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本王不想管那麽多,本王隻知道心悅的是你!本王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豫親王滿眼深情道。


    可他麵對的是張詩瀅,不是原主。


    若是原主,定然被感動的痛哭流涕,為他豁出一切,哪怕性命。


    可張詩瀅知道豫親王這個渣渣的目的。


    他就是想要感動她,從而讓她變成他在宣王府的一雙眼睛。


    太無恥了。


    “豫親王若真的對我誠心,馬球事件後,你為何不求皇上賜婚?如今等我已經嫁人了,你反倒在這裏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豫親王身為堂堂王爺,這般公然調,戲自己的弟妹,所作所為當真令人不齒,詩瀅之前還覺得王爺是皎皎君子,如今想來,是詩瀅想岔了。”


    張詩瀅滿臉失望之色,刺痛了豫親王的眼睛。


    “瀅兒,你怎能如此說本王!”


    “事實就是如此!當初你畏懼流言蜚語,不肯娶,如今我嫁人了,你卻說這些,難道不覺得晚了嗎?”張詩瀅不想和豫親王再周旋下去,但沒辦法,這種時候必須周旋。


    “當初本王也曾進宮想求父皇下旨賜婚,但被母妃攔住了!本王還未說服母妃,四弟已去求了父皇,本王再無轉圜餘地。”


    “既然你明知無轉圜餘地,現在這般又是作甚!豫親王,別讓我看不起你。”


    豫親王見張詩瀅句句帶刺,完全不似當初溫柔似水的模樣。


    她臉上明明還帶著淚痕,但給他的感覺極為陌生。


    這種感覺讓他恐懼。


    好似他算計好的事情,正在往他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瀅兒,自你成親以後,本王也曾試著忘記你。可本王做不到啊!吃飯,睡覺,處處都是你的影子。一想到你成了四弟的王妃,本王心如刀絞。你以為本王如今這個樣子,本王自己不唾棄自己嗎?今日還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來找你,你以為本王代價會比你小嗎?”


    豫親王苦笑道:“私會弟妹,德行有虧,若是讓有心人知道,參本王一本,本王是什麽下場你知道嗎?不瞞瀅兒,如今的朝局,本王和四弟是父皇最中意的皇子,現在太子之位空懸,本王和四弟最有機會坐上去。本王今天來找你,你難道還看不出本王的誠意嗎?”


    豫親王這番話說的真是苦口婆心。


    但張詩瀅聽了隻想吐。


    這就是豫親王的狠,毒之處。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他如今冒著這麽大的危險,無非就是讓她成為眼睛,得到更大的利益。


    隻可惜此張詩瀅以非彼張詩瀅,他的如意算盤隻會落空。


    “豫親王的誠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是此事揭露,我甚至我的家族,都會被殃及!豫親王可以不管不顧,可以毫不在乎,可我不能。”張詩瀅道:“你趕緊讓我離開,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否則傳將出去,你休想善了。”


    豫親王怎麽可能讓張詩瀅就這麽離開。見自己如此苦口婆心的說,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裏徹骨的寒。


    他不相信這麽短的時間,她就能把他忘記。


    一把握住張詩瀅的手:“瀅兒,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隻是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豫親王是真的急了,張詩瀅的眼神太陌生了,完全沒了之前的深情。


    他害怕,真的害怕。


    哪怕把張詩瀅送到宣親王身邊,他也沒想過放棄她,就等著大事一成,把她偷偷納入後宮,重新換個身份,繼續和她在一起。


    畢竟眼前這個女子,是他真心心悅的。


    “你放開我!”


    “不,我不放!我怕放了,你就不是我的了。”豫親王深情道。


    張詩瀅使勁的掙紮,但就是掙紮不過,心中的渴望持續升騰。


    那種感覺和見到宣親王的感覺一般無二。


    可宣親王是她正牌老公,她可以撲倒。


    眼前的豫親王卻不是,她能嗎?顯然不可以!

