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聖旨,欣碧推著古刹恩回臥房,古檸溪拿著聖旨跟在後麵。
看著古檸溪抱著聖旨仔細觀摩的樣子,古刹恩莫名心煩。怎麽給她賜婚就這麽開心嘛?還是因為要嫁給古刹閑而開心?
欣碧還有要事要處理,所以就沒有繼續呆下去,整個府裏,就隻剩下古檸溪一個可以讓古刹恩信任的人了。
都過了兩刻鍾了,古檸溪還在看,古刹恩把手裏的茶杯往桌上一摔!
“看夠了沒有?怎麽太後為你和恒兒賜婚的時候就沒見你這麽開心過呢?你該不會,是一心想要成為郴王妃吧。”
古檸溪一直盯著聖旨上的字看,生怕落了些什麽東西似的。古刹恩一把把聖旨扯過來扔在地上。
古檸溪想要去把聖旨撿起來,一著急沒有站穩,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古刹恩無奈的扶額:天下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姑娘啊!
伸出手去拉她,卻被她用手拍點。看著古檸溪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古刹恩絲毫臉麵不留的笑了出來。
這不笑還好,一笑,古檸溪直接坐在地上撒起潑來,大聲的‘哭’了起來,就像是殺豬一般。哪裏是哭吧,其實分明就是喊,一滴眼淚也沒有。
“嗚嗚嗚嗚,你居然敢欺負我?我不就是覺得這個東西好歹年代久遠,也算是個古物,萬一哪天我可以回家了,把這個帶回去當了,我就有資本對抗那些背叛我的人了不是。我不就想賺點錢嘛,你們都欺負我!”
換錢?這丫頭的想法還真是和別人不同啊。感情她壓根就沒有在意這聖旨的內容,一門心思鋪在這聖旨的價值上了。
不過這丫頭真的是傻,哪有人敢當了聖旨啊,就算真的有人敢當,也沒有哪家當鋪敢收的啊。
古刹恩此刻開始懷疑,這真的是那個擁有大智慧的神女殿下嘛?怎麽這麽一點小事情也不動動腦子好好想清楚啊!
其實,古檸溪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隻是生活的時代不同,古刹恩完全就無法理解罷了。所以他們兩發現的根本點從一開始就不同。
“你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這可是聖上的賜婚諭詔啊,真是想錢想瘋了。若是要錢,找本王就好,本王會吝嗇那幾個銀子嘛?
你若是真的當了,讓聖上知道了。可別哭著來找本王啊,本王瑣事煩神,可沒那瞎功夫來顧及你。”
雖然知道古刹恩這麽說隻是嚇嚇她,古檸溪還是忍不住眼淚,不爭氣的流著。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招,古檸溪百用不厭。
不過每次用在古刹恩這裏都管用。當然,也正因為是古檸溪,所以才會管用。換了別人,早就銷聲匿跡了。
哄走了古檸溪,古刹恩讓秘密守在臥房外麵的暗衛都退了下去。隻留下自己一個人,對著棋盤發呆。
茶幾上的茶水煮沸了又煮,周而複返,古刹恩在糾結,糾結到底要不要想辦法阻止這場婚事,要不要把古檸溪留在自己身邊。
如果讓古檸溪嫁過去,那麽古刹恩可以更好的監視古刹閑,這對古刹恩的計劃特別有幫助。倘若不讓她嫁過去,王府也可以多一點生機。
古刹恩之所以會糾結,是因為連江曾對他說的一句話,也是出於對清琛的承諾。他還沒有想到一個完全的方法。
黑穆在外頭複命,說是已經把古刹蘿送進了宮裏,接下來隻要古刹蘿自己小心不被發現就可以了。
古刹恩沒有過多的詢問,他信得過,所以沒必要問。隻是喚黑穆進來完成被古刹蘿打斷了的棋局。
“其實王爺大可不必猶豫姑娘的事情。姑娘嫁過去對咱們百利而無一害,而且這還能夠為姑娘找個合適的身份。
再者,這是姑娘的婚事,聖旨也是她接的,王爺你在這裏杞人憂天,可是她卻沒有絲毫想法,你不覺得這件事還有姑娘自己定奪嘛?”
由她自己定奪?好像也是。如今的古刹恩,可是連自己都無法隨時保證安全的人,就算留著她在身邊,也未必就能確保她安然無恙。他確實,無能為力了嗎?
黑穆看著古刹恩冷笑的樣子,心裏不免有點慌神。修羅王爺,不是因為他嗜血,隻是因為他可以讓你第一眼看到就覺得膽戰心驚,他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你不寒而栗。
一子棋落,古刹恩輸給了黑穆。這也是古刹恩第一次在棋藝上輸給別人。
古刹恩的內心沒有太大波動,反倒是黑穆,十分擔心古刹恩現在的處境。放眼查探形勢,就好比這棋盤,那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啊。
要是真的輸了,那他們那麽多年來的努力和隱忍,就算都白費了。
不行,絕對不可以,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區區的神女,就把所有兄弟們的努力全部作廢。那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
黑穆在心裏暗自下定決心,隻要古檸溪影響到了他們的計劃,哪怕是送上自己的命,他黑穆也會親手了結這個紅顏禍水!
宮內。
黑穆將古刹蘿送進了宮門,可是古刹蘿生性好動,硬是等到了醜時才慢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寢殿。
昨日她玩的可開心了,沒想到她溜出去這麽久都沒有被發現,真的是太好了。日後再這樣溜出去,應該也沒有什麽關係吧。
想到以後還能再出去玩,古刹蘿心裏就美滋滋的。一路上走到寢殿,都靜悄悄的。古刹蘿也沒往心裏去。
畢竟古刹蘿對宮人一向很好,從不像其他的公主嬪妃一樣肆意打罵他們,還會就事論事的護著他們。所以古刹蘿就權當他們是偷懶去了。
一直走到正殿,古刹蘿才開始後悔。自己怎麽就不長點心眼呢?
一個帶著黑色麵紗的男人坐在上麵,身姿妙曼如同女人一般,柔弱無骨,衣服鬆鬆垮垮,長發飄飄,雖然看不見臉,卻能夠感覺到他比女人還要漂亮!
周圍站著同樣穿戴的人,中間倒在地上的,是聖上派來伺候她的宮人。
古刹蘿一改無知的麵孔,臉色陰沉,直接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搭在腿上,另外一隻手撐著地麵,低著頭,語氣略微有些慌張。
“您怎麽來了?”
一句話,恭恭敬敬。全然沒有了公主那不可冒犯的一麵。古刹蘿現在,就像是一條被架在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怎麽,本尊想你了,不能來看你嘛?蘿兒,看來是本尊太久沒有管教過你了,居然都敢在本尊麵前放肆了!”
古刹蘿放在地麵上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她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這個怪物,她也沒有這個能力去反駁對抗。
從小的經曆,讓她明白,隻有替這個人完成了該完成的任務,他絕對不會再來為難糾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