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論道（上）

  岳璟奇怪於靈伯所說的話，自己修鍊的有些不得當，倒是不知道在何處。


  「你有沒有感覺，在使用元力之時，有些力不從心？」靈伯道。


  岳璟想了想，似乎確實有這樣的感覺。明明使用了十分的力，卻只有八分，甚至是七分力道的結果。想要控制元力，倒有些力不從心。


  岳璟原以為是功法的問題，或者說招式的問題。就像學武之人一樣，先是打好基礎，修鍊內功心法，同時所學的武功招式，乃是最大化的將內功運用出來，找出最為便捷的方式。就相當於從壺中倒水一般，一個是隨意的去倒，難免會有灑漏；那若是小心翼翼，或者是用漏斗再倒，就會不浪費一點。


  如今聽得靈伯說來，似乎並非那麼回事。


  靈伯道：「請問公子，何為道？」


  岳璟想了想道：「道，乃是規律，萬物皆有其規律。或者說，法則。比如，萬物生長，生老病死，皆是其按照這樣循環往複的規律來運行。」


  靈伯道：「不錯，公子所言極是。只是即是如此，人之生老病死，皆有其規律。比如隨著年齡的增長，會衰老，最終走向死亡，這是不變的規律。那麼，修道之人，可得長生，反而不會出現衰老之像，若無意外之下，亦不會病死，這可曾合乎規律？」


  被靈伯幾句話，問得岳璟啞口無言。一直以來，自己所理解的道，乃是合乎自然的法則，也就是方才所說的規律，靈伯所說，卻是反駁了這一說法。


  確實如此，若是說修鍊者，修的是道，自當合乎規律才是，又怎麼會打破這樣的規律？生老病死，自然界的常態。修鍊之人，且不說生死不死，能活個幾百年上千年，卻也正常。這豈不違反了道之規律？


  換言之，修鍊者，乃是打破道之規律，違反這樣的常態，逆道而行才是。


  想及此處，岳璟倒是有些迷茫。


  那修鍊者，到底修的是什麼道？


  看到岳璟在那裡苦思冥想，靈伯也不打斷，只是靜靜的看著岳璟。有些東西，別人說出來的，未必會領悟的了，唯有自己想明白了，才會越發的深刻、理解，以後的路走起來，才會更順暢一些。


  「道……什麼是道……修鍊之人，又修的是什麼道？那這些修鍊之人，到底是順道而為，還是逆道而行？」


  岳璟在房間內轉著圈，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著。


  岳璟周身的氣息紊亂，忽強忽弱，整個人陷入一種瘋魔狀態當中去。


  簡單的一個問題，在岳璟心頭升起巨大的波瀾，完全顛覆了之前的認知。靈伯靜靜的看著岳璟，這對岳璟是一種考驗，任何人都幫不了他。


  「順道？還是逆道？」岳璟道。


  「都說道乃順應天道，順應萬物的規律，修鍊之人，乃是掌控之種規律，可是修鍊的本身，就已經打破了這樣的規律，又如何去掌控？那豈不是說，這兩者從一開始就是衝突？」岳璟口中自言自語道。


  陡然，岳璟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