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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這麽光風霽月的男主,私底……

  第二十九章 這麽光風霽月的男主,私底……


    陸時寒其實一直在猶豫該不該對她講這個故事,因為故事主人翁被拐騙的真實過程,對任何一位女子來說都是慘不忍睹、不敢細究的經曆。


    那位縣主被拐賣後,先是有人裝神弄鬼對她施以杖刑,少不更事的少女被又打又嚇沒了膽子,不敢再輕易向外求助,歹人仍然沒有就此收手,他們為了徹底調、教控製被拐騙來的少女,往往會對她們的精神和身體輪番摧殘侵害,要她們將畏懼刻在骨子裏,才會將人送去秦樓楚館。


    被送去了煙花之地會過著怎樣的生活,不用細想也能知道。


    若故事中那位縣主沒有因為貌美被富商買回家中做妾,最後更是機緣巧合被掃地出門,此生怕是都沒有機會再回到京城。


    縣主還算幸運之人,即便她短短一年時間,已然從天真爛漫的貴女被折磨得曆盡滄桑,往後餘生或許都要生活在這段陰影之中,可她最後到底得救了,還有很多境遇比縣主更淒慘的女子,甚至最後到死都未曾得到解脫。


    陸時寒到底還是想用這個例子讓顏芝儀引以為戒,卻又生怕傷害到她那顆敏感又脆弱的心靈,完全不敢往深了展開講,關鍵之處遮遮掩掩、一語帶過。


    饒是如此,顏芝儀還是聽得懷疑人生,不敢相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京師重地竟有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陸時寒正頗為緊張的看著她,已經想好她若是露出驚嚇的神情便出言安慰,這個故事乃是極罕見的情況,隻要防範於未然、任何時候對人保留一份防備,在如今的太平盛世之下倒也能安居樂業——他講這個故事的初衷便是如此。


    若她從此被嚇到杯弓蛇影、草木皆兵,那便得不償失了。


    然後就在他觀望之時,顏芝儀冷不丁蹦出一句,“人販子背後的保護傘究竟有多強大,連皇室宗親都敢侵犯?”


    陸時寒被問得措手不及,“這個……”


    其實陸時寒也覺得縣主被拐賣遠不如普通人看到的那般,背後或許牽扯許多隱情,疑點之一是那位親戚說要接縣主去家裏做客,屬於兩家的私事,外人不該知道太多,可歹人顯然很清楚兩家約定的細枝末節,能夠在不引起縣主家人懷疑的情況下比親戚家下人稍早將人接走,兩家之中沒有人配合絕對做不成。


    其二也是儀兒提到的,此事與在大街上將落單貌美女子騙到僻靜處的常規手法不同,直接到有爵位的宗親家裏去行騙,辦不成可是要掉腦袋的,誰有這個膽子?

    最後,縣主失蹤後,開封府幾乎掘地三尺,縣主家和親戚更是在民間發布巨額懸賞,如此威逼利誘,都不能讓一群為了錢可以目無王法的亡命之徒露出馬腳,那他們究竟是為財還是為利?就值得深究了。


    陸時寒內心更傾向於縣主是政治爭鬥的犧牲品。或許是其父兄在朝廷的政敵想要用這種手段打擊報複,親戚是替罪羊,也有可能幕/後之人還想趁機分化兩家的聯合,能夠隨意派人去接縣主到自家做客,想也知道兩家本是親密無間,縣主失蹤案便可將這種聯盟打破,這便是《孫子兵法》中的“分而治之,各個擊破”。


    隻是陸時寒自己猜測的這些並無事實根據,畢竟過去數十年,很多細節真相早已消散在歲月中,而他還未正式踏入朝堂,對於那些政治鬥爭也隻是略知皮毛,說不定這背後還有更多真相是他沒看到的,因此顏芝儀犀利的提出疑問,他卻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不過顏芝儀也就是感慨,並不是想追根究底什麽,因為那都改變不了縣主被拐騙的事實。甭管人販子背後保護傘究竟多牛逼,連皇親國戚、金枝玉葉都能被精準定位,她這樣的一旦被人販子盯上,那絕對是插翅難逃了。


    這個故事確實為她敲響了警鍾,顏芝儀引以為戒,很快總結出了一條苟命守則,“日後出門,我身邊定會多帶些人,絕不會單獨出去。”


    陸時寒沒想到她話題跳躍的這麽快,愣了一下才接話:“何出此言?”


