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禍從口出
曲未央走出別苑之後，隻見淩熠霄跟雲封等在外麵——他寧願與自己的妻子一牆之隔，也不願意進去看她一眼！
但是他終究是問道：“依柔怎麽樣了？”
曲未央道：“身為丈夫，應該是你照顧她才對。現在這樣子，你不怕別人的笑話？”
“我……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都是借口！文冉可比你勇敢的多！也許因為你的愛沒有他深吧……”
“你說什麽？”
“你早就應該看出來了不是嗎！也許你隻是不敢承認！真是可笑！堂堂將軍，竟然連這樣的勇氣都沒有！”
“是！我是沒有勇氣！可是你難道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不用再找借口，沒人會信！從始至終，你不過是為了自己！”
“也許。”
“小豹在哪裏？我要將它帶走！”
“你真的這麽狠心，真的連最後的紀念都不給我？”
“我不過是借住在這裏五年罷了。欠你的錢我會還給你，可是你欠我的尊嚴卻一輩子都還不清！”
“你……好……好……想不到我淩熠霄竟然培養出這樣一個人才……”
“那就多謝你的栽培！”
“那裏一切都沒有改變，都還是你離開時的樣子，我帶你過去。”
“不用了。”
曲未央正要離開，淩熠霄叫住她問道：“那兩個孩子怎麽樣了？”
曲未央道：“我自問恩怨分明，你對我的罪孽我永遠記得，你對他們的好我也永遠不忘。你永遠都是他們的義父，這一點無可否認！”
淩熠霄的嘴角露出一個苦笑：“至少我不是那般不可饒恕！”
曲未央正準備走過去，雲封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說著，他跟著曲未央，一起朝當初的別苑走去。
他笑著說道：“我一直都聽淩熠霄說起你在這裏的事情，也曾經去你住過的地方徘徊。那裏一切如故，沒有人動過。連那隻小豹子也一直都在那裏，似乎是在等著你們回去。我想象著，那五年裏是我陪著你們走過。”
“雲哥哥，那五年並不美好。”
“也許對你如此。但是對於淩熠霄來說，卻是他最美好的回憶！”
“他最美好的回憶可真多！”
“未央，不管怎樣，他對你有恩，怎麽你似乎對他抱有成見？而且……而且他似乎也對你暗藏情意……”
“雲哥哥，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請不要再提起。你也不必知道我與他的過節，因為我想看到你永遠這樣自在無憂！”
“我又何嚐不是？”
“雲哥哥，雖然你與他是好友。不過如今正是風口浪尖，我勸你最好還是離開此處，以免多生是非。”
“為何？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曲未央怔了怔，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他真相。這時卻忽然見到安摧眉迎麵走來，她的臉上仍然是那種不可一世的冷傲。
驀然見到她，安摧眉也是意想不到，很快就回過神來，刻毒地說道：“想不到你還真是有本事！如今連皇上都被你迷惑了，甚至為了你而幽禁皇後，這件事可是鬧得天下皆知！你果真就是個輕浮的妖女！不過那也與我無關，你被帶進宮中更好，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用看見你，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跟我搶將軍！”
“你跟將軍——”曲未央警戒地看著她，“你究竟是什麽居心！”
安摧眉知道自己若是多說，勢必會泄露某些真相。她立刻掩飾道：“我的意思是，本來我比你更為優秀，但是他卻毫不猶豫地選擇帶你上戰場！而如今你不在，我終於有了機會！訓練五年，等候五年，我不甘心就此沉寂！”
曲未央冷笑一聲：“你放心吧，很快你就有機會了！到時候你想逃都逃不掉！”
“你這話什麽意思！”
“將軍會告訴你的！”
“他在哪裏？我正是要去找他的！”
曲未央沒有回答她，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雲封走在她身邊說道：“這位姑娘我倒是見過，叫作安摧眉。每當我跟淩熠霄一起練功時，她都會過來看望。看得出來，她對淩熠霄極為崇拜！怎麽你好像跟她不和？”
“很久之前，在那可怕的人間地獄，她害死了我的一位好朋友。雖然我知道那時候情勢危急，但是我卻怎樣都無法釋懷。後來我跟她一直不和，就好像是天生的冤家對頭！不過我也不在乎了，在這將軍府裏，我最在乎的就隻有依柔姐姐！”
“將軍夫人……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怎麽你從來都沒有見過？”
“那次我問淩熠霄，怎麽從來都不見將軍夫人，莫不是金屋藏嬌？誰知道他的神色卻極為凝重，隻是告訴我她叫作依柔，如今安居別苑養病。看他的樣子，似乎不願提起，所以從此我就再也沒有問過。剛剛他帶我走到別苑前，卻又不進去，後來又聽你說，似乎他的弟弟正在照顧夫人……這……這可真是奇怪……”
“依柔姐姐是一個溫柔善良的美人，隻可惜……是我害了她……也是淩熠霄不知珍惜……”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當初住過的小院。
小豹見到她，立刻蹦了過來。她抱起小豹，輕撫著它：“小豹，我們都很想你！”
小豹眼淚汪汪地看著她，似乎受了無盡的委屈，又似乎對她傾訴思念。但是她明白，它最想念的還是禦天。
她傷感地說道：“禦天受了傷，不會再回來了。”
小豹低聲嗚咽著，看起來頗為傷心。
她將小豹抱在懷裏，對雲封說道：“雲哥哥，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你還是住到別的地方去，千萬不可與淩熠霄走的太近！”
“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宮吧。”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你被君月夜傷害！”
“那我送你到將軍府門口，以免讓你為難。”
兩人說著，朝門口走去。小豹在她的懷裏，不安分地扭動著，像是在撒著嬌。曲未央輕撫著它的小腦袋，心中忽然湧起無盡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