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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紅棗桂圓燉燕窩

  第103章、紅棗桂圓燉燕窩

    十六阿哥的病在行宮養了三日, 最終還是因為驚悸過度夭折。


    這幾日乾隆在處理刺客的事情和十六阿哥的病之間兩頭跑。


    刺客的事情,魏芷卉聽慶妃容嬪提過幾嘴, 她都沒放在心上。


    她強忍著幼子夭折的悲痛, 傳來了唐勉,開始準備和皇後之間的這場角逐。


    小幾上擺著一碗桂花糖芋苗,從十六阿哥夭折,她已經有一天沒吃東西了, 初菱怕她受不住, 才端來了這碗。


    魏芷卉仍舊沒有動, 她想起那日在馬車上和乾隆的對話來, 再也沒有以後了。


    “皇上下令讓綿恩阿哥奉十六阿哥棺槨緩程回京, 十六阿哥的喪儀,著穎妃娘娘在宮中全權負責。”初菱低聲地說道。


    南巡是大事,阿哥的喪禮也沒有道理在南巡途中辦, 隻能先送會宮中。


    魏芷卉點了點頭,綿恩是永璜側福晉所出的次子, 但側福晉前些年早逝,綿恩一直養在伊拉裏氏膝下。


    這件事交給綿恩,魏芷卉放心。


    也許乾隆也是因為她和伊拉裏氏的交情, 才把這件事交給綿恩去辦吧。


    初菱看她一臉愁容,又生怕她不快, 繼續說道:“定親王福晉也會入宮替娘娘照佛的, 娘娘放心。”


    ,


    皇後處,乾隆一直到十六阿哥的棺槨上路,方才有空過來。


    “朕前些日子和皇後說的話, 皇後可還記得?”乾隆沒有讓人通報, 徑直走了進去。


    永璂此時正坐在書案前看書, 乾隆沉聲說道:“永璂先出去,朕有話要與皇後說。”


    待人離開,乾隆在皇後身旁的軟榻上坐下:“皇後可想好了?”


    皇後深吸了口氣,從軟榻上起來跪下:“情況危急,臣妾一時隻顧得上永璂,自知釀下大錯,還請皇上責罰。”


    “皇後,需不需要朕提醒你,永璂已經十三歲了!他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兒!南巡遇刺,十三歲的嫡子竟還要生母護著!竟還是個要跟著弟弟一起哭的人?”乾隆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皇後,氣不打一出來。


    他想起永琪十三歲的時候,已經沉穩大方,遇事已有自己的主見,更能照顧好弟弟。


    倒是這個永璂,貴為嫡子,行事作風竟都不如旁人。


    “皇上,臣妾入宮十數年方才有孕,唯有永璂長大,臣妾所為,不過隻是想護住自己的孩子罷了!”


    乾隆沒有隱藏什麽,直言道:“皇後一心讓永璂登上大位,可事實呢?他的啟蒙你求著朕晚了一年,素日上書房,你上趕著替他告假!這麽護著他,風不能吹,雨不能淋,當真能護出一代明君嗎?”


    “你素來疼愛永璂,朕都看在眼裏,念你先前接連失去兩個孩子,又有星象之說,朕才將十六阿哥給你撫養,本是指望著你可以將她視若己出,可你呢?在朕麵前,對十六阿哥百般疼愛,可於無人之處,皇後是如何對待十六阿哥的,還要朕找人來與你對峙嗎?!”乾隆也站起身,伸手捏住皇後的下巴,將其頭抬起來,二人對視。


    皇後許久才開了口:“臣妾撫養十六阿哥,可若來日他登臨大位,那麽試問皇上,皇上您真的還會記得當日說過的,十六阿哥是臣妾所出的謊話嗎?”


    “大清從來都是立賢,立嫡立長皆是次要,朕所求嫡子,不過更希望嫡子賢能,皇後難道真以為,若是嫡子昏庸,朕也會立他為太子?”


    乾隆冷笑了一聲,鬆開了皇後,坐回榻上,繼而說道,“從前有些話,朕不說清楚是以為提點你幾句你會有醒悟的那一天,可如今看來,皇後是越活越活不明白了。接連喪子,朕知道你難受,五公主與永璟也是朕的孩子,朕心中亦有悲痛,所以皇後你偶爾脾性古怪,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你偏寵永璂朕也不多問,隻會叮囑師傅好好教育他。”


    他看著底下跪著臉色無波的人,心內又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他喝了口茶,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便再不願說。


    “所以皇上是從未打算過要永璂繼承大位吧?所以才會讓純惠皇貴妃另葬他處?那麽裕陵裏的另一個位置是誰?是愉妃還是令貴妃?”皇後仰頭,嘴角勾出一個頗具嘲諷性的笑容。


    乾隆深吸了口氣,從前從未覺得和皇後說話如此之累。


    “朕以為,誰當太子,你都是皇太後。”


    “可臣妾不要與他人兩宮並立!”