    “縣主在家中被拐騙隻是個例,大多數女子是在街上被拐對不對?我若是出門都帶上楊媽和百葉,人販子即便以我為目標,也要考慮最壞的後果,假如他們一時無法完全控製三人,我們動靜太大引來百姓和官差,甚至有一人逃跑成功,他們都將麵臨被官兵包圍的風險,犯罪代價太高,除非人販子跟我有仇,否則與其盯著我不放,還不如找個真正落單的女子下手。”


    見她確實吸取教訓了,且總結得這般一針見血切中要害,陸時寒便也不吝讚美,“儀兒果然機敏過人,一點就透。”


    這也是他真正想說的,不過她自己想出來會更深刻一些,相信她日後不會犯這種錯誤。


    顏芝儀不但自己引以為戒,也不忘身邊的小夥伴,“回去之後應該告訴楊媽和百葉一聲,讓她們也要有所警戒才好。”


    楊媽年紀大或許不容易人販子視為目標,但百葉卻正值青春年華,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小美女,平日裏跟著她宅在家裏幾乎不怎麽出門,更不用幹重活,養得細皮嫩肉,顏芝儀免不了也要擔心一下她的人身安全。


    陸時寒頷首:“還是儀兒考慮周全,此事就有勞你了。”


    這般商議結束,悅來客棧也近在眼前,兩人終於進了客房,裏頭已經煥然一新,換上了熟悉的被褥枕套,連燭台和茶杯都是自帶的。


    見到他們回來,楊媽二話不說倒了兩杯熱薑茶:“少爺少夫人快喝點熱茶驅驅寒氣,該洗漱了吧?我去打點熱水上來。”


    陸時寒笑道:“楊媽留步,已經請樓下跑堂的去打熱水了。”


    楊媽也就收回了腳步。


    她們不但收拾好了客房,也把顏芝儀和陸時寒的睡衣都找出來放床上了,這時再不用忙其他,楊媽正想問問姑娘出去吃了什麽,顏芝儀卻先一步反問:“客棧給你們送了吃食嗎?”


    百葉點頭,神情頗為滿足,“很是豐盛呢,同家裏的味道不同,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要說他們隊伍裏最沒見過世麵的,就是顏芝儀和百葉兩人。


    百葉早忘了小時候被人牙子從老家帶到江州的經曆,依稀隻記得爹娘養不起孩子,就把她這個不大不小的閨女賣給人牙子,這些年跟在姑娘身邊伺候,她也算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相應的也最能理解姑娘出門見到一切都格外新鮮有趣的心理,因為她自己也像極了鄉下土包子進城。


    聽她說吃的不錯,顏芝儀也放心了,雖然準備將拐賣婦女的故事也說給她們聽一聽,倒也不急在這會兒,對她們道:“時辰不早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明兒指不定還要早起趕路。”


    百葉完全沒有即將下班的喜悅,反而不著痕跡看了姑爺一眼,腳步都不肯挪動半步,“楊媽年紀大受不得累,她先回去休息便是,我在這伺候您梳頭洗漱。”


