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沒有理由拒絕】

  《永恆》中有奇遇真的一點不奇怪，玩家隨時可能撞上。


  沒奇遇才叫坑爹，感情好東西只有自帶主角光環的人有，廣大玩家全跟著吃土？


  那樣的遊戲也開不下去，早被群情激奮的玩家給拋棄了，沒人願意強行當花瓶，給那些僅有的幾個幸運兒提供打臉服務，土豪就更不樂意了，哥花了錢，倒頭來還混的還不如一個窮吊絲，玩個屁玩！

  例如地震中獲得一堆3階磷礦的奧古維亞就是很好證明。


  與兩者相比，青銅柱散發出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沖入陳幕體內的熔炎力量，面對同根同源的無上存在，登時冰消融解，猶如臣子見到君主，無比畏懼的匍匐下來。


  虛空奧能更是不堪一擊，紛紛崩解。


  陳幕的意識沉入虛無，渾渾噩噩，周圍全是翻湧的光塵，他想要伸手抓住什麼，但發覺自己正在上升，一直上升，來不及思考，便很快突破了無數規則和法則交織的世界，恍如進入一個從未到達過的奇異空間。


  世界最本源的空間。


  難以計數的乳白色光流從身邊輕盈飄過，光芒中折射出各種各樣的畫面，其中飽含的信息量大到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彷彿囊括了無數星球的生死寂滅，窮盡萬物生長的終極奧秘。


  陳幕赤身裸體的站在空間里，抬頭向上看去，一雙巨大的豎瞳亮起，熾金色的瞳焰熊熊燃燒，眼眸深處是智慧、是古老、是洞徹、是每一條從時光和空間中抽離出來的經緯線，呈現出乳白和幻紫的繁複紋絡。


  當陳幕注視它的時候，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出生至死亡，幼稚與成熟，青年和蒼老。


  面對它，就是在面對時光！

  唯有它。


  永恆屹立於彼岸，不死不滅。


  陳幕如遭雷殛，徹底懵逼，此時腦海里只響起一個宏大的名號。


  五大至高龍神之一，司掌光明與秩序的權柄，三次龍族內戰的最終勝利者——永恆時光巨龍.德萊米爾！


  黃金瞳睜開的同時，一個無比龐大偉岸的意志轟然降臨。


  「太初紀元，龍族是一切生命演化的起點，至高始祖巨龍.提亞馬特從地心深處爬出，於是有了第一座火山。」


  「火山噴湧出來的第一縷光，照亮冰冷死寂的星球，讓靜止的時間齒輪開始撥轉，空間得以延展，於是孕育了我.……」


  「覆蓋大地的冰川逐漸融化成河流，繁衍森林，匯聚海洋，於是孕育了伊莫拉斯.……」


  「肆虐的雷霆和風暴逐漸離開地表，上升至天空，於是孕育了巴哈姆特……」


  「當開天闢地的第一日，終於迎來了首個夜晚，黑暗和混沌重新降臨，於是孕育了尼德霍格.……」


  「龍族宿命的斷章，艾歐迪亞的破碎，皆源於輪迴的鐵則，吾身為秩序的守護者，卻無法洞悉命運的安排。伊莫拉斯說過，所有生命的本質都是掠奪和進化，因而誕生了戰爭、陰謀、階層、背叛.……」


  「慘烈的勝利不代表結束，存在便無法抹滅，它會回來，它也會回來，還有它們，更會捲土重來……」


  「吾，德萊米爾，將遵循上古的盟約，既然命運選擇了你，那麼，與吾後裔有過契約的精靈啊，你準備好承受這份艱巨的使命了嗎？」


  陳幕仍然處於當機狀態，德萊米爾說了一大堆，他都沒聽進去，一直怔怔的看著那雙威嚴、熾熱、高貴的金色豎瞳，神遊物外。


  「黃金瞳」一直是龍族的標誌，包括其直系後裔，以及混血種的亞龍。


  龍血的純度和品階越高，金色瞳焰便會越明亮。


  《天啟》的時候，陳幕的契約幼龍【銀色晨星.奧妮蒂】也擁有著同樣一雙黃金瞳，金色的瞳焰熾亮如炬，內蘊千絲百縷的時空經緯線。可愛嬌蠻的銀髮小丫頭總喜歡用「時間凝滯」的技能捉弄陳幕，並可以毫無阻礙的穿透空間，將他所有的金幣和財寶搶走，