    張詩瀅看著眼前想要對她更進一步的男人,同樣的俊美非凡,但心思卻是一正一邪。


    自古邪不勝正,也難怪宣親王最終得到了皇位。


    這個男人心思太深了,他從一開始抱她,到現在拉著她不放,可能都是算計好的。


    他就等著她渴望的受不了,主動投降,與他成就好事。


    隻有他倆徹底在一起了,她就有把柄在他這裏了。


    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必須為他所用。


    因為宣親王那邊一旦知道這事情,不可能再接受她。


    真是好深的心思,好歹毒的心腸。


    上輩子原主也和他發生了關係,那是在原主生了孩子之後。


    之所以那麽晚,可能也是原主沒機會出來!畢竟宣親王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半月醉的事情,對她提防起來,她和豫親王根本沒有見麵的機會,就算有,也不可能有成事的機會。


    張詩瀅渴望越來越重,呼吸愈發急促起來。


    豫親王也察覺到她的變化,急切的把她攬入懷裏。


    雖然今日抱著別的目的占有她。


    可她是他心愛的人,這件事情他早就想做了。


    “瀅兒,你別急,本王這就讓你痛快了。”豫親王說著,便要伸手去解張詩瀅的衣扣。


    張詩瀅見他急不可耐的樣子,眼眸裏全是欲,色。


    張詩瀅反感至極,她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張詩瀅心腸一狠,重重咬了一下舌頭。


    “嘶。”


    劇烈的疼痛感讓張詩瀅渾身輕顫,額頭冷汗直冒,但意識也清醒了幾分。


    說時遲,那時快,張詩瀅想都沒想,直接朝著豫親王的襠部重重一腳。


    豫親王此時已經動情,張詩瀅這一腳不可謂不狠。


    隻聽見‘啊’的一聲,豫親王捂著下腹直接蹲在了地上。


    臉色煞白。


    一張俊臉冷汗直冒。


    整個人疼的蜷縮在一處。


    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張詩瀅見此,連忙打開試衣間的門,快步走了出去。


    完全無視豫親王要殺人的眼神。


    張詩瀅邊走邊快速拾掇了下自己,以免太過慌亂惹人懷疑。


    春喜春嬋兩人一直被人架住,嘴裏被塞了布巾,身子根本動不了。


    兩人著急的要命,但都無計可施。


    現下看到王妃完好如初的出來,眼眶通紅。


    那架人的人看到張詩瀅從裏麵出來,按照主子的命令,隻要張詩瀅出來了,就可以放人了。


    他們趕緊放人。


    “王妃,您沒事吧?”


    春喜春嬋兩個丫鬟哭著跑到張詩瀅身邊去。


    張詩瀅看著她們的樣子,強製鎮定道:“都別哭,我沒事!收起你們的眼淚,不許讓旁人看出不對。”


    春喜春嬋兩丫鬟也不是傻子,知道今天的事情蹊蹺,連連點頭,表示知道了。


    主仆三人沒事人一樣出去,隨即直接上了馬車離開。


    躲在暗處的暗衛沒有進綢緞莊,不知道裏麵發生的事情。


    且豫親王做事妥帖,也不會讓人發現不對。


    張詩瀅坐在馬車裏沒說話,今天的事情,她隻能生生咽下去。


    但這口氣她實在不順!


    太生氣了!豫親王簡直就是個人渣。


    以後能不出來就不出來,就算出來,也不能像今天這樣,身邊隻帶兩個丫鬟。


    太危險了。


    回到瀅水閣。


    春嬋春喜就忍不住問道:“王妃,今天在綢緞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您拿著衣服進去試穿後,就來了幾個人把奴婢和春喜架住了,嘴巴也給塞住,霸道囂張的不得了,奴婢們當時都快急瘋了。”


    張詩瀅道:“豫親王來了。”


    “啊,豫親王他來了??”春喜春嬋道:“豫親王他來幹甚?”


    張詩瀅見兩個丫鬟說起豫親王,情緒都很淡然。


    “你們很喜歡豫親王?”


    “奴婢們不敢,豫親王對王妃您一腔深情,奴婢們聽的有些動容。”


    動容個屁,那就是個渣渣。


    “本妃已經成親了,以後不要讓本妃聽到這些話。”


    “是。”


    宣親王傍晚回來,直接來了瀅水閣。


    想著昨晚的滋味,心底不由燃起小火苗。


    張詩瀅知道宣親王駕臨,自然是到門口親迎的。


    “妾身參見王爺,王爺金安。”


    瀅水閣跪了一地的丫鬟。


    宣親王親自走到張詩瀅跟前,把她扶起來:“王妃不必多禮,你們也都起來吧。”


    “多謝王爺。”


    “妾身準備好了晚膳,王爺來的正是好時候。”說著,淡淡甜笑。


    “那可巧了。”


