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點也經不住誘惑
第60章 一點也經不住誘惑
餘句確定他們昨天晚上睡得並不早, 打底三點多。
所以他不知道為什麽,顧千行六點多就醒了。
顧千行是餘句夢境和現實的連接者,夢裏的餘句正和他的小組成員在一個大森林裏趕路, 跑著跑著餘句感覺肩膀很痛很癢,但轉頭肩上卻什麽都沒有,也怎麽拍也拍不掉。
痛感真實,餘句在夢裏折騰片刻就醒了過來。
好家夥, 原來是顧千行在啃他。
吸的就是肩膀痛痛的那一塊。
“嗯——”
餘句縮了一下:“幹嘛啊。”
餘句聲音啞到不行。
顧千行低低笑了聲, 直接把餘句撈了回來。
“本來隻想親一親的。”顧千行說。
餘句實在太困,他隨便嗯了一聲就又閉上了眼睛。
餘句是背對著顧千行的,兩個人都側躺。
雖然餘句很喜歡貼著顧千行, 但是兩個人麵對麵地擁抱睡覺,也太難了吧, 他們的肢體根本不允許。
除非整晚顧千行都壓著他。
那餘句不要活了。
一開始餘句還能平躺,還能枕著顧千行的手臂,但睡起來了,他的身體就背叛他了,怎麽舒服怎麽來。
沒想到餘句這才睡了不到幾秒, 他的手臂又痛了。
餘句睜開眼睛:“啊-你幹什麽啊, 別弄我。”
顧千行還敢笑:“我睡不著。”
餘句:“我睡得著。”
顧千行開蹭了:“陪陪我。”
餘句拒絕:“我要睡。”
顧千行看起來十分好說話:“好,你睡吧。”
餘句於是再次閉上眼睛。
但又再次睜開眼睛。
行, 這家夥鑽進被子裏了。
餘句還是困,觸感蠻好, 很催眠, 不影響睡覺……
個屁。
餘句瞬間睜開了眼睛, 一下子趴在了床上, 藏起來壓住:“你幹什麽?”
顧千行笑聲從他的側腰處傳來:“要不要試試這個?”
餘句頭皮發麻。
於是這個美好的清晨, 顧千行從六點鬧餘句鬧到了十一點多,才終於放他去睡覺。
餘句也是,一點也經不住誘惑。
太陽穴突突,餘句突然覺得自己把課表給這個人,好像也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舉動。
甚至顧千行不知道從哪得知,餘句今天下午的這節課,這學期已經結束了。
所以他才這麽肆無忌憚。
大清早的,白日那什麽?
這下餘句是楠’楓真的困死了,又累又困腰還疼,身上沒一塊能見人的地方。
嗓子還幹得很。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玩意兒真的,做起來也太,爽了吧。
嘿嘿。
被顧千行強行喂了點水,餘句一口飯不想吃地一直睡到了下午三點,一個夢都沒做。
醒來顧千行不在身邊,餘句發呆半晌,他好像印象顧千行在離開之前對他說了什麽。
什麽什麽什麽,來著?
腦袋空空。
客房裏什麽都沒有,餘句繼續在床上悶了幾分鍾,就出去了。
客廳和這邊的房間是獨立的兩個空間,餘句主臥沒找到人,廚房沒找到人,就去客廳了。
靠近之後他就聽到了電視的聲音,當然,這時候他還沒有多想,以為就顧千行一個人。
直到繞出去,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餘句僵住了。
那邊坐著的人也看到了餘句,除去顧千行之外的兩個,也僵了一下。
“句號?”
張啟銘一口餅幹卡在嘴邊。
餘句嘴張了兩下,突然一個驚恐,低頭往下看。
還好,穿褲子了。
衣服也很得體。
就是頭發亂了點。
整體還好。
但下一秒,他聽張啟銘說:“你是狐狸哥的男朋友?”
餘句再次愣住:“啊?”
張啟銘把餅幹拿出來,看看顧千行,再看看餘句,緩緩抱住頭:“啥?”
張啟藝也驚訝地問顧千行:“是句號?!”
“過來。”
唯一淡定的顧千行開口了。
餘句走了小半步又停了下來,他幹笑一聲:“我去洗一下。”
離開是非之地,餘句不爭氣的腦袋終於想起來顧千行此前跟他說的是什麽了。
他說,他們兄弟過來了,我先出去,晚上一起吃飯,好嗎?
