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純情小狗,在線翻車
第9章 純情小狗,在線翻車
第二天早晨沒課,陶希洪預約了圖書館的公共電腦,準備把西方美術史的期中作業寫完。
布置作業的時候,他在用手機逗許江同玩,沒拍要求和格式,隻能登錄選課係統看課件。
其實這份作業很好寫,沒有設置查重,隻需自選一個與美術有關的話題,隨便從網上抄點,湊到500詞就好。
陶希洪想起他在雕塑教室捏的果體小人,打算寫一篇學術“性”論文逗他玩。
打開互聯網,輸入“西方藝術與性文化”等詞,很快就跳出了許多耳熟能詳的果體油畫,大多是浪漫主義時期描繪女性肢體美的作品。
陶希洪對女性之美不感興趣,隨便看了幾眼,開始研究這些改變帶來的社會意義。
500詞確實好寫,不一會兒就寫完了大半。聽說現在係統會更新所有已選課的課堂回放,陶希洪還沒試過,順手點了開昨晚的錄屏。
也不知道學校在這套設備上花了多少錢,居然是720P高清像素,把板書和課件拍得一清二楚。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他把進度條拖到後半節課,想看許江同逗貓的時候究竟多幼稚。
不可否認,許江同確實長得好看。就算是最普通的開衫毛衣和牛仔褲,把自己套成麻袋,也遮不住身體的曲線。
肩是那種歐美人的寬度,毛衣的邊緣掛在皮帶上,隨著身體擺動,隱約可以從空蕩蕩的上衣裏窺見一點腰肢。
陶希洪又湊近看了幾眼,發現他左側臉的鼻子上有顆小痣,在眼睛內側的鼻骨上,被纖長的睫毛遮住,很難看見;但如果從後麵抱住他,稍一低頭就能看清。
突然,視頻的背景音裏雷聲轟然大作,緊接著就是雨聲和同學們嘈雜的交談聲,坐在邊上的同學紛紛起來關窗。
講課的聲音隨之停止。麵對吵鬧的教室,許江同沒有維持紀律,反而呆呆地靠在講台上。
50秒的沉默異常漫長。
昨天在課堂上,陶希洪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覺得非常突兀,又把時間倒回一分鍾前。
果然,驚雷打響的瞬間,許江同的身體倏然縮緊,雙瞳失焦,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然後他便一言不發地靠著休息了將近一分鍾。
陶希洪怔住。
他學了十四年排球,參加過上千場比賽,是敵是友隻要一個眼神,他都知道球會傳給誰,對方要從哪進攻。
這些舉動,絕對不是人聽到巨響時的條件反射,而是源自更深處的恐懼與掙紮。
而這份無助落在小美人臉上,伴隨著洶湧的雨聲,愈發給人一種濕漉漉的可憐,衝刷著他的神經。
陶希洪的腹部一緊。
“你也在這兒?”耳邊飄來熟悉的聲線,慢悠悠的調子帶著清晨未睡醒的慵懶。
鼻尖也被一陣香味侵略。
是一款木質調的男香,明亮的柑橙味裏透著陳年鬆木的辛香,緩緩流入鼻腔。
“老、老師?”陶希洪應聲抬頭,正巧對上他鼻根處的小痣。
許江同隻瞥了一眼屏幕,好奇地問道:“你在看我的課?”
“我我我……”
這香味實在是太勾人了。
陶小狗嗅了嗅鼻子,感覺某個地方有些不對勁。
“……”
他昨天翹了訓練,一天沒運動,早晨醒來時小小陶就異常躁動。但他趕著寫作業,懶得伺候它,隻用五分鍾衝了個澡。
沒想到居然還能來第二次。
更尷尬的是,昨晚的大雨把運動褲淋濕了,現在他身上穿的是一件已經洗縮水的牛仔褲。
“我的課有什麽值得你回看的地方嗎?”許江同帶著疑惑,又湊近了些。
陶希洪腦中一片混亂,忍不住往褲襠裏看了眼。
這一低頭,也引得許江同的眼神往下瞥,驚訝地失語:“你?”
“我在寫你布置的期中作業。”他趕緊關掉回放,結果手一抖,切到了剛才瀏覽過的網頁上。
法國新古典主義畫家安格爾的《泉》優雅地出現在屏幕上。再往下看,還有什麽《沐浴的普賽克》、《鏡前的維納斯》……
“操……”陶希洪眼前一黑,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許江同愣了幾秒,倒是很快恢複鎮定:“去廁所解決一下吧。”
這句話甚至不是建議性的反問,而是帶著命令口吻的稱述句。
真他媽野。
陶希洪又氣又羞,很想反問一句:“老師,您能幫我一把嗎?”
但香甜的氣息還在空中飄蕩,好聞到讓人喉嚨發緊。他說不出一句騷話,憑借殘存的理智,向廁所飛奔而去。
在隔間裏神誌不清地折騰了三十分鍾,他終於走出廁所,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臉。
回想起方才自己荒唐的模樣,他一時難以接受。
回到自習室後,許江同已不見人影,自己忘記關的尷尬頁麵也被最小化收起來了。
座椅周圍還留著一點氣味。
都怪他今天噴香水。
陶希洪想,等交完作業就去跑步,多給自己加五公裏。
手剛摸到鍵盤,他又在旁邊找到了一張反扣的便簽。
翻過來一看,上麵寫滿了清秀的英文。
大致意思是——
“在青春期對異性的身體感到好奇是正常現象,不必覺得尷尬。如果你覺得困擾,歡迎在課後與我討論,或是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
怎麽又是心理醫生?他不會真懷疑自己有病吧?陶希洪把便簽攥成一團,知道他徹底誤會了。
他根本不會對女人產生興趣,但這種解釋在別人聽來,不就是……
自己在對著老師上課的視頻衝嗎?!
陶希洪絕望地捂臉,後悔今早出門前沒看一眼老黃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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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隻是程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