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演了（三合一）
第16章 演了（三合一）
還沒聽到虞景的聲音, 此時的彈幕還沉浸在一片嘲諷當中。
如今的大家思路極其的一致，
都是認為虞景是想裝成路人對阿姨自吹自擂，以此來滿足一下虛榮心。
然而罵著罵著, 畫麵之上, 卻聽到虞景又一次開口了。
“阿姨, 您聽我說，虞景這個人啊……”
看著她那親切而又充滿真誠的笑容, 彈幕更是一片噓聲：
[來了來了！開始自誇了！]
[我們就靜靜看你裝逼]
“……她業內風評很不好的, 給您提個醒, 可讓您兒子別再喜歡她了。”
虞景果斷的補完了後麵的半句。
彈幕：哈哈, 果然……
……嗯？
虞景說什麽？
別再喜歡她了？
？？？？？
下意識的, 大家第一反應都是她是在開玩笑。
然而虞景的語氣卻是那麽的認真、那麽的鄭重。
不僅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搞笑，
反而隻能感覺到滿滿的擔心和認真。
直接把原本自信滿滿的觀眾們整不會了。
[？？？？？？]
[我罵我自己？這是什麽操作，我迷惑了]
[以……以退為進？也不像啊？那虞景這是在幹啥？生怕自己不夠糊嗎？]
觀眾都傻眼了, 還在演戲的阿姨更是徹底懵了。
麵對著虞景真摯的眼神, 她現在就想問一句話：
——不對啊？台本不是這樣的啊？
然而虞景根本沒給她懵逼的機會, 當下嘴皮子一碰，自己的各種黑料信手拈來,
“真的, 可別讓你家孩子繼續喜歡這種人了, 她風評很不好的, 比如……”
她這話裏話外，根本沒有彈幕以為的自賣自誇,
反而真就像個科普黑料的虞景死忠黑，當場直接把阿姨和彈幕全都聽傻了。
主控室的導演組更是懵逼, 見阿姨應付不過來, 連忙用耳麥喊主持人說話。
這時, 主持人便在右下角的小屏幕開始圓場，
“哦？開局似乎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
不過沒關係，好戲還在後頭……”
觀眾們根本無法理解虞景的行為，一個個暈乎乎的被主持人的話轉移了視線。
等再看回屏幕的時候，畫麵就徹底發生了變化。
如今的畫麵停留在養生館的門口。
養生館的大門緊緊地關著，
一牆之隔就是剛才一鳴驚人的虞景。
下一刻，門打開。
是阿姨收拾好了東西，端著毛巾神色匆匆的離開。
其實是節目組緊急召回了阿姨，
但是從虞景的視角，是阿姨結束工作就離開了。
於是她目送著阿姨離開，一個人在屋裏，然後深深的鬆了口氣。
好危險好危險，怎麽做個spa還能碰到粉絲家長的？
還好她聰明，裝了個純路人，給阿姨科普了一下她的豐功偉績。
希望阿姨信了她的話，回去之後可以把這粉絲給勸勸。
讓他脫粉就行，粉轉黑更好。
……再不濟至少也別反黑了，有這點空幹啥不好呢？
她還在這裏感歎著今天的意外，卻聽到門口一陣敲門聲。
是個有些害羞的男聲在提醒，
“虞小姐，還有二十分鍾開會，您可以出來了。”
新人的加入吸引了原本懵逼的觀眾的注意力。
看著工作人員走進鏡頭開始敲門，一些眼尖的觀眾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他的這張臉，
[這是視頻裏的第一個演員！那個孔俊！]
主持人點頭應到，
“是的，這就是孔俊，”
“別看他看著清秀，但實際上已經在國內第一的影視學校畢業，目前已經加入了多部電視劇電影的拍攝……”
伴隨著天花亂墜的介紹，彈幕漸漸振奮了起來：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實習生粉絲啊！]
[所以他的劇本是要靠著實習接近虞景，然後對她表明身份是嗎！]
[劇情好緊湊啊！啊啊啊好刺激]
[小哥哥履曆好牛！加油，好好忽悠虞景這個心機狗！]
彈幕都是一陣喝彩和激動，觀眾便按著導演組的計劃走，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
不過還有一些觀眾比較執著，
現在依舊對虞景的表現念念不忘，
[道理我都懂，為啥虞景要裝路人罵自己啊？]
[好怪啊……我也不明白，虞景為啥會對阿姨這麽說呢？]
[就是。大家不是都說虞景會開心死的嗎？完全不合理啊]
然而他們思考的時間不多了。
直播間裏，伴隨著敲門聲音的漸漸停滯，
從門的那邊傳來了一聲慵懶的應答：
“好，我馬上出來。”
熟悉的聲音一出，
代表著新一輪的整蠱即將拉開序幕。
原本各種想法的觀眾們都收回了思緒，重新為新的劇情提心吊膽著。
隻見兩分鍾一晃而過，
在彈幕越發焦躁的情緒之下，那扇被眾人都快盯燃的門，終於緩緩地打開了。
這一刻，虞景的人影還沒出來，直播間的觀眾們卻都忍不住了，齊齊屏住了呼吸。
