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二嫁九零億萬繼承者
第195章 二嫁九零億萬繼承者
蘇然從製衣廠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
看著手裏的九十塊錢,蘇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鎮上的派出所。
公安局的警察同誌看到蘇然眼淚汪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連忙把蘇然叫到辦公室問話。
“女同誌請坐。”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警察坐在椅子對蘇然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然感激點頭,哭兮兮坐在警察對麵。
警察拿著紙筆,安慰道:“女同誌,你先別哭,跟我說說具體情況,我們警察會幫你的。”
蘇然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神情委屈:“警察同誌,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發了九十塊錢工資,想去鎮上買點肉回去包餃子,結果在付錢的時候發現兜裏的錢沒了,家裏的公公婆婆凶的不行,要是他們知道我把一個月的工資弄丟了,一定會收拾我的。我實在害怕,這才跑到警察局來報案,想要警察同誌幫著抓小偷。”
警察仔細問了蘇然丟錢經過。
蘇然早已想好托辭,對答如流像警察說明。
警察皺眉:“女同誌,你去的地方太多了,丟錢的時候你自己又沒有感覺,我們也很難排查出來到底是誰偷了你的錢。”
九十年代攝像頭還沒普及,小偷猖獗,一旦丟錢,很難找回來。
蘇然哭的更傷心。
這具身子名叫薛小琴,是村子裏最漂亮的姑娘,十九歲如花一樣的年紀,哭起來我見猶憐,讓人憐惜不已。
“警察同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去交差了。家裏男人剛下崗,沒有什麽進項,如今我又把工資弄丟了,我真怕公公婆婆會誤會我,覺得是我自己把工資給私吞了,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警察同誌看她哭的那麽傷心,也很不忍心:“這樣吧女同誌,如果你公公婆婆真的拿這件事情為難你,到時候你把他們倆帶到公安局來,我幫你作證,這錢是你不小心弄丟的,絕對不是私吞。”
蘇然一臉感激:“多謝警察同誌,有您這句話,我心裏就踏實了。”
“別擔心,回去好好跟家裏人說說,他們可能會諒解你的。”警察同誌安慰。
蘇然點頭,再次道謝。
走出公安局,蘇然臉上的眼淚一掃而空,心情極好往家趕。
此時正值盛夏,晚上六點多鍾,天上還掛著太陽。
蘇然看著石板路兩旁漲勢不錯的高粱玉米,不由想起原主薛小琴的悲慘遭遇。
蘇然決定以後一分錢都不會花在馬家。
馬家是原主薛小琴的婆家。
說是婆娘,也可以說是娘家。
十年前,九歲的薛小琴跟著一家子逃荒來到馬家村,當時薛父薛母帶著五個孩子,生計艱難,馬家當時沒有女兒,要了九歲的薛小琴當養女。
薛父薛母想也沒想的同意了。逃荒朝不保夕,沒準什麽時候就餓死了,被人生養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九歲的薛小琴就這樣被馬家收養。薛小琴很懂事,從小就幫著家裏麵做事,馬家兩口子隻生了兩個兒子,沒有女兒,薛小琴在馬家的日子過的也不錯。
隻是一年後,隨著馬媽懷孕生了個女兒,薛小琴的地位直線下降。
薛小琴成了馬家使喚的奴隸。什麽髒活累活都要幹。
馬家父母的衣服,兩個哥哥的衣服,還有小妹妹的衣服,全部都要她洗。
薛小琴讀書讀到小學畢業,被馬家二老直接以學習不好的理由輟學了。
薛小琴其實學習很好,隻是馬家二老一直讓她幹這個幹那個,她根本沒有時間去學習。
童年不是薛小琴最淒慘的日子。
最淒慘的是薛小琴長大以後。
薛小琴十五歲時便出落的越來越漂亮,十七八歲的薛小琴更成了村子裏最漂亮的姑娘。
馬家大兒子看上了薛小琴,對她騷擾幾次後,馬家二老也知道這件事情,二老商量了一晚,也不管村子裏的風言風語,直接把薛小琴嫁給了大兒子。
十八歲的薛小琴,什麽也不懂,就從自己原先住的小屋子搬到了大哥哥的房間裏。
隻是馬家大兒子天生不行,和薛小琴做不成夫妻。
薛小琴懵懵懂懂和他過了兩年,村子裏風聲漸起,說薛小琴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馬家二老也不知道自己兒子不行,就把沒懷孕的責任怪在了薛小琴身上,對她的態度更加惡劣,常常不給她好臉色,對她陰陽怪氣,指桑罵槐。
薛小琴也想說不是她的問題,是大哥哥的問題。但大哥哥不讓她說,還出言威脅她。如果她說出去,他會殺了她。
薛小琴從小生活在那種環境裏,膽子又小,在馬家大兒子的威脅下,硬生生承受了全部。
這件事情還沒有完,兩年後馬家二老知道了事情真相,非但沒有憐惜薛小琴,還出了一個餿主意。
借種生子!
