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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來自柳子街的線索

  「確定了吧?那我們就出發了!」進站前,幽幽攥著火車票,深吸一口氣,問我。


  「這不是你決定的么?怎麼又問我?」我斜眼看她。


  「是。我確定了,那我們走吧!」


  「……」


  從l市到永州,只有一趟過路車,30個小時候后,我們到達永州站,換乘了大巴,直奔柳子街。


  柳子街基本就在西山腳下了,步行4公里可達西山公園。我們網上查了資料,那裡現在是國家級森林公園了,所以周邊交通、住宿都還算便利。我們原本是想訂周邊旅館,但是柳青研說我們要先去柳子街,因為那裡傳來了線索,而且她可以在柳子街找到更方便的住宿點。


  柳青研,就是留消息給我們的那位「妻子」。


  出發前經過一個星期的交流,我們大體了解了她的身份,以及她所說的已經掌握了的線索。更多的細節,都需要我們見了面再詳談。


  我們到達柳子街的時候,她已經提前一天到達了。因為她的微信朋友圈裡除了轉發幾條網路文章外,沒有一張自己的照片,所以見到她的時候,我們還是挺意外的。


  她窄臉高顴,丹鳳眼,有幾分姿色但又顯得有些冷漠,個子瘦高,自稱是一名中學語文老師。


  「你好,我是余幽幽,這是我的朋友房小野。」幽幽說著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幽幽對外的時候,除了對尤里,都顯得成熟而幹練。


  「我們在前面的農家樂住宿。」柳青研更是乾脆的沒有一絲多餘的寒暄,「我之前來過很多次,都是住那,店主可以放心。」


  ……


  到了農家樂后,老闆果然很熟絡地出來和柳青研打招呼,說是已經為我們騰出了一間卧房。


  進去之後,看到一張大床,我不禁皺了眉頭,和陌生的人睡一張床,我還是有些彆扭的,於是脫口問道:「只有一張床?」


  老闆臉色略顯尷尬和困惑,似乎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我住在隔壁。」柳青研指指旁邊,「這本來只是農家樂,僅提供飲食,不過我來的次數多了,老闆特別照顧一下。」


  「哦……」我頓悟。


  「那我們現在就聊聊我手上的線索吧。」柳青研說,然後對著店老闆微微點了點頭,面色和順。老闆忙不迭點頭,說你們聊你們聊,然後退了出去。


  「昨天你們沒來,我已經去過一趟柳子街派出所了。」等我和幽幽放好行李,柳青研開門見山,「然後我拿到了這張照片。」


  我和幽幽探頭去看,這是一張火場的照片。一排老民房燃著熊熊烈火,消防官兵正在全力撲救,現場雜而不亂,井然有序。


  「你丈夫在?……」我問。


  柳青研對著一張側顏一指,「就是他」。


  我和幽幽湊上去再細瞧,可以看出是個30多歲的男子,在緊張穿梭的人群中淡淡然走過,看不出一絲慌張。


  柳青研在之前的交流中告訴我們,她為了尋夫,曾經獨自前往西山很多次,拜託當地派出所搜山尋人。當地警務人員倒是特別的熱情負責,領著柳青研逐寸逐寸的搜山,可是一無所獲。雖然無果,善良的警務人員卻答應柳青研會一直關注這件事,如果發現她丈夫的蛛絲馬跡,都會聯繫到她。


  四年後,也就是前不久,警方突然聯繫柳青研,說一位警務在整理老資料時,忽然看到這張照片,感覺裡面這個男子,就是柳青研的丈夫——胡東陽,於是喊她來辨認。


  「我昨天去到派出所,他們告訴我,就在四年前我走後不久,柳子街上柳子廟旁100米處的百年老民房突然發生大火,當時火情嚴重,差點危及柳子廟。經過強力撲救,火勢才沒有蔓延。民警在做現場記錄時,拍下了這張照片。」柳青研解釋給我們聽,「我已經現場做了指認,民警明天會領我們去找當時著火民房的住戶,看能不能了解到一些我老公的線索。」


  「好的,明天我們和你一同去。」幽幽點點頭。


  柳青研囑咐我們先做休息,就出去了。我和幽幽做了簡單的洗漱,就在床上躺下來。


  「你覺得那場火災,和這個事情有聯繫么?」幽幽瞪著天花板問我。


  「不好說。明天去了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吧。」我回答。


  幽幽歪頭想了一會,掏出手機,查詢柳子廟,我湊過去一起看。


  柳子廟——坐落在永州瀟水之西的柳子街上,始建於北宋仁宗至和三年(1056),南宋始興十四年(公元1144年),清朝光緒三年(公元1877年)重建。是永州人民為紀念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而築建……


  ……


  第二天一早,柳青研就等在屋外,我和幽幽匆匆收拾完畢,和她一同前往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的確很熱情,操著一口瀟湘普通話,引我們去昔日火場的地方。那裡自大火后已經原地重建,現在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座古香古色磚木混合型建築。


  「老張,老張,出來看看噻。」民警小哥還沒到門口就喊了起來。「看看裡面的人你認得認不得?」


  柳子街就是一條古街,街上來來往往的居民,大抵都互相認識。


  「老張」應和著從屋子裡出來,見了民警小哥熱情地招呼著,把我們請進屋,倒好茶水,這才接了照片來看。


  「哎呀,這個時間太長了,那天慌裡慌張,哪個能記得咯?」「老張」其實是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拿著照片連連搖頭。