    兩人相攜進屋。


    有了昨晚的親昵,兩人之間那種關係好像好了一些。


    相處的十分自然。


    一頓晚飯用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去洗澡。


    張詩瀅見宣親王那樣子,約莫也是要留下來的,連忙讓人悉心伺候。


    張詩瀅今天被豫親王那渣渣勾了一下,心癢難耐一下午了。


    如今宣親王過來,她早早就洗好澡,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睡裙坐在床邊上等著了。


    宣親王洗漱好進來,就見張詩瀅坐在床邊俏生生的等他。


    一身紅裙,明豔嫵媚,腰身細細,動人至極。


    “王爺。”張詩瀅連忙起身行禮。


    “屋內就咱們兩個,便不用這般拘禮了。”宣親王道。


    “妾身不敢。”張詩瀅知道這男人最重規矩,多行禮總沒錯處的。


    “妾身伺候王爺更衣。”說著,張詩瀅款款走了過去。


    宣親王瞧著她那搖曳生姿的樣子,喉頭一滾。


    他也不是什麽年輕小夥了,可看到張氏這副模樣,心裏的火苗蹭蹭蹭的燒,就像是個毛頭小子一般。


    一回來就往這裏趕不說,如今才剛入夜,就想拉著她去床榻上酣戰一場。


    張詩瀅見宣親王這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走過去慢吞吞為他寬衣。


    說白了,寬的是褻衣。


    原本這種衣服不用寬的,但張詩瀅就要這樣幹。


    沒辦法啊,心裏麵想,但她一個女子又不能直接說出來。


    說出來就太那啥了。


    人家該怎麽想她。


    宣親王沒有拒絕張詩瀅的服侍,看她生澀寬衣的樣子,有點嫌棄。


    但更多的是火氣。


    “王妃,難道沒人告訴你褻衣不用寬?”


    張詩瀅小臉微紅,她當然知道了。


    她比誰都清楚!


    “娘……娘親曾在妾身出閣時說過,新婚燕爾時最易情動。王爺……王爺為了妾身把府裏的女子都遣走了,妾身……妾身合該好好伺候王爺,讓王爺舒心暢懷。”


    大夏第一美人嬌滴滴說著這話,任誰也不能淡定。


    宣親王雖然淡薄女色,但也是個男人。


    見到自家王妃口口聲聲要伺候自己,他完全不想再磨嘰。


    她想伺候,想服侍,那就讓她伺候服侍個夠。


    “等本王片刻。”宣親王開始熟練的點香。


    張詩瀅在一旁無語的嘴角抽了抽。


    但還是耐心的等著。


    主要是著急也沒用。


    點好香,宣親王直接把張詩瀅打橫抱起,往偌大的拔步床走去。


    張詩瀅用盡十二分的力氣伺候著。


    *

    豫親王直接是被抬著回去的。


    張詩瀅那一腳踢的太狠,當時還是激動狀態,當真是要了他半條命。


    豫親王氣的要命,壓根沒想到張詩瀅能這麽狠。


    原本想著這次把事情得逞了,以後張詩瀅就是他在宣王府裏的一雙眼睛。


    沒想到事情完全跳脫出了他的計劃。


    “大夫,王爺如今怎麽樣了?”豫親王的貼身侍衛冷餘道。


    老大夫如實道:“幸好王爺是練武之人,身體強健,否則這傷怕是都不能人道了。”


    豫親王不耐煩道:“你直接說,別拐彎抹角。”


    老大夫聞言,額頭上汗水滴落。王爺之尊,威嚴天成,又是當今皇上最疼愛的皇子之一,老大夫心頭懼怕。


    “回王爺,您……需要好好將養,至少在半年內,不能在進行房事。”


    “什麽?半年內!”豫親王震驚了,一腳把老大夫踹倒在地,凶吼道:“你這庸醫,到底行不行!”若不是此事難以啟齒,他也不會找宮外的大夫。


    老大夫連忙爬起來跪好:“王爺,老夫說的是實話,您這傷口太嚴重了,半年之內真的不能行房事。”


    “滾出去。”豫親王臉色漆黑。


    半年之內不能行房事!他該如何度過!以前每隔兩日就要召人侍寢,且他和將軍府的婚事已經定了,一個月後就要正式把人迎進府中,若是不能行房事,這讓別人如何看他!


    想到此處,豫親王氣的把屋子裏的東西砸了個遍。


    冷餘道:“王爺,是否還要請其他大夫來王府看診?”


    “去找!此事務必保密。”豫親王氣急。


    “屬下明白。”冷餘抱拳行禮後,快步退了出去。


    剛出去,就看到側妃端著一盅湯急匆匆過來了。


    “冷餘見過蘇側妃。”


    蘇側妃是一個四品官員的女兒,因貌美在牡丹會上讓豫親王一見傾心,便秉了顧貴妃納為側妃。豫親王那時還沒遇到張詩瀅。


    蘇側妃聽聞王爺回來了,打扮的光鮮亮麗。


    雖然聽說王爺好像受了傷,但蘇側妃好不容易見王爺一麵,總是想把最後一麵展現給他。


    “王爺睡下了嗎?”


