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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暗無法吞噬光

  沉默良久,董廉開口道:「夏東海不是我們殺得,他為求一時輕鬆,自己注毒,最後自殺的。」


  楚南雄皺眉道:「為什麼要自殺?」


  「誰知道呢,或許是花光所有積蓄,又借我許多錢,自覺愧對家人,所以一死了之。」


  楚南雄眼眸沉下來:「這件事情為什麼黃小婉不說?」


  董廉不悅道:「你給我適可而止,她已經是我花錢買下的物品,不需要你管閑事。」


  「那可不行,這個閑事我管定了。」楚南雄掛掉電話,將手機扔給發抖的那人:「你們都給我滾蛋,以後不許再踏進這裡一步,不然的話,我將***從南泰市給抹去。」


  「嗯、嗯,」那人連連點頭,不敢再多說什麼,倉皇逃開。


  楚南雄轉過身,向夏西海招了招手,他小跑過去,聽到第一句話就是:「你老爸是自殺的,原因是染上有癮的藥物,弄得破產,沒臉見你。」


  夏西海跑過去的腳步漸漸放緩,直至停下,他小拳緊握,使出全部力氣咆哮道:「騙子!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爸爸是這個世界最聰明、最能幹的男人,像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自殺啊!」


  「楚大哥,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話!」


  黃小婉身形顫了顫,唇角抿出一抹冷笑:「對,那個傢伙就是我害死的,誰讓他不肯將財產分給我。」


  「看吧!楚大哥,這傢伙都承認了!」夏西海大喜過望,抬起頭,指向黃小婉。


  楚南雄走到他面前,搖頭道:「別再自欺欺人了,你父親就是自殺的,她也不是你口中的惡毒后媽。恰恰相反,她是一位非常稱職的母親。」


  「不管自己承受怎樣的侮辱,她都盡到自己的職責。作為一位妻子,作為一位母親,她可比你們父子兩稱職多了。」


  夏西海轉身想跑,楚南雄伸手拉住,厲聲道:「笨蛋,你還想要逃避嗎?」


  他沒回頭,一個勁想要拉回自己的手:「給我放開,放開!」


  「對不起,本來想要等你再大一點說的,真的對不起,海,讓你承受痛苦的回憶了。」黃小婉輕輕抱住他,淚水從眼裡流出來。


  夏西海一直控制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連同鼻涕一起流出:「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對不起,媽媽,我這些天對你說了非常過分的話,對不起。」


  他哇哇大哭,一個勁地道歉。


  鄧凰微微扭頭,擦了擦從眼裡流出的淚水,心裡想起以前的義父,儘管他目的很壞,卻還是給她帶來許多溫暖的回憶。


  裡面上演感動的母子和好,外面已經是殺氣騰騰,單獨的一條大馬路上,成群的汽車賓士在上面,少說都有七十多輛。


  楚南雄耳朵動了動,轟鳴的引擎聲已經傳到他耳中,他沒有多說什麼,自己走出別墅。


  鄧凰想要追上去,他淡淡道:「你留下,我去去就回。」


  離開別墅,穿過汽車殘骸,來到大門口。


  從這裡已經可以看到車隊的蹤影,他手持洞爺湖,一步步向前逼近。


  沒走出十步,一輛大眾牌的汽車已經想要撞過來。


  他揮刀一劈,速度過快導致木刀著火,汽車也被兩半,轟然炸開,其它車子急忙剎住。


  一輛黑色的賓士停下,一人從車門走下來。


  「董廉,難得我給你一個忠告,何必要上門送死。」楚南雄嘴角揚起一抹冷峻的笑容,令他看起來猙獰無比。


  董廉三十齣頭,相貌生硬,總讓人忍不住猜想,他臉上是不是戴著人皮面具。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顯得和臉龐不符,看起來相當詭異。


  聽他這麼說,董廉寒聲道:「姓楚的小子,老子橫行天下的時候,你還在幼兒園玩泥巴,誰滅誰還說不定。」


  楚南雄撇嘴道:「沒有一個軍團的人,單靠你們這些蝦米,想要滅我是不可能的事情。」


  董廉沒在說什麼話,大手一揮:「幹掉他!」


  數百人抽出雪亮的西瓜刀,嗷嗷叫地往前沖。


  「真是被小瞧了,連槍都不拿一把,單憑你們這些脆弱的西瓜刀,連我的一根毫毛都傷不到啊!」楚南雄吐槽一句,丟掉已經報廢的木刀,掄起雙拳打過去。


  砰砰砰!像是拆遷大隊在拆房屋,爆發出轟鳴巨響,一道道人影倒飛而出,跌倒在地上,摔得頭破血流。


  董廉脫掉自己的西裝上衣,露出精壯,充滿肌肉的上半身。他蹬腳,猛地朝前衝去,一拳狠狠打在楚南雄臉上。


  「不錯的拳頭,」楚南雄眼神熾熱,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左手從下往上掃去,將他打飛。


  身體揚起的瞬間,董廉右腳又重擊在他左側太陽穴。


  那一瞬間的恍惚,讓七八把西瓜刀砍下,濺起點點血花。


  常年鍛煉下來的肌肉,硬度不比鋼鐵差多少,刀身僅僅是看破點皮的程度,壓根不算什麼。


  楚南雄發狂,一巴掌將那些西瓜刀拍斷,再將目瞪口呆的幾人踹飛。旋即,他縱身追上董廉。


  電光火石間,董廉翻身滾下車頂,下一秒,汽車炸裂,崩飛的鋼板和玻璃,弄傷一片人。


  「怪、怪物!」有人受不了,大叫轉身逃跑,他一跑,讓不少心存猶豫的傢伙都開始逃亡起來。


  董廉沒有制止,他摔下來的時候,腦袋已經被撞破。爆炸的衝擊又將他掀飛。


  落地之時,他才發現,自己腹部被車門的一部分刺穿,源源不斷的血從裡面流出,看樣子這條小命算是完了。


  這算是報應吧。


  董廉慘笑,回顧自己的一生,充滿血與黑暗,倒在地上的屍體算是人生唯一的風景。


  本來這樣的人生挺好,至少不愁吃穿,有數不盡的女人。偏偏在這樣的世界裡面,被一點光芒吸引。


  明明擁有悲慘的遭遇,明明應該憎恨這個世界,那個女人卻能擦乾眼淚,不管待在多麼漆黑的地方,她的心靈都散發出光芒。


  耀眼,實在是太耀眼,讓他渴望這縷光芒,黑暗的內心卻無法愛人,只能不斷用黑暗去吞噬,想要將光芒。


  「果然,有些光是黑暗無法吞噬的,」董廉輕聲說了一句,合上眼皮,靜靜靠在車上死去。


  ps:更新時間改為上午八點,下午五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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