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實力才是硬道理
第二節比賽開始，聖十字女籃依舊沒改變戰法，南泰這邊同樣沒啥應對方案，開局乍看之下極為平靜。
球鞋摩擦在地板，籃球發出砰砰的聲音，十人交錯，上演一場激烈的追逐賽。得到球的五號虛晃過董寶玉，突破到內線時，她跳起身，單手托球想要灌下去。
嗷，一聲巨響，龐大的身軀突然擋在前面，巨大的手掌將球拍擊下去。五號被衝勁弄得跌倒在地，臉色有些發懵，看著屹立在身前的呂飛虎。
他目光冰冷，從牙縫裡面蹦出幾個字：「少瞧不起人！」
他很生氣，以前摔跤比賽，他從來都是最令敵人頭疼的對象。這次籃球比賽，他居然被當做最弱雞的傢伙，讓這個粗狂的蒙古漢子感到難以言喻的恥辱。
男子漢的恥辱唯有用勝利洗刷。
「準備反擊了！」尚洋從圈外，用力將籃球傳給盯防不是很嚴密的董寶玉。
此舉讓坐在板凳的十一號皺眉，她還以為這球會傳給王離或楚南雄。
董寶玉接球，急攻，防他的四號感受到一股銳利的壓迫力，彷彿出鞘的利劍。當然，四號不會害怕，步步緊逼，一有機會便劫球。
兩人從中圈糾纏到內線，擺脫不掉四號的董寶玉無奈之下，轉手想傳給身後的楚南雄，他都張開雙手準備接球。
董寶玉卻趁著四號分神的瞬間，從原地跳起，投籃，兩分到手。
楚南雄不滿道：「你搞什麼，我好不容易擺脫，你居然不給球！」
董寶玉一擦汗水，滿臉笑容：「我手感正好，不需要傳球。」
憑著不服輸的勁頭，楚南雄他們爆發出遠勝於平時的戰鬥力，硬是和傲視球壇的聖十字女籃殺得難分難解，雙方都忘記幾分，丟球反攻，反攻得手再進攻。
當上半場終末的聲音響起，比分為四十五比五十六，聖十字女籃領先十一分。
中場休息的時間內，楚南雄等人回到休息室，補充丟失的水分，尚洋他們大口喘氣，身上的汗水似乎擦不幹凈。楚南雄沒那麼狼狽，他體力強得驚人，壓根不覺得累。
隨手拿毛巾擦了下汗，他大笑道：「很好，我們再接再厲，下半場大家都別藏著掖著，有啥絕招都使出來。」
尚洋咕嘟嘟喝水，抹嘴道：「呼，我已經拼盡全力，哪裡還藏著什麼。」
王離眼眸明亮，捏扁礦泉水瓶道：「我剛好熱完身。」
他是憋著一股子勁準備大顯身手，上半場被葉蓮娜盯得太死，下半場他絕對要力挽狂瀾，否則王牌兩字不如扔掉喂狗。
男生們士氣高漲，林冰冰眉頭微皺，她素來不會被什麼熱血氣氛影響，在她看來，情況不容樂觀。
尚洋、呂飛虎、董寶玉三人的體力消耗很大，尤其是董寶玉，看他的樣子平時沒少泡在妹子堆裡面，坐在那裡腳抖個停，一言不發，估計是大腦缺氧。
這是她的失誤，本以為男籃鐵定沒戲，就沒有考慮到替補隊員的存在。現在看來，男籃還是有一拼之力的，她要另做打算。
另一邊，聖十字女籃的休息室，她們的作風遠比男籃要豪爽多，脫掉球衣和球褲，一邊擦汗，一邊喝水。
葉蓮娜倒沒脫衣，她坐在衣柜上頭，晃蕩著白皙的美腿，笑眯眯看著底下熱鬧的隊員們。
砰砰，粗暴的敲門聲響起，一號顧慮到有脫衣的隊員，隔門大喊道：「誰啊？」
「我找蓮娜小姐有點事情，」沉穩而有禮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晃悠雙腿的葉蓮娜面色頓僵，遙遠而熟悉的場面再次浮現在腦海。
漆黑的迴旋長廊，她不停走著，向著盡頭那扇充滿光明的大門。有人站在光與暗的交界線，緩緩伸出模糊看不清身影的手：「蓮娜小姐，要聽話。」
她順從的回應，從此世界被黑暗侵染。
中場的休息時間過去，女主持人用誇張的聲音渲染氣氛，學生們離開一趟，再回來，個個手上都拿著飲料和小吃。
楚南雄率領眾人氣勢洶洶，反觀領先的女籃隊，她們士氣低迷，似乎遭到沉重的打擊。
當比賽開始之際，楚南雄瞧見葉蓮娜坐冷板凳，火氣蹭的上來：「你們這些傢伙是小看我們嗎？居然不讓娜娜上場！」
一號面色鐵青，冷聲道：「對付你們，這樣的陣容已經足夠。」
嘟，比賽開始，尚洋發球，將球傳給王離。他敏銳的分析出，下半場估計要靠這個王牌發揮了。
失去葉蓮娜的盯防，新來的九號實力不弱，卻無法盯住王離。他像是脫韁的野馬，又似決堤的洪水，一連繞過三人，衝到三分線外，跳起，投籃。
籃球從半空之中劃出一道半圓形弧度，空心入籃。
歡呼聲、叫罵聲頓起，歡呼的人是為他進球，叫罵的人是為女籃換掉葉蓮娜感到憤怒。