  我和幽幽看在眼裡急在心頭,忍不住催他再仔細想想。


  「這個記得就是記得,記不得就是記不得,想也記不得噻。」「老張」愁苦著臉。


  其實本來我們也沒指望事隔這麼久誰還能記得個「路人」,可是直面結果時還是忍不住有些小失望。再看柳青研,卻是一臉鎮定面不改色,相比我們還淡定些。想必尋夫這麼些年,她也早就習慣了遭受失望和打擊吧。


  「你們要找誰?讓我看看!」正想著,門口忽然傳來個蒼老的聲音。我們尋聲望去,發現是個老頭兒。


  「張老/爸?您不歇息也出來了?」民警小哥和「老張」麻利地起身,扶了老爺子進來坐下。


  「您看看,就是這個人,您有印象么?」小哥恭敬地指給老人看。


  「這個……」「張老」把掛在脖子上的老花鏡帶上,細細審視起來。我和幽幽面面相覷,心說這老爺子記性怕還不如那壯年男子吧?


  「嗯……這個……」「張老」徑自咕噥了一陣,忽然抬頭說道:「我記得,我見過這個人!」


  我們大吃一驚,簡直喜出望外,忙聚上去在老人膝下蹲成一圈,等他後文。


  「這個年輕人,我記得。他出現的很詭異。」


  「您是在火場見到他的?」民警小哥問。


  「不是。是在柳子廟裡。」「張老」說道。


  柳青研聞言眼睛陡然睜大了,將手搭在老人的膝蓋上,輕聲說道:「請您詳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張老」點點頭,慢悠悠地陷入了回憶……


  「四年前,我身體還比現在結識很多,就在柳子廟裡看院子,賣票。那天來廟裡的人不多,就那麼幾個,所以我都能記下。到下午四五點鐘左右,我尋思著這會沒啥人了,我就先回家添口茶喝,想去院子裡面找『六子』先幫我看著票。結果我進去后沒找到『六子』,卻看到一個年輕人,三十多歲,目光恍惚地從廟裡面出來。我當時仔仔細細認了,不記得有這麼個人買過票,就奇怪他擱哪進的廟。就上去問他哪來的。他也不說話,就往外面走。我看他眼神直不楞登的,衣服也破了,想著是不是神經有問題,也就沒再多問。」


  「那後來您知道他去哪了么?」柳青研追問。


  「這個就不知道咯。」老人搖搖頭。「那天之後沒三天,家裡就大火了,你照片這裡頭還有他呢,不過那時候就沒注意到了。」


  我們不約而同地嘆口氣,眼看有了眉目,可是線索還是斷了。畢竟四年前的事了,出了柳子廟還有柳子街,出了柳子街還有西山,一個大活人,誰能盯住他一路去哪?

  我們致謝並告別了張家及民警小哥,返回農家樂。


  一路上柳青研不言不語,倒是我和幽幽討論的熱烈。


  「事情還是很有古怪的。胡東陽從廟裡出來,三天後隔壁民房著火,他還出現在火場。證明這三天他有可能一直在柳子廟附近徘徊。你說是不是?他不是要去西山么?為什麼要待在柳子街?是他去過西山回來了?還是才準備進山?如果是回來了?怎麼不回家呢?」幽幽分析並提出質疑。


  「我倒是覺得他忽然出現在柳子廟裡面這件事有些古怪,就像『張老』說的,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去的?從哪裡進去的?」我說道。


  「柳子廟不止一處門吧?可能是另一個門進的呢。」


  「應該不會,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那老頭想不明白?就是有別的門,肯定也在他管轄監控下,知道進出情況,或者索性門就是鎖的,要麼就一進一出,總之這個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但是那老頭肯定比我們清楚情況。」


  「還有啊,那胡東陽那麼淡定地走過火場,你說那火會不會就是他?……」幽幽說著忽然收了聲,瞥了柳青研一眼。我心說幽幽你個大嘴巴呀,平時挺謹慎,我在的時候就馬虎,我還不如不在你身邊呢。


  柳青研似是發現我們忽然安靜下來,回過頭看我們一眼,淡淡說道:「沒關係的,你們現在猜測什麼都是有可能的,事情的真相,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說完,繼續一個人默默走在前面。


  ……


  中午回去,農家樂老闆為我們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菜,我和幽幽吃的讚不絕口,老闆開心地直誇自己的菜多麼多麼的地道多麼多麼的童叟無欺,讓我們以後再來永州時還來他這。


  柳青研倒是始終淡淡的,慢條斯理的吃飯,也不怎麼說話。


  飯畢我和幽幽回去休息了一會,然後合計著還是得儘快動身去西山,在這裡呆著也不會有什麼進展。雖然我心裡對西山還是有些抵觸,但是既然都來了,也不可能這麼快打退堂鼓。


  商議好了我們就起身準備去尋柳青研跟她提出行程。誰想門一開,柳青研卻正站在門口,嚇我兩人一跳。


  「我還有個重要線索要告訴你們……」柳青研陰沉著臉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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