還不等大家做好心理準備，畫麵之上，一個高挑的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嚴格意義上，這是直播間觀眾和虞景的第一次麵對麵。
與之前模糊的監控不同，這次的畫麵是用高清的隱藏攝像頭拍攝的。
畫質非常清楚，把虞景的整張臉看得一清二楚。
於是此時此刻，直播間的幾百萬觀眾終於看到了高清畫質下的虞景。
她的臉還是那樣無可挑剔，就算一身便衣也無損絲毫美貌。
因為剛做完spa，她肩膀上搭著毛巾，如今從門裏麵探出頭來，一邊還揉著眼睛：
“抱歉，久等了。”
聲音有些沙啞和愜意，配合著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的困倦，簡直就像是剛睡醒的大貓的呼嚕抱怨聲，勾人心弦。
被這樣的高清顏值當場暴擊，彈幕沉默一刻，繼而爆發出更加激動的聲音。
[臥槽，她真好看啊……]
[是素顏嗎？我去，她是有什麽顏值牛逼症嗎]
[救救，虞景為什麽這麽好看！對著這張臉我真的罵不出話來啊！]
[長得好看但不幹人事，簡直就是顏狗的地獄555]
不僅彈幕有這樣的感歎，
這一刻，站在虞景麵前的孔俊則具有更加直觀的衝擊。
看得出是剛經曆了舒服的推拿，虞景表情比往日在其他鏡頭前顯得更加慵懶了。
她仗著身材高挑，也不用仰頭，就這麽對著孔俊微微眯起眼睛。
漂亮的瞳孔，目不轉睛的注視。
這一刻，根本連演都不用演，
在虞景這樣的注視之下，孔俊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這一刻，他腦海中突然浮出來了一個念頭。
這麽好看的女明星……怎麽會沒有粉絲呢？
伴隨著這個念頭而來的，是一些更加荒誕的想法：
既然虞景沒有粉絲、又被導演組分析為“極度自卑”的人格，
那他有沒有可能、借著這個節目俘獲她的芳心呢？
這個念頭一出，孔俊馬上有些蠢蠢欲動。
然而下一刻，瞥見旁邊的隱藏攝像頭，他立馬從臆想當中清醒了過來。
不行不行，虞景現在風評這麽差，哪裏配得上自己的光明前途呢？
再說了，這次出鏡是為了讓他展示演技的。
等他飛黃騰達之後，娛樂圈各種美女還不是任他拿捏？
這麽心裏自我安慰了一番，孔俊終於恢複了原本的狀態。
而他對麵的虞景並不知道他剛才的複雜心緒，如今還沉浸在剛才自己麵對粉絲媽媽的機智反串當中，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著。
眼前的工作人員又一次為會議的推遲道了歉，
然後就帶著她往會議室的路上走去。
會議室在樓上，需要走一層的樓梯。
一路氣氛都很正常，
工作人員悶頭帶路，虞景也就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走。
結果一走進樓梯間，
那扇厚重的鐵門便被這個工作人員啪的一下合上了。
樓梯間的聲控燈應聲亮起，
終於讓虞景從溫暖spa房的舒適中清醒過來。
抬起頭，隻見她眼前的這個工作人員鎖上樓梯口的門，繼而緩緩地轉過頭，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抬起頭來和她對視。
這一刻，虞景看到了他那張因為害羞而發紅的臉。
能被導演組看上眼，孔俊自然醜不到哪裏去。
他如今頂著那張挺清秀的臉，配合害羞的赤色紅暈，眼神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無措的擺動，引得氣氛多了一絲隱秘的曖昧。
注視著孔俊，虞景慢慢眯起了眼睛。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彈幕也在這一刻瘋長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要開始飆戲了！給我狠狠地整蠱！]
[小哥哥演技好好啊！偶像麵前害羞的樣子好真實！]
[我覺得有些太刻意了，但騙虞景也夠用了]
彈幕還在激烈的討論著，
這邊，虞景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孔俊，然後緩緩開口問道，
“你臉好紅，你還好嗎？”
“額，我，我沒有。”
孔俊當下趕緊搖了搖頭，但臉上還是刻意流露出了一分的緊張。
怎麽樣？我的演技很好吧！
投資方、製片廠，快來看看我！
“哦……”
虞景應著，眼神還是沒離開過孔俊的臉上。
[我去，這個表情……難道要發火了？不是都說她脾氣很不好？]
[難道是露餡了？啊啊啊啊不會吧！]
[露餡不至於，但我覺得她眼神真的有點怪怪的]
[前麵的，我也覺得！感覺是在細細端詳？就很奇怪……]
[我靠，虞景不會看上他了吧？？？]
[？？不是吧，虞景之前對某個八爪魚不是還很剛嗎]
[節目都是有劇本的啊，可現在不在節目上，誰知道她是什麽德行呢？]
