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紅糖淮山糯米丸
第62章、紅糖淮山糯米丸
“令妃與舒妃交好, 如今舒妃有著身孕,令妃口口聲聲刑罰、抵命的, 倒也不怕忌諱。”嘉貴妃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魏芷卉勾了勾唇扯了一個不屑的笑, 說道:“舒妃姐姐又不是凶手,有什麽好忌諱的?”
嘉貴妃倒是沒再開口,皇後也隻是讓魏芷卉繼續查著。
從翊坤宮出來,舒妃走在魏芷卉邊上, 許久, 才說了一句:“你在懷疑嘉貴妃?”
魏芷卉沒有隱瞞, 點了點頭:“北喬在後麵很緊張。”
舒妃了然, 卻看她今日並不往永壽宮方向走, 問道:“你要去哪?”
“慎刑司。”魏芷卉淡淡地開口。
舒妃聞言頓住腳步回頭看她:“你瘋了!?先不說慎刑司是個什麽地方,如今裏頭關著馬嬤嬤,你也不怕她見了你發瘋?”
魏芷卉搖了搖頭:“誰想害我我總得搞清楚。”
舒妃歎了口氣, 沒阻攔她,隻是叮囑了跟在她身後的初菱和小高子:“好生照看好你們主兒。”
而與此同時, 後宮的某處,兩個宮女悄聲地說著話:“放心吧,叮囑過了, 不會說漏嘴的。”
“那就好,隻要她不說漏嘴, 她的家人就還有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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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刑司內, 一片昏暗,唯有幾個置於高處的小窗透進來微弱的光。
往裏走些,是各種淒慘的叫聲, 還混雜著血腥味, 偶爾還有些不明生物的叫聲, 魏芷卉不由得拿了帕子掩住口鼻,她是害怕的。
早就通知了慎刑司的主管太監尹其則,因此,沒走幾步尹公公便走了出來,打了個千兒:“給令妃娘娘請安。”
魏芷卉道了聲“起來吧”,又問道:“馬嬤嬤在哪兒?”
“令主兒貴體,裏頭汙穢,奴才特地叫人把馬嬤嬤挪到了安靜一點的地兒,也方便娘娘問話。”說著,尹其則把魏芷卉引去了前頭的一間耳房,裏頭雖然昏暗,但比起方才那地兒,氣味上,好受許多。
裏頭除了馬嬤嬤和幾個施刑的嬤嬤太監外,還有一個主事的嬤嬤,姓佟。她上來給魏芷卉擦了椅子:“娘娘坐,這椅子都擦幹淨了,”
擦椅子不過是奉承,魏芷卉看了這椅子,本就是半新不舊的,也沒什麽灰塵,上麵還墊了一個半新不舊的墊子,尚算幹淨。
角落裏,馬嬤嬤被架在一個十字形的木架子上,腦袋耷拉著,應該是受不住刑罰,暈過去了。魏芷卉隻看了兩眼,有些血肉模糊,她偏了頭。
佟嬤嬤察覺到她的視線,示意了人把馬嬤嬤弄醒。
一陣水聲過後,馬嬤嬤醒了。魏芷卉回頭看向她,她正微微睜開眼。
幾個嬤嬤又舉起了刑器,用細小的針紮了紮她的手指,來喚醒她的意識。
“令妃娘娘有話要問你,你好好答便是。”佟嬤嬤也站在那兒說道。
聽到令妃兩個字,馬嬤嬤神思清明了一些,她掙紮著抬起頭,看向魏芷卉,她想起昨夜,有人偷偷給她傳話,要她務必咬準這件事是她一人所為,否則,她家裏的孩子和她唯一的姐姐還有她姐姐的孩子們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令妃?”馬嬤嬤冷笑了一聲,“令妃從前不過是聽我管教的一個小宮女,如今也要我向她行禮了?”
一盆冷水又從她頭頂澆了下來,這一盆水和原先的不一樣,裏頭撒了鹽,潑在傷口上,鑽心的疼痛加劇,一陣哀嚎。佟嬤嬤扔了水瓢:“若再這麽說話,那便不是這一瓢水的問題了,那邊一桶都是你的!”
