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城府深沉
當曲未央潛入密道之時，所有人都等在那裏。
淩熠霄關切問道：“他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曲未央不冷不熱地說道：“現在你最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其實你早就應該料到這一天，以你的聰明心思，從我五年前救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看出我的抱負。”
“是啊……抱負……”曲未央冷冷一笑，不再多說。
這時，淩文冉問道：“將軍府的那些仆人呢？難道真的將他們留在火海之中？”
淩熠霄道：“現在我們唯有自保！”
“且不說那些仆人都是從小看著我們長大的，單說雨兒，她可是依柔的陪嫁丫鬟，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現在她正在為你的妻子熬藥，你竟然就這樣任她自生自滅！”
“就算明知她隻有死路一條，我也救不了她！”
“你明明就可以！隻是你已經被利欲蒙蔽了心！真是想不到，我曾經那麽敬重的英雄，現在竟然會謀反！”
“等我為王之後，你一定會看到一個真正的英雄！”
“不！永遠都不會了！我永遠都不會再叫你大哥！”淩文冉說著，轉向曲未央道，“未央，你勸勸他。”
曲未央道：“我自己的命運尚在沉浮，如何勸他！”
“你絕對不甘於命運！這一點從我再見你時就已經知道了！不管你受過多少傷，我相信你永遠都不會倒下！”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未央，現在隻有你才能勸他。”
“我什麽都不是。”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回到將軍府後，聽到那些流言風語，再看到他對你的態度，我不得不麵對這樣一個現實……他對你……”
“文冉，事到如今，你應該已經看清了他。為了權勢，他可以不惜一切！連他的結發妻子他都可以如此狠心對待，你又怎麽會指望他為任何人而駐足？”
“我隻是……隻是不願麵對……”
“君月夜不會屠殺將軍府。”
“你何以確定？”
“他不是淩熠霄。”
聽聞此言，淩文冉似懂非懂，知道多說無益，一切也隻能交給命運。他扶著依柔，隻見她痛苦地皺著眉毛，大概是這密道太過狹隘窒悶，她忽然幹嘔起來。
見狀，安摧眉尖酸地說道：“真是恭喜姐姐了！隻可惜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恐怕將軍未必會歡喜。”
淩熠霄緊緊地皺著眉毛，忽然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文冉，我成全你們。”
淩文冉冷冷地笑著：“淩熠霄，你真可恥！你可以放任自己背叛依柔，又有什麽資格質疑她！幸好她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否則她又該是怎樣的痛苦！”
淩熠霄臉色極為難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先穿過密道，走到盡頭的時候，自會有人接應我們！”
安摧眉道：“是什麽人？”
“是前朝東臨國的遺老遺少。”
“什麽？前朝不是早就已經覆亡！”
“自從闌華國開國之君創國以來，經過百年的血腥屠殺，東臨國確實已經覆亡，甚至早就沒有人記得它的名字。但是總有人不死心，總有人還做著複國的春秋大夢。前朝的那些遺老找到東臨國的皇室後裔——其實是否真的是純正的皇室後裔已經不重要，然後將他立為東臨君，借以暗中發展勢力，妄想著有一天能夠重建故國。既然我跟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君月夜，何不先合作？幾年來我們雙方一直都有來往，這條密道就是我們共同打造而成。裏麵機關重重，隻有我們自己才能通過，所以君月夜是絕不會追到這裏的。我們雙方雖然幾乎從不會麵，但是料到總有一天這密道會派上用場。”
“那麽這條密道通往何處？”
“東臨君的地下宮殿。”
“既然他擁有一個地下宮殿，那說明他勢力不可小覷。”
“恰恰相反。其實所謂的地下宮殿，不過是前朝的陵墓罷了！而東臨君隻是一個不問世事的少年，根本就沒有什麽實權。而地下宮殿的人，也大多是我曾經魔鬼訓練過的親信。”
“難怪當初你要那樣訓練我們！也就是說我很快就能幫你建功立業了？”
淩熠霄卻不顧安摧眉眼中異樣的興奮，看著曲未央說道：“未央，我一直都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而你也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現在正是你大展拳腳的時候，事成之後，即使與你平分江山那也無妨！”
“你最好記住剛剛所說的話，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
“不錯！各取所需！我就是欣賞你這種魄力！”
“是麽！”
“未央，現在有一個任務交給你。”
“說。”
“東臨君小名叫作琉鶯，他最愛的就是他的姐姐，可是他的姐姐早已經離開了人世。我要你扮作她的樣子，與琉鶯親近，然後趁他放下戒心之後殺了他！”
“好。”
“你……你竟然就這樣答應了？”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很好！我相信你一定會出色完成！等會兒東臨君的人前來接應的時候，你先混在後麵不要露麵。等他接見我們之後，我找個合適的機會將你帶進去。”
“我知道怎麽做。”
“為什麽又是選擇她！”安摧眉不甘至極，“我跟她明明就是一樣的身手，甚至我比她更聰明！可是為什麽你從來都不給我機會！”
“你跟她不一樣！”
“這麽多年來，我也經曆過殘酷的訓練，可是為什麽你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我！為什麽每次都是她！既然如此，那一切的努力又有何用！”
“很快你就會看到你的用場。”
“但是永遠都比不上她不是嗎！”
“安摧眉，經曆過那麽多訓練，此時此刻的處境，你很清楚應該做什麽。”
“我知道！保存體力！”
安摧眉不甘地閉上了嘴，終於不再開口。
淩文冉低聲問曲未央：“你真的要去刺殺東臨君？他跟你毫無仇怨，為何……”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毫無由來的恨，況且我本不善良。”
“不！我不相信！未央，難道曾經在後院與我把酒消愁的那個人真的不是你？”
“那隻是一場幻覺，就當是酒醉後的一場夢吧……”
密道裏越來越窒悶，每個人的心裏都藏著各自的城府，有人深沉，有人天真，誰也看不清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