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文鳳真將她抱回大床上, 事畢用帕子給她擦汗。
遼袖一張臉龐被霧氣氤氳透紅,長睫垂著水珠, 蜷縮在他懷裏, 櫻唇喘息。
他嘴角略微得意,將她的身子揉得更近了些,霸占貪心地說。
“袖袖是我一個人的。”
他換了張溫水浸過的毛巾, 給她擦了擦大腿內側。
文鳳真忽然認真地問:“你能猜到那天夜裏,你放孔明燈的時候, 我許了什麽樣的生辰願望嗎?”
遼袖將腕子搭在額頭:“我怎麽猜得到殿下的願望。”
文鳳真捏了捏她小腹上的軟肉,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平平淡淡, 轟然一下子, 讓她耳朵根子升起火燒雲。
“真笨,就是想跟你一起沐浴。”
就是這樣簡單又質樸的心願。
他滿眼期待地望著她。
遼袖縮在被窩裏,脊背貼著牆壁, 隻希望占的地方再小點兒就好。
她睜著清亮的眼眸, 不好意思又困惑地說:“不行。”
少女的嗓音軟糯糯的, 充滿了抗拒。
她有些慌亂,畢竟是在點著宮燈的浴房, 亮堂堂的,兩個人麵麵相覷實在太奇怪了。
一件衣裳都不穿怎麽行!至少得有一個人穿上衣裳吧。
從前在宮裏黑乎乎的還好,她性子內斂, 容易害羞, 平時連裏衣都不願脫。
殿下念咒似的在她懷裏不依不饒:“一起沐浴。”
“一起沐浴,一起沐浴……”
他以為他念咒就可以蠱惑人心嗎?
遼袖小臉通紅,一邊推開他漂亮的臉龐, 一邊無奈奈何地說。
“殿下,你別惦記了, 我絕對不會跟你一起沐浴的!”
有人在外頭通報:“知府大人求見公主!”
遼袖終於得救似的,氣息微喘,宣了婢女進來。
遼袖衣裳佩戴齊整,隻覺得腰泛酸得厲害,胯骨被撞得隱隱生疼。
她坐在黃花梨椅子上,問。
“什麽事要勞煩知府大人走一趟?”
慶州府知府笑著沏了一杯茶水,遞到遼袖麵前。
“回稟長公主,微臣就坦白講了,您的敬香儀式,光官府的人馬還不夠,恐怕要借調徽雪營精銳騎兵。”
文鳳真坐在右手邊。
“公主的安危自然是最重要的,你好好辦。”
說著文鳳真抿了一口茶水,眼裏閃過一絲冰冷。
“不過連徽雪營精銳騎兵也要出動,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想刺殺公主嗎?”
知府抹了抹汗,把三張通緝令放到的桌上。
“這是什麽?”文鳳真眼神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曆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一暗。
“馬暉。”知府回答。
文鳳真眉頭一皺。
知府繼續說:“這個匪首名叫馬暉,殿下到任之後,眾位將士英勇殺敵,斬獲賊首級無數,至今,叛賊已潰不成軍,如今苟且於山中。”
“根據情報,叛賊雖然受到重創,匪首馬暉卻不知去向,這一個多月來,我們封鎖了燕溪,合圍包攏,四處搜尋,卻沒有查到他們的下落。”
說著,知府又遞上一張畫像。
“這個人是燕溪縣令,殿下不是一直懷疑是他裏應外合,跟那幫匪寇勾結嗎?”
“不過,昨天夜裏,他的屍體在大牢被人發現,被下毒害死,沒來得及拷問出線索。”
知府恭敬說道。
“馬暉所率餘部,妄圖負隅頑抗,隻怕他們會在公主的敬香儀式上生事。
文鳳真眉眼冷冽,瞳仁深不可測,散著薄薄寒意,瞧不出任何情緒,他合攏雙手。
“隻要這群人真的在慶州府,三日之內,本王一定找到他們。”
知府一直緊皺的眉頭略微鬆了鬆。
“那就有勞殿下了,哎,這些人已經山窮水盡,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知府舒了口氣,忽然想到什麽,顫巍巍地跪下來,想給燕溪的官員求情。
“殿下,不知能否饒他們一條賤命,放他們出來戴罪立功?”
“知府大人,軍法如山,本王也不能賣你這個人情。”
文鳳真似笑非笑,說著,突然吩咐。
“把牢裏的僚族人全斬了!”
