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相見
淼淼看著面前仿若陌生人一般的男人,可是那熟悉的容顏跟氣息卻無不提醒著她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就是她日夜思念了三年的人。
「上容……上容……」
她張了張嘴,卻只能重複的喚著這個已經印刻在她心上的名字。
「下次小心點。」
面對她呼喚,對方卻只是點了下頭,連個表情也沒有給她。嗓音淡淡的,不似雲傾華那仿若與生俱來的矜貴與清冷,而是真的淡漠,一種不在乎一切的淡漠。
見他要走,她幾乎下意識地跑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腕。
「上容……」
「放手。」
被拉住的男子嗓音依舊那麼淡漠,讓人聽不出喜怒。
「不放,我不放,既然你救了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淼淼幾乎是低吼著質問出聲。
時間倒退,當時她來到南詔已經有七天了,可是有關於聖女在哪裡的消息一點都沒有打探到。今天四處亂逛的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個湖邊,明鏡似的湖面讓她壓抑躁動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卻不想這時卻從湖裡衝出一隻水怪來,實在難以想象,看似這般平靜無波的湖居然會有那樣一隻水怪,身長十米不止,大的出奇。
因為她正處於全身放鬆的狀態,而且水怪的攻擊也太過突然的緣故,所以她在水怪朝她咬過來的瞬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眨了一下眼睛,那水怪「嗷」地一聲怪叫,便被什麼重新擊落湖裡,沉了下去不見蹤跡。
當天她看到身後站著的人時,心臟止不住的「怦怦」直跳,那麼劇烈,像是要從胸腔跳出來一樣。
可是還不待露出驚喜的笑容,喊出對方的名字,對方卻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就要轉身離開。若不是她及時制止,怕是他連一句話也不會跟她說的吧。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這麼冷漠,比對待陌生人還不如,她又做錯什麼嗎?不管怎麼樣,就算是死,也該讓她死的明白吧?這樣毫無理由的想要撇清關係,她不接受,不接受!
「換一個人,不是你,我也同樣會出手。」
淼淼臉色一白,他的意思是,他不是因為是她的緣故,他才出手的,只是因為遇到了這種事,純粹的看不慣就出手了是嗎?
「為什麼?」
她用力的攥著上容的胳膊,眼神有些潰散。
後者垂下眼瞼,一直面無表情他勾起嘴角,卻不是愉悅的弧度,更像一種無聲的嘲諷。
「你不是已經放棄我了嗎,所以放手吧,從此你我各不相干。」
淡淡地嗓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起伏,淡漠的不像話。
淼淼聞言一驚,眼底又是迷茫又是驚慌,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啊,什麼放棄,什麼各不相干,明明才知道彼此的心意沒多久就被迫分開了啊,為什麼剛一見面,就要說出這麼決絕的話語?
「不,上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就算你真給我判死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不是?」
「好,要明白是嗎?」上容用巧勁掙脫了淼淼的手,站再她對面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可還記得你我之間的那場虛擬的婚禮?大婚當天,你用匕首刺穿我的心臟,呵,可真狠呢淼淼,你我之前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不,或者說,你根本就不信任我……若說這件事情有可原的話,那你現在是怎麼回事?身為別人的未婚妻,如今見我沒死,還要來糾纏刺傷我嗎?」
他目光怔怔地落在淼淼的眉心處,那點艷麗的硃砂,是在他離開前還沒有的……
一年前,他醒來后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冰洞中,一個跟他神似的男子自稱是他的兄長,他很疑惑,他何時有家人了,因為從小到大,他都生長在雲城,被長老們撫養長大,所謂的父母兄長,他毫無印象。後來執曦告訴他,這是他們雲龍一族的傳統,每個孩子剛生下來就得送往別處單獨歷練,在歷劫之前,放任生長。
如今他的情劫已到,他奉父母之命,過來指點他一二的。關於夢中婚禮這件事是因為他確實有印象,而淼淼跟別人簽訂了鴛鴦契這件事,卻是執曦告知他的。執曦卻也說了,這未必就是淼淼自己心甘情願的,讓他自己妥善處理。
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卻是滔天的妒火跟怒火,一種難以解釋的背叛感跟屈辱感縈繞心頭揮之不去,雖然他也很想他,會在暗處看著她,今天的出手相救也不是巧合,可是他不想跟她說話,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平靜下來,他害怕自己一時激動會傷害她,更怕說出一些難以挽回的話。
可是現在……他終究還是沒忍住說了……
淼淼看著上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腦海里「轟」的一聲,然後嗡鳴不斷,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她該怎麼對他解釋他才會相信她?
上容見狀眼神一點點沉寂下去,然後像是結了一層薄冰一般,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
「不,不是這樣的,上容你聽我說。」
她見狀心中一慌,心想不可以沉默,不管怎樣一定要跟他解釋清楚。
可是她走上前卻只能觸摸到對方的一片衣角,因為還不待她抓住他解釋清楚,對方已經飄然遠去了。
「不,這都是誤會啊,怎麼會這樣!」
她痛苦地捂住臉,想到上容剛剛的表情,她心裡就跟被針扎了一樣疼。
隨後的幾天里,她不僅在找女媧後人,也就是南詔聖女,同時也在四處留意上容的消息。
四下里打聽以後,她得出一個關鍵的消息,女媧後人跟上容待在一起,而地點,應該就死南詔王宮了。
這個消息不僅沒讓她感到高興,反而有種徹骨的冰寒,聯想到來之前在原先那個小城裡聽到的消息,南詔國王想要將聖女嫁給一個俊美無儔的的公子,那個公子,會是上容嗎?他又會同意嗎?
想到這一點,她頓時猶墜冰窖似的,立馬朝著南詔王宮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