    冷餘見蘇側妃這打扮,眉頭皺了皺:“蘇側妃,王爺現在心情不好,想要一個人靜靜。”


    冷餘這般說也是出於好心,但蘇側妃明顯不懂。


    自從王爺遇到了張詩瀅,整個人就像是被勾了魂似的。


    好不容易張詩瀅嫁了,她還沒來得及高興,王爺馬上又要娶將軍府的嫡女。


    若是她還不抓住機會,也許這輩子她都沒有出頭之路了。


    “進去稟報王爺,就說本側妃過來了。”


    冷餘見此,道:“是。”隨即又進去稟報。


    豫親王現在心情不好,聽到側妃特意來看她,也讓她進來了。


    可看到她的穿著打扮後,那深深的溝壑還故意在喂他喝湯時露在他眼前。


    豫親王不由想起老大夫讓他半年不能行房事的話。


    又想起張詩瀅的狠絕。


    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


    直接把側妃手裏的湯打翻。


    “你這賤人,滾,立刻給本王滾出去。”


    豫親王這話近乎高吼出聲。


    蘇側妃直接就被嚇哭了。


    豫親王什麽時候對她這麽凶過。


    “妾身……妾身是哪裏做的不對嗎?王爺?”蘇側妃委屈的不得了。


    “你這狐媚子,哪有半點身為側妃的矜持,滾出去!”豫親王怒不可遏。


    蘇側妃聽到豫親王罵她狐媚子,眼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流。


    以前他最喜歡她穿這套衣裙,現在卻這樣說她。


    蘇側妃連忙行了個禮,徑直跑了出去。


    豫親王猶不解氣,把房間裏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一遍。


    當然,這些是張詩瀅所不知道的。若是知道,她肯定要笑死!


    這渣渣典型的活該。


    *

    張詩瀅自從和宣親王圓房之後,兩人過起了新婚燕爾,蜜裏調油的日子。


    宣親王每日都會歇在瀅水閣。若是公事完成的早,他還會早些回來。


    張詩瀅也是每天踩著點在瀅水閣準備好晚膳等他。


    吃完晚飯,自然就是按部就班的夜生活。


    宣親王真是極規律的人,每次行房事時都要點香。


    香火快滅了,直接完事。


    張詩瀅能看出他心裏的不舍,但依舊十分克己。


    這樣的克己他自己難受不說,也間接導致張詩瀅難受。


    雖然宣親王每晚都有寵她,她的半月醉也得到了控製,但畢竟還未解毒,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所以一炷香的功夫。


    張詩瀅也不滿足的。


    隻是這種不滿足,她不敢表現出來,隻能在心裏唉聲歎氣。


    這天,宣親王提出要帶她去秋獵。


    張詩瀅欣然應允。


    秋獵是一年一度的富家權貴子弟的遊戲,在京郊的碭山獵場圍獵。


    這個時代民風開放,類似於唐朝,女子不僅可以去獵場遊玩,甚至還可以親自打獵。


    張詩瀅和宣親王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到了。


    張詩瀅和宣親王下馬車,烏泱泱跪了一大堆人給他倆請安。


    張詩瀅見豫親王也在這裏,俏臉尤為難看。


    那天的事情她還是不能釋懷。


    豫親王見張詩瀅眼神帶著恨意,心頭一痛。


    那天的事,他還未怪罪她,她反倒還拿喬起來了。


    但對她又實在恨不起來。


    特別是看她站在宣親王身旁,兩人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當真是刺眼極了。


    張詩瀅隻是看了一眼豫親王,便沒在多看,免得正牌老公吃醋。


    張詩瀅在這方麵還是把握的極好的、


    今天來的富家權貴子弟不在少數,還有不少世家千金也來了。


    俊男美女雲集,當真是讓人眼花繚亂。


    宣親王對張詩瀅道:“本王先去那邊說幾句話。”


    張詩瀅笑著點頭:“王爺盡管去吧。”


    宣親王一走,便有不少人上來獻殷勤。


    張詩瀅身為宣王妃,以後可能是皇後,自然有不少人巴結。


    “宣王妃,您今天這身衣服真美。”


    “宣王妃,您戴的耳墜好漂亮。”