彈幕還在揣測著。
下一刻，卻聽到鏡頭那邊的虞景終於開口，
“那啥，你有沒有碼？”
什麽碼？
……
等等，難道是微信二維碼？
想到這裏，彈幕瞬間驚了。
[！我的媽呀，真的是看上孔俊了]
[靠，還真來？見一麵都要求加好友，虞景這私生活不幹淨啊！]
[前麵的彈幕好聰明啊，居然提前猜到了！看來虞景果然不是什麽好鳥]
[害，在阿姨麵前演得這麽好，對著男人還是露餡了吧]
彈幕已經是一片嘲諷。
樓梯間裏，孔俊感覺自己的心跳更是加速飛快，幾乎忍不住露出自信的笑來。
虞景這難道是在找他要微信嗎？
果然，他就知道。
但現在該怎麽辦？要給嗎？
孔俊當下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卻因為虞景剛才的話而猛然加速。
被虞景喜歡的自信有之，更多地是想到揭穿虞景之後帶來的熱度。
此刻也顧不上什麽劇不劇本，孔俊立刻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打開了微信二維碼，然後遞給了虞景，
“我、我的碼……你、你要掃我嗎？”
隨著孔俊把二維碼遞了出去，情節已經到了重點的時候。
沒想到整蠱才開始了沒半個小時，之前靠“想離婚的毒蛇少婦”人設圈粉的虞景居然在男女感情上翻了車。
劇情發展成這樣，眾人都是始料未及。
此刻就連主持人都看得入神，直播間更是彈幕齊飛：
[虞景直播加男人好友！當著這麽多觀眾實錘了哈哈哈哈]
[來看直播真是來對了！真的刺激！]
[虞景好丟人，我都替她尷尬……]
彈幕各種嘲諷不絕，畫麵轉到了虞景這裏。
然而在孔俊遞出手機之後，她卻並沒有如大家所想的那樣當中加上好友。
正相反，她的眉毛卻一點一點皺了起來，
“給我看二維碼幹什麽？”她問。
彈幕：？
你說呢，你先找人家要的微信啊！
“哎？”
孔俊也是一懵，“不、不是你找我要微信嗎？”
“……”
虞景沉默地注視著孔俊。
那眼神十分耐人尋味。
四分疑惑，三分無語，三分好笑。
被這種眼神看著，孔俊的心下意識空了一拍。
此時此刻，做決定時的自信早已全然消失。
他感覺剛才的自己似乎頭腦一熱，做出了什麽不理智的舉動。
然而已經沒有時間留給他後悔了。
虞景歎了口氣，鬆開皺著的眉頭，一邊開口了。
“你誤會了，我是想看看你的健康碼。”
你的健康碼……
健康碼……
看看你的碼，原來是這個碼啊！
聽虞景這麽一說，所有人直接傻眼了。
得，自作多情了。
人家根本不是要微信。
而是想看看孔俊的健康碼。
聯想起前文的那句“你臉好紅，你沒事吧”，
原來是因為孔俊演技過猛，導致虞景擔心起了自身的安全問題。
怪不得孔俊給出二維碼之後虞景的表情這麽無語。
想到這裏，彈幕發現二維碼隻不過是大家的一廂情願。
而聯想到當時火速遞出二維碼的孔俊，大家這下開始替他腳趾抓地了。
得，原本還說是虞景翻車要微信，原來隻是孔俊在自作多情。
尬住了，這下真的尬住了。
不過虞景這一手確實是誰也沒想到。
怎麽說呢……
就，虞景她人品不行，防疫意識還挺到位的。
彈幕還在替孔俊腳趾扣地，
被虞景鄙視的孔俊本人更是尷尬的不行。
他被要微信的美夢瞬間破碎，握著健康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擺。
一想到剛才的畫麵被幾十萬觀眾看到，他更是恨不得直接逃離這個樓梯間，有多遠走多遠。
然而可惜虞景還沒有說完。
在娛樂公司會發生這種遞微信的事情，虞景確實是沒想到的。
為了解決後顧之憂，她皺著眉盯著孔俊，思索半天，決定還是多說幾句。
於是她開口，字字都是語重心長，
“不管你從哪裏聽到了啥我的黑料，除了戀愛，其他都是對的。
但是說到戀愛……”
“抱歉，我是個事業批，目前沒這個打算。”
孔俊：……
彈幕：……
[草，第一次聽說明星的自我介紹是“我是個事業批”]
[其他人要是這麽說，十有八九都是在立人設。但一聯想到剛才虞景對孔俊的行為，說服力居然還很高……]
[哈哈哈，一個事業批能混成現在這樣也挺新鮮的]
[而且虞景網上衝浪強度好高，事業批都是知道哈哈哈哈]
[原來我們都在同一個圈子裏哈哈哈哈哈]
彈幕被虞景的一句“事業批”拉近了距離。
氣氛一掃剛才的質疑和謾罵，反而其樂融融笑成一團。
與這裏恰恰相反，導演組那裏卻是有些壓抑。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打算力捧孔俊，所以才把他放在第一個，
本意是覺得第一場整蠱肯定流量很高，到時候各種營銷號轉發，孔俊便可以踩著虞景出名；
他們想的是很美，計劃也很周全。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虞景私底下的性格是這個樣子的。
非但沒有襯托出孔俊的演技，
反而因為虞景的事業心太強，倒是把孔俊搞得真像個自我意識過剩的自戀男。
