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林念寒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昨天夜裏,李濯將她與念軒送回家中之後,便匆匆離開。


    離去之前隻留下那句,他已在附近留下了暗衛,可保護她與弟弟的安全,讓她莫怕。


    待他明日回來,一切便說與她知曉。


    明日,不就是今日了嗎?


    林念寒歎氣,雖是擔心受怕,日子也總得過上不是?

    林念寒取過剛在村裏買的豬瘦肉,將瘦肉切成條再切成丁,放到大瓷盆裏,撒入些細鹽,加入生抽料酒,攪拌均勻,放到一邊讓它且醃製著。


    又將泡好的蘑菇切成丁,處理好的鮮蝦切成丁,鮮豆幹切成丁。


    灶生起火,舀一塊豬油放入大鐵鍋裏化好,油八分熱下入切好的蔥花,待到蔥香飄起,倒入蘑菇丁煸炒出味,倒入豆幹丁繼續翻炒,期間倒入一小湯勺生抽,翻炒數下,起鍋盛到豬肉丁裏。


    包菜清洗幹淨,切成細條,再切成細沫,放入豬肉丁裏。


    拿起筷子,同一方向攪拌均勻,便可以包肖米了。


    林念寒拿起揪好的劑子,一個個杆成薄透的圓形的肖米皮。


    肖米皮放到左手掌心,舀起一湯匙的餡料,放到肖米皮上,左手拖住肖米皮的底部,隨後右手將肖米皮全部往上一收,再輕輕收攏住口子,使口子微微敞開,一個圓呼呼的肖米便做好了。


    待到肖米全部做好,便放到蒸籠裏刷上一層化好的豬油,將肖米逐個放到蒸籠上,蒸上一刻種便好了。


    蒸肖米的時間,林念寒便開始熬醬汁。


    砂鍋倒入半碗水,兩湯匙白糖,待到將白糖熬化,舀入少許辣椒醬,將調好的芡汁倒入鍋中,攪拌均勻,大火再次燒開,醬汁便成了。


    肖米蒸好,林念寒裝上兩盤,剩餘的仍然小火溫著,到時候可送些給言先生與村長品嚐。


    正當林念寒準備著用早餐之時,李濯回來了。


    “李公子。”林念寒見李濯風塵仆仆,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林姑娘。”李濯徹夜未眠,他是披星戴月,馬不停蹄趕過來。


    昨天夜裏帶上盧勇與女兒團聚後,便讓盧勇帶上一把帶血的刀回去複差,而她的女兒盧筱便由人易容,待在被那個女人囚禁之地。


    “李公子,可有受傷?”林念寒擔心了一夜,生怕那個盧大叔反悔,那李公子會不會因此受傷。


    林念寒想到這裏,也不作他想,便拉過李濯的袖子,混身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確認李濯的衣服上沒有破損與血跡,這才放下心來。


    被拉著袖子的李濯,再一次紅了耳根。


    林念寒抬頭看到,“李公子,你很冷嗎?耳根都凍紅了。”


    林念寒掂起腳尖,看向李濯的耳朵,卻在不知覺中與他更加接近了。


    林念寒一看,耳朵好像更紅了?

    “我沒有受傷,也不冷!”李濯隻覺得耳朵極其燙。


    林念寒還拉著李濯的袖子,垂頭一看,臉頬染上一層紅暈,林念寒連忙放開了緊捉著袖子的手。


    林念寒隻覺得自己的耳朵好似燙得很。


    兩人目光流轉間,雙雙紅了耳根。


    “那個,辛苦李公子了。”林念寒頓覺得極其尷尬,便倒了杯水,遞給了李濯,“先不說其它的,先用早餐吧。”


