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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知恥日建神機營 隱士出走老君山

  周侗反應過來,急忙跪在高俅身後:「臣願作證,那女子死前曾用漢話?32??甚麼歷史使命,還說如若失約,不過一死,甘心就錯。對了,那女子像是什麼人的姐姐,說話應該可信,否則在城牆上早就被亂箭射死了。」


  周侗偷聽的加上自行腦補,好像他就在旁邊似的。


  尼瑪,大俠說話比我可信,皇帝竟然頻頻點頭。


  高俅補充道:「此女叫做韓定順,是那陵主韓定熙的姐姐。」


  趙煦鬆了口氣,丘椽和姚鳴也各自點頭,似乎無懈可擊,很有道理啊!


  沒想到周侗又說話了:「臣以為,此女既死,反結死仇,萬萬不可撤軍,可派兵圍之,精心準備,百日之內,一舉破城!」


  高俅十分欣賞的看著這個「官痴」,簡直是本官肚子里的蛔蟲,不枉本官栽培一番。


  趙煦嘆口氣,其實他心裡明白,這八成就是自己在太祖典籍里看到的「石龜城堡」,因城小,只有一個城門,為練兵之用,想不到百年猶在,太祖的典籍里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眾卿以為如何?」趙煦詢問兩個將軍。


  姚鳴示意丘椽,後者答曰:「太祖之意已明,我朝善守御,無開疆之力,切勿輕開邊釁,若欲收復失地,需過此關,如獲太祖准許,霸業可成。」


  眾皆稱是。高俅猛然想到:後來大宋聯金伐遼,被遼國殘兵反擊,二十萬大軍一敗塗地,暴露了紙老虎的底細,那女真方才斗膽南下,侵掠如火,太祖恐以此示警,還是老老實實的看戲吧,莫出頭丟人了。若不計代價方才拿下此城,有何臉面聯金伐遼?自取其辱也。


  高俅的崇敬之心油然而生,仿若背負了萬鈞重擔,作為一個知道歷史走向的穿越者而言,太祖的玩世不恭背後,賦予的可是歷史使命的接力棒啊!

  當下高俅便用力叩拜道:「臣聽聞:會寧女真崛起於白山黑水,屢次作亂,令遼國不堪其擾,起軍伐之,又匿於莽莽山林,遼國十萬鐵騎不得全勝。若女真他日建國,聯我大宋伐遼,恐以此為鑒,勿為他人做嫁衣。」


  趙煦想起遼國這幾日的威脅,心情更加沉重,他猛然起身,眼中精光四射,擲地有聲道:「知恥而後勇,知不足而奮進!忍人所不能忍,為人所不能為。朕號永武,便以此城為獻。」


  他招來起居官,命其如實記錄,又捧起那箭矢曰:「十一月初九,朕御駕親征韓姬陵,敗於中牟高麗娘子軍之手,數百烈士血染石龜城堡。冥冥中自有天定,便以今日為知恥日,全軍披紅,摘冠脫盔,勿忘太祖警諭,以明強軍之志!」


  眾皆大驚,趙煦又道:「以器制勝論尚待驗證,便命高俅新建火炮營,總管新式火器之研發,所需人員、物料一應滿足,錢餉五倍撥發,百日之內,若不得雪恥,便削職為民,以為懲戒。」


  高俅喜憂參半,只得跪地接詔:「臣奉詔組建神機營,當以死效命,百日建功!」


  趙煦哼道:「神機營?還算威武,此營暫編一千二百員,內衛京師,外備征戰,由朕親為統帥,高愛卿為副營長罷!」


  尼瑪,降級了?不過這也好,省的有人老打報告。高俅沒想太多,反而發自內心的感到如釋重負,趙煦看在眼裡,也是一陣輕鬆。


  御駕回京,丘椽副職徐錚大校率軍六千在此圍困韓陵村,時不時的露出些破綻,丟棄些糧草物資,乃是高俅的「養寇」之計,別經不得打,餓死困死就沒得玩了。


  韓定順的屍體被裝殮起來送至城門。城中悲聲動天,徐錚率軍後退五里以示和平。


  此戰,城衛軍折損一百三十七人,丘椽自請降罪,帝不準,丘又請,乃降為大校,仍領開封府城衛軍司令。丘椽自出千貫撫恤家屬,此事告一段落。


  十一月初十,開封府各城門遍貼告示並傳達全國:大宋第一屆達人秀第二期起設發明專場,大宋子民均可參加,通過初篩即獎一貫,入圍獎勵十貫,最後評定三甲可獲理狀元、理探花、理榜眼,跨馬遊街,光宗耀祖,委以重任,大展宏圖。前五十名為理進士,入皇發集團供職,待遇優厚,勿失良機。個人發明十貫起售與皇發集團,上不封頂。為增強觀賞性,文娛司廣泛徵集合作夥伴,歌舞雜技綜藝表演不限。有意者請到楊家湖畔皇發集團諮詢。