真是一頓操作、結果砸了自家招牌。
他們還在這裏抑鬱著，虞景的自我介紹順利結束。
在她事業心極強的注視之下，孔俊終於唯唯諾諾的收起了手機。
見到此情此景，她這才滿意點頭，“走吧，開會。”
說著就往上走，結果邁了幾步，孔俊還呆在原地。
於是她回頭，疑問道，
“咋了，還不走嗎？”
樓梯間的下麵，孔俊耳邊的耳麥裏傳來導演組的反饋。
知道自己剛才被觀眾嘲笑，他咬了咬發白的唇，努力讓自己別想剛才的事，直接進入粉絲的身份。
於是下一刻，他抬起頭，又是那副紅著臉的害羞表情。
虞景：……
我能再看一眼你的健康碼嗎？
好紅啊，有點慌。
看著虞景的表情，孔俊終於死了那條戀愛的心。
這下他倒是開始更加努力的展示演技，扮演好一個要對偶像傾吐衷腸的粉絲，試圖借此把自己的口碑力挽狂瀾。
所以盡管虞景已經開始在無言的催促，他依舊沒有開會的意圖，反而臉紅的更加賣力了，半響才鼓起勇氣的開口。
“其實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邊走邊說行嗎？”
虞景不願久留，又往樓梯邁了一步。
樓梯間是在節目組計劃內的場景，光攝像頭都按了十幾個。
孔俊怎麽能放她走，當下抓緊接了一句，
“對不起，但您可不可以給我幾句話的機會？”
雖然他話是這麽問的，孔俊根本沒覺得虞景會拒絕。
剛才和她聊了這麽久，自己在她心裏多少也該從路人甲變成一個有記憶點的人了。
現在他都這麽懇求了，這下無論如何，虞景都應該停下來了。
“不要，”
虞景冷酷拒絕，腳步不停地往樓梯上走，
“時間快到了，我要開會。”
孔俊：……
捏媽，這虞景真的是個事業批！
都啥時候了，怎麽還惦記你那個破會呢！
然而抱怨也沒用，虞景已經快要踏步離開這裏。
孔俊生怕遲則生變，隻能隨機應變，對虞景的背影吐露出了那句醞釀已久的台詞，
——“能見到您，我真的很高興！”
說是“吐露”，更像是呐喊。
聲音很大，其中包含的情緒也很多。
然而虞景的腳步絲毫沒有暫停。
頂著天大的壓力，孔俊深吸一口氣，隨即流暢講出了那些早就背的滾瓜爛熟的台詞，
“其實很早之前就知道您要來了，還特地為了見您和同事換了班；
沒想到剛才還鬧了很大的烏龍，甚至差點害您私聯了粉絲……
“都是我的錯，但我想說，能在這裏見到，您我真的很高興！
您一直是我入圈的動力！
就算您現在不被看好，但我相信陰霾隻是暫時的，您一定可以證明自己的！”
話音落下，餘音緩緩回蕩在了空曠的樓梯間。
伴隨著粉絲告白一同消散的，還有虞景的腳步聲。
是的，虞景終於沒有再惦記著開會去了。
她終於回過頭來，又一次重新看向了孔俊。
這種轉變引起彈幕的緊張和激動。
而在現場，孔俊更是感覺心跳如雷。
她停下了腳步，說明她已經發現自己是她的粉絲了！
整蠱終於拉開了序幕，那麽接下來就會是整個綜藝最精彩的對手戲了！
這次，沒有什麽台本讓他背誦了。
虞景的一切反映都是未知。
他則需要完美的演出一個粉絲對偶像的傾慕，並且隨時根據虞景的話來進行回複。
這將會是完完全全的即興表演，而他星途的成敗也就在此一舉。
想到這裏，孔俊暗暗咬了咬牙，深呼吸幾次，才終於平複了心情。
這種緊張感呼之欲出，甚至感染了直播間的觀眾們。
如今隔著屏幕，大家也忍不住跟著孔俊深呼吸了幾次，仿佛身曆其境了這種緊張和激動。
更有甚者，在彈幕開始瘋狂刷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會有什麽表現啊！啊啊啊啊啊我好緊張啊]
[真的緊張，我坐在電腦前手腳都軟了sos]
[大家別怕，你們緊張，虞景比你們還緊張]
[確實，一兩年沒見過活的粉絲了吧，可不得緊張]
[笑死，虞景現在估計都高興地懵了，這半天沒動靜了]
[走黑紅路線還能碰到粉絲，這可不得給她得意壞了]
彈幕各種嘲諷四起。
現場卻是格外的安靜。
孔俊緊張的注視著虞景，等待她的表現；
而虞景終於在漫長的沉默後做出了第一個舉動。
她晃了一下身子。
這細小的舉動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此時此刻，除虞景之外，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緊地崩了起來。
孔俊的深情告白已經結束了，
所以虞景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側身呢？
是要走下來擁抱這個粉絲？
還是要隱藏住因為激動而流出的淚水？
還是……
還是，就沒有還是了。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下，
虞景轉過身去，毫不留情地邁下了前往開會的下一步台階。
一句話都沒再說。
看著虞景冷酷無情的離去，原本誌得意滿的彈幕們直接懵了。
