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刑訊
非但沒有拿下盜賊首領,反而被他突圍,還差點兒傷到李奧,羅馬步兵支隊長奧利克斯為自己的失職極為懊惱,那幾個被格里曼拋下的盜賊頭目自然就成了奧利克斯發泄怒火的對象。
李奧站在格里曼身前,眼眶下不斷閃動著得到眾神愉悅點的提示,再看著這個盜賊首領功虧一簣,滿臉震驚和難以置信的模樣,心情實在是爽快極了。
那家中型商會「奧利弗」商會的主事前來向李奧及他的士兵們表示感謝,要不是李奧和士兵們,今晚這隻商隊肯定是在劫難逃了。
李奧嘴上跟商會主事寒暄客氣著,但他心裡已經暗暗猜測到今天這隻盜賊團十有八九是沖著自己來的,不過沒必要跟這些商人們說明白,能夠收穫到這些商人的感激也是意外之得。
鬧騰了大半宿,商會營地在眾商人的安排下收拾打掃完畢,傷員也包紮安置妥當,大家繼續回到自己的帳篷里補充睡眠,以免明天白天沒有精神趕路。
很快,此起彼伏的鼾聲迴響在營地里,而營地外就只有李奧和他的手下依舊留在那裡,對了,還有那位倒霉的盜賊首領,被當成大熊貓圍觀了許久,凄涼的佇立在寒風中的絡腮大漢格里曼,至於先前與格里曼聯絡的瘦弱男子早在格里曼被圍攻的時候就偷偷溜走了。
「咳!好了,現在沒有人在了,你可以老實交代了,是誰派你來的?」李奧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問道。
聽到他的問話后,格里曼的眼珠子朝下動了動,示意自己還動不了。
「行了,別裝了,雖然你被點穴動不了,不過說話還是可以的!」打小就喜歡看武俠小說的李奧自然知道被點穴后的狀態。
見被李奧識破,格里曼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股堅毅的神情,他將兩眼一閉,打定主意不再理會李奧的問話。
李奧見自己被格里曼無視,面上倒也不著惱,繼續說道:「嘿嘿,還挺有個性的,告訴你,少爺我是斯文人,再給你一次機會,是誰派你來的?」
可惜格里曼連眼皮都不帶動彈的,完全無視了李奧的問話。
「哼!好,我就欣賞硬漢子,你要是在天亮之前能夠撐得住不說,我就放了你!」李奧對這個大漢倒是蠻欣賞的,打算收服他,不過怎麼來收服就得看馮錫范的手段了。
李奧一偏頭,沖身後的馮錫范說:「馮師傅,那就有勞你再出手了。」
馮錫范沖著格里曼陰陰一笑,嘴上應道:「是!少爺,老奴定讓這蠻夷老老實實的將所有事情交代出來。」
聽到馮錫范這陰滲滲地笑聲,格里曼雖然閉著眼睛,不過心裡一突不禁有了幾分揣揣不安,畢竟先前馮錫范那猶如鬼魅一般的出劍,讓格里曼至今仍然心有餘悸。
李奧搖搖晃晃地回了自己的帳篷補覺,把格里曼留給了馮錫范。李奧走後,奧利克斯也帶著他的羅馬步兵們找了個避風的地方休息去了。
午夜時分,夜幕籠罩下的空地上,從遠處營地里的篝火朦朦朧朧透過來几絲昏黃不定的亮光,非但不足以照亮什麼,反倒映襯在馮錫范那張布滿溝壑的老臉上,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再配上馮錫范時而發出有如夜梟般得笑聲,簡直就是恐怖片里的場景,若是膽小的人看了說不定會被活生生地駭死。
格里曼閉著眼睛,聽著李奧和羅馬步兵們的離開,知道自己身邊就剩下那個老僕一人,不過他心裡不但沒有高興,反而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忐忑。
馮錫范倒也沒有將格里曼怎麼樣,沒有嚴刑拷打,也沒有言語辱罵,只是伸出一雙枯木般粗糙的老手,從肩頭到腳跟,將格里曼全身上上下下都細細捏拿了一遍。馮錫范捏的特別仔細,像是老饕在享用美食一般,一邊捏著還一邊嘖嘖稱奇,偶而還會停下思索一番。就這樣捏捏停停足足折騰了有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里,格里曼的心就像是過山車一樣起伏不定,當馮錫范的手捏到下體一些敏感部位時,格里曼真的以為這老僕就是個老玻璃了,要不是不能動,他簡直就想揮起劍來一劍剁了這個老東西。
等馮錫范捏完,格里曼死的心都有了,可惜要不是自己信仰的戰神不允許不榮譽地自殺,所有自殺的信徒不但無法進入神國,反而要受到來自神靈的唾棄,格里曼早就咬舌自盡了,也好過讓這老玻璃侮辱。
馮錫范捏完以後,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倒是一副好根骨,身強體壯天資充足,是個習武的好材料,若少林寺那群禿驢見了,準保會流口水。」
「見了我會流口水?」格里曼聽了馮錫范的自言自語,心裡略微一怔,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這個老僕口中的少林寺禿驢,該不會是一群重口愛好者吧,細思極恐啊。
格里曼此時覺得自己已經難以保持戰神戒律了,要是在一群老玻璃手裡毀掉節操,就算自己能夠得到戰神恩寵升入神國,也沒臉見人了啊!
