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校花屬於大眾
經過星期二在涼風咖啡廳的談話，柳飄飄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似乎打錯了，繼續下去很有可能會有危險。
然而，她無法拒絕這個好處，吃飯有人幫忙買單，口渴不需要自己跑去買水，逛街還有人幫忙提東西。
肩膀酸了有人捶，腿軟了有人捏，這樣的日子簡直是慈禧太後過得。
雖說以她的相貌找個男朋友很簡單，問題是，那些人她都看不上。
當然，她沒愛上楚南雄，單純就是覺得很爽。能夠隨意使喚一個平時牛氣哄哄的傢伙，極大程度上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為此，她抱著見棺材再落淚的心態繼續保持和楚南雄的交往。
十一月二十五日，星期五，天氣微陰，似乎有場大雨要下。
南泰高中，某間電腦教室內部，錢尚億正在召開緊急會議。
錢尚義，高三文科生，相貌陰冷，讓人一看就覺得不是好人。不同於外面的陰冷，他的人生過得一帆風順，父母都是一家大型國際貿易的公司老闆，他三年級就學會用錢砸老師，以獲得滿分試卷。
六年級，他摸光一位女老師全身。初一，他是校內有名的花花公子。直到初三，他和外表冷艷的繼母滾床單后，他明白一個人生真理。
在美麗的女人，脫光上也就是那樣。不如遠遠看著，這樣還能保持一份激動之心。
當他進入南泰的時候，成立隱形社團，護花隊。高喊校花歸大家，人人都愛她的口號，吸引大量沒人愛以及嫉妒心強的男生們。
短短兩年間，護花隊的勢力已經滲透學校每一個角落。
他們致力於遠遠守護校花，專門驅逐那些可能對校花產生威脅的對象，比如說董寶玉又帥又多金的公子哥。至於類似葉亮這種級別的人，他們會拉攏。
不過，這類人通常自我感覺好，很少會入護花隊。
現在護花隊面臨成立以來最大的危機，錢尚億激動地揮手：「對，就是這個男人，楚南雄，一個區區不良頭目，也敢染指我等崇高純潔的校花，柳飄飄。」
他背後的大顯示屏上，有張楚南雄正在吃拉麵的圖片，在圖片周圍，還有無恥、卑鄙、粗魯、可憎等詞語圍繞。
錢尚億面前都是護花隊的骨幹，他們一個個額頭都綁著寫有校花命的繃帶，一位看似冷靜的學生舉手道：「報告隊長，我認為這個消息水分很大，據我對飄飄的資料分析了解，我不認為她會愛上這個粗魯的傢伙。」
錢尚億嘆道：「我的同胞，若非經過反覆調查，我會說出沒根據的謠言嗎？事實就是，那個混蛋玷污了我們的規矩，校花是屬於學校的共有財產，任何敢於私吞的傢伙，按照隊規該如何處理？」
數十名骨幹拍桌怒吼：「天誅！」
錢尚億雙手虛壓，表示讓大家冷靜一下：「諸位，我能明白你們的心情，可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那個無恥混蛋的武力絕非浪得虛名。」
一提到這點，大家都冷靜下來。
一名賊眉鼠眼的學生舉手道：「隊長，我認為大家都是高中生。沒必要搞得那麼暴力，不如智取吧。」
錢尚億點頭道：「你有什麼辦法？」
那人起身，奸笑道：「隊長，我們可以給楚南雄來個仙人跳，破壞他和柳校花的關係。」
錢尚億思考一會，反問道：「你能從學校找出有膽子敢坑害楚南雄的女生嗎？」
那人默然。
錢尚億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一圈，停在一位相貌清秀的男生身上，他拍手道：「有了，沒女生肯干，那麼我們找人男扮女裝不就行了。」
被看中的男生驚道：「隊長，你該不會讓我去吧？」
錢尚億走下講台，雙手抓住他肩膀：「小美，是時候向組織證明你的忠誠度了。」
他大叫：「別擅自給我按個假名，再說，像我這麼男子氣概十足的男生，壓根不合適。」
無視他的吶喊，有隊員拿出演戲社的女裝，一眾人扒掉他衣服，穿上女裝，再化好妝。
一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出現，眾人大量一會，錢尚億道：「還缺一個胸部。」
有人用安全套裝水，紮緊口子，充當胸部塞進去。
仙人跳計劃由此啟動。
計劃第一步，於中午十二點實施，小美戴口罩，暗藏錢尚億資助的香水，據說能夠讓正人君子一瞬間化作連頭豬都幹得下去的猛男，產地出自印度，百分百有保障。