    皇後脫口而出的一句話,道出了她為後妃多年的苦楚。


    她跌坐在地,仰頭看著乾隆,低聲說道:“皇上以為臣妾這些年又有多好過?先有慧賢皇貴妃壓著,到後來臣妾也不過是貴妃可以協理六宮,可便是如此又有純惠皇貴妃一起,等臣妾成了皇後,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可這期間後宮之事臣妾無暇顧及,俱由純惠皇貴妃管著!好不容易沒了她,又有了令貴妃!臣妾何時一人掌握過這六宮大權!”


    皇後深吸了口氣,沒有等乾隆再說話:“臣妾自知這麽多年大事小事都惹得皇上心中不快,十六阿哥一事臣妾自認有錯,馬車上護住永璂是有私心。皇上既然暗示臣妾永璂無繼位之可能,那麽臣妾鬥膽懇請皇上允準臣妾出宮修行。”


    乾隆靠在榻上,這些年找人協理六宮,不過是看在皇後那會兒有孕艱難,不宜操勞,可誰知在她這兒又是另一番解讀,他一時無話。


    “修行一事,朕早就和你說過,你若願意,朕會讓人在紫禁城內替你修建宮殿供你帶發修行,可你偏不願意,非要離宮剃度為尼!皇後,這一國之母的身份,朕看你並沒有多麽在意。”


    至此,乾隆對皇後已經無話可說,他站起身,看了眼皇後:“永璂朕仍舊會放在你身邊撫養,這一場南巡,皇後且好好想想。”


    行宮就這麽點大,帝後失和的事很快便傳遍了。


    魏芷卉聽到的時候心裏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波瀾,日後還有更波瀾的,這算什麽。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夜乾隆來了她這兒。


    乾隆來的時候,魏芷卉剛喝完初菱剛端上來的紅棗桂圓燉燕窩,剛起身準備往床上去。


    他一來便從背後把人抱住了,埋在魏芷卉頸側,低聲說道:“朕後悔了。”


    魏芷卉愣了愣,問道:“什麽?”


    “朕不該把十六阿哥給皇後,也許欽天監的話並不可信。”乾隆轉過魏芷卉的身子,把人緊緊地禁錮在自己的臂彎裏,“也許不這樣,就不會這幾日的事情。”


    不會的,送去哪都留不住。


    隻是魏芷卉不能說出來,她抬手環住乾隆的腰,沒有回應。


    乾隆想起方才看到她正在喝的紅棗桂圓燉燕窩,是安神的。


    “這些日子,都睡不好麽?”乾隆鬆開她,抬手撫在她的眼下,淡淡的烏青,讓人有些心疼。


    魏芷卉抿了抿唇,有些苦澀地笑了笑,方才說道:“每每閉上眼睛,就會聽到十六阿哥的哭聲,想起他這些日子因為驚悸而不斷地抽搐,夢魘,發著高燒的樣子。”


    乾隆低頭在她泛紅的眼睛上吻了下去,低聲說道:“這些日子總覺得愧對於你,不敢來看你,如今見了,卻愈發愧疚。”


    這一夜,也許是燕窩的作用,又或許是有乾隆陪伴在側的緣故,一夜無夢。


    ,


    這場南巡,本該是一場歡歡喜喜的行程,但卻因為十六阿哥的突然夭折和帝後關係的冰點而變得寡淡無味。


    二月是皇後的生辰,若按往年,乾隆都會提前備下壽禮送去皇後那兒,除此以外,也會派禦膳房做些美味佳肴送去。


    隻是,這一年,乾隆直到生辰之日快到了,都沒有提起皇後的生辰。


    最終還是太後提起了這事兒。


    太後的膝上坐著永琰,魏芷卉在一旁搭著手,並不敢讓太後受太多的力。


    攸寧和攸宜坐在地上玩。


    “皇後的生辰就是這兩日了,皇帝可有什麽打算?”


    太後不是在問,而是在通知乾隆,你必須有打算。


    乾隆明白其中道理,沒有猶豫:“賀禮在那一日都會送去。”


    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皇後固然又錯,但是皇帝,該有的體麵你得給她。”


    乾隆了然,沒有說別的,倒是魏芷卉無聲地勾了勾唇,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等兩人帶了孩子離開,魏芷卉才婉聲說道:“皇後娘娘的生辰恰好是去杭州府的水路,皇上不如尋一個戲班子給皇後娘娘唱幾台戲?也好讓各宮的姐妹們一起,打發打發這水路的無趣。”


    乾隆對皇後的事不甚上心,想起太後的叮囑,也不管魏芷卉說的是什麽,一邊上了轎一邊說道:“你去辦吧。”