全了大兒子不行的美名。
那些年裏,不能生孩子是極其丟人的事情,老馬家自然不會讓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傳揚出去,讓人笑話。
薛小琴反抗借種生子,但她在馬家的地位太低了,反抗無效。
馬家二老把主意打到了馬家二兒子身上。
馬家二兒子還沒結婚,薛小琴美貌他本就垂涎,現在能光明正大睡她,他自然是高興。但剛開始還是委婉拒絕,後麵拒絕了好幾次,才勉勉強強同意。
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道貌岸然偽君子。
馬家大兒子雖然也不爽二弟睡自己媳婦。但他不行是天生的,根本沒有別的辦法,也就對借種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薛小琴不同意這事兒,馬家二老便給薛小琴喂了迷藥,讓馬家二兒子成事。
被糟蹋後的薛小琴,簡直不想活了,但死對於她那種唯唯諾諾的人太可怕,最終她還是沒死。
一個月後,薛小琴沒有懷孕。
兩個月後,薛小琴還是沒有懷孕。
半年之後,薛小琴依舊沒有懷孕。
馬家一家子擔憂不已,覺得可能是薛小琴有問題,直接拉著薛小琴去醫院檢查。
檢查結果薛小琴一切正常。
馬家二老一下子猶如天塌下來了。
他們覺得馬家兩個兒子都有問題。
他們從來沒想過帶兩個兒子去檢查,總覺得男的檢查這種事情丟人現眼,男的不可能有問題。
馬家二老喪心病狂,馬家大兒子也被村子裏指指點點忍到了極點。
一家子合計商量給薛小琴換個人借種。
薛小琴那段時間就見到自家男人的好朋友經常到家裏來玩。
有時候他的眼神還特別大膽的盯著她看。
直到兩個月後,薛小琴懷孕,頓覺晴天霹靂。
馬家兩個男人都無法生育,她的肚子裏卻有了孩子,這孩子是誰的?
在薛小琴發瘋似的質問下,馬家大兒子才把他好朋友的事情說了出來。
薛小琴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馬家一家子在薛小琴懷孕後,對她的態度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薛小琴的肚子也慢慢大了起來。
公公婆婆的周到,丈夫的體貼,肚子裏孩子的拳打腳踢,讓薛小琴又有活下去的希望。
十個月後,薛小琴成功生下一個女孩兒。
馬家一家子的態度又變了。
薛小琴隻能帶著幼小的女兒卑微活在馬家。
一年後,薛小琴又懷孕,這次生了個兒子。
馬家大兒子在村子裏的名聲算是立住了。
馬家二兒子之後出去打工認識了一個打工妹,兩人在一起沒多久懷孕了,馬家二老高興不已。這證明兒子沒問題。
時間一晃十年過去,新世紀到來,一切都在朝著欣欣向榮發展。
醫學也有了極大的進步。
馬家成了拆遷戶,家裏有錢,馬家大兒子也去醫院檢查了身體。之後從醫生那裏得知他的病可以醫治,馬家大兒子激動不已,半年後,馬家大兒子身體痊愈。
馬家大兒子身體痊愈後,薛小琴和她兩個孩子的噩夢降臨了。
馬家大兒子堅決要和薛小琴離婚,並且讓她帶著兩個孩子滾。
薛小琴真的崩潰了,自家男人平時就沒少打罵她和兩個孩子,如今身體一好,立刻離婚,這讓他們母子三人如何生存。
薛小琴已經在馬家任勞任怨慣了,又是小學文憑,哪有什麽掙錢的能力。
離婚以後,馬家大兒子依仗自己是拆遷戶,迅速找了個年輕姑娘結婚,而她卻被掃地出門,帶著兩個孩子苦命生活。
薛小琴受不住崩潰了,她想到了死。把兩個孩子送到孤兒院之後,薛小琴跳河自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蘇然接收了係統傳遞給她的信息,也恨的咬牙切齒。
沒有喪盡天良,隻有更喪盡天良。
薛小琴的怨念極深,她的願望就是報複馬家一家子,讓他們得到報應。她要為自己而活,擁有錦繡人生。除此之外,就是對隔壁那個幫助過的男人報恩。
馬家隔壁住的男人叫邵東,是吃過牢飯的小流氓。但就是這樣一個小流氓,在她每次被馬家欺負,被馬家大兒子拳腳相加的時候,為她出頭,鼓勵她去公安局告狀。
隻是薛小琴膽子小,唯唯諾諾,不敢去派出所,才無形中助漲了馬家的氣焰。
小流氓邵東三番五次的勸她,希望她勇敢站起來,更甚至有一回親自帶了警察來馬家,但薛小琴因為兩個孩子被馬家威脅,不得已說了違心的話。
小流氓邵東不僅被警察罵了一頓,還被馬家兩兒子私下裏收拾了一頓。邵東至此以後便不再管她,一個人離開了家,去了別的地方打拚,直到薛小琴去世,她都不曾見過邵東。
蘇然接收完係統給的信息,已經走到了馬家村門口了。
這時候是晚上六點多,太陽快下山了,漸漸涼快下來,田野間到處都能看到耕作的農民。
蘇然進了村子,一路有不少人村民給她打招呼。
“小青,下班回來了啊?”