小美的任務就是在靠近楚南雄的瞬間，給自己噴洒香水，讓他當場發狂。
小美非常擔心自己菊花安全，錢尚億保證會在出事前制止，並以三千元現金勾住他的心思。
第二步，在網上散發謠言，說楚南雄在某地和某人私會，以此吸引柳飄飄她們前往。
據他們過往的資料，明白唐棠肯定會在這個時段逛南泰論壇，一得知這個消息，肯定會叫柳飄飄過去看，如此一來，計劃成功。
不過，計劃想得再好，實施起來都可能出現紕漏。
消息散播出去，引來唐棠等人，誰知，楚南雄壓根不按劇本走。他一見到小美拿出香水，立馬拉開一定距離，他不太喜歡聞香水味。
小美大急，心想自己付出色相和名譽，不能無功而返。他一著急，上前想要直接將香水噴到楚南雄身上。
「你找死！」楚南雄大怒，他這些日子過得本來就憋屈，你居然還莫名其妙來這麼一出，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嘛。
他二話不說，揚起一腳揣在他腹部，恰巧柳飄飄等人過來，看到他在毆打一名女生。
剛剛度過大姨媽的伊米莉大怒：「你居然打女生，禽獸不如的東西！」
楚南雄停手，正要辯解，被打的小美慌忙爬起來，連掉的假髮都來不及撿，轉身鑽入邊上林子跑掉。
眾女驚呆，她們剛剛沒看出的話，那人應該是個男的吧？
楚南雄納悶道：「那個變態想要幹什麼？」
唐棠湊過來，撿起假髮，再聯想到剛剛看的帖子，她摸了摸下巴：「有人在暗中搞事啊。」
柳飄飄抱著不懂就問的心態：「誰在搞事？」
心思細膩的凌尚香分析道：「看這樣子，肯定是想要破壞飄飄和南雄的關係，難道說是飄飄的追求者？」
柳飄飄聳肩道：「沒啊，說來奇怪，我以前在初中收到過不少表白，自打一上南泰，一封表白信都沒收到過。」
唐棠恍然，下意識露出笑眯眯的表情：「呵呵，我知道了，你們知不知道南泰的護花隊？」
林黛玉想了一會，遲疑道：「我似乎聽說過，好像是一群……」
她說不下去，唐棠幫她說：「就是一個無聊的高富帥領導一群挫男和窺視校花的邪惡敵人對抗的故事，他們幹得壞事每一件都記錄在網站首頁的光輝史裡面。」
新聞社號稱無孔不入，護花隊滲透他們的同時，也被他們滲透進去。關於他們的秘密，在新聞社的獨家群裡面，已經不算是什麼大事。
柳飄飄獃獃道：「這和阿雄有關係嗎？」
伊米莉敲了敲她腦袋：「笨蛋，你和他現在不是情侶關係嘛。」
柳飄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旋即，她意識到，這不就是一個攤牌的好機會嘛。
「阿雄，為了你安全著想，我們還是分手吧，」柳飄飄盡量掩飾住自己得意的表情，多麼完美的分手理由啊。
沉默的楚南雄爆發了：「不行！那群混蛋敢在老子頭上動土，不滅了他們，我的面子往哪裡擱？」說罷，他殺氣騰騰地跑開，完全不理會柳飄飄等人的勸阻。
唐棠沒勸，她飛快在南泰貼吧發一個帖子，楚南雄VS護花隊，愛與愛的對決，誰能更勝一籌？
短短一會兒，點擊量過百，數十個留言。
一直關注貼吧的錢尚億，從這個帖子得知，計劃失敗。
他非常有大將風度，神色不變道：「啟動備用計劃。」
備用計劃很老套，曾有許多情侶都栽倒在上面，那就是通知老師。
十二點半，南泰高中的操場，左側一處大樹的陰涼處，楚南雄蹲在樹下，正在和葉亮商量如何滅掉護花社。
班上一名學生跑過來，他說：「楚同學，楚老師叫你去辦公室找她。」
楚南雄納悶道：「她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他搖頭：「沒有，外表很平靜，就是手背有些青筋冒出。」
楚南雄納悶，期中考試的成績都放下來了，老姐還在生什麼氣？
高一的教師辦公室，裡面很寬敞，也很冷清。在掛著體育牌子的辦公桌前，楚芸翹起二郎腿，身子靠在椅背，單手敲打著桌面。
她的神色很平靜，手指敲打桌面的慌亂節拍，暴露她此刻不如表面那麼平靜的事實。
該死，她從來沒聽過，自己弟弟什麼時候和柳飄飄勾搭上了？要不是有學生通風報信，她這個當姐姐的人要被隱瞞多久？
每每想到這些，她心裡怒火翻騰，早戀這種影響學業的事情，她堅決不會允許楚南雄談。
可她也明白，愛情不是那麼容易斬斷，她必須冷靜下來，好好談一談。
「姐，你找我有什麼事？」楚南雄大步走來。
啪，楚芸捏碎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