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永遠的家人
我沉默了,沉默了一路。
僅剩一絲的希望,終於是徹底破滅了。我感覺,世界都沒有了任何色彩,整個人差點頹廢掉。張正看了我一眼,本來準備想說點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停下了,最終只是說道:「就讓你傷心幾天吧,我覺得接受這個現實,要比你還依舊抱有希望強。那個叫澤西的都說了,你一定要相信申晴已經死了,那結果估計就是這樣了,徹底讓你失望,總比讓你有希望,再絕望要強。」
我依舊沒說話。
終於,到了家,我下車之後,連招呼都忘記跟張正打,就進了家門。我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但是秦淺還是穿著睡衣第一時間出來了。她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看到我整個人像是失了魂兒一樣,嚇了一跳,一點睡意都沒了。
「阿尋,你怎麼了?!」秦淺過來抓住了我的手。
我搖搖頭,擺擺手,說:「我累了,想睡覺了。」然後,就自顧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我的大腦真的很亂,也很空白,就這麼躺在床上,什麼也不想做。我很想傾訴,卻不知道去找誰,又怎麼發泄自己心裡的情緒。
這時候,秦淺推門進來了,坐在了我的床邊,問道:「阿尋,你到底怎麼了……」
我看著天花板,眼淚流了下來:「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秦淺身體一僵,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心情,自己的眼睛也紅了。秦淺很聰明自然知道我說的「她」是誰,也知道這幾天我到底去幹什麼了。
秦淺躺在了我懷裡,趴在我的胸口上,輕輕抽泣著,說:「沒關係,阿尋,你還有我呢。之前,你不是也這麼安慰我嗎?現在,換我來安慰你,她走了,還有我,還有我……」
我摟住了秦淺,跟她緊緊抱著。悲傷這個情緒,真的會渲染。我這段時間哭得很多,因為經歷了太多人生的悲歡離合。
秦淺同樣如此。
她失去了家人,我失去了愛人,我們兩個像是一對兒被命運戲耍的人,現在相依為命。
我們就這樣抱著,睡了一整夜,由開始時的無望,到最後心裡有這麼意思慰藉。
我本來覺得覺得自己就像是老魏一樣,對現在的生活已經失去了興趣,但是我現在發現,自己還有有生活下去的執念——那就是去照顧秦淺,讓她好好活下去。如果我的心死了,她又去依靠誰呢?
所以,儘管第二天我心痛地幾乎什麼都不想做,還是早早地起來,去給秦淺買了早餐,然後和她一起去吃。申晴的死,我必須得埋在心裡,然後讓自己繼續生活下去。
不過,雖然我努力讓自己跟以前一樣,但是沒事兒的時候,我還總是會發獃,想著和申晴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就這麼一坐坐一下午。秦淺也能看出我在想什麼,每當這個時候,也會陪在我身邊,抓著我的手,告訴我,我還有她。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兩天後,出乎意料的,白教練竟然帶著徐建風、白凌軒他們過來了。我見到他們挺慚愧的,因為自從我回來,一趟宏遠都還沒有去過,也沒告訴他們我已經平安回來的消息。沒辦法,當時事兒挺多的,不可能哪裡都顧得到。
對於前一段時間的事兒,白教練他們說自己也挺震驚的。他們也沒想到,我、武奕、老魏竟然殺人被通緝了。他們也是聽說了武奕被判了刑,而其他人都無罪釋放了,知道我沒事,才過來找的我。
之前,警察局還出面找過宏遠的人,宏遠高層和白教練、徐教練當時也是信誓旦旦做保證,說我們不可能有罪。關於我們的口供,宏遠相關人員都出乎意料地一致只有正面評價。雖然這份口供對案情扭轉沒有起到什麼關鍵作用吧,但是也能看出宏遠的態度來。
至少,宏遠真的是拿我們當他們的家人,如果是別的俱樂部,早就為了自己的聲譽,撇清關係了。而我,現在我的身份,依然還是宏遠的准至尊學員。
白教練他們見到我之後,一個個激動不已,但是也沒戳我傷疤,問我到底怎麼回事兒,只是說,回來了就好。
對於武奕被判刑的事兒,大家也都為之惋惜。但是沒辦法,要說搏擊界的事兒,宏遠的面子在哪兒都好使,但是司法界就不行了。隔行如隔山,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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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過來,也是跟我閑聊了一陣。聽說,博爾杯已經接近尾聲了,宏遠代表隊直接殺入了省級的決賽。不過,對手很強,三個人,沒一個比豹子次的,估計應該是止步亞軍了。儘管如此,宏遠已經算是打出清河城人的風采了,打出省,已經算是宏遠最好的戰績。畢竟現在高手那麼多,天賦好的學員那麼多,往上打,每一步都很艱辛。想像白教練、徐建風一樣,打成世界冠軍,談何容易?論天賦,他們兩個人絕對是鬼才級別的。我和夜塵天賦都不差,只是太年輕了,再過幾年,成熟一些了,沒準兒也能同他們兩個人一樣。
借著這次機會,我也是向白教練請了個不知多長的假。以後的路,我離搏擊越來越遠了,可能真的不能走下去了。白教練也口頭答應我,說這是我的自由,我是准至尊學員,完全有這個權利。而且,只要我想回去,我隨時都是宏遠的准至尊!
我心裡有些慚愧,覺得自己確實是對不起白教練和徐建風的栽培。當年在宏遠,在梁寨的一切我都還歷歷在目,宏遠,永遠是我的一個家,我們都是家人,不管我走到哪兒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