大家挺羨慕薛小琴這份工作。
九十年代湧起下崗熱潮,每天都有不少工人下崗。
馬家大兒子和二兒子以前都在鎮上的鋼鐵廠上班,前幾天被裁員下崗,跟著村子裏的人去學水泥工了,這幾天都不在家。
薛小琴之所以還能在紡織廠裏麵幹活,是因為她手藝好,有本事,這才被留下。
薛小琴走在鄉間小路上,一路磨磨蹭蹭的,不想那麽早回去。
回去看到兩個老人的臉,她都反胃。
幸好馬家大兒子馬仕成和二兒子馬仕淮出去了,學泥瓦工的地方離村子有點遠,晚上不回來。
要是回來,薛小琴要和馬家大兒子馬仕成睡在一起,那才是真的惡心。
薛小琴慢慢悠悠回去,剛走到院子跟前,就看見院子裏麵一個五十歲的老女人邊剝玉米邊罵她。
老女人頭發隨意挽起,有些淩亂,已經有不少白發。
穿著藍色短袖,下麵穿了一條黑色褲子,坐在一條小木頭凳子上,雙手不停的剝著框子裏金黃色的玉米粒。臉色蠟黃蠟黃的,有不少皺紋,整個人看著尖酸刻薄。
“懶骨頭,磨磨蹭蹭的這麽晚才回來,你不知道地裏活兒還多的很嗎?這個點才回來,你又去哪裏鬼混了?”
薛小琴懶得理她,徑直走到院子裏,捂著肚子,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媽,我今天有點不舒服,肚子疼,頭又暈,我先進屋睡了、”
馬媽聽了這還了得:“你個懶骨頭不想幹活兒,還敢裝病,趕緊去做晚飯,不然今晚你別想吃飯。”
“媽,今天你做一下吧,我今天真的不舒服。”薛小琴說完,捂著肚子準備直接進屋。
“你等等。”馬媽叫住了薛小琴。
薛小琴頓住步子,她知道馬媽不會忘記她今天發工資的事情。
“媽,怎麽了?”薛小琴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你今天發工資,錢呢?”馬媽瞪著她,放下手裏的玉米,直接走到跟前伸手問她要。
之前薛小琴每個月掙來的工資都是交由馬媽保管的。
馬媽已經習慣性問薛小琴要錢。
她最近看上一件衣服,就等著薛小琴發了工資買呢。
小女兒也好久沒有買新衣裳了,也該買些好看的衣裳打扮一下。
小女兒已經上小學,每學期的學費要不少。之前老大和老二在鎮上鋼鐵廠上班,每個月還有一百塊的進項,但是前幾天運氣不好被下崗了,家裏變的捉襟見肘。
說起這件事情氣的馬媽夠嗆。
為啥不是那個不下蛋的母雞下崗,偏偏是她的兩個兒子。
馬媽隻覺得薛小琴晦氣的很,全家人都下崗了,就她一個人沒下崗,這不是把他們家的福氣都給搶走了,還能是什麽?
進門都兩年了,也沒見下個蛋,越看越煩人,越看越生厭。真是白養了那麽大,每天半夜醒來,氣的她心口痛。
要是早知道她不下蛋,當初說什麽都不會讓她嫁給她的大兒子馬仕成。現在她大兒子都被村子裏笑話成啥樣子,想想都憋屈的很。
薛小琴還沒說話,眼睛先紅了,難過不已:“媽,今天發工資,我本來想去買點肉包餃子,給家裏改善一下夥食的,結果買肉的時候發現工資被小偷偷了……”
馬媽聽到九十塊錢的工資丟了,心疼的滴血。
這不下蛋的雞怎麽就那麽饞嘴啊,要不是她好吃,九十塊錢怎麽會丟!
馬媽越想越不對勁,怎麽小偷不偷別人,偏偏偷她?
這薛小琴不會是故意的吧?她是不想把錢拿給她?
“丟了?怎麽可能丟了!你是不是自己藏起來了。”馬媽聲音猛然拔高。
薛小琴耳朵刺的生疼。
“媽,丟了就是丟了,我怎麽會騙你。我之前每個月都把工資給你保管,要藏錢也不可能從這個月才開始藏啊,你真的是冤枉我了。”薛小琴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馬媽越想越氣,看著她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拿著掃帚就要打薛小琴。
薛小琴哪裏能讓她打,連忙往外麵跑。
馬媽腿腳利索,拿著掃把跟著薛小琴追:“你個好吃的敗家精,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薛小琴看著後麵怒氣衝天的馬媽,嘴角微微上翹,笑了。
鬧吧,鬧的更大吧,最好能鬧到警察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