    “宣王妃,您脖子上的珍珠項鏈簡直太襯您的膚色了。”


    張詩瀅聽著這些恭維的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但沒辦法,她是宣王妃,她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宣王,不能出錯。


    和張詩瀅有同樣待遇的,便是將軍府嫡女嶽蘭兒了。


    她是皇上親賜給豫親王的嫡王妃,還有不到一月就要成親,她也是有可能成為皇後的人。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圓滑至極,兩頭都可著勁巴結著。


    嶽蘭兒被眾星捧月,但絲毫沒有高興的表情。


    自從張詩瀅來了之後,她那未來夫君不知明裏暗裏看了張詩瀅多少眼了。


    雖然他做的很隱秘,一般人看不出來。可他是她的未來夫君,她對他一直關注著,沒有錯過他的表情。


    張詩瀅沒來之前,他還偶爾和她說兩句話!


    張詩瀅來了之後,他就站的遠遠的,在一群權貴子弟中間,對她避如蛇蠍,生怕佳人誤會!

    可誤會什麽呢!他們之間本來就有婚約。且張詩瀅已經是宣王妃了,他們怎麽都不可能了。


    嶽蘭兒越想越氣不過,走到張詩瀅麵前行禮道:“將軍府嶽蘭兒參見宣王妃,王妃金安。”


    張詩瀅打量了一眼嶽蘭兒!


    嶽蘭兒出身將軍府,身上透著一股英氣,長的大方端莊,給人一種清爽利落的感覺。


    “蘭兒和我何須那些禮節,以後我還得叫你一聲三嫂呢。”張詩瀅笑著把人扶起來。


    嶽蘭兒之前和張詩瀅也有過交集,知道她是大夏第一美人!


    可如今近距離看她莞爾一笑的樣子,當真是極美。


    她不得不承認,她和張詩瀅沒有可比性。


    難怪豫親王會對她如此念念不忘。


    嶽蘭兒心裏不免生出自卑之感。


    “雖有陛下賜婚,但嶽蘭兒隻要一天還未嫁給豫親王,那便不是皇家人,給您行禮請安是禮數。”嶽蘭兒道。


    張詩瀅笑了笑,也沒再計較這個問題。


    她們的男人這輩子注定是對手,她和她也沒必要有多大的交集。


    兩人在一塊說了幾句話,張詩瀅就看到宣親王那邊有個妙齡小姐。


    那妙齡小姐年方二八,長的亭亭玉立,容貌甚美。


    好像是京兆府尹家的小姐。


    正帶著她家丫鬟,和宣親王說話。


    瞧她霞飛雙頰的樣子,就是對宣親王有意思。


    這張詩瀅怎麽能忍!


    雖然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是為正常!

    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別的女人覬覦她的男人,還無動於衷。


    她做不到。


    嶽蘭兒和張詩瀅坐在一塊,自然也看到了宣親王那邊的情況。


    見張詩瀅起身要過去,皺眉道:“王妃,您現在過去,不會覺得不合適嗎?到時候惹的宣親王不悅,怕是得不償失。”


    嶽蘭兒這話倒是為了張詩瀅著想說的。畢竟作為王妃,沒有寬大之心,反而善妒,這是一件其餘不對的事情。


    張詩瀅直接道:“本妃看不得這些!”說罷,徑直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春嬋春喜也讚成嶽蘭兒的話,可自家王妃已經過去了,她們連忙追上去。


    “王爺,您和這位小姐說什麽呢?妾身也過來聽聽。”張詩瀅笑容淺淺走到宣親王跟前。


    宣親王沒想到張詩瀅會過來,直接道:“在說兩年前京兆府尹被誣陷貪贓枉法一案。”


    汪芙蕖盈盈福身,臉上的紅還未褪去:“臣女見到王妃,王妃金安。”


    “嗯,小姐免禮。”


    “謝王妃。”


    張詩瀅轉頭看向宣親王道:“王爺,您聊好了嗎?您之前說給妾身選馬的,咱們什麽時候去啊?到時候好馬都要讓人挑完了。”


    宣親王見她那模樣,眸子柔和道:“馬上就去。”說罷,對汪芙蕖道:“汪小姐,告辭。”


    若張詩瀅沒出現,宣親王也要找個借口離開的。


    宣親王和張詩瀅倆直接離開,走了一段路,宣親王道:“愈發小性子了。”


    張詩瀅笑:“別人家的美人都覬覦上王爺了,妾身若還當個睜眼瞎,那可真是窩囊死了。”


    “善妒。”宣親王雖然這樣說,但眼眸裏閃過一絲笑意。


    “妾身就是善妒!王爺是妾身的,妾身可稀罕的很,舍不得讓給別人。”張詩瀅道。


    宣親王聽的哈哈大笑,心情十分好。


    嶽蘭兒在不遠處看著,心裏複雜難言。她沒想到宣親王如此寵愛張詩瀅,她過去喊他,他竟然真的丟下美人離開了。


    難道這就是大夏第一美人的魅力嗎?