魏芷卉側目了一會兒,扶了初菱的手起身,走到馬嬤嬤跟前,小高子上前一步,隔在二人中間。
馬嬤嬤看著這三個從前在禦膳房關係極好的人,此刻一個個冷眼瞪著自己怒從心生往地上啐了一口,小高子反應迅速地替魏芷卉擋住:“大膽!”
“大膽?你們三個從前都是我手下的人,如今一個個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在我麵前裝什麽?”
魏芷卉攔了小高子,自己站在馬嬤嬤麵前,淩厲的眼神一點沒變,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人:“本宮雖非名門之女,但亦是內務府總管的女兒,與馬嬤嬤何來從前之交?”她頓了段,一字一頓地問道:“本宮隻問你,是何人指使你要害本宮?”
佟嬤嬤與幾個手下此刻正手握刑具,隻等著下手。
馬嬤嬤沉默許久,魏芷卉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佟嬤嬤,佟嬤嬤會意。頓時,耳房內馬嬤嬤的慘叫聲震耳欲聾。
魏芷卉擰了擰眉:“行了,還不說嗎?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罰,馬嬤嬤入宮多年,當真不知道全用完是個什麽下場?”
“你想屈打成招?”
魏芷卉冷笑一聲:“你招不招的重要嗎?你不招,難帶本宮與皇上便都信了你是無辜的?便都信了你是一人所為?”她頓了頓,“慎刑司雖然是個鐵桶,但若是想傳什麽話想來也是容易得很,也許,你的那位主謀此刻早已威脅過你了吧?讓你什麽都不要說,還說會保全你的家人?”
魏芷卉的話幾乎和馬嬤嬤昨夜聽到的一樣,一時間,她眸中閃過一絲錯愕,看著麵前幾個嬤嬤手裏的刑具,她是害怕的。隻是卻不敢說出這背後真正的主謀,她怕自己的家人此後再無安寧。
魏芷卉說完這話,便望著馬嬤嬤,總覺得她的神色和方才有些不一樣。她慘笑了幾聲,對上魏芷卉的視線,一抹笑意在嘴邊,淒慘卻又駭人,她垂眸低聲笑了笑,極微弱的聲音在安靜的房內,魏芷卉並不是聽不見:“死無對證不就好了。”
想到她要做什麽,魏芷卉忙說道:“別讓她死了!”
可還是慢了一步,佟嬤嬤剛要上前攔住,馬嬤嬤垂著的頭晃了晃,便再不動了。魏芷卉愣在了那兒,初菱站在她身前替她擋住了視線。聽覺由此被放大,隻聽到血滴落下來的噠噠聲。
“娘娘,她咬舌自盡了。”小高子在身後說道。
魏芷卉閉眼放空了一會兒,但方才那一幕依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死無對證,馬嬤嬤這話說的沒錯。
“娘娘,先回去吧。這兒不好多待。”初菱扶著她的胳膊穩住她,低聲說道。
魏芷卉點了點了頭,一路兩眼空洞地回了永壽宮,直到杜茂被初菱叫來。她繼續像個木偶一般,伸手然後聽著杜茂的話,說她受了驚嚇,要好好靜養。
不想再聽這些廢話,魏芷卉揮了揮手,殿內隻留了初菱和小高子,她撐著腦袋,雙眼微閉,思考了片刻,說道:“去查查馬嬤嬤都有什麽家人,都在哪裏,還有今日在佟嬤嬤邊上那個胖胖的嬤嬤,也去查查。”
吩咐完,她便讓人扶了自己去寢殿歇息,她不去管馬嬤嬤自盡的消息乾隆與皇後還有舒妃會不會知道,她無暇顧及,她隻想睡一覺然後忘記那一幕。
這宮裏不缺死亡,也不缺人命,但是親眼見證,甚至和自己相關,盡管她可能咎由自取,但是對於她而言,仍舊讓她震顫。
再醒來的時候,床邊坐著乾隆,她才睜開眼,就見初菱便跑去了後頭,再進來時,手裏端了碗紅糖淮山糯米丸:“娘娘可算醒了,先吃點東西吧。”
魏芷卉不解,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微微坐起身,剛一坐起來,便被人攬進了懷裏,她望了望外頭的天色有些黑,難道自己睡了一個白天?
