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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真天神下凡

  白梧怒髮衝冠,層層金色魂力化為霧氣繚繞其身,這種天神下凡的姿態讓奈羅天倍感壓力,他沒想到人皇還給三寶殿守護者留了這麼一手。


  「人皇啊人皇!你都死去那麼多年了,怎麼還在阻撓我們神族!」


  奈羅天憤憤的抱怨著,開始思考該如何應對這樣的狀況。


  白梧沒有給予奈羅天過多的喘息時間,人影一閃已經到達跟前,白梧藉助著人皇禁制所強化的身體準備直接與奈羅天拼身技。


  面對白梧狂風驟雨般的攻勢奈羅天抵擋幾陣就敗下陣來,幸虧閃得快,不然早就被白梧一掌拍碎腦袋,可儘管他成功的閃過致命一擊,胸口仍中了一掌,奈羅天忍不住一口甜腥噴出血來。


  「好傢夥……」


  奈羅天運轉魂力,再度使用七十二變變出五個分身想要拖住一點時間,自己能夠趁機直接毀了三寶殿。


  白梧見奈羅天這麼干哪會坐視不管,解開人皇禁制的白梧沒有理會其餘的分身,直取奈羅天的本尊,他的速度奈羅天根本跟不上,一晃眼白梧已經到了奈羅天跟前,兩手一合,如風雷滾滾,直拍本尊的頭。


  「砰!」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奈羅天在白梧跟前消失了,白梧這才意識到奈羅天並不是化了五個分身,而是六個!他自己可能已經借著這個分身的身位跑到三寶殿裡頭去了,最終還是疏忽大意看漏了情況。


  當白梧正想進入三寶殿時,五個奈羅天分身已經聯合布好結界,織上千層魂網來束縛白梧,白梧縱有人皇之力破開網也需要幾個喘息,這點時間奈羅天足夠爆發全身魂力去破壞三寶殿。


  「奈老!」


  白梧一聲怒吼,身上的金紋更甚,無數的光芒匯聚成劍瘋狂地劈砍這些魂網,不到半個喘息,魂網盡數破壞,再接著五個分身也一併灰飛煙滅。


  人皇禁制給予白梧的並不單單隻是身體的強化那麼簡單,人皇在對每一個看護者施加禁制的時候都將自己身上某一部分的能力給予了看守者,白梧得到的是劍意,人皇生前最為強悍的攻擊手段之一。


  劍意的使用耗費了白梧不少的魂力,他稍稍穩了穩心神,衝進三寶殿內,白梧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越強的人皇禁制可以維持的時間越少,而且使用人皇禁制的代價太大,以白梧的劍意禁制來說,使用兩分鐘就是耗費五年的壽命,所以白梧這次真的是決心拿命來換三寶殿的平安無事了。


  白梧直衝輪迴層,一路上到處都濺有奈羅天的血跡,看來奈羅天並不是一開始就分身成六個分身,而是自己即將身中重傷之時又化了一個分身,不過雙掌合併形成的滔天氣浪仍傷了奈羅天,他現在一定滿臉是血。


  龍台就在視野中,白梧身前卻空無一人,不用說,奈羅天很可能已經進入了龍台的結界之中,於是白梧毫不猶豫的跳入其中,一進入卻驚訝地發現這裡已經變了樣,不再是輪迴層的投影,而是一片漆黑空洞的地方。


  白梧震驚之餘看到了奈羅天和他身前的妖物,想必這就是奈羅天苦苦追尋的愛子,也就是白霧擒天封印的那隻妖怪了,現在的妖怪巨大無比,處於一個光台之上,四肢盡被砍去,奄奄一息。


  「這就是你守護的真相啊,白梧!我的迦摩羅啊!」


  白梧從未考慮過那符咒去了哪裡,原來它們一直處於這個龍台創造的空間之中,這光台不斷地吸取迦摩羅的魂力與精氣,若是時間夠久,迦摩羅就會被吸收得屍骨無存。


  「我這就救你出來!」


  奈羅天說罷,爆發全身魂力,形成一柄巨矛,準備一舉摧毀光台之時,白梧以人皇魂力而化的光劍以至,瞬間將奈羅天的矛擊的粉碎。


  「不管我守護的是什麼,是對是錯,只要是使命,我就不能去違背,而且這只是屠害生靈的妖怪,死不足惜!」


  白梧兩手張開,無數的光芒從金輪中散發而出,白梧的身後好似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一般,不斷的有劍從那道被劃開的口子中射出,然後靜靜的漂浮在白梧身後的空氣之中。


  「你我都將死在這裡,奈羅天。」


  白梧深知自己的氣數已盡,劍制的強大迫使白梧不得不投入更多生命之力去維持,而將這視為最後一次攻勢的他已經沒有留手,他把全身的魂力抽干,一併融入到劍制,現在的白梧如同一具無魂的骷髏,將生命完全置於身後的這些劍中。