[？？？？？]
[什麽情況？她要走嗎？]
[啊？說好的高興壞了呢？她怎麽這麽淡定？]
[結束了？？掉頭就走？？]
在鋪天蓋地的問號當中，彈幕眾人直接傻眼了。
他們現在感覺特迷惑。
就是那種，事情超出常理般的迷惑。
就像是億萬富翁決定做善事普度眾生，於是給路邊的乞丐塞了一億元，結果乞丐嗬嗬一笑，錢也不要，轉身就走。
——就是這種感覺。
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啊！
但是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他們也不知道啊！
就很迷、特別迷。
彈幕的觀眾是徹底懵了；
而現場看著虞景背影的孔俊心情更加複雜。
比起懵，他更多地是不甘心。
明明是難得的機會、明明他已經在全力的演出了，
為什麽！虞景為什麽會這麽冷漠！
眼看著虞景馬上要毫不留情的扭頭離開。
不甘心有之、憤怒有之，
各種情緒的交融之下，孔俊狠狠一磨牙，直接對著她的背影厲聲質問道，
“你就這麽不想理我嗎？
可是憑什麽！我喜歡你這麽久，你就隻是這樣對我嗎！”
這話說來悲切，再一琢磨卻是陰毒不已。
孔俊這一手髒水潑的真好，
無非就是利用自己粉絲的身份，從而獲得其他粉絲們的共鳴。
就好像在對著屏幕前的觀眾們呼喊著：
“快看啊！虞景好冷漠啊！她根本就不在乎粉絲！”
這麽做沒有別的原因，自然是為了給自己添加戲份。
既然虞景這麽不配合，那就別怪他孔俊親自加戲了。
反正虞景的死活和他無關；
至於觀眾那邊的節奏，自然還有節目組在幫忙呢。
事情確實如他所想。
節目組和孔俊是一家，主持人自然也在直播間的解說裏替他說話，
“虞景居然選擇了拔腿就走，這個態度我確實是沒有想到；
不過幸好派上去的是我們的演員小哥哥，不然真的粉絲站在這裏，估計會很傷心吧。”
主持人利用了一個不可能的假設，拐彎抹角的指責虞景“不關心粉絲”。
不是很高明的話術。
但畢竟虞景才是那個黑料纏身的人，所以主持人這麽一說，大家下意識就被帶著跑了。
於是節奏一帶起來，彈幕便對虞景展開了一陣激烈的討論：
[孔俊說的對，我也這麽感覺，虞景這個拔腿就走真的有點生理不適了]
[虞景真的好冷漠……不過也對，她這麽喜歡炒作，應該也是從來都沒在乎過粉絲]
[一場直播看清一個人。她就是把粉絲當斂錢的工具唄。私下見都不在乎啊。無語了，糊的活該]
[她能不能去死，我真的越看越惡心……]
你一言我一語，語氣越來越憤怒，態度越來越尖銳。
如今的彈幕就像是一個惡意的發酵場，每個人隻用往裏麵添油加醋一點，就足矣讓事態一步一步的擴展，從質疑到憤慨，最後演化為激進的謾罵和人身攻擊，毫不留情的衝破互聯網的屏幕，繼而一刀刀刺入虞景纖細的身體裏。
然而下一刻，在這種幾乎化為實質的惡意裏，虞景突然動了。
她慢慢地歎了一口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他們隔著屏幕的注視之下，虞景回頭看向孔俊。
之前虞景都是背光站著；
如今便是觀眾們第一次看清虞景的眼神。
——那是種無悲無喜的揣度和審判，直直的映入了孔俊和觀眾們的眼裏，如冰一片。
被這種眼神刺傷，彈幕下意識安靜了下來。
於是一片寂靜的空屏當中，她終於開口。
聲音平靜，卻仿佛如驚雷炸響在孔俊和觀眾的耳邊。
“非要我直說嗎？
如果想要裝成粉絲來騙我……
抱歉，你的演技還遠遠不夠。”
……
話音落下，一片死寂。
孔俊被她這樣毫不留情的戳破，瞳孔當即猛縮了一下。
然而他完全不信自己早就被虞景看破，於是下意識就開口反駁，
“不可能！你憑什麽敢這麽說！”
話音落下，孔俊馬上就後悔了。
不反駁還好，一開口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畢竟哪有粉絲會對心愛的偶像這麽說話的呢？
反而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虞景已經露出了一抹微笑。
淡淡的，還帶點嘲諷。
像是塵埃落定。
此刻，彈幕也慢慢反應了過來。
在一片空屏之後，是驟然爆發的彈幕數量。
[我草草草！！！驚天逆轉！！！誰來救救我的雞皮疙瘩！]
[我靠，我就說她怎麽這麽冷漠，原來虞景早就看出來了！]
[媽的，感覺被虞景裝到了……這個逼裝的，我給個滿分！]
[天啊，細思極恐，虞景不會也猜到攝像頭了吧！]
[她好敏銳啊！不知道多久之前就發現孔俊在演了啊？]
[不愧是娛樂圈老油條，還是有點本事的！]
如今的彈幕不複之前鋪天蓋地的謾罵，而是各種激動地尖叫和驚歎。
更有甚者，對孔俊的不理智表現失望透頂，當即轉身把矛頭指向了孔俊和節目組。
[我早就說孔俊演技拉胯了吧，還這麽喜歡加戲……節目組找他幹啥，無語]
[主持人也是，還說虞景不在乎粉絲，哈哈，被打臉了]
