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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空境

  今天下午那一陣異常的風,雖然在吹的過程中漸漸變弱,然後徹底消散,但其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蛛絲馬跡留下。


  老教師便是發現了一些詭異的地方。在靈盟已知的傳奇靈術師裡面,他算是最沒志氣的一個,其他的傳奇就算看淡名利退隱江湖,也會找處好山好水潛心感悟靈之一道。而他倒好,直接跑到一個小小的地方,當起了教師,還是很普通的那種。


  雖然教書育人也是一件惠澤他人的事,但放在他傳奇的身份上,就顯得微不足道了,甚至在某些人眼中還是掉價的行為。


  要是放在以往,這點詭異的地方他是不會去理會的,比如說鎮上某個明顯天才過頭顯得甚是詭異的小孩,這麼妖孽的存在他都沒去理會,但是這一次,他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就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要知道,能被傳奇稱之為大事的可不多啊。


  老教師想到一個稍顯荒唐的想法,會不會是有人開啟了遺迹?


  楓照是個非常平凡的小鎮,當初來到此處之時,老教師便查探過這裡,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沒有盤踞此處的靈修家族,沒有未開啟或開啟過的古代遺迹,非常普通,普通得顯得詭異……


  傳奇是能夠觸及世界意識層面的人,心有所感,必有事生。老教師心中略一思索,便決定在小鎮四處轉轉。


  「最近有點亂啊,老人家還是出去多走走的好。」老教師說的是走走,那走的速度卻是突破了音速,眼鏡下,眼睛閃著淡淡的白光,為了節省時間,偶爾還會跳起來觀察一下。


  感知可能會被蒙蔽,但用眼睛親自看的話,就很難了。


  靈術,記載其最初的歷史的資料早已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之中,沒有人知道它是誰創造的,也沒人知道它是怎麼來的。


  在有關歷史追溯上,似乎在某一個時間段,所有人統統都沒去記載。之所以說沒去記載,而不是沒了,那是因為,曾近的靈術師將其成果留了下來,有實物,但是沒有資料,沒有製造該實物的資料,也沒有有關靈術的資料。


  人們以那個時間段為基點,在那之前的所有物品,統統稱之為『古代』。將那些古代靈術師存放物品的遺迹稱之為『古代遺迹』。


  古代遺迹中或有古代靈術師留下來的物品,其中不乏一些靈器,這些器物與現今的靈器類似,所以也被稱為古代靈器,而其中用於戰鬥用途則是『古代靈兵』。


  其製造工藝、刻錄手法卻與現今的完全不同,難以解析,偶有簡單器物可以解析,但是,無法模仿,製造出來的也只是山寨貨,威能、性質與原物相差甚遠。


  而且想要深入解析就必須拆掉該古代靈器,拆掉之後又無法重新組裝,壞一件就少一件,對比起其珍貴性,顯然拆掉解析更浪費。


  古代遺迹,一直以來都是各方勢力爭搶的存在。古代遺迹之中可能會存在一些特殊物品,或是稀有材料,或是神奇藥物,亦或者是強大靈器,這些都是引人窺探之物。


  而其中,最令野心家瘋狂的,便是『天災』。


  有關『天災』的記載皆為機密,只能被記載在紙上。


  舉個例子吧。『虛空之羽』,只要融進身體裡面,就擁有無盡的靈力,並且自身靈化,沒有了靈脈限制,能夠肆意施展威力強大的靈術。


  『天災』之威,即是天災。


  就在老教師四處查探的時候,某個一早就發現問題的傢伙剛剛進入夢鄉。


  【任務:搶奪線刃!】


  剛睡著,意識迷迷糊糊,腦子裡面突然冒出無比清晰的幾個字,頓時一個激靈,木照靈從夢中驚醒。


  睏倦滿滿眯著眼,「還要不要人睡了……」


  木照靈的動靜同樣驚醒了枕頭邊的大將,這隻貓更迷糊「喵~?」


  搶奪線刃,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但肯定跟今天下午那陣風有關,去自己猜測的那個地方准沒錯。


  起身下床,『虛空火羽』靈力填充,火焰從腳底出現,繚繞,然後包裹住身體,火焰收入體內,木照靈變身成為『火男』。


  將那套完全掩蓋住身體的黑衣穿上,木照靈一腳踩在窗口,「就當是散步吧。」


  縱身一躍,飛向浩瀚的星空。


  另一邊,老教師也終於發現這次異常的源頭。他先是查探了靈子較多的人群居住的地方,然後發現這法子真不靠譜,於是他便換了一個看上去更不靠譜的方法,他躍上高空,通過感知高空的靈子,朝著靈子較多的方向尋找。


  自然界的風吹得非常不規則,所以高空的靈子分佈也非常不規則,然而老教師非常幸運的,他居然撞對地方了。


  老教師此時正踩在一棵樹樹上,跟他面前的灰袍男子對峙著。對方是傳奇,老教師只一眼便確認下來。


  「閣下見著面生啊,我認識的人裡面似乎沒一個認識閣下。」老教師此時已經進入戰鬥狀態,在他的感知中,對方似乎還有五個人,就在眼前這人身後,不過對方似乎施了障眼法,那一片被靈力包裹,卻又沒有過多的靈力波動。