就在格里曼終於下定決心準備咬舌自盡的時候,馮錫范突然抬手在他耳下一點,格里曼悲催地發現自己的下顎和舌頭也動不了了,得,這下想咬舌自盡都做不到了。
格里曼深恨自己剛才為什麼沒有當機立斷地自盡,就在他正在滿腔悲憤時,馮錫范說道:「古人云人體有十八處麻穴,三十六處死穴,老夫精研打穴三十載,在古人基礎之上又發現了一十八處異穴,以內力點中后,每點一處都會令氣血逆流痛癢難耐,今天老夫就讓你見識見識。」
這一番話,格里曼是完全沒有聽懂,什麼麻穴死穴異穴的,聽都沒聽過,不過氣血逆流痛癢難耐這幾個詞格里曼倒是聽明白了,心知要對自己動手,不由得屏氣凝神,打定主意絕不屈服。
馮錫范說完,伸出食指在格里曼腹間輕輕一戳。
手指戳在格里曼身上時,格里曼還在奇怪,這老頭是要拿手指給自己撓痒痒嗎?就這也叫痛癢難耐?
當馮錫范的手指輕輕抬起之後,言語無法形容的一股感覺瞬間從被戳中的地方升了起來,既像是痛到深處又像是癢到極點,並且隨著血液流動,這種感覺還不斷地擴散開來。
格里曼的瞳孔先是一縮,然後眼珠猛地瞪大,幾乎都要將眼眶撐裂一般的凸了出來,眼白部位布滿了密密麻麻地血絲,他的喉嚨里也發出了嗬嗬的吼聲,像是受傷的野獸在痛苦的嚎叫一樣。隨著血脈逆流的範圍越來越大,格里曼的呼喝聲反而越來越小,此時的他已經是遍體大汗淋漓,早已痛的失去了呼痛的力氣。
就在格里曼感覺自己終於可以暈過去的時候,馮錫范卻突然抬手在他胸口又是一點,一股與先前氣血相悖的氣息從胸口升起,頂著逆流的氣血直衝下去,兩股相衝的氣血交激,將格里曼的每一處血脈都當成了戰場,格里曼被折騰得直翻白眼,就連想暈過去都成了一種奢望。
「嘿嘿!這滋味怎麼樣啊,是不是會讓人永生難忘啊,是不是很想說點兒什麼?」馮錫范嘿嘿一笑,對格里曼問道。
聽到問話,格里曼拼盡全力將眼珠上下挪動,做出答應的示意。可惜馮錫范完全沒有給他解穴的意思,繼續慢條斯理的對他說:「先前我家少爺對你以德服人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呢?現在想說,可就有些晚了,不吃些苦頭,那可不行。」
說完,馮錫范在格里曼的頸部又是一指,格里曼喉嚨深處傳來幾聲微弱的聲響,面容變得獃滯起來,口中不由自主地流下來一道口涎。
…………
第二天清晨,夏季的天總是亮得特別早,李奧從帳篷里爬出來,抬手伸了伸懶腰,發出了幾聲舒服的呻·吟聲,發現身邊的商人們已經在亂手亂腳地準備洗漱、早飯了。
商會主事見到李奧睡醒,忙不迭地上前恭敬地對李奧打了個招呼,然後說:「里奧少爺,我們的商隊早上就要出發前往銀月城了,您看您是否繼續跟我們商隊一起上路呢?」
「不了,我們要去我的封地哈魯納村,需要繼續北上,後面就不跟你們一路了,咱們就在這裡分開吧,一會兒你們走你們的就行了。」李奧背著手,一副紈絝貴族少爺的作風對商會主事說。
商會主事本想依靠李奧手下的士兵,可以多護送自己一路,可惜李奧已經決定要分道脫離商隊北上,主事無奈,只好回去安排商隊自己上路了。
商會主事走後,一邊向周圍對自己行禮的商人們點頭致意,一邊隨手做了幾個擴胸運動,伸展一下筋骨,李奧就信步走出營地,來到昨晚格里曼被定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