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第208章
童飛提著一大袋子零食, 這都是他在武市買了,放在大車上一路捎過來的。
西北小鎮子不比發達的地區,物資各種短缺和不足。
他帶著這一袋子稀罕物件, 就是來取悅他的這位“妻子”,周翠芬的。
周翠芬不過二十歲, 長相頗顯幼態,圓圓臉,身材也圓潤, 笑起來很討喜。
比起婚後羅倩倩的諸多管束, 這位才小學畢業的小情人, 讓童飛飄飄欲仙,找到了做男人的快樂。
所謂做男人的快樂,就是控製的快樂。
“寶貝兒!”
童飛用鑰匙打開門,笑得那叫一個猥瑣。
周翠芬本來在鎮子裏的餐廳裏打工, 做服務員,偶遇了童飛。
小鎮裏少見這麽帥氣的男人,兩人眉來眼去, 一來二去的,就勾搭上了。
“你怎麽才來?說好中午到,現在都下午了!我娘說了叫你趕緊離婚,和我領證,早上還來堵我咧。”
周翠芬挺著個大肚子,從童飛手裏接過來那一袋子零食。
她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 剝開了一顆奶糖。
“唉,這事情, 急不得。她在國企上班啊, 一個月少說兩百塊, 養我那個閨女夠了。如果離婚了,肯定找我要撫養費,那給咱們兒子的錢,不就少了嗎?”
周翠芬比起她的老娘來,好哄了不知道多少。
周翠芬一家人,並不覺得女兒的選擇太壞,這個童飛“女婿”是大城市人,還有錢,跑大車,一個月的收入,也有上千元。
況且,周翠芬的家人想著,酒席都擺了,以後隻要逼著童飛離婚了就好了。
生個大胖小子,還怕童飛不願意離婚?周翠芬上頭五個哥哥,不離婚,到時候就逼著他離婚!
隻不過,現在周家人還沒有逼得太緊。
周翠芬嗬嗬笑起來,“那也是,咱兒子的錢,便宜閨女可不能要了去。”
“你放心,我和羅倩倩現在就是名譽上的夫妻。我的心都在你這邊啊!而且,之前我們也擺了酒席,請了你親戚吃飯,也沒什麽人說閑話。這地方和武市離了十萬八千裏,誰能知道?我的老婆,就你一個啊!我的翠芬小心肝!”
童飛頂著那樣一張帥氣的臉蛋,擠眉弄眼講些情話,周翠芬看得歡喜,那一點兒不快樂也煙消雲散了。
童飛衝過去,就抱住周翠芬。
“翠芬,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這一路上,我都在想你——”
說著,童飛就開始上下其手,沒兩分鍾,他就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也顧不得西北這個季節已經開始冷了。
“輕點,別傷著咱兒子,這都七個月了——”
咚咚咚。
門外忽然傳過來急促的敲門聲。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開門!□□!”
這說辭是紀舒想出來的,許剛等人都覺得很好。這個說法還沒有開始被廣泛傳播,紀舒想著借鑒一下。
童飛心裏不痛快,找了條毯子披在身上,也不急著把衣服穿好,一個大男人,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想著,就喊著:“來了來了!這個點兒,居然□□!”
然而等他把門剛一打開,一個男人用力把門推開,把童飛都撞開了一米遠。
“我靠,你特麽誰啊?”
童飛破口大罵,可還沒來得及細看眼前的一切,隻覺得眼前白光一片。
是照相機的閃光燈。
就這麽一眨眼的工夫,錢桂君就拍出了十幾張照片,把房間的角落都拍了個遍。
周翠芬、童飛的照片也拍了不知道多少張。
“拍照?!”童飛接著大喝一聲。
旋即,童飛的臉上就覺得火辣辣的一片。
“誰特麽扇我?翠芬,快報警!”
周翠芬傻乎乎地站著。
屋裏還沒裝電話,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去報警。
現在下樓去,這群人會讓嗎?
童飛定睛一看,扇自己的人,居然是羅倩倩。
他先是震驚,忽然就破口大罵。
“我靠,羅倩倩你個x女人,居然跑到這裏來了?怎麽了?能耐了?”
他瞟了一眼許剛,“喲,你不也偷漢子,還找了一個相好的男人過來?這男人這麽老,你也看得上?”
羅倩倩顯然繃不住了,曾經的枕邊人如此這般羞辱自己,任誰也頂不住啊。
紀舒瞟了一眼羅倩倩,暗暗地點了點頭,鼓勵著她。
“童飛,我和你結婚這麽些年,我哪裏對不住你?你找一個小老婆來侮辱我?我們的女兒才剛剛一歲啊!我懷孕生子,大出血,你都忘了嗎?”
童飛臉上一點點的羞愧神色都沒有。
“怎麽了?你天天在家裏逼逼叨叨的,叫你去找你的幾個發達的朋友借點錢給我投資做生意,你也不願意去。既然你沒把我當成你的丈夫,我找其他的女人有什麽問題?”
背後的周翠芬看清楚了這一群人,也理清楚了狀況。
這是正牌妻子羅倩倩來捉奸了。
“我可不是小老婆,你們搞清楚。我懷的是兒子!比你那個便宜閨女金貴不知道多少!而且,我們在村裏擺了酒席,隻等以後你們離婚,我們辦個手續就行了!”
周翠芬頂著個肚子,衝到童飛前麵去。
羅倩倩的咬著嘴唇,強忍著眼淚,說:“你的意思是說,你這邊和我結著婚的時候,居然還和別的女人辦酒席結婚?”