  金輪散發的光芒愈加耀眼,而白梧的氣息也愈加微薄,無數的劍排列其上,每一柄都蘊含著毀天滅地的能量。


  「人皇劍意巔峰,無盡劍制嗎?」


  奈羅天望著宛若星空璀璨一般的光劍讚歎道。


  於是,奈羅天身體里也開始有一絲流金之色迸發而出,這股金色純正而耀眼,慢慢的吞沒了奈羅天的整個身體,他的眼睛開始冒出金色的磐涅之火,他的嘴中噴出蒼藍的深邃海火,他手中漸漸出現齊天環,磅礴的氣焰瞬間填滿整個空間。


  立於萬丈光輝之中的奈羅天,即是天神。


  白梧看著面前的奈羅天微微一晃神可仍未停下劍芒的製造。


  劍制已經達到充盈狀態,於是萬千流光一閃而過,如同漫天流星隕落一般砸向奈羅天,奈羅天不閃不躲,將齊天環往上一扔,即化作萬千圓環,數量上堪比無盡劍制所產生的劍芒,然後一一對著那襲來的劍作抵擋。


  每一柄劍擦過奈羅天齊天環時都迸發出激烈的火花,然後漸漸暗淡,最後消失在漆黑的虛無之中,劍芒雖多,可齊天環不知怎麼的,就是不消不逝,彷彿這毀天滅地的劍在他面前就是虛無縹緲的魂一般,一觸即逝。


  「可惜啊!白梧!」


  白梧倒在地上,掙扎著看著那漫天的圓環,隱隱閃爍的那一抹綠光刺痛他的眼睛,然後他便閉上,這一閉,即是永恆。


  白梧最後飲恨而亡,並不是恨在對方是真正的天神降臨,而是因為他到最後仍是被克制而死,他雖然繼承了人皇的劍意,可利用的仍是自己的魂,他的魂被奈羅天克制的體無完膚。


  他想若是自己不那麼魯莽一擊,那麼或許還有一絲勝算,可他再無機會。


  白梧死了,身體中一絲血都流不出來,宛若一具骷髏,處在這異度空間中,沒人將會發現他的屍體,也沒人會去在意他到底去了哪,黑暗與孤獨將是白梧最後的歸宿。


  「父親.……」


  迦摩羅奄奄一息的聲音令奈羅天揪心,奈羅天趕緊將光台砸的粉碎,帶著迦摩羅出這龍台的空間,而後收起三寶殿旁的結界,迅速的消失在了谷雲城的黑夜之中。


  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般,三寶殿完好無損,雖然輪迴層上的龍台已經暗淡無光,但並無人去關注,守衛小心翼翼的進到三寶殿中時,懷疑這不過自己的一場夢一般,他喊著白梧的名字,卻無人應答。


  大概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就是白梧消失不見了這一件事情了罷。


  白梧和奈羅天大戰的聲響沒有驚動符界中的秦雨,準確說是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秦雨仍在符界之中與霜和紅香其樂融融,他們酒過三巡,懶懶散散的坐在霜月府的樓上,看著遠處清晰明亮的圓月,侃侃而談。


  霜的改變讓犬靈更喜歡她了,不過秦雨嚴重警告過犬靈不能再霜面前伸出舌頭,這讓犬靈倍受打擊。


  「看啊!」


  霜坐在秦雨身旁,拉了拉他的手,指向空中。


  一束彩光慢慢向上,最後在空中綻放而開,宛若五彩繽紛的銀河。


  「煙花嗎?」


  秦雨搖了搖頭。


  「這很貴的,但今晚破例一次吧。」


  這第一株煙花的綻放就好像預告一般,很快的,數不清的光束升上天空,在圓月之下猶如倒轉而上的流星。


  「砰!砰!砰!」


  原本紅香站在霜月府的屋檐之上獨自一人醒酒,可當她眼中閃爍出五光十色之時,她卻覺得醉生夢死的生活也不錯,於是索性躺了下來,享受這快意生活。


  清爽的夏風吹過,拂過她鮮紅的裙紗,七彩的光芒照耀,掩不住她那一抹私有私有的傾城微笑。


  「好漂亮!」


  「不如跳舞吧!」


  於是霜月府下的妖精們開始了這場狂歡,符界從未如此生機盎然過。


  「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霜看了看秦雨說道,秦雨則已經喝暈過去,一旦有酒,秦雨就會拼了命的喝,今天也不例外,於是理所當然的醉了,甚至醉的錯過了一場煙花大秀。


  霜看了看他,然後輕輕地依靠在他身旁。


  天邊依舊煙花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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