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驚恐

  「剛才大喊的女孩呢？」一名比較膽大的船客向被推倒在地的佐安詢問。佐安也猛地想起，娜莉，娜莉已經墜入沙海之中了。佐安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抱腳地坐在甲板上，斷刀橫放在自己面前，低頭哭泣。


  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娜莉，是自己沒能力去保護娜莉。都是對自己的批判，都是對自己的審視。要是自己能早一點趕到的話，娜莉就不用走投無路被逼著要墜下沙海了。佐安想起了他和娜莉的往事，娜莉總是像蝴蝶一樣喜歡在自己身邊飛舞，但是自己總是以為這都只是理所當然的事一樣，這怎麼會是理所當然的呀。


  沒有任何人會是理所當然地留在你身邊，自己要是不去爭取，他們遲早都會離開自己的身邊。佐安覺得自己意識到這個道理有點太晚了，一切都無可挽回的時候才讓你懂得這個道理還有什麼意義啊！


  神呀，你這也豈不是太狠毒了。


  在佐安正在進行著強烈的思想鬥爭時，佐安的眼睛有了反應。佐安的已經發出了淡淡的藍光，無意中，他的視規之眼被他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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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開啟了么，我還以為要等到他下次踏足這片沙海的時候才會再次開啟視規之眼呢，不過這次雖然也還只是無意識地開啟，還是只為了那名叫娜莉的女娃。這就是他們人類所說的感情么，恩，我這種老傢伙是不會懂的了。」沙海下的黑影在喃喃自語。


  「女娃，你就是娜莉么？」墜入沙海的娜莉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現在正由死神帶領自己前去另一個國度，她回答道，是的。


  「你並沒有死去，你無需用那種沒帶有任何感情的語氣和我說話，這裡雖然也還是在沙海之中，不過你確實還活著。」被娜莉誤以為是死神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次帶來的卻是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你說我確實還活著，你又怎麼證明呢。」帶有活潑的語氣又從新回到娜莉的話語中。


  「呵呵，這才像是佐安那小娃認識的那個小妞嘛。」蒼老的聲音，帶著些玩笑的成分向娜莉哈哈著，但是聽到佐安兩字的娜莉心又不能平靜了，她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像是察覺到娜莉心中所想一樣，蒼老的聲音再次解開娜莉的疑惑，「安心吧，很快你就能再次回去他身邊了。現在佐安正在做出一個重大的抉擇，要是他能邁過這一步他以後的路就會好走很多了。」


  「你這是在幫助佐安么，你為什麼會幫他？」恢復過來的娜莉又變成了好奇寶寶。


  「哈哈，不可說，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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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坦白一點，跟她說出自己內心的話語呢。


  佐安在進行思想鬥爭時，他的視規之眼也是在不斷地運行，淡藍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地閃爍，周圍的船客水手乃至魚人船長都對這種情況感到很吃驚，與其說是吃驚，還不如說是驚恐。


  這對於一般人來說也確實是太詭異了，他們根本沒有見識過這種情況，正常人類的眼睛怎麼可能會發出這種詭異的光芒。沒有人敢上前。


  視規之眼在運行著，這對還沒有掌握自主開啟的佐安來說毫無疑問地是一種很消耗體力精神力的方式，不過這種高速消耗的方式也是可以使佐安很快速地懂得如何自主開啟眼睛，看清自己的規則。


  佐安開始覺得自己的體力開始透支，也好，透支過度昏迷過去也好，起碼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光是傷心卻沒有任何辦法，這種無助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就在佐安體力快要透支過度的時候，他的視規之眼就突然間關閉了，眼睛淡藍色的光芒也收斂回來。周圍的人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都還是不敢貿貿然地走上來查看佐安的狀況。佐安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雖然他也並不能阻止視規之眼的突然關閉，不過他也還是能知道自己的眼睛並不是由自己的身體意識關閉的。


  「是我關閉了你的視規之眼，你的體力已經快要超出你能預支的極限了，這樣過度的透支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是在擊龍船上時的蒼老的聲音，那就是說，峯山龍來了。佐安開始再次用心和這位老者交流，「為什麼要阻止我。」


  「我只是不想使用我弟弟寄宿魂的武器的主人會這麼窩囊，因為這麼小的事就要自毀前程而已。」聽起來就像毫無感情的蒼老聲音，佐安此刻聽起來突然有種很討厭的感覺，什麼叫做小事，獸就是獸，就算實力再高也不會完全懂得人類的感情。


  「好吧，我雖然是獸，也的確不太清楚你們人類說的感情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只知道，你在乎的那個小妞並沒有死，她在我的保護下還在沙海中療傷。」


  「什麼，娜莉沒有死！」佐安激動地說出來了，周圍的人聽到佐安這樣說著還以為佐安出了什麼毛病一樣，討論聲在人群中響起，這時一名比較膽大的水手準備走過去看一下佐安是怎麼回事。就在水手剛要拍一下佐安的肩膀時，佐安突然站了起來，這著實把正準備要拍佐安的水手嚇了一跳，連忙逃回人群中。


  不過佐安並沒有理會水手的動作，直接走到船欄杆處望著遠方。


  佐安這是要幹什麼或者說要看什麼呢，周圍的人都很好奇，不過他們都不敢走向前來，只有幾位稍微大膽一點的獵人敢走前幾步。船后的沙海揚起一大片沙霧，那究竟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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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后飛舞著的黃沙里船越來越近，船客們都變得驚恐起來，尤其是那些見識過沙海恐怖的水手們，現在都擺出一副絕望的臉孔。佐安知道這是峯山龍要來的前兆，不過這頭峯山龍並不會傷害這裡的人，還會為他帶回來他最重要的人。


  已經近到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峯山龍了，周圍的船客也開始絕望了，那頭可是峯山龍，這片沙海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