[等等，你這麽一說，主持人剛才是不是故意帶節奏了啊？]
[這麽針對虞景嗎？這傾向是不是太明顯了？感覺節目一下子就low了]
在這一片的質疑聲當中，主持人見勢不好抓緊道歉，這才沒有引火燒身。
直播間因為虞景已經是一片混亂，
然而造成這一切的源泉·虞景本人卻是一無所知。
如今的她心理隻有一個感覺：
她的釣魚執法……居然成功了。
其實剛才質疑對方的時候，她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至於敢這麽逼問孔俊的原因……
自然是源自她心底的一種自信。
一種“她絕對不可能會有粉絲”的自信：）
嗬嗬，她都努力自黑了三四個月了，粉絲哪裏是這麽容易就能碰見的？
所以這個粉絲肯定不可能是粉絲啊！
不是粉絲又跳出來整幺蛾子，隻有可能是黑裝粉啊！
多麽簡單的問題，當她沒混過粉圈嗎？
順利驗證了自己的猜想，虞景感覺自己飄了。
不得不說，這是她今天最幸運的一件事情了。
今天自己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
做個spa碰到粉絲她媽，開個會還能碰見黑裝粉。
一連兩個和粉絲有關的事情，導致現在的虞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感覺……
這個綜藝也許是她又一次倒黴的開始……
但這個想法其實有點晦氣。
畢竟她才走運了沒幾天。
黑粉進度條還沒走完四分之一，這次節目她說什麽也不能圈粉。
嗯，沒錯！
絕對不能圈粉！
心裏想的堅定，虞景回過神來，對上了樓梯下麵那一雙驚恐的眼神。
孔俊正在注視著她，眼裏是深深的不解和……
驚恐？
虞景：？
怕我幹啥，我還怕你這個黑粉給我一刀呢？
為了自己的安全，虞景還是決定離這個黑裝粉遠一點。
於是她果斷幾步邁進，決定自己前往開會的地點。
結果剛上了沒幾個台階，孔俊又一次出聲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剛剛哪裏露餡了”
語氣裏是濃濃的不甘。
孔俊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
耳麥裏導演組已經快把他罵死了，
他也自知自己的演員生涯止步於此了。
但他還是不甘心！
他不相信，虞景真的能看出他的破綻。
他沉默的注視著虞景，執拗的想要一個答案。
在他固執的視線之下，虞景終於開口了。
“你想要聽哪一方麵的？眼神、台詞、表情細節？還是神態、動作、肢體語言？”
她這麽慢條斯理的列舉著，輕而易舉擊穿了孔俊的所有自信。
就好像他渾身上下全都是破綻，而虞景隻需要搭眼一看，他便無所隱瞞。
在這種壓迫感之下，孔俊徹底崩潰了。
直接腿一軟，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
而虞景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扭頭上樓，毫不留情的離開了樓梯間。
走的那一刻，彈幕都是一片歡呼。
[可算走了，這個孔俊演技真爛！虞景真帥！]
[真的！我是來看她出醜的，結果卻被她帥到了嗚嗚嗚嗚]
[她好拽啊……可為啥一點都不招人討厭，我看的好爽！]
[那還用說？因為她本身牛啊，眼力好還心態穩，真的有資本]
[這麽多年娛樂圈不是白混的，可惜孔俊破防的太快，不然感覺還能聽虞景講講他的破綻呢]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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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彈幕的一片可惜之中，虞景行走在直播間的監控畫麵裏，留給大家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這是直播間觀眾們的視角。
甩脫了黑轉粉的虞景匆匆離開了樓梯口，生怕被孔俊再一次喊住。
畢竟隻有她自己知道，剛才聽到他的追問時，自己的心跳究竟有多快。
隻能說多虧這黑粉沒接著問下去。
不然她真的就寄了。
畢竟她就是個破穿書的，怎麽知道孔俊哪兒有問題啊！
好在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強，真就給忽悠過去了。
不過這黑粉也是，腦子不太好使。
當黑粉多好呢，偏偏裝成粉絲……這不給自己找罪受呢？
是的，這就是高深莫測·虞姐如今真實的心理活動。
可惜她的腦內活動沒辦法被人所知，不然大家一定會當場夢想破滅。
不過世界上沒有什麽可惜。
