係,Tela肯定玩得不盡興。
正好許江同也想出去散步,便給Tela係好繩子,帶著它最喜歡的玩具球出門了。
走到小區門口,遇到接孫女放學回家的鄰居。看到許江同轉危為安,她熱情地打招呼:“小帥哥,你這狗養得真不錯,比剛上學的小孩子都聰明。”
自從許江同得救後,Tela的事跡便在小區裏傳開了,特別是家裏不讓寵物的孩子,見到它就想湊上來摸。
見狀他拍了拍Tela的後背,示意它和小女孩握手。Tela聞言聽話地抬起前爪,開心地歪著腦袋,不停晃動耳朵。
小女孩見Tela如此溫順,更加黏著它不肯放了:“哥哥,你家的大狗狗真聽話。”
許江同聽到這個形容詞,第一反應竟然是陶希洪。發現自己擁有兩隻大狗後,幸福感油然而生。
“哥哥,我也想養狗狗。到時候可以來找你玩嘛?”
“……”許江同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並不擅長處理鄰裏關係,畢竟西伯利亞的城市地廣人稀,他早就習慣了在郊外獨居的生活。
奶奶看出他的為難,拉著孫女往小區裏走:“我們家小孩就是和誰都自來熟,小帥哥不要見怪。”
許江同笑著朝他們揮了揮手,給Tela喂了口吃的,繼續牽著它散步。
雖然很少和鄰居交流,許江同卻不排斥這些互動。家長裏短的氛圍就像是這座城市特有的東西,熱鬧卻不喧嘩。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公園裏人不多。許江同把Tela帶到一處空地,開始陪它玩球。
這是一個質量比較輕的玩具球,不會傷到狗狗。見他把球拋到空中,Tela興奮得直搖尾巴,衝到落點下麵,仰起頭把它頂到許江同眼前,精準得堪稱狗界高質量二傳。
許江同小跑幾步,用顛球的姿勢把球打了回去。一人一狗在草地上你來我往,玩得不亦樂乎。
上次生病他花了三年才徹底康複,病愈後他特別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健康,堅持鍛煉身體。想到陶希洪還在訓練,許江同也有點手癢了。
送Tela回家後,許江同換上運動裝,乘車回學校,打算先跑會步。在床裏躺了半個月,體能下降了很多,跑完三圈許江同就累得腰酸背痛。
更尷尬的是,他還忘了帶毛巾。臉上汗熱蒸騰,汗水沿著額前的劉海往下淌,下一秒就要滴進眼睛裏。
眼角隱隱發癢,他不得已提早結束鍛煉,去排球館找陶希洪。
夜晚的球場總是格外熱鬧。許江同推開門,目光越過不同款式的運動衫,很快在熟悉的場地上找到了人。
剛打完一局練習賽,陶希洪正在和隊友複盤。許江同見他們有說有笑地坐在場地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
“誰?”他錯愕地回頭,看到許江同雙手環胸站在身後,表情就像見鬼一樣,“老、老師,你怎麽來了?”
許江同不僅來了,被汗水打濕的頭發上還黏著操場兩邊樹上落下來的草籽,呼吸還沒恢複,卻克製著喘氣的頻率。
“能借我用下毛巾嗎?”
陶希洪剛運動完,身體正活躍得不行,見狀頓時氣血上湧,拿起毛巾罩在他頭上,打包拉到牆角。
“你去跑步了?”他隔著毛巾幫許江同吸汗,“身體才剛恢複,怎麽就到處亂跑?”
“我隻跑了一公裏。”許江同悶聲道,“就當是康複訓練吧。”
今天的發現給了他莫大的鼓舞,許江同有預感,日後與費利克之間必定又是一場鏖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快痊愈。
正好校隊的同學在休息,看著空閑的場地,許江同按捺不住性子:“我還想找你打球呢。”
“你確定?”陶希洪皺眉,使壞地掐了把他的大腿。酸痛感襲來,許江同輕輕抽了一口氣,差點腿軟。
“小病貓,就知道逞強。”陶希洪笑道,“如果你真的這麽想運動,可以保存體力,我們換一種方法鍛煉。反正,我樂意為小江老師效勞。”
直到最後一句話,許江同才聽明白他的意思,扯掉頭頂的毛巾,挺直身體迎接他的目光。
陶希洪欲迎還拒,正想說點什麽,聽到高勳喊他們集合的聲音,拍了拍他的肩,轉身笑而不語。
許江同隻能暫時將被他公然調戲的憤怒忍下去。
看到老婆在一旁看自己,陶希洪幹活都賣力了許多。練習賽結束後,還剩一些常規的基礎訓練,比如接發球、攔網、快速移動,專門針對副攻的反應力和爆發力。
許江同無所事事地坐在場邊,找到陶希洪的水杯,趁旁人不注意時偷偷抿了一口。
兩個月沒看他打球,許江同今天有了意外的發現。
他覺得陶希洪助跑、起跳時重心有點偏,就連走路的著力點都刻意落在左腳上。雖然隻是細微的差別,卻逃不過許江同這雙專門研究人體的眼睛。
難道他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
結束訓練後,陶希洪開始盤算今晚的去處,小聲問他要不要避嫌。
許江同心想直接問他肯定不會承認,不如等回家後坐下來慢慢聊,便主動邀請他一起回家。
殊不知這是他甕中捉鱉的一招。
剛進家門,許江同就直奔主題:“小陶,你的右腳有舊傷嗎?”
“什麽?”陶希洪被他冷不防的一句話給問住了,“沒……”
奈何腳踝溫吞地脹痛著,導致陶希洪的謊話過於沒底氣了。
“給我看一眼。”許江同摁著他坐下。
“我……”陶希洪欲言又止,磨蹭地脫掉鞋,把腿架到沙發上。
他的右腳比正常的腫了一圈,踝骨周圍泛著病態的紅色,顯然是一處陳年舊傷。許江同沒想到兩人肌膚相親這麽久,到現在才發現問題,自責得啞然失聲。
“這是什麽時候的傷?”
“高三上學期,差不多快三年了。”陶希洪生怕他擔心,努力將問題最小化,“普通扭傷而已,休息幾天就好。”
但許江同研究過那麽多塊骨頭,怎麽會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對於運動員來說,腳踝往往是最難治也是最容易複發的傷病。
“你和我說實話,不然現在就帶你去拍片。”他換上命令的口吻,起身拉住陶希洪的手腕。
“真沒事,你別激動!”他這才支支吾吾答道,“當時是韌帶撕裂,醫生建議保守治療。我反正也沒錢做手術,高考的時候順便養傷,恢複得還不錯。”
“這叫恢複得不錯?!”許江同指著他紅腫的腳踝反問,“如果我不問,你打算瞞著我到什麽時候?”
他心疼得提高了音量,開始後悔那天勸他當運動員了。
陶希洪這麽喜歡打球,卻在這件事上一直猶豫,其中肯定有原因。他隻猜到了其一,卻沒有猜到其二。
“對不起,”陶希洪垂下頭,“我隻是找不到開口的機會。”
“我們不是第一次聊這些事了,你怎麽每次都是同一個借口?”許江同幽怨地垂眸看他。
冷戰的前車之鑒就擺在前頭,陶希洪見他冷漠地板著臉,瞬間秒慫:“……老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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