  「世界之大,誰能全部認清呢?」灰袍男子抱著一面鏡子笑著,蒼老且溫和。看他露在外面的肌膚,明明像個年輕人,可第一眼看過去卻會讓人感覺是位老人。


  傳奇與傳奇之間,正面戰鬥場面太大,而且很難將對方留下來。老教師不清楚對方的實力,更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穩妥一點,還是先打探一下對方的意圖。


  「這倒也是,就像今晚,閣下深夜在次,我就不清楚了。哦,對了,還未問過閣下的名諱呢?」


  「名諱啊…」灰袍男子像是在回憶,「知道我名諱的人都已老去了,叫我空境吧,名字對我來說只是代號。」


  空境…老教師思索了一下,已知的已故的,都沒有與之有關的。而且,老去了?也就是說這人是舊時代的傳奇嘍。


  「空境?恕我糊塗,並沒有印象,我叫李越今,算是這裡的守護者吧。」


  從氣質上來看,那位自稱空境之人比老教師蒼老得多。


  「哦,我認識你,就是那個非常厲害的後生吧,真是後生可畏,這才幾十年就有了這般成就。」空境頗有所感。


  別看老教師現在這樣子,他年輕那會兒可是非常厲害的,天賦卓絕,熠熠奪目,可以說靈盟有現在這勢頭,他可是有不小的功勞。


  要知道,靈盟現在統御的勢力,其前身可不一定是跟靈盟交好的啊。


  老教師心底一沉,不過臉色並無變化。對方認識他,這裡面的信息量非常大。


  「謬讚了,只是年輕時候運氣好了些,並未遇到像閣下這般的高手。」老教師此時更在意對方的身份來歷,他本以為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的深淺了,現在看來,這水還深著呢。


  老教師繼續說著,「我曾拜訪過許多傳奇,卻是沒有絲毫有關你的信息,說來慚愧,年輕時候曾在靈盟做事,今日唐突一句,能否告知閣下的來歷?」


  空境依舊溫和地笑著,「來歷啊…現在倒是有些不方便,倘若日後有緣再見的話,跟你說說也無妨。」


  「是嗎,真是可惜了。」老教師此時已經確定,對方非友,傳奇很難被套話,也沒必要閑扯了,「既然如此的話,那不知能否告訴我,今日在此所謂何事?」


  「後面有個古代遺迹,裡面可能有個我需要的東西,打攪到你,我深感抱歉。」空境沒有說謊,只是說出了部分信息。


  觸及世界意識層面,也可以說是觸及到了『道』,實力達到這個層次,撒謊成了一件非常令人不齒的事,不過繞繞圈子以及含糊其意倒是可以。


  「能否告知你所需要的是何物?」


  「不能。」


  對方已經這樣說了,那麼老教師只能動手了,「既然如此,那請恕我多有得罪了。」


  「林海滔滔!」


  話音未落,老教師腳下的山林彷彿活了過來似的,一片山林開始瘋狂扭動,他並非是要攻擊空境,而是想要破壞空境所施展的障眼之法。


  樹木扭動對周圍進行無差別攻擊,幻象被破除,空境身後的山林露出真正的樣子。那片山林靈光閃耀,隱隱有紋路。


  這是高級遺迹正在開啟的跡象,空間節點,遺迹並不在這裡,而是在另一個空間。


  「哎…你怎麼能說動手就動手呢。」空境似乎在抱怨。


  「老人家年紀大了,耐性越來越差,還是先過幾招再說吧。」套不出話來,套出點實力也不錯。


  老教師右手虛握,一顆金色的能量球在手中生成,捏爆,能量球化作無數金針向空間激射而去。


  空境手自下向上揚,一道水幕自下向上湧起。那漫天的金針射進水幕,卻無法穿透。


  然而這時老教師突然出現在空境身側,一腿朝空境踢去。


  空境雙手抱鏡,側身一轉,老教師的踢擊踢在鏡子上,然而並未將鏡子踢碎,而對方則乘機向後退去。


  初次交鋒,乍一看是老教師略佔上風,對方抱著一面鏡子,顯然不擅長近戰。但是,很詭異,空境不是因為反作用力而後退的,剛剛老教師踢到對方鏡子上的時候,他可以明確感受到,那一腿的力道,全部被那面詭異的鏡子給吸收了。


  空境退到遺迹上空,身形一動,變幻出二十三多個與之一模一樣的身影,這些分身皆抱著鏡子,鏡子之中射出光束,以二十三面鏡子為點,光束聯通,形成一個圖案,還未等老教師仔細查看,周身環境瞬間變化。


  對方所施展的,竟是幻境。


  「聯動幻境。」老教師認出對方使用的靈術。幻象一般是多屬性靈術,而幻境就複雜了,幻境相當於虛假的異空間疊在原本的空間之上,由多個人聯合施展的幻境便是聯動幻境。


  「我並沒有與你爭鬥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在幻境中安靜等待一下。」空境說話依舊溫和。


  「老人家還是喜歡熱鬧一點。」一顆顆乒乓球大小火球在老教師身邊生成,在意念的指揮之下,火球向四周射去,然後突然爆開,一團團火焰幾乎將整個空間籠罩其中。


  幻境施展之後,一般需要施術者在裡面維持穩定,而且施術者能夠隱匿在幻境裡面,對困在裡面的人進行攻擊。


  老教師的攻擊意圖非常明顯,他是想通過覆蓋性攻擊,試探這個幻境的穩定性,而且施術者如果也在這個空間內,那麼肯定會有些許破綻。


  不過,同樣是傳奇,怎麼會那麼容易就發現破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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