她說得結結巴巴、磕磕碰碰,邊說邊看紀舒。
紀舒微微頷首。
童飛冷冷一笑,撇著嘴,似乎很不屑。
“怎麽了?我的結婚證不是跟你領了嗎?我這邊辦個婚宴酒席,難道犯法了?大車司機裏不知道多少都在外麵養個小老婆,我一個月還給你50塊錢,我這麽負責任的人,你還不滿意?非要離婚是吧?”
羅倩倩泣不成聲了。
不過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紀舒包裏的錄像機,已經錄下來了一切。
包括童飛和周翠芬兩個人都承認,他們擺了酒席,並且和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
這樣的證據,算是鐵證如山了。
隻需要等到明年2月份,新的法規出台,童飛就會犯下重婚罪。
當然,這意味著,羅倩倩目前並不能離婚。
紀舒扶著羅倩倩起來。
羅倩倩虛弱地看著童飛。
“怎麽了,沒氣了?還是不舍得離婚啊!你們這些女人,離婚了連個遮風擋雨的屋簷都沒有。”
童飛大笑著,盯著羅倩倩,忽然伸手就捏住她的下巴。
“離開了我,你就是一條狗!要不是看你還有個正經工作,我現在也想跟你離婚啊!”
紀舒一把打開童飛的手。
童飛立即怒了,朝著紀舒看。
這女人下手忒狠毒,他的手上立即出現了一道紅印子。
不過童飛認出來了,這是以前國棉二廠的女工紀舒。
是二廠的神話。
大家都知道她現在發達了。
工廠裏的人傳得神乎其神,說她在海市買了大房子,還有車,公司裏有幾百個人,是個大老板。
童飛抬起手,終究還是不敢動紀舒。
好漢不吃眼前虧,打紀舒,他哪裏敢呢?
許剛的拳頭早就硬了。
他一開始就想揍童飛一頓。
不過紀舒說了,今天主要是來固定證據的,要錄像,不能揍人。
他忍得麵紅耳赤。
“童飛,你好自為之!別以為你能一直這麽囂張。”
“你是誰啊?在我家裏撒野?你們趕緊滾,要不然我報警了。”童飛滿臉得意的神色。
紀舒看了一眼羅倩倩,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麽。
羅倩倩微微點頭。
“童飛,你不是人!”
她衝上去就開始撕咬童飛。
童飛沒料到這一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臉上一下子就掛了彩。
羅倩倩也被打翻在地。
奇怪的是,紀舒、錢桂君和許剛都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們既沒有勸架,也沒有幫著打。
幾分鍾之後,紀舒才掏出大哥大,報了警。
童飛一臉不可思議。
“你們報警?她打我啊!”
紀舒冷酷一笑,“警察來了之後,去派出所錄一下筆錄吧。我們都是證人,你毆打妻子。”
周翠芬衝過來,大肚子比人先到紀舒眼前。
“憑什麽亂說!我作證,是你們,是這個女人,打我丈夫!”
紀舒冷著眼睛,眼尾微微上抬。
“好啊,就這麽說,我們請警察同誌們評評理。”
……
錄完筆錄,已經是晚上。
一行人從派出所出來,就找了一間館子吃飯。
許剛喝著悶酒。
“今天實在是憋氣。這捉奸捉得一點也不痛快!”
錢桂君看看羅倩倩,又看看許剛。
“別這麽說。我們這不是為了證據嗎?紀舒說了,再加上派出所的筆錄和案底,我們的證據就是一百分,這樣以後才能送童飛去坐牢啊。”
“那什麽,那法學院的教授,靠譜嗎?”
許剛抽了一杯二鍋頭,臉上黑紅黑紅的,他狠狠握著酒杯,仿佛酒杯是童飛,想要把他捏碎一樣。
“保準靠譜。明年2月份新法規就應該要出了。倩倩一定要堅持到那個時候,這期間,萬萬不可以離婚。否則,就不好定罪了。”
紀舒也沒心情吃飯,邊喝酒邊說。
羅倩倩垂著頭,她抬起頭來,臉上淚珠滾滾。
“我真沒用。隻知道哭。”
“沒有,你剛剛做得很好。很勇敢。沒有你,我們就沒有這些證據了。委屈你了呀。”
她臉上有一道血口子,已經結痂了,也是剛剛童飛用台燈砸的。
紀舒看了十分心疼。
“走吧,我們回旅店,早點休息。這邊晚上怎麽都沒什麽路燈的,怪嚇人的。”
錢桂君往外看了一眼,對大家說。
紀舒覺得有道理,便結了帳,幾個人出了館子,朝著鎮子中心的旅店走去。
西北的小鎮,晚上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
幾乎所有的店鋪都關門了,低矮的平房也都大門緊鎖,隻偶爾傳來零星的狗吠。
天上的星星倒是密密麻麻,可紀舒抬頭看一眼,覺得十分蒼涼寂寥。
紀舒看了看許剛,兩人眼神一對,似乎都覺得有點心裏發毛。
這時候,遠遠的,紀舒看到街對麵,一群人過來了,至少有七八個人。
紀舒本能地說:“我們快退回去那個小餐館!”
說完,她趕緊拉著眾人轉身。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七八個人跑了起來,一下子就堵住了紀舒的去路。
“哪裏跑啊?早上打我女婿,還想跑?”
一個五大三粗的西北漢子手裏拿著一根鐵棍子,對著紀舒大喊。
紀舒借著附近唯一一盞昏暗的路燈,看到,那些人,個個都人高馬大,手裏拿著鐵鍬、木棍、釘耙等等農具。
大、大意了!
這裏,畢竟是西北小鎮,民風彪悍,那周翠芬又是本地人!
強龍難壓地頭蛇啊!
紀舒胸口發燙,心髒狂跳。
“給我打!尤其是這幾個女的,我女婿說特別壞,都給我朝著臉打!”
為首的男人叫囂著。
作者有話說:
今天略微短小,抱歉啊,明天我努力
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