  夢境浮現，恍如隔世。


  「精靈，請回答吾的垂問！」德萊米爾的聲音直接在陳幕腦海里炸響，將所有的幻象和回憶撕碎。


  「我……我.……」


  陳幕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極度惱火德萊米爾的窺視，他知道永恆時光巨龍的能力，可以從任何一個時光片段中讀取別人的過往，只要這個人在它雙眸的注視下，所有秘密都無從隱藏。


  於是，陳幕憤怒的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經允許，就擅自闖入我的意識！！」


  奧妮蒂是陳幕永遠的痛，永遠的遺憾，乃至逆鱗。


  哪怕死去的僅僅是一個NPC，陳幕也不允許一絲一毫的褻瀆！

  那是屬於陳幕和奧妮蒂的美好回憶，可他卻親眼目睹了奧妮蒂在通往天空城的戰場上慘死，而自己卻無法拯救她，全因狗屁的龍族宿命，必須履行的宿命。


  為了一場爭權奪利的內戰去送死也是宿命？


  不！

  那根本就不叫宿命！


  奧妮蒂本應該陪伴他直至《天啟》關服！

  奧妮蒂本應該與他一起在天啟戰役中浴血殺敵，並肩作戰，狙擊域外的入侵者.……

  然而，當初發出召喚的罪魁禍首突然出現，沒有通知，沒有預兆，就直接告訴你，你也有一個宿命，還TM跟龍族掛鉤，還TM是命運選擇了你，玩兒蛋去吧！勞資的命運要你們一群狗屁NPC來指手畫腳？

  陳幕受到刺激后，短暫失去了理性，徹底炸毛，竭嘶底里的咆哮。


  「我拒絕接受你的使命，請你立刻滾出去！！滾出去！！」


  懸在高空的巨大金色雙眸，自始至終保持一貫的冷漠和淡然，彷彿從一開始，就已經預料到了。


  陳幕抱著頭蹲在地上，用了很長時間才從煩躁的情緒中走出來，恢復理智，他重新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問道：「為什麼會選擇我？」


  「不是我們選擇你，而是命運選擇了你！」德萊米爾回道。


  「呵呵.……」陳幕不屑冷笑：「我從來不相信命運，至少我的存在，一開始便決定了我不可能受虛假的『命運』所左右！」陳幕不知道德萊米爾是否聽得懂，其實他的潛台詞是——我作為一個真實的玩家，而整個世界都是虛幻的數據，何來「命運」？

  若《永恆》中不屏蔽相關的內容，他更想直接挑明，然後看看一直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德萊米爾，在了解到所謂真實后，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會不會引發傳說中的NPC暴走。


  「愚昧的精靈啊，你可以不相信命運，但你無法否認它的存在，你能見到我，說明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德萊米爾頓了頓，口吻深沉的說道：「任何生命自誕生之初，便陷入了命運的漩渦，命運是超乎我之上的法則，它牽引著芸芸眾生，沒有一種是脫離命運獨立出現的。透過無窮的時光長河，我可以窺探你的過去，然而命運的迷霧，讓你的未來存在無數種可能，意外性、偶然性、必然性.……」


  「我能預見的，則是其中的必然性。」


  「你獲得精靈三大聖戒之一【曼陀羅華】，屬於偶然性，溝通時光幻境，從而喚醒我，卻是一種必然性。」


  「所以，既然命運安排你見到我，指引我將使命賦予你，便是必然性延續下來的結果……」


  「我非要拒絕呢？」陳幕不屑道。


  「那麼，你將會失去復活奧妮蒂的機會，而那是你一直苦苦渴求的願望！」德萊米爾的話像一記晴天霹靂，轟得陳幕呆若木雞：「我說過，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命運是公平的，你沒有理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