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之下，她的高人形象已經立了起來。
更有甚者，導演組如今已經是如臨大敵。
畢竟第一個大戲就出錯，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而且現在已經驚動了虞景。
她既然能說出“演”這個字，自然就要往最壞的方麵去打算。
彈幕甚至也隱隱有些失控，往資方不希望看到的方向走去。
各種問題接踵而至。
好在《挑戰》節目組怎麽說也是老牌子，不會被這點問題所打倒。
趁著虞景在各種走廊亂走的時候。
一個工作人員佯裝碰巧發現了她，便“順道”帶她去了會議室的門口。
借著新場景的開啟，
導播立刻切換了攝像頭，吸引了觀眾們的的注意。
如今展現在觀眾麵前的，是會議室的高清攝像機。
畫麵當中一個負責人已經坐在上麵，側邊是幾個工作人員，還有提前來到的趙之祁。
熟悉的麵孔出現，引得粉絲一陣應援，
[祁祁！！終於等到你！]
還有細心的觀眾在摳細節，
[哇，趙之祁也披著毛巾，說明也是去做spa了，節目組還是強的！]
此時此刻，虞景從外麵推門進來，也出現在了畫麵裏麵。
“虞老師”
“虞姐”
大家一一問好，眼神有些尊敬，甚至可以說是……敬畏？
虞景：？
原主在圈內地位這麽高的嗎？
這倒是第一次知道。
心裏這麽想著，虞景在會議室看了一圈，隻剩下兩個空位。
她想也不想，抬步坐到了和趙之祁間隔一個的地方。
這一舉動引得彈幕稍微有些驚訝。
[我記得之前有黑料說她很喜歡和男藝人挨著什麽的……現在看來，這也不像啊？]
[越看直播越覺得，虞景和我想的不一樣]
[別發散了，是因為這裏人多吧，虞景沒這麽厚臉皮]
[確實，她混圈久是一方麵，虞景人品不行是另一方麵，大家別忘了，她本質還是個黑料女星呢]
雙方各執一詞，彈幕又有些吵嚷。
虞景對此一無所知，順利落座，和趙之祁簡單聊了幾句，便開始了漫長的發呆。
觀眾們因為之前高強度的緊張，如今難得放鬆一下，也便有些昏昏欲睡。
一時之間，直播間的氣氛都有些低沉。
然而這種低沉並沒有維持多久。
隨著高跟鞋猛烈地敲擊，會議室的大門被猛地打開。
與此同時，尖銳的女聲也衝進了觀眾們的耳朵裏麵。
“你們是不是有人偷看我的東西！不然為什麽不給我手機！”
【手機】
這個關鍵詞一出，立刻讓所有觀眾們都是一個激靈。
這是可以提的嗎？
畢竟就是靠著沒收了虞景的手機，節目組才得以讓虞景在毫不知情的時候開播的。
現在冒然提起手機，讓虞景想起來了怎麽辦？
她一看熱搜，豈不是都露餡了。
彈幕都清醒過來了，現場更是如此。
虞景也終於想起來今天耳邊為什麽這麽安靜。
——因為和手機綁定的紅字沒動靜了。
“奇了怪了……”
旁邊，趙之祁皺著眉頭嘀咕，然後看了一眼虞景，“我的手機也沒給我。”
“那應該是有什麽安排。”
虞景樂得耳邊清淨。
她這句話一出，倒是讓提心吊膽的觀眾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繼而反應過來，便為這個安排拍案叫絕，
[節目組厲害啊！三個嘉賓都沒了手機，虞景自然不會懷疑了！]
[傻子竟是我自己，我剛才居然還覺得米婭冒失，原來如此]
[但一直不給手機也不是個事，看節目組怎麽解釋吧]
節目組自然早有安排，
工作人員安撫了米婭，她這才不情不願地落座。
全程戲很足，趙之祁差點沒崩住。
至此，內部見麵會的全體人員到齊。
主持會議的負責人為會議推遲一事道了歉，才將把投影儀打開，展示出了明天節目的主題——
“逃離手機大挑戰”。
“啊。”看到這七個字，米婭短促的驚呼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替觀眾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是的，”負責人點頭，
“這就是我們這期挑戰的主要內容，也是我們沒收手機的原因……實際上，房車已經在大樓下麵等候，等會議結束就會接著三位前往拍攝地點。”
“明天的直播，幹嘛現在沒收手機？”趙之祁好奇。
“因為挑戰時間。”負責人回答，
“為了湊整，我們選擇了24小時作為挑戰時長。
但是往期的實際直播時間隻有15小時左右，剩下的時間從哪裏出？自然就是從沒收手機的那一刻到直播開始的時候。”
“要趕九個小時的路？”米婭嚇了一跳。
“其實是七個小時，”負責人笑了笑，
“因為去的是很遠的山區，沒有直達的飛機火車……不過從另一個方麵來想，‘在行駛的房車裏度過沒有手機的一晚’，這也算是挑戰的一部分了。”
“真是魔鬼……”米婭嘀咕。
“現在的畫麵已經在錄製當中，到時候會作為片頭提要進行播放……所以謹言慎行哦。”
負責人如此說道，引得米婭悻悻的閉上了嘴。
“那麽，三位嘉賓，還有什麽問題嗎？”
“換洗衣服怎麽辦？”趙之祁舉手。
