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25
第25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25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劉護工平常住在療養院內,她送淩沂回房後就離開了。
淩沂覺得身體微酸,他將兩枚戒指穩妥放好,去浴室裏洗澡。
房間裏的暖氣開得很足,淩沂被熱水熏得渾身發熱,隻套著一件薄薄的T恤和長至膝蓋上方的短褲便出來了。
因為冬日房間內有些幹燥,淩沂肌膚有些敏感,他回去把浴室裏的身體乳帶了出來,之後接了一杯清水,打著哈欠在客廳沙發上塗抹身體乳。
門猝不及防的被打開了,淩沂轉向了門的方向:“是誰?”
封楚本以為淩沂睡著了。兩人已經領證結婚,回家可以省略按門鈴這個步驟,卻沒有想到淩沂此時正穿著很單薄的衣物坐在沙發上。
“是我。”封楚道,“給你帶了夜宵。”
淩沂感覺封楚走到了自己麵前,封楚的身上還帶著室外的凜冽冷氣。
他帶來的是甜酒湯圓,淩沂喜歡酒卻不能多喝,甜酒湯圓無疑是最適合他的食物。
淩沂剛剛洗漱過了,他現在並沒有什麽胃口去吃東西,漫不經心的問:“什麽食物?”
封楚打開了食盒,一股撲鼻的甜酒釀香氣彌漫。
今天晚上封楚有應酬,他在宴上喝了不少酒,回來時讓酒店大廚給做了一份甜酒湯圓。甜酒釀裏飄著很細的桂花,雪白的小圓子看起來十分可愛。
淩沂聞著香氣,忍不住接過勺子舀了一點點湯入口,甜米酒的味道清甜柔和,與桂花的香氣完全交融在了一起。
封楚看到了一旁的身體乳,他擠了一泵在手心,一股淡淡的白茶氣息彌漫,搓化之後覆蓋在淩沂雪白細滑的小腿上。
淩沂有些不好意思:“封先生,等下我自己來。”
“你慢慢吃,我幫你。”
封楚眸色一暗,低頭在淩沂線條優美的小腿上輕吻一下。
淩沂並不知道封楚吻在此處,因為這一下著實很輕,蜻蜓點水一般。
封楚將手臂襯衫袖子挽起,他的小臂肌肉線條分明,比淩沂修長的小腿更為結實,他的深膚色與淩沂白得幾乎半透明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淩沂喝了幾口甜酒釀,清甜的滋味在口腔裏彌漫開來,讓他整個人心情都要好很多,壓根注意不到封楚看他的目光占有欲有多深重。
糯米做的小圓子軟軟綿綿,同樣帶著米酒的清香,淩沂先前很少吃到甜酒湯圓,現在覺得這種食物十分可口。
小腿處被封楚捏得印上了鮮明的指痕,封楚倒不是有意為之,實際上封楚也想不通為什麽淩沂的體質這麽脆弱,像是先天不足後天又沒有調理好。
淩沂咽下一口酒釀,雖然沒有感受到封楚的親吻,但他感受到封楚在捏自己小腿,他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封先生,我的小腿有些疼。”
封楚突然鬆手:“抱歉,我力氣太大了。”
淩沂輕輕搖了搖頭。
封楚道:“其他地方要不要塗抹?”
衣服覆蓋下的肌膚並沒有塗抹,剛剛淩沂隻給自己塗抹了手臂,前腰後背都未塗上。
“等下我自己來吧。”淩沂覺得眼下時機不錯,他拿了抽屜裏的兩個戒指盒,摸出皮質的那個戒指盒遞給封楚,“封先生,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在這裏。”
封楚接過淩沂遞來的盒子。
他將寶藍色的盒子打開,白色的金屬在燈下發出微光,裏麵是一枚設計簡約的男戒。
淩沂道:“如果有需要佩戴它的場合,封先生可以留著佩戴。”
封楚突然握住了淩沂的右手,將戒指塞在了淩沂的掌心。
淩沂被迫握住,堅硬的鉑金戒指硌得掌心疼痛,封楚道:“給我戴上。”
淩沂觸碰到了封楚的無名指,慢慢的將戒指套了上去。
完美契合。
封楚也沒有想到這麽合適,他方才還在想,如果戒指太小了就配條鏈子當成項鏈:“你怎麽知道我的指圍?”
淩沂微微一笑:“我猜的。”
“你的戒指呢?”
淩沂拿了出來自己的戒指,這枚在天鵝絨盒子裏:“我平時不太喜歡戴東西。”
封楚將這枚小小的戒指套在淩沂的無名指處,淩沂這枚戒指更為纖細,內鑲著一小顆鑽石,燈光下細小的鑽石閃爍若星辰。
淩沂隻試戴了片刻便摘下來,他眼睛失明,戒指這麽細小,倘若掉落在什麽地方很難找到,與其這樣不如從一開始就放在盒子裏妥善保存。
其實昨天晚上淩沂入睡之後,封楚曾悄悄測量他的指圍,並請了珠寶設計師去設計婚戒。兩人結婚實在匆忙,封楚未能在一開始準備好這些。
封楚又擠了一泵身體乳揉化在了掌心:“腰上塗了嗎?”
