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針鋒相對
“父皇，娘親！那天在樹林你們究竟去了哪裏！”曉歌埋在曲未央的懷中撒嬌，“為什麽等了那麽久都不見你們？後來淺影哥哥看到一群怪人經過，他說跟著這群怪人，就能夠救醒哥哥，所以我們就跟著一起來了！”
想起那天在樹林裏君月夜對她的惡行，曲未央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惱恨地看向君月夜，君月夜卻雲淡風輕地說道：“我們自是有正事要做！不然怎麽會拿到聖石，又怎麽會解開娘親的身世之謎！”
淺影不滿地說道：“我本來就是要帶她來接任尊主之位！”
君月夜道：“真是想不到，她的身世竟然如此……更是想不到，如今她竟然是幽冥尊主！”
曲未央恍惚地說道：“更想不到的是，當年竟然真的是我刺殺你，而一直折磨我的劇毒，也是我傳給你……原來並非是你害了我……”
聽她終於不再用仇恨的語氣說起當年，君月夜怔了怔。不知為何，心裏竟然劃過隱隱的痛楚。然而他仍然是冷凜地說道：“幽冥組織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當年所有的刺客都是由他們指使！如今朕懷疑父皇的死因是否與他們有關！等朕回到朝中之後，就立刻下令剿滅它！”
曲未央道：“幽冥組織是母親的心血，我絕對不會任由它毀滅！”
“幽冥本來就是火聖教的叛徒！百多年來，他們早就忘了當初的信義，個個都心比天高，竟然想要自立為王！朕身為一國之君，且不論他們曾經刺殺過朕，單是為了國家太平，朕也絕不會姑息養奸！”
“我會接任它，帶著他們走上正途！難道你真的不肯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朕給他們機會，那誰又來給朕機會！天下間所有人都對朕的皇位虎視眈眈，稍有不慎，朕就會粉身碎骨！這一切你當初在皇宮看得分明，現在怎麽又來自欺欺人！況且你的心中滿是仇恨，又能帶領他們走上什麽正途！”
“不錯！我的心中確實是充滿仇恨！我恨極了冷燁，也恨極了雲皞！我要帶領自己的部屬殺了雲皞！我要為母親報仇！”
君月夜卻忽然笑了起來：“這一次，你沒有說恨我。”
曲未央微微一怔：“我沒有說麽？”
君月夜道：“現在你終於明白當年真相，明白朕並非是無故施罰。朕的父皇死於刺客之手，才會導致朕和君陌明手足相殘，那也是朕此後噩夢的根源！朕有多恨刺客你知道嗎！所以朕才會不顧一切地懲罰你！”
“然而你堂堂國君，竟然用那樣卑劣不堪的手段懲罰刺客——”
“不！你錯了！朕如此懲罰的隻有你一個！至於其他人，朕還沒有看一眼，就已經下令五馬分屍！”
“那麽當年轎中之事呢！”
“那時候朕思之過甚，總覺得是你回來了，所以……”
“這麽說來，你對我的殘忍倒成了我的殊榮？真是可笑！你根本就是惡行使然，何必找出這種借口！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你！真是不知好歹！若非朕的寬容，你能夠活到現在嗎！”
“當年風月樓中你一杯毒酒，你就這麽輕易勾銷？”
“朕說過，若這樣你能永遠記住朕對你的寬容，朕不否認！”
“不敢承認就罷了！其實再多的仇恨，也比不過你分開我跟韓郎的痛苦！”
“你敢再提那男人一句！祭台之上，朕還沒有與你算賬！”
“我與他是真心相愛，你為何將我們殘忍分開！”
“閉嘴！不要再讓朕聽到有關他的隻言片語！”
兩人心中各有怨氣，顧不上孩子和外人在旁，針鋒相對起來。
曉歌好奇地問：“父皇，娘親，什麽‘懲罰’什麽‘韓郎’啊？為什麽你們又要吵架？”
曲未央道：“沒什麽，曉歌不要問那麽多。對了，哥哥現在在哪裏？他好一些沒有？”
“哥哥就在這附近的小草屋裏呢！我一直都乖乖地照顧哥哥，歆兒姐姐熬好藥之後，我就親自給哥哥喂藥。我這麽乖，哥哥一定會醒過來的！”
曉歌說完，莫歆搶道：“是啊！我一直都在研究古書，也一直都在給他采藥。現在終於知道了你們的毒源，隻需要先解開你們的毒，到時候一切就會迎刃而解了！”
曲未央道：“現在我終於明白，其實那種毒是當年冷燁所下，後來我刺殺君月夜，由於某種原因……傳給了他……後來又傳給了曉風……以及曉歌……隻是冷燁已死，當時我沒有考慮到那麽多，所以也沒有問他。現在該怎麽辦？”
淺影道：“我會解開你那種奇異的穴道，讓你想起一切！”
曲未央微微一驚，心裏忽然有些害怕。在祭台時，隻是為了報仇才說出那樣的話，但是她對自己的過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印象。
“當初在神醫穀，我果然沒有看錯。終於找回了幽冥真正的傳人，我自然會竭盡全力地幫助你！解開你的記憶，你可以想起很多事，也可以恢複更多的力量。隻不過這個過程可能會很痛苦，具體會怎樣，我也料不準！而且你恢複記憶之後會想起什麽痛苦往事，又會變成什麽樣子，這一切我都沒有把握！”
“其實聽你們說起往事，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然而聽聞與記憶是完全不一樣的！在記憶裏，你會有更深的感情！而且除了仇恨，你也會想起其它的事情！到時候不知道你能否承受！”
“不管怎樣，我都一定要救醒曉風！”
“好！那我先帶你們去草屋看他，然後解開你的記憶，帶你去幽冥接任尊主之位！”
“多謝！”
一行人朝草屋走去，幽冥部屬一直緊緊跟隨，等著迎接尊主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