餘句還說了好。
他睡得那麽香,誰知道是什麽兄弟。
擠牙膏時,餘句收到了顧千行的一條消息。
他說:“你該出來看他們表情的”
餘句:“怎麽了?”
顧小可憐:“很精彩”
餘句:“為什麽?”
顧小可憐:“十分鍾前我才跟他們說我有男朋友”
餘句:“他們知道你是彎的嗎?”
顧小可憐:“剛知道”
餘句:“哈哈”
能想象了。
刷完牙,餘句冷靜下來了。
問題不大。
再次出去,他們已經不在客廳了,轉戰吧台。
張啟藝在欣賞顧千行泡咖啡的裝備。
大概他們也是剛剛過來,張啟藝的吐槽特別新鮮:“你怎麽也搞起咖啡了,我聽他們說你還開了個咖啡店,沒見你以前喜歡這個啊,我喝苦咖啡你還這這那那的。”
顧千行也看到餘句了,他抬了抬手,搭張啟藝的話:“有人喜歡。”
這個有人過來了。
上次說過,張啟銘是個直男中的直男,而他的這位哥哥,也不例外。
所以他們跟著轉頭也看餘句時,餘句根本找不到詞來形容他們的眼神。
蠻好笑的,他們比餘句還尷尬。
“啟銘哥哥。”餘句走到顧千行身邊,喊了一句。
張啟銘坐在吧台凳上:“看不見我啊?”
餘句:“看不見。”
張啟銘笑了起來。
坐好後,顧千行抬手幫餘句整理亂七八糟的頭發。
這個過程,這倆兄弟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看。
“沒見過還是怎麽的?”
顧千行收回手說了句。
倆兄弟同時頓一下,同時收回視線。
完全同步。
餘句和顧千行對視一眼,沒忍住笑了。
“靠!”
張啟藝先爆了個粗口,他拍了拍張啟銘的肩膀:“像話嗎?”
張啟銘看上去憋壞了,一拍大腿:“太不像話了。”
顧千行:“你們有什麽意見。”
兩人異口同聲:“沒有。”
張啟藝:“百年好合。”
張啟銘:“永結同心。”
張啟藝說他這幾年工作,都沒有好好停下來擺弄咖啡,反正這會兒也閑著,他試試顧千行買的咖啡豆。
於是這麽的,他們三個就排排坐著欣賞張大師表演了。
昨天顧千行才說的恍如隔世,今天這才是真真的恍如隔世。
咖啡,和他們。
“操!”
這位張大師咖啡泡到一半,突然罵了句:“你倆什麽時候勾搭上的啊?”
張啟銘也跟著激動了:“是啊,”他問餘句:“句號,上次我們在酒吧的時候,你們……”
餘句接話:“那時候還沒。”
張啟藝也知道是什麽時候,他嘖了聲:“他媽的怪不得啊,怪不得,現在想來,”他點點頭:“是這樣沒錯,這幾年你是跟我提了好幾次句號,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你他媽不會那個時候就看上句號了吧?”張啟藝十分震驚。
顧千行毫不掩飾:“對。”
張啟藝握了一下拳:“你,你你……”
張啟銘也握一下拳,他問餘句:“你不會也是吧?”
顧千行幫餘句回答:“他是。”
餘句呃了聲:“對。”
張啟藝:“……”
張啟銘:“……”
張啟藝:“你之前朋友圈還發了句號的照片。”
張啟銘:“我也看到了。”
張啟藝:“……”
張啟銘:“……”
這場麵這麽說呢。
不知道哪裏好笑,但就是很好笑。
看來這兩位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了這個消息,那就。
那就先喝咖啡吧。
“你這個機器什麽牌子回頭發給我。”張啟藝把咖啡先放在餘句的麵前。
顧千行:“直接給我地址。”
張啟藝笑起來,第二杯給顧千行:“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顧千行:“還有什麽喜歡的,點名吧。”
張啟藝:“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喝嗎?”