淩沂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之後寬大的T恤被撩開,封楚的掌心貼在了他的腰側。
淩沂沒有想到封楚會碰自己腰上,刹那間他身體一軟,往沙發的另一側躲了躲。
他很怕癢,自己碰自己的腰可以,別人觸碰萬萬不行。
淩沂往旁邊躲著:“不行,封先生,別人不能碰我,我怕癢。”
封楚隻好捏住他的小腿,全部揉在了淩沂的小腿上:“我也不行?”
淩沂輕輕“嗯”了一聲:“好癢,就算是封先生也不行。”
封楚手上戴了戒指,戒指的觸感冰涼且硌人,淩沂被這溫度冰得將小腿縮了回來。
他將淩沂拉了起來:“吃東西。”
甜酒湯圓隻吃了一點點,淩沂吃不下太多,封楚把剩下的全吃了。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封楚沒有早睡的打算,他給自己沏了杯濃茶,給淩沂沏了杯助眠安神的桂圓百合茶。
淩沂慢慢喝茶:“封先生今天晚上留下來嗎?”
封楚過去揉了揉他濃密漂亮的卷發:“這裏沒有我的衣服,我得回去睡覺。”
這裏臥室隻有一間,封楚不可能讓淩沂睡客廳沙發。倘若封楚睡在客廳沙發,半夜淩沂口渴出來喝水,封楚很可能一時衝動把淩沂按在沙發上做一些事情。
淩沂道:“封先生是因為奶奶才和我結婚,我什麽時候去見奶奶嗎?”
封楚沉默了一下。
他的謊言很容易被拆穿。封楚與封老夫人的關係算不得太親密,封老夫人替她圓謊的可能性不大。
“過段時間,”封楚道,“最近她沒有空閑。”
淩沂點了點頭:“好,封先生再見。”
封楚並沒有將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摘下來,他回的是市中心那套小的房子,昨天與淩沂共度那套。
保姆已經上門將房間清理得幹幹淨淨,淩沂昨天穿過的衣服被清洗折疊放在了床邊。
臥室裏似乎殘存著淩沂身上幹淨的氣息。
封楚想人的欲望真的沒有盡頭。
起初隻是想和淩沂認識,想說幾句話。
後來便想做淩沂的男朋友。
之後想方設法與淩沂結婚,讓這個人名義上屬於自己,不能再被其他男人霸占。
如今卻不滿足於有名無實的關係。
淩沂自從失明之後,做噩夢的頻率便更高了,這很有可能與他現在沒有任何安全感有關。
年幼時需要依仗父母,那麽小的孩子,風吹一下雨淋一下便有可能生大病。好不容易長到了可以獨立的年齡,一場意外卻讓他失去了光明。
噩夢往往會持續很長時間,有時候一周之內淩沂會做四五天的噩夢,有時候夢見車禍來臨的那一刻,有時候夢見被保姆鎖在幽閉的空間裏,甚至會夢見空空蕩蕩永無盡頭的樓梯。
但隻有在夢裏他才能看到畫麵,看到那些消失已久可能不會再出現在他生命裏的色彩。
淩沂之所以想留下封楚,一方麵是因為晚上回去可能會不安全,一方麵是蘇醒後知曉這棟房子裏還有其他人會讓他的恐懼減少很多。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淩沂微微有些眩暈,他揉了揉眉心。
夜裏夢見一場大雪,然後院中生長的梔子花一夜之間全開了,冰天雪地裏格外漂亮。
其實從小生活的那棟別墅早在五年前就被父親賣給了別人,院中所有花花草草可能不複存在了。
劉護工早早的過來了,她將早餐帶來:“淩先生蘇醒了嗎?已經八點了。”
淩沂掀開被子下床,從臥室走了出去:“劉小姐早。”
“早啊。”劉護工將早餐從食盒裏拿了出來,“外麵下雪了,今年下雪好早,您出去肯定受涼,所以我將早餐送到房間,今天早上是豆漿、蔥油麵、煎蛋和香橙。”
淩沂在洗手間洗漱,過了幾分鍾後出來。劉護工給他整理一下客廳桌子上的東西:“您的手機還在充電,充了一天一夜了,我給您放在桌上了。”
“好。”
淩沂確實很久沒有碰他的手機了,這隻手機還是前年買的,雖然外表嶄新,被他擱置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會不會損壞。
淩沂打開了微信,片刻後登錄進去。
他指腹輕輕劃過屏幕,這段時間有太多消息都未讀,他遠離C市太長時間,有些人事物完全被他隔絕在外。
淩沂一邊慢慢喝著豆漿,一邊將所有消息都聽了一遍,等他聽完最後一則消息,早餐也吃完了。
劉護工帶了新鮮的水果和牛奶進來將淩沂的冰箱裝滿:“淩先生,今天有您喜歡的淡雪草莓,我洗幹淨放在冰箱,您記得吃。對了,剛剛張副院長打電話過來,說有位姓周的先生想見您,您今天有沒有時間?”
淩沂回想了一下自己認識的姓周的人,記憶裏隻有幾位關係很疏遠的同學。
劉護工又道:“對方好像從C市來的。”
今天淩沂並沒有太多事情,他淡淡的道:“今天中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