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紅豆酸奶糕

  第68章、紅豆酸奶糕

    草原之上, 鑼鼓喧天。


    不遠處的營帳外,皇後帶了一眾嬪妃站在遠處, 觀賞著乾隆與眾多王爺阿哥們圍獵。而圍獵的人群裏, 為首的乾隆身披正藍色披風,一身明黃色的騎馬裝,微風輕起,英姿颯爽。


    身後第一排是和敬公主和令妃還有穎嬪, 再往後便是幾位阿哥們。


    乾隆在下令前回身看了一眼魏芷卉, 一身瓊琚色的騎馬副, 襯得她的臉龐愈發白皙。兩人相望, 乾隆點了點頭, 魏芷卉了然一笑。


    她低頭摸摸獅子玉的毛發,似是安撫。昨夜,從草原回來, 二人在皇帝的營帳裏,品嚐著蒙古鍋茶和紅豆酸奶糕, 度過漫漫長夜。


    臨睡前,乾隆百般叮囑,今日圍獵無比當心, 她剛學會騎馬,能騎著馬走已經不錯, 若再要她邊騎馬邊射獵, 簡直難於上青天。


    好容易才磨得乾隆應允自己,魏芷卉自然小心謹慎,今日, 她就是這圍場裏最菜的人, 別人是來打獵, 而她則是來騎馬遛彎的。


    乾隆的號令一下,眾人紛紛駕馬而去,魏芷卉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持著馬鞭,耳邊是不絕於耳風聲和“駕!”


    最初的時候,她尚且能跟上旁人的節奏,但時間一長,眾人也紛紛往不同的地方去。魏芷卉不用圍獵,她倒是有些無所事事不知該去往何處,隻能像一個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


    穎嬪念及位分,總是在她身後不遠處騎著,魏芷卉看懂她的意思,趁著獅子玉穩步前進之時沒回頭看了眼,喊道:“妹妹自管往前去,不用管本宮!”


    身後沒了人跟著,魏芷卉看了周圍,早已沒了什麽人,她方才有心思悠哉悠哉地駕著溫順的獅子玉在這草原上馳騁,沒有人打擾,其實倒也不錯,盡管她知道,在不遠處,肯定有侍衛偷偷跟著,奉乾隆之命保護著她的。


    雖說乾隆嘴上不會讓她圍獵,但還是給她配備了箭弩,昨夜更是特地帶她去練習一番,此刻,魏芷卉一個人無聊,隻見不遠處的樹下有一隻小小的似是狐狸,她沒有騎馬擾了狐狸,靜靜地拉了弓,其實她也沒本事瞄準,隻是學會了個拉弓放箭的本事,隨手一拉,箭“嗖”的一聲出去,旋即,遠處的狐狸應聲倒地。


    魏芷卉有些驚訝於自己的技術,笑了笑,看了眼身後的侍衛,幾個侍衛自知自己擋不住,隻得快馬上前:“給令妃娘娘請安。”


    “在外不用這麽多禮,那隻狐狸是本宮射中的,記得給本宮送過來。”魏芷卉一臉豪邁地看了眼兩個侍衛,收了箭弩,體驗一下就好。


    她握著馬鞭,剛想駕著獅子玉離去,想起了什麽,調轉馬頭,看了眼兩個侍衛:“你們也都看到了,本宮這馬溫順,是摔不到我的,不必一直跟著本宮,沒的限製了自由。”


    說完,她索性駕著獅子玉疾馳,體驗一下獨自一人在草原上自在馳騁的快樂。


    隻是快樂總是短暫的,沒一會兒,一下午的圍獵就已結束,隻得啟程返回。也是此時,魏芷卉方才發現,自己雖然一路騎得開心,但真到了要她返程之時,卻是摸不著頭腦的。


    她有些茫然無措地調轉了方向,既然不知道,那換個方向也許是對的吧。


    漫無目的地駕著獅子玉騎了一會兒,魏芷卉有些無奈,早知道就不該讓那兩個侍衛走開。


    “令娘娘!”身後傳來一陣稚嫩的聲音,魏芷卉拉了拉韁繩,循聲轉頭,便見一匹棕黑色的馬上,坐著一個侍衛和尚且年幼的八阿哥永璿。


    雖說討厭嘉貴妃,但魏芷卉對孩子沒有太大的敵意,更何況八阿哥素日見了她也總是充滿稚氣地請安問好。


    “請令娘娘安,令娘娘可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永璿招呼著侍衛把馬騎到獅子玉邊上,問道。


    魏芷卉笑了笑,算是默認。見狀,永璿回頭看了眼侍衛說道:“令娘娘放心!兒臣記得路!”


    當然,魏芷卉沒怎麽指望一個黃口小兒可以給自己帶路,隻能看了眼坐在永璿身後的侍衛,說道:“既如此,勞煩大人了。”


    那侍衛雖是應了,卻也不敢猖狂地騎在魏芷卉前頭,隻能保持著相同的步調,不緊不慢地騎著馬。


    一路上,永璿的小嘴說個不停,不住地誇獅子玉好看。魏芷卉想問他要不要坐上來一起騎,但很快,想到嘉貴妃,又想起這個八阿哥的腿好像不好,但現在還健康著,怕是後天的。便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不過剛會騎,還是不給自己找麻煩了。


    眼看不遠處自己就能看到眾人的營帳,魏芷卉側頭看了眼永璿:“多謝大人了,剩下的路,本宮都認識了,便可自己走了。”


