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最毒婦人
“賤人！”
金玉瑤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她的身邊當然是跟著趾高氣昂的麗娘。
見到她們趾高氣揚的樣子，曉歌害怕地躲到了曉風的身後。曉風反過身將她抱在懷裏，低聲說道：“曉歌別怕！”
“喲！真是兄妹情深啊！”金玉瑤尖酸地說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做娘的這麽不知廉恥，做兒女的竟然也——”
“你住口！”曲未央怒不可遏地打斷她，“連小孩子這麽天真無邪，你都要這樣口出汙言。這麽多年了，果真還是毒婦本性不改！”
“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本宮！本宮才是六宮之主！”金玉瑤怒沉沉地下令道，“麗娘，掌嘴！”
麗娘忙不迭地上前，想要揪住曲未央。誰知道卻見曲未央揚起手，還沒回過神來，麗娘的臉上就生生挨了一掌，立刻留下鮮紅的掌印。
“你大膽！”金玉瑤怒道，“本宮的人，你竟然也敢動！”
曲未央冷笑道：“這裏輪不到她放肆！她有什麽資格教訓我！皇後，當年你用金鞭折磨我，後來在風月樓，你更是派了麗娘對我為所欲為。記得那時候我對你們說過什麽嗎！隻要我不死，總有一天我會將那一切屈辱雙倍奉還！剛剛那一掌，不過是個開始！”
“你！”金玉瑤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賤人！當年你就想盡辦法勾搭皇上，甚至用出那樣下作的手段！本宮不過是為了清肅六宮！不管你們用盡什麽下作手段，皇上永遠都是本宮的，誰都別想搶走！這個皇後之位更加永遠屬於本宮，本宮喜歡如何就如何！”
曉歌嚇得大哭起來，曲未央對曉風交代一句，讓他帶著妹妹去別處了。
孩子不在近旁，她也就不用顧忌什麽了。她冷笑著說道：“不錯！我就是用盡手段勾搭皇上！我就是為了報複你！那又怎樣！事到如今，你以為你真的還能像當初那樣對我嗎！如今你甚至一根指頭都別想動我！”
“皇上對你不過是一時興起，你卻以此來要挾本宮，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當真以為我是倚仗他？你錯了！我曲未央從來都沒有倚仗過任何人！我是靠自己堅持到如今！我來這裏隻是為了報仇！對付你這種女人，隻需要我自己就夠了！”
“五年不見，想不到你真是越來越狂妄了！怎麽，是仗著那兩個孽種嗎！”
“對於你，我沒有理由不狂妄。因為我越來越發現，你真的很可憐！你總是要倚仗著什麽，才能夠維持你所謂的風光。你甚至以此來揣度所有人，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需要憑借他人的力量才能存活！沒有了那些倚仗，其實你什麽也不是！你說那兩個孩子是孽種，我很高興聽到這句話！口口聲聲說深愛著他的皇後，竟然視他為妖孽，真是好笑！”
“你這個妖婦！你到底是用了什麽妖術，竟然迷惑的皇上久不回宮！過去的五年裏，他每天都徘徊在風月樓。而現在，竟然為了你隻身闖入敵國王府！甚至，他不顧天下人的反對，立你為妃！你不是早就已經死了麽！為什麽！為什麽你還要出現！為什麽要搶走屬於本宮的一切！你明明是刺客，為什麽如今竟然站在這個位置！”
“如果你真的無法理解這一切，那你就當我是前來索命的厲鬼好了！”
“五年前我可以殺了你，現在一樣可以！”
聽到這句話，曲未央微微一驚：“你說什麽！五年前那杯毒酒，竟然是你……”
金玉瑤惡毒地笑著：“那是對付狐媚子的最好辦法！”
曲未央心中想道，原來飲下毒酒的那一刻，竟然是我恨錯了人！隻是為何他竟然一直不說！
想起之前因為她被封住記憶而忘記的刺殺事件，她的心裏忽然有些茫然。那麽多的仇恨，難道真的是自己恨錯了人，才會導致後來的一錯再錯？
就在這恍然失神之際，金玉瑤忽然撲上前，扼住她的脖子說道：“你竟然再次有孕！不管那是誰的野種，皇上當了真，本宮又豈能容你！”
這樣的把戲，曲未央隻需要輕輕一推，便能夠將她揮開。然而忽然聽到那急匆匆的腳步聲，她便故意由她橫行，假裝弱不禁風，嘴角卻勾起一個冷蔑的笑容。
果然看到君月夜匆匆趕來，怒不可遏地揮開金玉瑤，一把將曲未央攬進懷裏，柔聲安慰：“未央，你沒事吧？”
曲未央故意裝得憂傷：“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皇後……我受點傷不要緊，但是孩子無辜……”
君月夜看著皇後怒喝道：“你這個毒婦！若是未央和孩子有什麽閃失，朕絕對不會饒你！”
“皇上！你為何這樣對我！”金玉瑤歇斯底裏地說道，“難道對你而言，我真的隻是一顆棋子！”
“不，你早已不是一顆棋子。”君月夜冷酷無情地說道，“而是一顆毫無價值的棄子！”
“皇上……”金玉瑤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幾乎就要跌坐在地。
“走！朕不想再看見你，更不許你再踏足此處！”
“皇上……”金玉瑤呆呆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刻毒的幽怨。
看見君月夜震怒的樣子，麗娘慌忙扶著皇後，步履蹣跚地離開了這裏。
“未央，你感覺如何？皇後有沒有傷到你？”君月夜將她扶到床上坐下，聲音溫柔，“我這就叫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曲未央搖了搖頭，沉默半晌，忽然問道：“為何不告訴我，為何要騙我？”
君月夜微微一怔：“你指的是？”
“當年明明是皇後害我，為何你要全部認下，為何你從不反駁？”
“你恨我的事情已經夠多，我也不在乎多這一件，又何必讓你對更多的人心生怨恨？況且我也說過，如果隻有仇恨才能讓你記著我，那我認了又如何！”
“你……為何……”曲未央呆了呆，心中忽然那般悵惘。
“未央，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想。倘若你認為那一切都是誤會，倘若你可以嚐試著減少對我的仇恨，我會很高興。倘若你還是不能放下，倘若你永遠記恨著我曾對你的傷害，那我也會很高興。因為不管怎樣，你的心裏永遠都有我的痕跡，永遠都隻屬於我君月夜！從前的種種，我對你那般殘暴，後來的無數個日日夜夜，每每想起，我的心裏就會很痛。可是，對於從小痛失雙親手足相殘的君王，那卻是我能夠表達愛與恨的唯一方式……”
曲未央呆呆地看著他，不敢再問。她寧願相信，他現在所說的一切，都隻是因為恨！
他牽起她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沒有抗拒，任由他帶著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