    還有個人和嶽蘭兒一樣複雜難言,那就是汪芙蕖。


    汪芙蕖好容易才遇上宣親王一回,鼓起勇氣上前搭話,還沒說上幾句,宣王妃就徑直把王爺喊走了。


    那神情都不帶掩飾的!如此善妒,如何能做穩正妃之位。


    可宣親王不僅沒有斥責,反而直接和她一道離開!兩人在途中不知道說了什麽,宣親王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汪芙蕖心裏難過,她其實隻是心悅宣親王,不求能得到宣親王多少寵愛,隻要在宣王府能有一席之地就可以。


    豫親王時刻關注著張詩瀅,看她一副妒婦的樣子,心裏嫉妒瘋了!

    她對他冷若冰霜,對他那個四弟卻親昵極了,身邊有個女人都不行。


    他那麽愛她,她為什麽就看不見!

    *

    宣親王帶著張詩瀅去選了匹最好的馬。


    現場就他和豫親王身份最高!他的王妃,理應騎最好的馬。


    張詩瀅選好馬,騎著慢慢溜達起來。


    宣親王也騎上自己平時慣用的坐騎。


    他們倆準備好了,不少世家子弟及小姐都騎著馬,背著弓箭過來了。


    就等著一聲號令下來,好衝進林子去打獵。


    “等會兒跟在本王身後。”宣親王道。


    張詩瀅甜甜一笑:“妾身曉得。”


    宣親王今天心情頗好!自家王妃滿眼都是他,連多看豫親王一眼都沒有!他相信她是真心的接受他了。這個答案讓他很滿意。


    豫親王看到兩人恩恩愛愛的,心裏除了瘋狂嫉妒外,還有濃烈的危機感。


    嶽蘭兒鼓起勇氣騎到豫親王跟前:“臣女聽聞王爺騎術精湛,是打獵好手,待會兒可否請王爺帶帶蘭兒?”


    豫親王皺眉:“若是騎術不精,那就騎慢些,本王不習慣帶人。”


    按理說嶽蘭兒是他的未婚妻,他應該迎合她的話的,若是在平時,他也願意,可他等會兒有要事!


    嶽蘭兒被豫親王大庭廣眾之下拒絕,一張小臉煞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人生第一次主動開口,且還是自己的未婚夫,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答案。


    她不是騎術不精,隻是想……想學著宣王妃那樣,爭取自己的幸福。


    可是人總是不同的,會區別對待。


    汪芙蕖沒有騎馬,但看到宣親王如此寵愛宣王妃,心裏羨慕的不行。


    一群人轟轟烈烈衝進了林子,馬兒所過之地,掀起一片片塵土。


    張詩瀅一直緊緊跟隨著宣親王。


    而宣親王好像也是有意等著她。


    “王爺,哪裏有隻野雞,快射它。”張詩瀅射箭不行,但屬她最為激動。


    宣親王聽她這樣說,英姿颯爽的拿弓箭對準正在奔跑的野雞,一箭要了野雞性命。


    圍場內有專門撿獵物的侍衛,宣親王射殺一隻,他就跟著撿一隻。


    張詩瀅跟著宣親王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的樣子,就感覺胯下的馬兒有些不對勁了。


    馬兒明顯異動,有些發狂了。


    豫親王一直都在不遠處,看到張詩瀅騎的馬有反應了,連忙對他的人使了個眼色,宣親王和張詩瀅身邊不知不覺就多了好幾個打獵的人。


    張詩瀅注意力都在馬兒身上,沒有發現。


    宣親王正在射殺一頭鹿,也未注意。


    “啊!”張詩瀅的馬兒直接發狂起來,嚇得張詩瀅拉緊韁繩,一張小臉煞白。


    宣親王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焦急道:“王妃,你別緊張,本王馬上過來。”


    宣親王騎著馬兒往張詩瀅這邊衝,就在這時,有幾個打獵的世家子弟好似不經意的路過,攔住了宣親王。


    也就在這時,張詩瀅的馬兒開始狂奔起來。


    豫親王騎著馬兒準備衝過去救人,可就這這一刻,有個人比他更快。


    那就是宣親王。


    隻見他直接彈跳而起,借著馬背為著力點,在空中連翻了好幾下,順利落在了張詩瀅的馬背上。


    豫親王臉色漆黑,氣的要命,一拳頭狠狠砸在旁邊的大樹上!


