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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春天的花香

  課程的變動對里歐來說沒有什麼影響,上一年和今年沒有本質的區別,第一學年的內容是為了讓每位學生都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法師,而第二年的內容是為了選拔出真正的天才,浮島每一年都有三百多個新生,但只有其中的一半有能成為高階法師的潛力,只有十多個能在第二年成為高階法師。


  按照里歐的速度來看,不出意外,他在今年會成為高階法師,無論是哪一位導師,他都可以獲得那位導師的關注,但這不代表裡歐會喜歡朗多姆。


  幾乎浮島的所有的學生和老師都不大待見朗多姆,學生們不喜歡朗多姆的冷酷,但他們不會去探查朗多姆冷酷的原因;而導師們大多都是和朗多姆同一時代的人,不少從青年時代就已經認識朗多姆,他們知道朗多姆之所以這麼不通人情,是因為他過於偏執,不知道變通。而冷酷只是他偏執的結果,一個偏執的人,是不好和別人打交道的。


  里歐不是普通的青年,但無論是普通的青年還是不普通的青年,都存在著共性,那就是到了十七八歲的年齡,總會對年輕貌美的女孩特別有特別的關注。


  安娜在年輕貌美的女孩中算是特別漂亮的,如果她出身顯赫,恐怕就早有婚約。浮島的學生大多都是貴族,貴族的婚姻,出身比外貌重要,但貴族們對自己的情人可沒有這麼多要求。


  里歐是認真的,他本來就是個真誠的人,安娜能體察到這一點,所以她願意和里歐來往,這讓里歐暫時忘記了許多煩心的事。


  但新的煩心事出現了,里歐和安娜的關係很好,只是始終不能再近一步。里歐在對待男女之事上還帶有少年慣有的青澀,他難以開口,也許一開口就能達成心愿,但想衝動一把又難如登天。


  「說句實話,里歐,你需要勇氣和臉皮。」勃諾瓦對里歐循循善誘道,宛若向年輕人傳授人生經驗的長者,「什麼樣的女孩我沒見過?我是見多識廣了,你就是太年輕太簡單,有時候太幼稚,千萬別為那些微不足道的尊嚴迷惑。有話直說,只要她對你有好感,她不會拒絕你。」


  「可你和我一樣,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里歐向來直指關鍵。


  「這不重要,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勃諾瓦特地向里歐索要了那本記錄柯勒烏恩神山另一面的書,學了不少俗語,「其實你也知道該怎麼做,難不成就這樣拖著嗎?烏鴉小姐,阿芒迪娜小姐,我說的對嗎?」


  勃諾瓦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烏鴉和阿芒迪娜和勃諾瓦已經相處了不短的時間,但對勃諾瓦完美的外貌還是毫無抵抗力。


  「當然,勃諾瓦先生。」


  看著烏鴉都變得這麼有禮貌,讓里歐不得不重新評估一下勃諾瓦外貌的殺傷力。


  「眼下冰雪消融,春天即將到來。」勃諾瓦繼續向里歐說道,「和大多數浮島學生不同,你無需為學業擔心,所以不如花點心思在女孩身上。愛情的花朵在春天綻放,也會在春天凋謝。那句話怎麼說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那麼,如何把握機會呢?勃諾瓦先生?」


  「根據時機,做該做的事,你該知道,這種事是不像法術模型那樣總有個模型可循的。」


  「那等於什麼也沒說。」


  「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在該伸出手的時候伸出手,在該把話說出口的時候說出口,在該擁抱她的時候擁抱她。」


  里歐想了很久,「這樣會不會有些失禮?」


  「愛情啊,真是讓勇敢的人怯弱,怯弱的人勇敢。」勃諾瓦看著里歐搖了搖頭。「你聞到什麼味道了嗎?」


  三號浮島的別墅掩在花園之間,春天到來,花園裡的珂蘭花樹已經冒出花苞,香氣隱隱約約的浮現出來,沁人心脾,一號浮島的集體宿舍就沒這個環境,這也是三號浮島的好處之一。


  「珂蘭花。」里歐老老實實地回答。


  「是愛情的味道!」勃諾瓦推著里歐,「在珂蘭花凋謝前把她追到手!現在就約她出去!別天天在書房,實驗室,圖書館里坐著!該死!你該一年前就該搞定她的!」


  浮島就這麼大,里歐是鐵手侯爵的兒子,又是傳奇法師倚重的學生,自然會受到格外的關注,里歐喜歡安娜,這個流言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悄然在浮島傳播開來。


  如果里歐在安娜的事上不那麼糊塗,他就應該知道,一個女孩在流言四起的時候沒有拒絕繼續和里歐交往本身就是一種暗示,也或許他們彼此都喜歡著對方,但誰都不想打波這種平衡,只想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令里歐感到詫異的是,二皇子特地讓人給他送來一封親筆信。自從里歐在那場簡單粗暴的晚宴上簡單粗暴得表達自己的意願之後,二皇子就一直沒有和他有過任何聯繫。而那封信的內容也很簡單,字數不多,內容大概是二皇子聽浮島的傳言說里歐喜歡安娜,作為未來可能的盟友,二皇子不希望里歐把自己的婚姻和未來當兒戲,他希望里歐最好不要和安娜有任何關聯。


  里歐感覺很奇怪,二皇子沒有這麼做的理由,他詢問了勃諾瓦的意見,勃諾瓦畢竟是羅斯家族的繼承人。或許能知道更多的信息,但勃諾瓦對此也一無所知。


  里歐也只能暫時放下這件事,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事還有很多,但二皇子的信始終像烏雲一樣籠罩在他的心頭。


  二皇子的措辭很奇怪,彷彿安娜是火藥桶一樣危險,但里歐很清楚,安娜只是一個簡單的藥劑師,她生在肯托,長在肯托,她家在肯托有一家花店,她過去十幾年的經歷純潔的如同白紙。


  里歐對危險還一無所知,但危險已經向他露出獠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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