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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關撲天子論大勢 刀劍如夢兄弟情

  趙佶和王若男半信半疑的拿著藥方去看康國公主,趙煦感慨良多,高俅跟在屁股後面聽皇帝噓長道短。


  牢騷發完,趙煦命高俅把今晚的事情如實道來,這貨沒法,便把自己的擔憂原原本本的講述一番,如果遇到小心眼的皇帝,這下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但高俅寧可讓皇帝認為他是個直性子,也不願落下個肚子里有貨不往外出甚至憋著壞心眼的心機賊。


  果然,趙煦十分滿意,自從掌權之後,向太后似乎成了攪屎棍,變本加厲的在後宮搞風搞雨,若不是為了個「孝」字,早就翻臉把她送入養老院了!為帝者,不養兩隻惡犬,遇到不講理的還真沒辦法!這高俅不但聽話,還能咬人,真是貼心啊!這趙佶確實有些過分,回頭教訓一番。


  高俅忐忑的問遼國索要仙草卷之事,趙煦瀟洒的說:「他既想死,朕如何不成全?已命有司全國採買,過些時日便有迴音。對了,愛卿是何處得來?」


  高俅小心道:「在擷芳樓無意中得自南洋旅商,如今酷寒,恐船隻不便往來,多日未見。」


  趙煦冷哼一聲:「聽聞那南唐逃至呂宋后又復南下,得了好大的疆土,如今國主竟是女流之輩,只會做些偷雞摸狗之事,真是笑話!朕已命沿海加強戒備,戰船日夜巡邏,若再有這擄掠工匠之事,朕定要南征。」


  高俅以為他要禁海,嚇了一跳,想挖些料:「陛下,那南唐如何是女主?為何擄掠工匠?」


  趙煦笑道:「貪心不足蛇吞象,南唐這般弱旅,倒是造的好船!那呂宋一帶多為目不識丁的蠻夷,他吞島滅族尤不罷休,竟追殺至一大島,據報遼闊至極,那島上有人立之巨鼠,猛獸奇多,他如今地廣人稀,又不願與土人通婚,只有從我朝偷渡,想來便是鬱悶。」


  高俅嚇了一跳,那不是袋鼠嗎?都殺到澳洲了?看來大宋也有密探在南唐,兩家誰也不服氣,都在暗中較勁,可惜大宋周圍都是狼,南唐附近都是豬。


  果然,趙煦嚴肅的對著高俅道:「太祖昔日曾放那李家一馬,稱大唐於民族有功,不忍滅國亡族,留下小周後為人質,便留一條華容道,海外逃生去吧。那南唐後主方得帶領十萬兵馬而去,豈料其偷偷拐騙了數萬百姓,自此竟一發不可收拾,如今百年過去,也不知掠走我大宋多少人口!每每想來,心痛不已,若非為了貿易之利,早已禁海封疆,片板不得下海!」


  卧槽!頭一次見把給別人戴綠帽說的如此清新脫俗~!趙匡胤吶!我真對你無語!難怪南唐瘋狂的報復,打不過,我慢慢蛀空你!好可怕的恆心!當初十幾萬人,男多女少,百年不過五六代人,又不斷征戰,就算女人都去生育,能有多少人口?當然是搶人快啦!

  趙煦委婉的回答了擄掠人口的疑問,仍是十分擔憂:「我國能工巧匠,多在南方,說不得某日,那南唐億萬船帆蜂擁而至,如何抵禦?越是禁海越是眼瞎,盼早日滅夏伐遼,平定邊患,方可收取南唐。」


  高俅想起打紅警時瘋狂造船造坦克,有些心驚,安慰道:「古人云:兄弟鬩於牆,共御其外。陛下不必過憂!」太祖好歹是接盤俠,也算親戚吧?

  趙煦一瞪眼:「分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今這神州大地乃是戰國爭霸,連上那南唐又是三國演義,大宋在前苦戰,南唐在後生養,太祖如此偉人,竟為.……愛美人不愛江山。可苦了後人也。」


  自古色狼難過美人關啊!高俅又問那女主之事,趙煦搖頭道:「此乃民間傳言,不足為信,若是事實,恐武瞾重生,朕已命職方司抓緊查實,牝雞司晨,自取滅亡!」


  趙煦如今已是極度厭惡女人涉政,連帶對女子無比歧視,高太后真是造孽啊!高俅心裡嘆口氣,怪不得你丫也沒有孩子,你要是娶了南唐女皇,兩家變一家,皆大歡喜,可惜這勢頭不對,反而讓趙煦感到極為不爽。想想也是,你的對手是個女的,贏了應該,輸了那可是遺臭萬年吶!

  這南唐也是,一個武則天還不過癮?又搞出了什麼則天,亂搞!想想駙馬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對了,王詵那貨怎麼突然發燒了?老傢伙雖然風流,身體一向硬朗,待會過去看看死沒死。


  偏生這趙煦嘮嘮叨叨的,心底的鬱氣越放越多,說個沒完。高俅暗暗想到,若不說個痛快,又是第二個康國公主,皇帝這職業,鴨梨不是一般的大啊!