    “好,多謝。”李濯已經在一天之間隻吃了一個饅頭,現下看著桌上的吃食,五髒廟起了抗議。


    李濯坐定,看著一盤形似包子的東西,有些好奇。


    她如今,會做如此多的新奇吃食了,完全與姑姑不同,姑姑可是愛下廚,卻每次隻做了‘毒品’出來,每次也隻有姑父會吃得津津有味,且極其大讚,稱那是美食。


    若是姑姑姑父吃到她做的美食,那該是如何歡喜。


    想到這裏,李濯不竟垂眸,捏緊手裏的筷子。


    這一切,都怪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念軒,你吃了,去上學。”林念寒並不想讓念軒知曉,昨天夜裏發生那些事情的真相,他還太小。


    “阿姐。”林念軒昨天夜裏已是受到了些驚嚇,現下眼睛還是紅的。


    “念軒莫怕,阿姐一直都在。”林念寒抱著林念軒,他的情緒不是很好,“阿姐可馬上便要及笄了,阿姐想要的禮物是,念軒中童生的消息。”


    林念軒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將那些即將落下眼眶的淚水,收了回去,“念軒定將禮物送與阿姐。”


    “那吃肖米吧,吃了肖米,阿姐陪你一同過去學堂。”


    見林念軒點頭,林念寒又去廚房夾上一盤肖米。


    待到林念寒將肖米端了過來,李濯與林念軒才動了筷子。


    李濯夾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肖米,肖米是敞開著口的,裏麵的餡料一覽無餘。


    每樣餡料都被處理得極其精致小巧,蔥香帶著蘑菇的香味悠悠地飄了出來,紅色的蝦在裏麵起到了亮包的作用。


    將肖米放到紅彤彤的醬汁裏沾上一沾,醬汁包裹住肖米全身。


    一整個肖米入口,餡料的香味在口中彌漫開來,鹹香的餡料味,加上醬汁恰好的微辣,極其適口。


    李濯一下便把整盤肖米吃了個精光,又吃了一碗豬血湯。


    “林姑娘,這東西可耐放?”李濯想帶些回京,若是他騎上他的千裏馬,快馬加鞭,半天時間也就到了。


    “這天氣,加上冰塊鎮著,三五天是成的,隻是沒有現成吃的味道了。”林念寒將碗筷都收拾了起來。


    “林姑娘,可否送我一些?”李濯想讓師父他老人家,也嚐一嚐。


    “自是可以的。”林念寒點頭。


    李公子屢次救她,這小小要求,自是不在話下的。


    林念寒收拾好了一切,到廚房裝上一盤肖米,放入竹籃裏,準備送給言先生。


    “我與你們一同去。”李濯還要將昨天晚上的之事告知言輕易?


    李濯接過林念寒手裏的竹籃子,提在手上。


    三人一同到了言輕易的家中。


    “怎得就成雙入對了?”言輕易還不知曉昨天晚上的情況,對象李濯小聲地調了起來。


    “她派人來了,就在昨個夜裏。”李濯眸色一沉,坐到了圓桌旁的椅子上。


    正夾著肖米的言輕易垂頭,臉色變得陰沉,手裏的筷子哢的一聲,被他輕輕一捏,斷成四節。


    “言先生?”林念寒見筷子斷成兩節,有些心驚。


    平日裏見言先生一副書生模樣,不成想力氣可真是大得嚇人。


    “咳,注意形象。”李濯可不想林念寒昨個夜裏沒被殺手嚇著,卻在今早反到被言輕易嚇到。


    言輕易閉眸,深吸了口氣,斂回了剛才的怒氣,抬頭間神色已恢複如常。


    “小姑娘,你家這筷子可真不好使。”言輕易打了個哈哈,改用湯匙舀著肖米吃。


    林念寒的額角抽了抽,坐回桌案邊的椅子上。


    “你如何打算?”言輕易一邊吃著肖米,一邊扭頭看向李濯。


    “那女人已發現小……林姑娘的蹤跡,瞞不下去了!”李濯打算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如此多年,是時候讓念寒知曉了。


    而且師父他老人家,還不知曉念寒還在的消息,因著思念過重,身體每況愈下,他快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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