    要是她一走,姑爺肯定又要搶活幹,她才不吃這個虧。


    看懂百葉眼神含義的陸時寒:……


    最後,陸時寒不但沒能搶走百葉的工作,甚至還被她倆“掃地出門”。


    顏芝儀上輩子是每天都要洗澡的,穿書後即便燒水很費柴火和人力,她還是盡可能保留了愛幹淨的好習慣,但凡有一點條件,就絕不允許自己隻洗腳和臉、不洗屁屁直上床睡覺的。


    洗屁屁要脫褲子,沒什麽意外最好還是將身上各處都擦洗一遍,如此這般就是少兒不宜的畫麵了。


    顏芝儀跟男主說到底還隻是連車都沒資格開的表麵夫妻,她本人更是特別斤斤計較的性格,男主至今連腹肌都沒露給她看過,她怎麽可以給他看自己這麽大尺度的畫麵,因此他主動提出要出去避嫌時,她便沒有阻止。


    其實客棧的房間裏但凡有個屏風,顏芝儀也能放心男主留在房裏,像他這樣端方守禮的謙謙君子,有屏風的遮擋是不可能偷看的。


    可惜這時候的客棧還沒有講究到這種地步,她隻能默默目送男主開門出去。


    一刻鍾後,顏芝儀擦洗幹淨換好睡衣,百葉簡單收拾下拿著東西回了隔壁她跟楊媽的房間,陸時寒卻沒有立刻回來,她坐在床邊梳了好幾分鍾的頭發,才聽見門口姍姍而來的聲音,“儀兒,我進來了。”


    顏芝儀應了一聲,陸時寒才推門而入,她抬頭問,“寒哥剛才去哪兒了?”


    她確定他不是蹲在門口等待,因為那樣百葉出去就會跟他打招呼,客棧房間不是很隔音,門口但凡有點響動她都不會錯過。


    陸時寒一見她正穿著單薄的寢衣,忙回身將房門拴上,耐心解釋道:“去秦海房裏說了會兒話。”


    顏芝儀聞言也就不再多問了,指了指桌上的盆子道:“這是給你留的幹淨熱水,寒哥快些收拾洗漱,待會水涼就不好了。”


    說著又放下梳子,很貼心將床上屬於他的寢衣捧起來,一副賢妻良母開始上班打卡的架勢。


    陸時寒成親前或許也曾幻想過被妻子無微不至溫柔照顧的場景,但自從新婚之夜體會了一把無微不至照顧他人是一種什麽感受後,那些紅袖添香、軟玉溫香的美好幻想便都破滅了,他如今唯一的期盼就是她能早日學會照顧好自己,那樣他也不至於常常牽腸掛肚,連她每日的飲食起居都忍不住想去關心一二。


    是以見到她竟然要幫他換衣服的樣子,陸時寒簡直受寵若驚,在接受和婉拒之間猶豫兩秒,最後上前習慣性的接過寢衣,並關心道:“儀兒收拾好了便隻管去休息,不必管我,你的身子更要緊,出門時我答應過嶽父嶽母,會將你照顧的跟在家時一樣。”


    顏芝儀突發奇想要履行妻子的義務,是因為想趁機看看他的腹肌,若能上手摸一把更是極好的。被拒絕了多少有些失落,眨著眼睛試圖賣萌,“可我也答應了公公婆婆會伺候好你呀。”


    “洗漱穿衣我五歲便會自己做,無需伺候。”陸時寒完全不為所動,說著又伸手摸了摸她消瘦的臉頰,聲音輕揉,“儀兒今日想是早起趕路的原因,眼下已然略顯疲態,還是早些休息,養精蓄銳吧。”


    “真的嗎?”顏芝儀一聽自己神情開始憔悴,蠢蠢欲動的小心思立時偃旗息鼓,捧著臉拋下一句“那我先卸下”,就火燒屁股般的爬去床上了。


    畢竟男主的腹肌又不會跑掉,這兩年還隻能看不能吃,也沒什麽好稀罕的,她可不想因為這個漫漫長夜無心睡眠,最後熬出一臉痘痘黑頭——萬一男主是個顏控,她可能下半輩子都沒機會摸到他的腹肌了。


    孰輕孰重顏芝儀可是分得明明白白。


    隻是她跑得這麽快,讓還站在原地的陸時寒一時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眨眼的功夫,信誓旦旦說要伺候他的人,已經整整齊齊躺在了床上,連被子都蓋得嚴嚴實實,隻留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在外頭。


