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她是誰?
不過雖說蒼澤確實怎麼看天舒怎麼不順眼,心底對他也頗有怨言,還有一些單方面的陳年舊怨,但是在關係天生蒼生命運還有神族運勢之事上,他倒是看的明白的很,倒也沒再故意說些什麼傷人的話來。
聽了祖神天舒的話后,他眉眼間的譏諷與挑釁頓時沉凝下來,蘊著一股化解不開的壓抑。
「怎麼了?」
天舒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二人雖然狀似天生不對頭,但是卻也有一種奇妙的默契,比如現在,雖然蒼澤什麼也沒說,但是他就能感知到一種不妙,蒼澤渾身散發出來的沉重感,不明顯,但是卻能被他輕易捕捉到。
「你……自己來看吧!」
蒼澤看了天舒一眼,其中的複雜,卻是連後者也捉摸不透,但是心中卻隱隱有種感覺,怕是真的出大事了,不然以蒼澤的性子,絕對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跟眼神!
看著帶頭朝著大殿正前方的蓮台光鏡走去的蒼澤背影,天舒頓了頓,緊接著也跟了上去。
站在光鏡面前,蒼澤先是低聲道:「我不知道天鏡是否出了什麼問題,但是現在……確實已經無法預知未來的局勢走向了,現在無論用天鏡預知何事,未來只有一片混沌。」
他的嗓音很低很低,像是害怕聲音稍微大一些,就要被無邊的恐慌給吞噬一樣,雖然無論是看他的表情還是聽他的聲音都顯得很冷靜。
話音落,不等天舒提出疑問,他一揮廣袖,光鏡表面就蒙了一層乳白色的柔光,隨著時間的推移,本來通透的光鏡里變得一片混沌起來,如同天地初開時的模樣。
「難道……這就是未來的天地嗎?開地初開時的混沌,一切溯本歸源……」
「笨蛋天舒,瞎想什麼呢!我告訴你,這本不是什麼昭示一切溯本歸源那樣簡單的預示。」蒼澤瞪了一眼一旁愣愣地看著光鏡呢喃自語的天舒鄙夷了一句。
抿了一下櫻粉色的唇后,緊接著又道:「其實早在神魔之戰前我就隱隱有所感應,打開天鏡想要預知心底那股不安的到底是什麼。可是那時我打開天鏡時,看到的就已經是這種情況了……烏雲罩頂,天地融為一體,看似混沌似天地初開時的模樣,實際上卻猶如世界末日一般,瀕臨毀滅之際。所以它一定不會是什麼溯本歸源。據我觀察來看,這一切反倒像是因為一個人……」
「什麼人?」
聽了蒼澤的話,祖神天舒滿是不解地看向他。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影響天下運勢跟天地存毀?
雖然作為執掌天鏡司的天神蒼澤歷來說過的話都沒有錯過,特別是類似預言一般的話,可是這一次,他覺得他的話意外的不靠譜,甚至都覺得他是不是故意想要自己踏進他的圈套以後,等他大笑完一場,最後才會被告知具體詳情。
「我知道你不信,自己接著看吧,她是誰……我真的不知道!只能說,這件事不簡單,此次神魔大戰必生蹊蹺,你定然要萬事小心。而且據我推斷,只要你能夠派人殺死那個『她』,這極為不詳的天地格局自然會被打破。自古以來邪不勝正,天道規則也有一定限制作用,只要沒了『她』,妖魔定然無法越過神碑之界,神族也不會有什麼生死存亡這等荒謬之論。」
天舒聞言只是專註地盯著天鏡看,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也不知道該作出什麼反應。
所謂天鏡,如同神碑結界一般,是天道之力凝結而成之產物。天鏡原本只是暴露於天地之間,供眾神瞻仰,並且預知未來吉凶的聖物。
但是後來某一任祖神發現,有仙神不守規矩,妄圖借用天鏡做些傷天害理之事後,他就修建了這座天鏡司,一開始是選人看守,後來在無盡的歲月演化中,居然將天鏡司抬高到跟祖神平起平坐的位置。
然而隨之而來的,就像是一個命中注定的詛咒一樣,歷任凡是被選中為執掌天鏡司天神的人,都會被一股莫名強大的力量束縛在宮殿內,除非祖神換任,否則死也沒辦法離開宮殿半步,當然,如果他真的不想活了就另當別論了。
兩人一同緊盯著天鏡中的混沌之景,安靜下來的大殿空洞的嚇人,也不知道一個人住在這空曠的宮殿中的蒼澤,這千萬年來是如何熬下來的。
慢慢地,一道模糊的身影漸漸出現在混沌的光景中,天舒總算知道蒼澤為何那般篤定了。
只見天鏡中,一道窈窕的倩影一手執劍,聖光縈繞,一手執蓮,妖氣蓬勃,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那迫人的氣勢卻能夠透過這道模糊的身影傳出,令人彷彿身臨其境一般,直接承受著來自這道身影的威壓。
那道身影彷彿在戰鬥一樣,身形飄動,劍影瀰漫,不久就看到天地彷彿靜止了一樣,那道身影似乎被定格在了其中,手中的長劍仍舊保持著刺出的姿勢。
下一秒,混沌之氣飄散開來,天地景象更顯模糊不堪,女子的身影卻愈發清晰,只是面容還是模糊一片,就是五官也無法捕捉。
這一刻,天地彷彿成了女子的背景,然後無數如蛛網一般的裂痕遍布了整片融為一體的混沌天地,,只有女子安然無恙的站在其中,隱隱有道血色紅光包裹著她,像是背負了無數生靈怨懟血仇一般,煞氣逼人。
「她是誰?」
看到這,天鏡中的畫面再也沒有變化過,既不知道結局是否如蒼澤所猜測的那般被毀於一旦,也無從知曉女子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讓天地產生這麼大的異變。
聽到天舒的呢喃,蒼澤搖了搖頭,又一揮廣袖,鏡中景象已然歸於虛無,天鏡重新變成了之前那般被聖光籠罩\一片通透的模樣!
「不知道!」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道身影有些熟悉……」
天舒目露迷茫之色,有些不確定地繼續說道。一手提劍,一手執蓮,那樣聖潔又妖孽的氣質,讓他心中隱隱有一個呼之欲出的名字,可是話到嘴邊,卻發現說不出口,具體來說,是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那個名字也陡然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