乾隆從初菱手裏接過了碗,喂她吃了半碗,方才揮手讓初菱下去。
“慎刑司那樣的地方,你倒是敢去。”乾隆的聲音冷冷的,與方才喂她吃東西時的溫柔截然相反。
魏芷卉不知道他是不是惱了,隻能悄悄地伸手試探性地戳了戳他的掌心,柔聲說道:“臣妾隻是想去親自問問……”
乾隆握住她亂動的手:“然後呢?親眼看著人在你麵前自盡,然後嚇到睡了一整天都醒不過來。”
他說的並不誇張,都以為魏芷卉受了驚嚇要安神湯才能入睡,可誰知道,魏芷卉躺下沒多久便沉沉地睡去了,初菱等人是在午膳的時候才覺察出不對勁的。魏芷卉不僅睡得很熟,還沒有任何要醒的跡象。她像是在夢魘,眉頭緊鎖,額上細汗直冒,可嘴裏又沒有囈語。
乾隆聞訊趕來時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景,心揪作一團。
雖有太醫,但終究也不敢在夢中把她驟然喊醒,乾隆在永壽宮守了她一下午,直到天黑了,她才漸漸醒來。
當然,這都是魏芷卉之後才知道的事情了。
此刻,她依偎在乾隆懷中,不敢多說一句,生怕他惱了自己。
“朕允許你放手去查,但是子衿,你得注意自己的安全。”乾隆低沉的聲音平緩地從頭頂傳來,帶了幾分擔憂。
也是這會兒,乾隆開始猶豫,自己放手讓她查這件事,是否真的是正確的。
這事讓魏芷卉在永壽宮靜養了快一個月,馬嬤嬤已死,雖說內應與主謀尚未查出來,但乾隆還是讓魏芷卉放緩了整件事的調查進度。
內應是誰,魏芷卉暫時不知道,既然想要釣魚,她就不會顯眼地去查,但背地裏,卻是派小高子仔細排查著的。她並不懷疑含雲含秀等人,當日初封貴人時內務府送來的六個人,都是蘭若和乾隆親自為她挑選的忠仆,三代皆是幹幹淨淨的人。如今已至妃位,永壽宮的人自然多些,內應想來便也就混進來了。
已經是三月中旬,永壽宮外的海棠漸漸開了,聽說舒妃的母親已經入宮陪伴左右等候生產,舒妃即將臨盆,魏芷卉按理該去看看,但此前因為靜養的緣故,許久未去,隻常常讓人送些東西過去。
今日她本是打算去看看舒妃的,隻是剛準備好了東西要出門,小高子麵色凝重地從外頭走了進來,一進來便關上了殿門,殿內隻有初菱、含雲主仆四人。
“娘娘,出事了。”小高子低聲說道。
“怎麽了?”不知為何,魏芷卉心中一緊。
“阿裏袞大人的女兒病逝了,嘉貴妃去了養心殿。”
魏芷卉一驚,問道:“可是那個嘉貴妃替四阿哥選的嫡福晉人選?”
小高子低聲說道:“正是呢,隻是聽說這小姐病得蹊蹺,這會兒阿裏袞大人也正在鬧呢,嘉貴妃又在養心殿鬧騰,皇上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蹊蹺?嘉貴妃?
魏芷卉一時有些想不明白,但是這事宮外的事情,她隻能讓小高子派人暗中觀察著。
她思索了許久,現如今,和嘉貴妃有關的事,她一件都不想錯過,她召了初菱,耳語了幾句。
作者有話說:
Dbq 我本來想更6k的但是我姨媽來了我還頭疼哭哭
主要還怕後麵幾天太忙了沒時間碼字想存點稿麽麽麽
愛你們啾咪
端午假期每天都有紅包哦
今日紅包主題:賠罪哈哈哈哈感謝在2022,06,03 09:05:00~2022,06,04 00:10: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Celiayao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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