見餘句喝了一口,張啟藝問。
餘句點頭:“好喝。”
再一杯給張啟銘,張啟藝開始回憶:“那時候句號就很喜歡我泡的咖啡,每次下午我泡咖啡,他人就來了。”
餘句是坐在邊上的,所以他的視線裏有顧千行。
張啟藝說這話時,他看見顧千行頂了一下腮。
“可不是,”那邊張啟銘也發話了:“一到下午咖啡時間,句號就在那「啟銘哥哥啟銘哥哥」,叫得可甜了。”
顧千行撇了撇嘴角。
餘句:“我有這樣嗎?”
張啟藝,張啟銘:“有。”
餘句:“並沒有好吧。”
“叫得這麽歡的還有一種時候,”張啟藝補充:“我玩遊戲的時候。”
顧千行這次搭話了,他轉頭對餘句說:“他玩遊戲那麽菜。”
他隻說這些,但餘句好像聽出了後麵被掐掉的半段。
他玩遊戲那麽菜,你也叫?
“我玩遊戲哪裏菜了?”張啟藝不服:“不就比你差點,我還是很厲害的好吧,他們加起來都打不過我。”
張啟藝又道:“不過自從句號看過你玩遊戲,就對我沒興趣了。”
“對啊!”張啟藝突然激動:“這樣的話,你是不是也得跟著句號喊我哥?”
顧千行把手中的咖啡放下,對餘句道:“以後跟著我,叫他張啟藝。”
張啟藝:“當然叫哥啊。”
顧千行看著餘句。
那餘句肯定是:“張啟藝。”
張啟藝:“……”
張啟銘:“哈哈哈,我看挺好哈哈哈。”
張啟藝拍張啟銘的頭:“喝你的咖啡。”
張啟藝氣不過,嘀咕:“叫什麽你也管。”
顧千行:“我們家事,你有意見?”
張啟藝拉長音:“沒有。”
“唉,怪不得啊。”
過了一會兒,張啟銘也開始怪不得了。
“怪不得那時候狐狸哥對句號那麽好,什麽事都先想著你。”
張啟銘臉上有種豁然開朗的神情。
顧千行失笑:“你倆還要回味到什麽時候?”
話音落,兩兄弟又是一個同時,笑著低頭了。
難得見他們同時不好意思。
張啟藝說還想嚐嚐顧千行的另一種咖啡豆,索性顧千行就直接上了。
喝完顧千行的咖啡,張啟藝又問餘句:“我泡的合你口味還是顧狐狸的更合一點?”
這話問完,三個人都看著餘句。
餘句:“……”
怎麽有點似曾相識。
餘句:“呃。”
“懂了懂了,”張啟藝:“你肯定要說是顧狐狸。”
顧千行也問餘句:“喜歡喝誰的?”
張啟藝插話:“咖啡這個東西,我很自信的,絕對是我比你在行。”
顧千行繼續問餘句:“他的更好喝?”
張啟藝笑了:“一個咖啡,我泡的比你好喝怎麽了?”
餘句:“……”
餘句:“能讓我說句話嗎?”
張啟銘:“都別爭了,我看差不多啊。”
餘句腦袋往顧千行那點了一下:“我更喜歡他的。”
顧千行給張啟藝遞了個眼神。
張啟藝:“行。”
張啟銘笑起來:“你輸了就輸了,行什麽行。”
張啟藝:“喝你的咖啡。”
“哎呀,我就說都是泡咖啡嘛,怎麽狐狸哥就哪裏不一樣。”張啟銘又道。
餘句問:“哪裏不一樣?”
“帥啊,”張啟銘挑眉:“是吧句號?”張啟銘繼續:“你看看這,賞心悅目的,不像某人。”
張啟藝:“你可閉嘴吧,你又好看到哪裏去?”
久別的兄弟互懟模式。
餘句對顧千行推了推下唇,接著把手伸過去一點。
顧千行懂意思地和他勾了一下。
久別的一起當空氣。
“你倆能不能。”兄弟見他們這樣瞬間停止打戰。
張啟藝:“能不能收斂一點,我們還沒接受呢。”
餘句抿笑,默默把手收了回來。
但顧千行是什麽人啊,你能命令得了他?
咖啡都不泡了,直接挑起餘句的下巴,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很瞬間的親吻,分開之後,兩人的身體像是舞台上的幕布,拉開呈現了張氏倆兄弟的麵無表情。
顧千行:“接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