知府頓時僵在原地,噤若寒蟬。
文鳳真不緊不慢地靠在太師椅上,摸了摸指節。
“本王說過,有誰再敢通匪,饒不了他!”
知府一口氣沒提上來,冷汗涔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眾人都明白,與文鳳真打交道總是需要格外小心。正因為他的冷漠無情,徽雪營才能被教得軍紀嚴明。
酉時的一場驟雨解了暑氣,兩個人在東嶽山腳下遊樂。
文鳳真一手握著劍,一手牽著她,在人群中穿梭。
小攤販吆喝著據說是西域傳過來的胡餅。
這種烤製而成的麵餅,表麵撒著厚厚一層芝麻,內裏的餡兒由胡桃仁做成。
最小的也約有海碗口一般大。
少女的小臉巴掌大小,舉起麵餅,幾乎有她兩個臉大。
她才咬了兩口,嚐了個滋味便不吃了。
文鳳真接過胡餅,照著她咬過的地方,從容地咬了幾口。
他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嘴角一抿,眼底清輝比湖光更瀲灩。
“果然軟軟的小姑娘都是小貓胃,吃一點點就飽了。”
她想起上輩子不愛吃的剩飯剩菜,也都是殿下吃的。
殿下是給她處理剩菜的小狗,還老喜歡趴在她身上咬來咬去的。
她不知想到什麽,忽然臉頰一紅,“噗嗤”一聲笑出來,眼眸亮晶晶的。
文鳳真捏了捏遼袖耳垂上的軟肉,又咬了一口胡餅。
隻覺得這大餅原本幹巴巴難以下咽,沾了媳婦兒口水之後變得格外香甜。
天上忽然飄了雨絲,遼袖看見前頭一個青衫書生舉著書箱躲雨。
她多瞧了一眼,一轉頭,正好對上文鳳真。
他的睫毛幾乎掃了掃她的臉頰,好似漫不經心,語氣淡定地問。
“你是不是覺得他生得好看。”
遼袖一愣:“我沒有看呀。”
她順著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正好又叫他抓著了。
文鳳真麵上雲淡風輕,毫無波瀾,將她的十指緊緊交叉,晃了晃。
殷紅的嘴唇低聲說了一句。
“你老看別人,晚上回去了公主還吃飯嗎?”
“嗯?”
遼袖秀氣的眉頭蹙起,不明白殿下在說什麽。
他也不看她,隻望著飄雨的燈火宵空,輕聲說。
“那……我給公主準備新的碗,你還吃飯嗎?”
遼袖滿臉疑惑,不知所措地望著他,什麽是新的碗?
到夜裏,她才卸去裝飾。
文鳳真站在身後,俯下身,一隻手掌緩緩摩挲她的小巴。
托著下巴,讓她的脖頸伸直了。
遼袖給他遞了一盞靈芝茶:“殿下這幾日操勞了,多喝點補補身子。”
文鳳真抿了口靈芝茶,撫著滾熱的杯沿,翹起嘴角:“嗯,這茶不錯。”
遼袖一麵褪下手鐲,一麵問:“殿下,你知道他們是怎麽議論你的嗎?”
“嗯?”
文鳳真心不在焉,他盯著少女白膩膩的脖頸,被勾得全然沒了正經心思。
手下不免輕柔了些。
“打從殿下前來剿匪,特別是關了大小官員,殺了僚族首領以來,冷酷名聲就在當地傳開。”
遼袖轉過頭,撫住了他的手,笑了笑。
“大家背地裏都喊你一聲“文閻王”。”
“因為不管是誰,上至權臣下至皂隸,隻要有事犯在你手上,絕對不會輕饒。”
文鳳真將她一下子推倒,遼袖身下的大床柔軟地陷了陷。
她有些詫異,這床榻似乎比平日軟和,身子如墜雲端。
跳躍的燭火將她的臉頰映紅了,她仰倒在榻上,烏發鋪散在身下,素白繡花的衣領敞開,露出半截鎖骨。
兩個人呼吸相融,愈發急促。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胸前一起一伏。
“大家都說,文閻王行事讓人捉摸不透,與他打交道要萬分小心。”
文鳳真鳳眸攜了懶懶的笑意,一隻手便禁錮得她動彈不得,他問。
“你覺得他們說得對嗎?”