    辛辛苦苦籌謀一場,又為他人做了嫁衣。


    原計劃著上次沒成事,他又半年不能行房事,便安排了一出苦肉計。隻要在張詩瀅的馬上做手腳,屆時他在出麵幫她,來一出英雄救美,她肯定會對他感激涕零,也許他的目的也能達到。


    隻是千算萬算,算漏了他的四弟。


    真是該死。


    宣親王用力幫著拉住韁繩,試圖控製發狂的馬兒,但是用處不大,馬兒載著他倆不斷狂奔,眨眼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竺千見此,直接慌了,帶著一眾人直接去救駕。


    馬兒不停飛馳,張詩瀅嚇的尖叫出聲,宣親王不斷安慰:“沒事,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張詩瀅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她以前在現代也練過騎馬,但是那種騎馬和這種騎馬完全沒有可比性。


    “王爺,我怕,我好怕。”張詩瀅話音裏都帶了哭腔。發狂了的馬兒跑起來堪比小轎車的一百二十碼。


    速度驚人的快,兩旁的樹木植物飛快在倒退。


    “別怕,有本王。”宣親王邊說著,邊試圖拉停馬兒,可發狂的馬兒哪裏是那麽好拉停的,宣親王試了好幾次,一點用處都沒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爺,前麵是懸崖了。”張詩瀅驚叫。


    宣親王也看到了:“王妃,你現在立刻放開韁繩,我抱你跳馬。”


    張詩瀅還想說什麽,宣親王 直接打斷道:“快,沒時間了。”


    張詩瀅還不想這麽早死,心下一狠,直接放掉了韁繩。


    宣親王看準時機,環住張詩瀅的纖腰,直接跳馬。


    跳馬的衝擊力無疑是巨大的,此處地勢險峻,兩人抱著滾了好遠,直接滾到一顆大樹下,才堪堪停止。


    “王爺,您沒事吧?”張詩瀅連忙爬起來查看宣親王的傷勢。


    宣親王在跳馬時,巨力都自己抵擋了,且在滾落途中,又一力護著她。


    她沒什麽事,可宣親王就說不一定了。


    “本王……本王還好。”宣親王虛弱道。


    張詩瀅看了他的樣子,還好,還好個屁!


    全身上下沒一塊好地兒,就連額頭都隱隱出血了。


    “這就是你說的好?”張詩瀅顧不得許多,連忙撕下一塊衣服上的布料,給宣親王包額頭的傷口。


    “王妃有沒有事?”宣親王麵色蒼白的看著她。


    張詩瀅瞧著他這種時候還不忘記關心她,心裏動容。


    “妾身沒事。”張詩瀅眼眶有些紅。他們成親還沒多久,他處處維護她,這種生死關頭,依舊對她不離不棄,難能可貴。她記得很清楚,當時馬兒發狂,他急的直接從半空翻到她馬上的,之後更是……


    “王爺還有哪裏不舒服?”張詩瀅問道。


    “本王還好。”


    張詩瀅不放心,往往大的傷口,剛開始是感覺不到疼的。


    張詩瀅不檢查還好,一檢查眼淚水都出來了。


    全身多處擦傷。


    腿和手好像還骨折了。


    張詩瀅雖然不懂醫,但骨頭移位了,她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王妃無需太過擔心,竺千定然已經在找咱們了,相信不久就會找過來。”


    宣親王見張詩瀅眼淚汪汪的樣子,心裏稍慰,也不枉他這般待她了。


    “嗯。”如今這種情況,也隻能等著人來救他們了。


    隻是等到他們肚子餓了,也還沒有個結果。


    張詩瀅有些等不下去了:“王爺,您在這裏稍等片刻,妾身在這近處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食物。”


    他們是吃了早飯出來的,打了半天獵,之後馬兒發瘋,現下已經是大中午了。


    兩人肚子都餓了。


    “嗯。”宣親王點頭。


    “您等著,妾身很快就回來。”張詩瀅連忙在四處轉了轉。


    張詩瀅不敢走太遠,這裏是圍場,獵物不知反幾,宣親王現在動不了,她若是不在跟前,有什麽獵物把他當成獵物就完了。


    其實張詩瀅完全想多了,宣親王常年練武,就算現在受傷了,在遇到獵物時也有自保之力。


    張詩瀅找了一會兒,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叢紅薯藤。


    張詩瀅眼眸一亮!有紅薯呢!剛好可以用來解決溫飽。


    張詩瀅立刻蹲下身子,扯掉紅薯藤,把地裏的紅薯刨出來。


    宣親王見張詩瀅抱著兩個紅色的東西過來,道:“回來了?”