    “是。”魏芷卉在乾隆身後上了自己的轎輦,無聲地冷笑。


    沒幾日便是皇後的生辰。


    乾隆在禦船上和幾個地方官員議事,加上也沒怎麽打算管皇後的生辰,便不曾前往。


    船上搭了戲台子,魏芷卉叫上了太後一起,還有皇後和同行的嬪妃。


    魏芷卉從初菱手裏接過戲本,假意翻了兩眼,遞給了皇後,一臉笑意:“皇後娘娘今兒是壽星,自然是皇後娘娘先點。”


    皇後接過戲本,翻了幾頁,臉色並不好。


    魏芷卉餘光撇了一眼臉色不怎麽好的皇後,從桌上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遮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


    皇後在戲本上隨意地指了幾下,不一會兒,戲台上便熱鬧了起來。


    麵前的桌案上,擺著各色的糕點,牛乳菱粉香糕、貴妃餅、白蘭酥、蜜三刀、雲片糕、壽桃等等。


    整個船上都是喜氣洋洋的樣子,太後看著戲台子上的戲,也笑道:“皇後的生日已經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


    魏芷卉笑了笑,站起身微福了身:“臣妾謝太後誇獎,也是皇上看重,說是難得的機會,臣妾便想著水路無趣,不如尋些好玩兒的給太後和各宮姐妹一樂,皇後娘娘的生辰便是個大好的機會。”


    “你有心了。”


    一番熱鬧過後,魏芷卉才回了自己的住處,初菱在一旁笑道:“貴妃今兒也是出了口氣了。皇後的臉色可不好呢。”


    魏芷卉一邊卸去釵環,一邊隻是笑笑。


    皇後從前的生辰都是極熱鬧的,直到永璟去世那一年南巡途中,皇後生母去世,之後,皇後的生辰除了逢十的歲數,都是過得極平淡的。


    隻是後宮中人都以為皇後是因為和乾隆關係漸漸僵了,又接連失去兩個孩子的緣故才如此的罷了。


    今日的戲本子上都是些極為喜慶的戲名,又有太後在側,隻怕皇後心裏滿腹不快也無處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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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在杭州府待了約有半月,看似和和睦睦,但其實內裏,皇後自生辰過後便脾性古怪,動輒打罵宮女的事情瞞不過太多人。


    “臣妾今日去給太後請安,經過皇後娘娘那兒,就見幾個宮女從裏頭出來,眼淚汪汪的,臉上的巴掌印還明顯得很呢。”慶妃小聲說道。


    “行宮就那麽點大,哪處有些聲響咱們都能聽見,皇後每日的動靜,你又不是聽不見。”魏芷卉回道。


    慶妃冷笑一聲:“便是這樣,皇後還日日想著要出家呢。”


    “我佛不渡暴力之人。”魏芷卉笑了笑,繼而說道,“皇後總這麽樣也不是個事兒,若是來日傷著了十二阿哥反而不好。初菱,去告訴唐勉一聲,派兩個人去皇後那兒看看可有什麽法子調和一些皇後的脾氣。”


    杜茂年紀上來了,魏芷卉幹脆和乾隆說了,讓杜茂隻在太醫院清閑當差,其餘的事,都交給了唐勉。


    唐勉年輕,比起杜茂偶爾的畏首畏尾,唐勉幹事更加大氣。


    至於此時的皇後,在看到唐勉的時候已經惱了。


    “本宮這兒自有本宮用慣了的太醫,何須你來假惺惺?”皇後坐在塌上,心中不悅。


    唐勉將醫藥盒子放在小幾上,行了一禮,說道:“貴妃娘娘掛念娘娘身子,特地遣了微臣來替娘娘診脈。”


    “是嗎?貴妃的人本宮可不敢用,容覓!送客!”皇後說完,便轉身去了偏殿看永璂。


    聞聲而來的容覓看了一眼唐勉,說道:“大人先回去吧,娘娘這幾日心情不佳,不大見人。”


    唐勉也不久留,卻在回了太醫院後去查了皇後從前的脈案。


    而此時的行宮內,誠嬪正在去給太後請安的路上。


    才走沒幾步,忽見轉角處一個孩子哭著跑了出來。


    “娘娘!是十二阿哥!”亭臨在一旁低聲說道。


    誠嬪怔了怔,這孩子身邊連個乳母也沒有,讓人實在放不下心。宜芮上前攔住了永璂的路,低聲問道:“永璂,我是誠嬪娘娘,怎麽了?”


    才說完,正要給他擦幹臉上的眼淚,就見永璂的臉上有一道劃痕,似是護甲造成的傷。


    宜芮心中閃過一個不太成型的想法,將永璂拉到了拐角處,說道:“若是有什麽話不放心對我說,我帶你去你皇祖母那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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