  落款是:大宋政務院發展與改革司、大宋皇家發展集團有限公司,大宋元祐八年十一月初十。


  有酸秀才搖頭晃腦的在此不知疲倦的朗誦賣弄,還給不識字的百姓繪聲繪色的做著科普。


  不啻於平靜的湖面砸進去一塊巨石,百姓們沸騰了!什麼?匠人也能做官了?搞個小玩意兒也能賣錢?真的假的?然而那鮮紅的印章和告示旁邊的衛兵可做不得假,這消息如同長了翅膀,數日便傳遍了黃河上下,大江南北。


  伏牛山麓老君山中,一個青年提著食盒來到半山腰的機關房,進門看時,師傅竟無蹤影。


  青年冷的直搓手,出門尋找,放眼望去,雲遮千里,霧鎖萬峰,渺小的身軀猶如站在碧波萬頃的汪洋大海之中,他不由的讚歎道:「海到天涯天為岸,山至極頂人為峰。這冬日的雲海奇觀當真難得一見,師傅莫不是去天台觀景了?也罷,我先去把飯食加熱一下,等師父回來一起食用。」


  他打開火爐,不禁一愣,只見石炭早已熄滅,鐵爐冰涼,看餘燼應是早上並未添加。


  出事了!青年急忙跑到屋后暖閣,只見鴿舍大開,幾隻鴿子正擠作一團,見他來了,咕咕的叫個不停。青年顧不得餵食,又跑到書房,師傅的木劍也不知所蹤,倒是書桌上放著一個木牌,下面壓著一封書信和一個錢袋。


  青年急忙拿起書信,果然是師傅所留,上面寫著:


  焱兒吾徒,見信如晤。為師入山尋寶,歸期不定,勿憂。東京傳書,天子重武,兵災將起,何去何留你自擇之。自漢以後,鄧陵子派行俠於江湖,相夫子派後繼無人,我相里勤派一蹶不振。百年前太祖曾與鉅子曰:儒家控所思,法家控所為,獨墨家控術,雖倡導「兼愛、非攻」,然鏡花水月永不可得。我門日趨式微,歷代鉅子亦多感悟,今由你抉擇:留則繼任第九十代鉅子,出則上京自立門戶一展所學。勿忘本心,方得始終。


  下面既無落款也無時間。


  青年一陣失落,他拿起那塊木牌,這是鉅子令,通體黝黑,面上雕刻一個墨字,乃深海沉水木所造,入手冰涼沉重,自戰國時期祖師墨翟流傳至今已經一千三四百年了。


  想當年墨家何等輝煌!此物何等權重!天下匠人無不聽命!只要自己答應,便是第九十代鉅子了!青年的手微微顫動,他嘆口氣,輕輕的放下了。


  青年打開錢袋,裡面是幾片金葉子和十幾個銀果子,看來是師傅給自己的盤纏,這還是自己親手製作的呢,想不到竟然是這個用途。


  他用些飯食,又走到門外,拿起掃帚細細的把門外打掃一遍,其實地上並無積雪了。青年關好門,跪在門外朝著機關房磕了一個頭,提著食盒下了山。


  遠處,一個消瘦清秀的中年人放下千里鏡,苦笑著離開了,趁著年輕,再去收個弟子吧,墨家傳承不能斷送自己手裡。


  三日過去了,報名的匠人和百姓越來越多,高俅不得不加派人手分作五組負責初篩,倘若被淘汰者不服,可以到高俅這裡申訴。這是高俅逼不得已的辦法,不想錯過好的發明創新,但奇累無比,許多素質低下者為錢而來,根本不講什麼道理。


  高俅懲治了幾個刁民后,立下規定:凡申訴被駁回不服者,戴枷示眾三日,申訴后入圍的,另獎勵五百文,對於被淘汰的外鄉人,視路途遠近補助五百文至五貫,對造謠生事者,一經發現,輕則責打二十大板,重則帶鐐築道百日。


  這其中不乏奇思妙想者,涉及到軍事器械和火藥武器的單獨送至器械廠仔細審查,譬如一個青年用泥丸燒制的瓷彈代替石彈,圓滑堅硬,令高俅大喜過望,即使碎裂了也能殺傷敵人,燒制可以量產,易於標準化,還可特製空心彈,至於裡面填充什麼再說,這下天弓砲再也不缺彈丸了。


  更多則是失敗的半成品,只能說是有些想法,但毫不實用。比如一個婦女發明了一種熏香,據說可以驅蚊,問題是這寒冬臘月的哪兒有蚊子?你到夏天再來行嗎?她一臉不悅的走了,嘀嘀咕咕沒說好話。


  騙子黃鶴差點凍死在禁閉室,經過一番教育后幡然悔悟,信誓旦旦的要為高大人鞠躬盡瘁,高俅威脅他若再敢耍詐就要往臉上刺「騙子」二字,或者打斷第三條腿,這貨擔心以後無法去青樓風流,竟然忍辱負重的表示痛改前非,決心緊密的圍繞在高大人的周圍,在高大人的英明領導下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


  高俅無語,也不敢給他職務,只給了個月俸十貫的幕僚身份協助初篩,並且把霹靂火匣和油炸面片的技術重新整理研究,以便實際應用,又許諾了五十貫的賞錢,這貨才笑的令人感到踏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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