他抬起她的雙腿,趴在她身上嗅個不停。
遼袖情不自禁地往旁邊挪了挪,她胯骨還有些疼呢。
遼袖被弄得癢癢,聞著他身上清甜的梨香,正推搡著他的肩膀。
忽然一抬眼,瞧見頂上用五色琉璃為框,鑲嵌了一麵新磨的銅鏡。
鏡麵清晰地倒映出他正在她身上做什麽壞事。
殿下雪白的脊背,綢緞似的墨發,玉金簪冠,肩胛骨上一點妖異豔麗的小紅痣。
她望著上方的大銅鏡,有些詫異,櫻唇微張,“啊”地輕輕一聲。
少女捂住眸子,縮在他懷裏。
“頂上怎麽有麵大鏡子,快把它取掉。”
她小臉發燙,漸漸泛起潮紅,羞愧難耐。
文鳳真修長分明的骨節按著她下巴,微牽嘴角。
“為什麽取掉。”
他斯斯文文地湊過來,高挺的鼻梁抵在她脖頸上,輕輕地熱氣噴薄。
“那不是我欺負你的時候,你自己都能看到了嗎?”
他喜歡看她這副嬌氣臉紅的模樣,忍不住多逗弄她,讓她整個人都藏在自己身下。
他那雙澄澈的鳳眸一絲都不肯放過她窘迫的神情,認真說。
“我們日後要生昭昭的,你好好看看。”
他總是用這樣正經的口氣說話,偽裝得隨和溫雅,實際狡猾得將人拆吃入腹。
他很有耐心地將身下的少女廝磨到完全耳熱麵紅。
她攥緊了手指,禁受不住地小聲說。
“我不要看鏡子,這樣太奇怪了。”
文鳳真立馬耐心地哄她,心機至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媳婦兒乖,那就一起沐浴,一起沐浴好不好……”
他又開始念咒。
“別念了別念了……”
她無奈地用小扇子敲了敲他。
文鳳真翻身下來,慵然用手肘支撐著頭,給她一個機會。
“我並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那你要馬上說出我三個好處,說得合我心意,我就放了你。”
放了她?有這種好事?
遼袖一根手指摸了摸嘴唇,腦子一片空白。
他的手在被子下擾亂她的思路,又很熱,熱得讓人發慌。
少女想了好一會兒。
文鳳真的語氣波瀾不驚:“需要想這麽久?”
遼袖終於開口,粉嫩的臉頰像新鮮多汁的稚桃,汁水飽滿,她一字一句說道。
“嗯……殿下睫毛特別長,是完璧之身,一心一意隻心悅我一個人。”
文鳳真嘴角一牽,替她將頭發別在耳後。
“那你用一句話惹我生氣。”
遼袖有些猶豫,良久,小心翼翼地抬眸:“這不好吧。”
她覷了一眼他的臉色:“殿下,我怕你玩兒不起,氣壞了身子。”
文鳳真哄了她一句:“我怎麽可能會生媳婦兒的氣。”
他俯下頭,笑意清冽心機:“你若是輸了,激怒不了我就得聽我的。”
遼袖得了這句話,嘴角不自覺一笑,一根手指糾纏著頭發,嬌憨地說。
“其實宋公子昨日給我寄了他家鄉的特產靈芝,我一直都沒告訴你。”
文鳳真頓時愣住了,手指一滯,嘴角幾不可察地收斂了笑意。
遼袖見他麵色不佳,補充道:我一口都沒吃。”
她歪了一下頭:“殿下不會惱了吧。”
文鳳真坐起身子,沉默了一會兒,他好像真的有點鬱悶。
明明是他要玩的,卻逐漸開始認真。
“你到底還有沒有瞞著我的。”他鬱悶地問。
遼袖眨了眨眼睫,靈動狡猾,忍不住笑了出了聲,薄薄的臉皮漲得通紅。
“剛剛你喝的靈芝茶就是他送的,你不是說好喝嗎?”
殿下玩兒不起就耍賴,頓時撲上來。
少女笑意狡黠,幾乎喘不過氣來,又癢又想逃,卻被他狠狠按住。
她兩隻小手像魚一樣撲騰掙紮,緊緊閉著眼睫,睫毛抖個不停。小聲說。
“不行……我不要看……”
“殿下,我明日還要預備去山上寺廟。”
她紅著耳根求饒。
他一麵把弄著小腰,一麵親了親她的眼眸,她癢得受不了立刻睜開,胯骨撞得酸酸麻麻。
殿下捏起她的下巴,沉悶地哼了哼,迫使她盯著銅鏡裏糾纏的兩個人。
“媳婦兒一個姿勢都不能漏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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