    陸時寒:……


    如果她也上網衝過浪,概能就精準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好像隻是短暫的賢惠了一下。


    奈何大齊朝沒有315,陸狀元縱使發現上當受騙都無處維權,隻能認命去洗漱換衣服了,整個過程還要謹記輕手輕腳,免得發出聲音影響到床上的人醞釀睡眠。


    待他將自己收拾停當,吹了燈輕柔的掀開被子躺進去,才發現自己的小心翼翼純屬多餘,顏芝儀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他睡進來後更是翻了個身,一顆腦袋熟練的砸進他懷裏,甚至習慣性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呼吸均勻而綿長。


    陸時寒便也伸手摟住了她,輕輕閉上雙眼。


    因為熟悉的被窩和身邊熟悉的人,加上睡前喝了碗醇厚甘甜的米酒,顏芝儀離家的第一個晚睡得堪稱安穩香甜。


    陸時寒倒也體諒她的辛苦。


    在家中睡足必須四五個時辰、用過午膳還習慣午休半個時辰的人,為了陪他趕路昨日從天不亮起床,期間足足八個時辰無法躺下歇息片刻,一直到亥時才安定下來、沾上枕頭便入睡,已是十分不易,更難得是他認知中有些嬌氣的妻子,趕路途中竟然沒叫過一聲苦和累,始終是積極而樂觀的心態。


    其實陸時寒都做好了哄她開心的準備,她這樣一聲不吭,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內心竟還有幾分遺憾失落。


    因為體諒她的辛苦,翌日一早起床,陸時寒並不舍得叫醒她,自己悄無聲息下地穿戴整齊,就去隔壁秦海那邊交代正事了。


    但顏芝儀也就比他晚了兩刻鍾起床,因為這些天都是起早貪黑應對各種情況,她都快形成新的生物鍾了。


    顏芝儀也很不能理解,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的生物鍾為何不能再□□一些,長達五年多睡到自然醒,竟然會被不到十天的早起扭轉乾坤。


    她知道出門在外又是緊張趕路,賴床很沒意義,醒都醒了就果斷自己爬起來。


    楊媽她們端著洗漱用具準備進來喊她起床時,顏芝儀都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椅子裏梳頭發。


    顏芝儀並不會盤江州盛行的那幾種發髻,在她看來心靈手巧的百葉在楊媽手把手教導下,給她盤發也不是很熟練的樣子,顏芝儀就不為難自己了,她拿著梳子主要是為了疏通頭皮。


    大齊朝對美人的定義和其他朝代差不多,並不僅僅是看臉,身材氣質和秀發都是衡量美人的標誌,比如著名美男子潘安,被《晉書》評價為“美姿儀”,就是指他長相俊美無儔、姿態極好,氣度更是上佳,如此才能成為千古美男。


    而女子在美姿儀的基礎上還要加一條——擁有一頭讓人愛不釋手的秀發。


    是的,古代女子看重長發不僅僅是為了做造型美觀,它還代表著兩性關係。


    婚前單身男女互送梳子和青絲可以視之為定親;成親當日新人剪下各自一縷頭發綰在一起寓意“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婚後女子盤發髻代表著隻有丈夫可以解開她的頭發。


    總之頭發已經被古人玩出了各種情/趣。


    而作為完全符合大齊朝審美標準的美人,顏芝儀自然也擁有一頭讓許多女孩看了都自愧不如的夢幻青絲。


    但其實她剛穿來的時候,因為原主身體虛弱可能從小就有些營養不良,非但人長得瘦弱,頭發也挺幹枯,那時顏太太就憂心她沒有秀發,日後留不住丈夫的心,便各處打聽養頭發的偏方,黑芝麻生薑甚至各種草藥都給試過,後來城裏有名的某個大夫說,平日多用梳子沿著頭皮往下梳也能養頭發,對身體更有好處,隻要日日堅持便能瞧見效果。