  冰雨逐漸變成了雪花,天地間銀裝素裹。趙煦觸景生情:「若天降雪花銀多好?你可知如今欠了朕多少銀子?」


  高俅頭大如斗:「應有五十萬貫吧?」


  趙煦輕蔑的笑道:「兩個五十萬貫!」


  「啊!」高俅失聲道:「如何恁多?陛下可是放的高利貸?」


  「呸!這賬目朕正在命人整理,光那築道和綜藝場就七十萬貫!還不算改制的各種遣散、封賞等等,還有你那皇發集團的府衙和工廠的購置開銷!若算上賑災和前幾日的開拔費,少不得一百五十萬貫。」趙煦開始哭窮。


  「陛下,這如何都算在臣的賬上?想必有些錢款還在路上,國庫出得,我這裡還未入得。」高俅狡辯道:「許多項目也和皇發集團無關吶!裁撤了數萬冗兵冗官不是省下許多開支嗎?」


  趙煦懶得理他:「光節流是不夠的,開源也十分重要,可惜今年天冷,海關、碼頭和漕運損失很大,無錢萬萬不能,卻是真理。」


  高俅心中一喜,顧不得睏倦,便把發財票的構思細細講了一遍。


  趙煦時而驚喜,時而憂慮,時而揉揉太陽穴,時而伸出指頭盤算,終於下定決心:「這是讓朕和天下百姓關撲啊!史書少不得朕一個關撲天子的名號!早些奏疏上來,此等開天闢地的大事,朕需仔細斟酌。時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高俅冒雪而出,到了宮門外,那杜機關和龐萬陽等十幾個侍衛幾乎凍成了狗,他愧疚道:「怎生還在此處?本官和陛下商談國事,竟忘記大家還在等我,哎呀!若是有個好歹可是本官的罪過!走走走!都到本官家裡吃酒暖和暖和!」


  大家低聲歡呼,高俅拿出二十貫交鈔,命龐萬陽等人分頭採買酒肉,若那回鶻烤全羊還未關門也點一頭送來烤。


  杜機關十分感動:「大人,都是些粗魯漢子,凍個把時辰不礙事。」


  高俅嚴肅道:「軍井未掘,將不言渴,軍灶未開,將不言餓,雨不披蓑、雪不穿裘,將士冷暖,永記我心!」


  杜機關熱淚盈眶,竟凍作眼角的兩滴冰珠,他心中暗想:遇到如此上官,真是天大的福氣,就算凍僵了也值。不知不覺忠誠度+20,工作能力+10.

  那回鶻店家已經打烊,開門解釋半天,龐萬陽嘆息道:「高大人這般沒口福。」


  店家一聽,急忙問:「哪個高大人?可是高俅高大人?」


  「正是。」龐萬陽也是百姓出身,沒有許多兵痞的壞毛病,正打算走,那店家忙道:「兵爺先去,小人添兩件皮襖!羊要現殺,小人自趕車去。」


  高俅不知吃了他家幾頭羊了,可謂是第一貴賓,自然享受超級待遇。那些侍衛不知,只道高大人魅力竟至於斯,無不感慨遇到個好官。若高俅知道,好不笑死,若是好官還能將大家忘在雪地凍成狗?


  因這岔子,高俅也忘記探望王詵,叫來武植,說了發財票之事,後者歡欣鼓舞,也加入酒局,還把回鶻店家買買提叫來同飲,堂堂一個二品大員竟和商販、幕僚、侍衛打成一片,大失體統,喝得爛醉,還借酒高歌一曲《刀劍如夢》,竟把人都唱哭了。


  「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鍾,我刀割破長空,是與非懂也不懂,我醉一片朦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場春夢,生與死一切成空.……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誰與我生死與共。我哭淚灑心中,悲與歡蒼天捉弄,我笑我狂我瘋,天與地風起雲湧。」


  烈酒、烤肉、狂歌,一個不羈的孤魂在嘶吼,殘雪、寒風、悲涼,一群傷心的走肉在哭泣。


  慕霓裳本來十分不悅,礙於顏面忍耐著,這時,她終於想起了這個男人的本質,他就是有點瘋癲,幾分歪才,些許神經,易於衝動,不時失控,像一本天書,晦澀難懂,但這首歌釋放的俠骨柔情,江湖熱血,勾起了她心底的無限惆悵,他怎麼了?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唱出了所有江湖英雄的徹骨之痛!她拿出許久未用過的「絕情針」,喃喃道:「絕情絕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戴氏姐妹愧疚無比,這個神一樣的男子從天而降,解救了她們,即使在西方,公主也是要以身相許的,然而,兩個人整日不知所謂,搞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完全忘記了關心這個孤獨的騎士,以至於他竟然高唱:誰與我生死與共!他很悲傷,很失落,很痛苦!


  這些粗魯漢子想的卻不一樣:高大人是個熱血男兒,一樣懷著仗劍走天涯,英雄愛美人的江湖俠客夢。他們激動起來,狂喝猛飲,就像在戰場上一樣,像兄弟那樣,像高大人說的那樣: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哈哈!殺!哈哈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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