一號心情焦躁不安，以至於二號發球給她的時候，她居然脫手了。瞥見機會的楚南雄狂沖而來，一把將脫手的籃球奪走。
「回防！」一號大叫，顧不得埋怨自己居然出現如此失誤，她拔腿追上去。
四號從邊上殺過來，楚南雄大力拍球，從她頭上跳過去。跑到中圈，他雙腿發力，縱身向籃筐躍去。
全場寂然，注視著那彷彿插上翅膀的飛人，有人崇拜，有人驚嘆，也有人絕望，絕望的人自然就是女籃們。
轟！籃球入筐，剎不住的楚南雄一頭撞在籃板，光榮得留下額頭印跡。他翻身而倒，單手撐地，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站穩。
「你沒事吧？」離得近的五號忍不住問道，心裡複雜的她既希望他沒事，又希望他撞得頭昏腦漲不能繼續打下去。
楚南雄擺手道：「沒事。」
王離幽幽來了一句：「人家是在和籃板說話。」
「滾！」楚南雄揮臂。
比賽由此開始逆轉，不到三分鐘，比分已經是五十九比五十九。楚南雄打得如日中天，幾乎可以預見勝利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或許，這意外並不意外。
董寶玉投籃的時候，被心急的四號蓋掉，他因此摔倒在地。爆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旋即，他咬牙忍住叫聲。
四號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你腿抽筋了？」楚南雄第一個跑過來，目光掃過他全身，看到他捂著腿，頓時明白。
董寶玉額頭冒汗，咬牙道：「沒、沒事，我還能打。」
尚洋他們圍過來，聽見他這麼說，心裡多少都鬆口氣。比賽正值關鍵時刻，若他因傷退出，大好局勢盡喪。
對手可不是少一個人還能應付的弱雞。
楚南雄一碰他的小腿肌肉，他幾乎疼得叫出來，卻還是咬牙強忍住，反而強笑道：「若是換個美女來撫摸我肯定會更爽，男人就省省吧。」
楚南雄不答話，略一用勁按下，他維持不住風度，痛叫。
「不行了，這傢伙的肌肉已經到達極限。就算僥倖撐下去，這雙腿怕是會廢掉。」擁有豐富瀕死經驗的楚南雄一下子搞清他的傷勢，下達這個無情的判決。
王離他們都倒吸一口涼氣，這下子麻煩大了，他們這邊可沒替補隊員。葉亮完全被當做空氣無視，誰也不認為個頭矮又沒打籃球經驗上場的他能有用。
董寶玉深吸氣，強撐著起身：「你不是說人生全憑一口狂氣嘛，我想贏，那就能堅持到底。」
楚南雄懶得再說什麼，大手一揮：「尚洋，飛虎，你們兩個扶他去那邊休息，我們要換人。」
董寶玉急了，破口大罵：「你個烏龜王八蛋，說話不算數的孬種，憑什麼換老子！喂，你們兩個給我鬆手，給我住手啊！」
他奮力掙扎，左右兩位似是金剛護法，紋絲不動，將他架到長凳上。
女生們湊過來，她們和這位學長不太熟，可好歹是在同一個籃球館練習的人，她們多少會有點擔心。
伊米莉沒在，她被林冰冰叫走，至今都沒露面。林冰冰則是上去和裁判說換人的事情，似乎爆發一場爭執。楚南雄跑過去幫忙，由於距離很遠，她們聽不到三人說什麼。
裁判似是被楚南雄威嚇，表情無奈的點頭。
得到消息的女主持人向眾人播報剛剛得到的消息：「令人意外的轉折，南泰的四號已經無力比賽，由於人員缺失，他們決定從女籃借出一名隊員當替補。」
這消息一出，董寶玉呆住，旋即，他面目猙獰，用拳頭猛砸大腿：「沒用的東西，老子要你有個屁用！」
眾人大驚，呂飛虎和尚洋急忙抓住他的手，王離沉著一張臉，毫不留情道：「沒用的不是它，你應該明白。若非平日疏於鍛煉，你也不會落得這個狼狽樣子。」
董寶玉面如死灰，慘笑道：「或許這就是懲罰吧。」
不管摟多少女人，花多少錢，他內心的空虛都無法填滿。本以為會這樣一直下去，直到前些日子加入籃球隊，日子過得很苦，每天跑步，打球，流汗。
明明是那麼累，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想要獲勝，想要繼續打下去。可他忘記了，氣勢能提升實力，前提是自身底蘊高，否則戰五的渣渣提升到戰七，也還是渣渣。
「就算如此，我也想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