“別墅裏準備好了幹淨的衣物，統一著裝。”
“那為什麽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米婭質問。
“節目的老套路了，參加過的都知道，我們就是喜歡猝不及防”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觀眾好奇的問題全都提出來了。
負責人也是做好了準備，對答如流，交談之間就把這個挑戰的大致輪廓講了個一清二楚。
彈幕早就看得入了神，忍不住嘖嘖稱奇，
[聽了半天，感覺其實原本的挑戰也挺刺激的]
[對，節目組真的準備的挺好，就是喜歡這種認真！]
[確實，我要是虞景，根本看不出來異常]
所以開會開了這麽久，虞景在幹啥呢？
——她在發呆。
負責人回答完了兩個嘉賓的問題，最終看向了虞景，
“虞老師，你一直不說話，有什麽想問的嗎？”
“沒有。”
虞景在沉思中驚醒，繼而搖頭。
“好的，”
負責人點頭，然後滿意的關上了投影儀，“既然大家都沒問題了，那麽房車已經在樓下準備好，各位可以出發了。”
話音落下，凳子移動的聲音四起。
米婭和趙之祁率先跟著工作人員離開了，虞景走在後麵，也出了會議室的門。
結果還沒走幾步，突然被人叫住了。
“虞老師。”
“嗯？”
虞景回頭，發現是剛才的負責人。
“虞老師，我們借一步說話。”
他這麽說著，做出了引路的手勢。
虞景也想知道他買什麽關子，自然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一個比較陰暗的貨倉裏麵。
負責人關上房門，讓房間重歸陰暗。
在轉身看向虞景之前，他順便對著這裏安裝的幾台紅外攝像機眨了眨眼。
[啊！原來他也是安排好的！]
[節目組真的厲害，每一個人都是有效劇情]
[感覺不像是整蠱綜藝了，和諜戰似的，好刺激啊]
大家對這種戲份顯然十分熱衷，討論的十分激烈。
虞景對此一無所知，隻是看著負責人合上門的動作，慢慢皺起了眉，
“額……您有事嗎？”
“是這樣的，”
負責人的表情瞬間回歸了嚴肅，“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你在圈內的風評並不是特別好。”
語氣很直白，彈幕直接驚了。
[我去，他是真不怕虞景生氣啊]
[這麽直白嗎！虞景不會破防嗎！]
按照營銷號帶給大家的印象，虞景還是個很容易哭的玻璃心來著。
結果虞景還真啥反應也沒有，點頭附和了負責人的內容。
負責人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我身為《挑戰》導演組的一員，自然不想讓節目挨罵；你身為一個風口浪尖上的女明星，自然也想洗白吧……”
“既然如此，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合作完成這次的節目……當然，我們身為受益者，自然會給你相應的報酬。”
此話一出，彈幕頓時一陣雞皮疙瘩暴起。
思考過後，便是連連拍手叫好。
[這個劇情，無敵了！]
[我以為整蠱隻是安排粉絲，沒想到你大爺還是你大爺，潛規則都敢搬進來，格局打開了！]
[靠虞景最近不是才因為潛規則翻車嗎……節目組真的牛啊，她這下要是同意了，那可就實錘了。]
[不要啊，我剛對她有點好感的，這麽快就要翻車了嗎？]
[之前還不翻車嗎？再說了，百利而無一害，虞景肯定同意啊。]
[確實，沒什麽懸念，就看導演組後麵怎麽安排了。]
是的，這樣的合作請求放到任何一個深陷輿論的明星身上，對方自然都會同意。
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無論是觀眾、主持人、還是節目組。
畢竟這就是最顯而易見的利害選擇；
一個是孤軍奮戰、最後依舊被罵；
一個是選擇合作，最後成功洗白，甚至還能拿到錢。
傻子都會選擇第二種，虞景也不會例外。
於是她沉思片刻，然後點頭，
“好的，我同意合作。”
此話一出，彈幕一片大噓。
[……我在期待什麽呢？無語]
[果然啊果然，虞景還是同意了]
[雖然猜到了，但現實看到還是很幻滅……嘖，白瞎了虞景這張好臉]
沒想到虞景終究還是答應了這種潛規則。
當下，原本被樓梯間情節爽到的彈幕們大失所望，當下正準備開罵。
然而下一刻，他們突然意識到，
虞景的話……好像還沒有說完。
“但是這是我和你的合作，”
“隻是和你。”
“……隻是和我？”負責人愣了一下。
“是的，隻是和你，”
虞景點頭，終於露出一抹笑容，
“我要你做我的間諜。”
作者有話說：
虞景：開始套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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