    說完,魏芷卉喊了聲,拉了拉韁繩:“駕!”獅子玉應聲而動,帶魏芷卉體驗著最後的一小段狂歡。


    她一心在不遠處馬群裏,搜尋著明黃色的身影,全然沒在意不遠處經過的一隻漏網之“狐”。


    呼嘯的風聲中,箭弩擦過自己身側的聲音,讓魏芷卉一瞬間僵住了身子。


    很多事情的發生幾乎隻在一念之間。


    她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原先溫順的獅子玉驟然變得狂躁起來。她會騎馬,卻不會馴馬。狂躁起來的獅子玉,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慌亂地轉著方向,魏芷卉隻能緊緊地抓著韁繩,輕輕地撫著獅子玉的背,企圖安撫它。


    也是此時,她才發現,獅子玉的耳側在流血,簡單一想便知道是方才那箭所致。來不及思考何處飛來的箭,她隻想穩住獅子玉,但似乎並不管用。也許是被忽然出現的箭弩嚇到了,也許是被傷到了以後的疼痛,獅子玉很難冷靜。


    魏芷卉被轉得暈頭轉向,耳邊還有永璿的聲音:“令娘娘!令娘娘!”


    眼看著永璿的馬考得越來越近,魏芷卉還沒來得及做什麽,隻覺得一陣劇痛,自己被獅子玉摔在了地上,腿、胳膊、背,全身上下,鑽心的疼。


    她閉上了眼,有幾分“壯士赴死”的意味,也許是獅子玉衝向了永璿的馬吧,耳邊還有永璿的哭聲。


    太吵鬧了,她微睜著眼,看了眼萬裏無雲的天空,自己躺在這無垠的草原之上,鼻息之間全是混雜著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永璿的哭聲有些撕心裂肺,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直覺有些不好。她很想找塊木頭“呸呸呸”一下,剛才為什麽要想到永璿的腿,得,現在怕是要靈驗了,而自己,又是這個當事人。


    渾身動彈不得,唯有腦子還能轉。都說淑嘉皇貴妃壓了令妃十年,可依她來看,這倆人是相克吧?


    魏芷卉的耳邊唯有永璿的哭聲和風聲,兩匹馬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控製住。可此時,耳邊卻又多了一陣又一陣馬蹄聲。


    渾身的疼痛,讓魏芷卉一點不能動彈,她在心裏默默地期盼著,這馬蹄聲的主人會是身著明黃色。


    馬蹄聲漸漸停止,耳邊傳來一陣:“皇上。”


    魏芷卉睜開眼,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映入眼簾:“朕在。”


    乾隆俯身替她捋了捋耷拉在臉上的辮子,輕聲地問了一句:“疼嗎?”


    原先她尚且能維持堅強,至此,心裏的恐懼和身上的痛楚方才湧上心頭。


    熟悉的聲音和溫熱的指尖讓她霎時間酸了鼻子,她扁了扁嘴,眼淚便流了下來:“疼……”


    女子哽咽的聲音,讓乾隆心下猛顫,他解下了披風,罩在魏芷卉身上,一手從她的頸後穿過去,一手從她膝間穿過,確定她這個姿勢不疼,方才輕輕地抱起她,應該沒有傷到筋骨,萬幸。


    乾隆抱起魏芷卉,快步地往李進迅速找來的馬車裏走去。他往裏打量了一眼,還算不錯,鋪了極其軟的墊子,躺上去也不會硌得慌。馬車內,初菱和含雲業已聞訊而來。乾隆把人交給她們照顧著,自己則先行下去。


    永璿邊上,有永珹陪著,隻是他的傷似乎要比魏芷卉的重得多。


    “來人,把那兩匹馬送回馬場,好好醫治。”他頓了頓,獅子玉耳側的傷他自然看見了,“李進,好好查查,馬怎麽會受了驚嚇。把八阿哥送回營帳,請太醫去看看。”


    說完,眼看了眼永珹:“好好照顧著你八弟!”


    沒等永珹答話,乾隆已大步邁回馬車。他坐在魏芷卉的對麵,也許是見了他心安了,又或許是傷處太疼,她此刻正沉沉地睡著。見他來了,初菱二人識趣地下去。


    “啟程。”


    隨著馬車向前行進,乾隆看著安靜地睡著了的魏芷卉。原先在瓊琚色衣裳下頗為白皙的臉龐,在受驚過後,愈發蒼白。她睡得不安穩,眉頭緊鎖,時而輕顫一下。


    還好這路途近,隻一會兒便到了。


    令妃的營帳門口,舒妃一臉焦急地候在那兒,還有同去圍獵的穎嬪,一身騎馬裝還未來得及換下。


    此刻見乾隆一路把魏芷卉從馬車上抱下來,忙跪了下來:“臣妾有罪,請皇上責罰。”


    乾隆沒來得及理會,看了眼舒妃:“杜茂呢!”


    舒妃沒來得及猶豫,乾隆眼裏的怒氣早已難以遮掩,她忙說道:“已在殿內。”


    乾隆一路將人放到榻上,魏芷卉方才便醒了,此刻驟然離開了溫暖熟悉的懷抱,最初的的驚嚇又一次浮上心頭,她不免輕顫一下。


    乾隆歎了口氣,坐在床沿安撫著她:“別怕,有朕在。”


    作者有話說:


    高考徹底結束了??

    發個紅包給大家慶祝一下吧誒嘿嘿!

    太困了先這樣

    明天繼續寫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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