    顏太太尋醫問藥多年,對江州數得上名號的幾位大夫向來深信不疑,千叮萬囑要百葉日日給她梳頭,甚至沒事還要盯著她們梳。


    這個習慣風雨不動保持至今,顏芝儀的頭發確實被養得如絲綢般順滑發亮,加上梳頭皮還挺舒服,她有空也就自己動手了,主要是趕路期間不好隨時隨地解開發髻給自己梳頭皮,就趁著現在還沒盤發多梳幾下了。


    見楊媽和百葉端著水進屋,顏芝儀也就放下梳子上前漱口洗臉了,過後又乖乖坐回原位讓她們給她梳妝打扮,強調道:“我不想抹粉,薄薄上些胭脂畫下眉毛就行了。”


    楊媽聞言捧著她的臉端詳了片刻,含笑點頭:“姑娘想是睡得好,今兒氣色可真不錯,那就隻畫眉掃些胭脂吧。”


    顏芝儀忍不住跟她們分享起陸時寒帶她去吃的好東西,“孝感米酒的確名不虛傳,口感醇厚甘甜,睡前喝還能安眠養神,要是京城也能買到就好了。”


    “不如問問姑爺今日何時啟程,若還來得及,找昨夜那店家買兩壇子也無妨。”


    顏芝儀想了想芳妮兒她爹誠惶誠恐的笑容,便搖頭道,“京城應是有的,寒哥說這是皇家貢品,那達官顯貴不得跟著喝?”


    其實她覺得遺憾是因為無法把這酒安利給她爹娘,米酒說不定真能美容養顏,睡前喝完睡眠質量都變好了,可不就容光煥發了?


    改天在給爹娘的信中提一句吧,黃石港離江州不算太遠,想來去孝感也方便,她爹要是有心也能喝到,說不定還能給娘家帶來一條新財路,孝感米酒這個金光閃閃的皇家招牌,她在江州竟然沒聽過,搞不好在老家也會很受歡迎呢。


    這般琢磨完,裝扮也停當了,陸時寒進屋就看到一個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的新婚妻子,目光直了一下才笑道:“儀兒竟起得這般早。”


    顏芝儀還挺委屈,“寒哥去哪兒了?我起來都沒瞧見你。”


    她雖然不認生,昨晚才被他的恐怖現實故事嚇過,一睜眼發現屋裏隻有自己一個人,還真的差點緊張起來。


    陸時寒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忙上前賠禮道歉,“是我思慮不周,方才去秦海屋裏吩咐些事情,若是知道儀兒醒這般早,等你起了再去也使得。”


    聽到此處,楊媽和百葉忍不住對視一眼,默默收拾東西退回自個兒屋裏,心裏都覺得姑爺對她們姑娘真是越來越百依百順,這樣無理取鬧的指責,老爺太太聽了都要擰眉頭,姑爺那樣驚采絕豔的人物,竟還能低頭認錯,可真是應了那句古話,一物降一物。


    可是小兩口相處越來越歪纏,楊媽和百葉實在聽不下去,覺得先退避三舍,等主子們打情罵俏結束後再進去伺候。


    不過他們並沒有等到這個機會,顏芝儀迅速原諒陸時寒,兩人商量趁早去吃當地特色早點,並決定帶上其他電燈泡,楊媽和百葉也就被從屋裏叫出來,都挺期待的跟在後頭。


    方才聽姑娘說昨晚吃的消夜如何美味,都把她們聽饞了,內心開始堅信跟著姑爺有好東西吃!


    走到客棧大堂,顏芝儀腳步一頓,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寒哥,你把秦海哥落下了?”


    不會吧不會吧,這麽光風霽月的男主,私底下竟然是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將她這份懷疑盡收眼底的陸時寒:“……”


    盡管很有些一言難盡,他仍耐心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我讓他去辦些事情。”


    “什麽事?”


    “拿我的名貼去附近幾家鏢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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