    “王爺,您嚐嚐。”張詩瀅把紅薯在衣服上擦了擦,遞給宣親王。


    宣親王疑惑的看著張詩瀅手裏的東西:“這是何物?山裏的東西有毒,可不能胡亂食用!”


    張詩瀅傻眼:“王爺難道不知這是何物?”


    “不知!難道你知?


    ”


    “難道你沒見過?”


    “未曾見過。”


    張詩瀅傻眼了,沒想到這個時代居然連紅薯都沒有。


    “此物乃紅薯,是可以食用的東西,妾身也是有幸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此物甘甜,可用來解溫飽。”說罷,張詩瀅道:“王爺,您嚐嚐看。”


    宣親王接過紅薯,皺眉的看著,沒有下口。


    張詩瀅見他那樣子,頓時了然。


    他沒見過,不知道有毒無毒,故而不敢下口。


    張詩瀅把自己手裏的那個小紅薯擦了擦,隨即準備一口咬下去。


    就在這時,宣親王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本王先嚐嚐。”說罷,一口咬了下去。


    宣親王很小的一個舉動,張詩瀅卻感動的想哭。


    這個男人何其尊貴,卻願意為了她先吃這一口。


    要知道他根本對這吃食沒有把握。


    一個女人一輩子能遇到個這樣的男人,何其幸哉。


    宣親王嚐了一口,等了好一會兒,感覺無毒,才道:“可以吃了。”


    張詩瀅點頭:“嗯。”了一聲,連忙擦了擦眼淚。


    宣親王皺眉:“好端端的怎麽哭了?”


    “妾身突然想起一句話。”


    “什麽話?”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妾身一直以為馬球事件,妾身名聲盡毀,是禍。可自從嫁了王爺之後,妾身才知道,那是福。”


    宣親王聽著張詩瀅文縐縐的情話,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從小身份尊貴,氣勢威嚴,還從未有人在他麵前說這樣的話!


    耳根子都有些紅了!


    “快吃,不餓啊?”


    張詩瀅笑了:“餓。”隨即小口小口吃起來。


    吃完紅薯,張詩瀅想著這個時代還沒有紅薯,她趕緊去把剛才扔在一旁的紅薯藤蔓撿回來。


    隨即又在四處找了找,沒有多餘的紅薯了。


    “你拿野草回來作甚?”宣親王道。


    “這可不是野草,這是紅薯藤蔓,拿回去種起來,明年就有紅薯吃了。”至於產量什麽的,張詩瀅就沒說了,畢竟是這個時代沒有的東西,不宜多說,還是等明年種植出來,讓他看看實際的。


    竺千是在兩個時辰後找到他們的。


    宣親王被人抬著。


    宣王妃在後麵跟著,手裏還抱了一小把野草。


    眾人看的不解。


    因著宣親王受傷,張詩瀅一行人緊趕慢趕回了宣王府。


    太醫火急火燎來救治,把宣親王的骨頭正回來,又把傷口仔細包紮了一番。


    總的來說,沒有什麽大問題,但也要躺在床上好好將養半個月。


    張詩瀅謝天謝地,沒有大問題就好。


    經過這次兩人的生死患難,張詩瀅對宣親王照顧有加,體貼周到。


    兩人的感情無形中又好了一些。


    可是這種默契持續了三天,就被張詩瀅打斷了。


    沒辦法,她的半月醉不給她機會!


    她生生忍了三天,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天晚上,張詩瀅洗澡之後,穿著清涼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宣親王躺在床上不能動,看到這樣美麗嬌嫩的愛妃,當真是心癢難耐又無能為力。


    張詩瀅等的就是宣親王舉刀的時候。


    現下看到大刀如此明顯,張詩瀅立刻充當解語花。


    款款走到宣親王床邊蹲下。


    宣親王這個角度,能把女子的美好一覽無餘。


    就好像站在山峰高處欣賞山峰的美景。


    差點繃不住。


    可愛妃接下來的話,才真的讓宣親王繃不住。


    “王爺,妾身想伺候您了。”秋水般的眸子,盈盈的望著他,當真是顧盼之間,風情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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