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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秦海峻點了根煙說,撇撇嘴巴:「不想跟他做朋友。」然後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好像可有可無。因為感覺最近的煙失了味道,記憶中有那麼一兩回,抽的煙特別爽。
「怎麼了,他人不錯,挺好玩兒的。」向寧說,同時伸長脖子在找劉徵的身影。
可惜這邊看不到。
「不錯什麼?」秦海峻說這句話說得有點生硬:「你什麼都不知道。」
向寧愣了愣:「好好好,我什麼都不知道。」
衛清風趕緊給向寧使眼色,叫他別跟秦海峻對著干,這人明顯是抽風狀態。
「秦峻,那你說說看,你又知道什麼?」向寧卻管不嘴,也不再是嬉皮笑臉,跟平時的他有點不像。
衛清風頭很痛,這一個兩個地,全都不省事兒。
緊張地盯著秦海峻,以為秦海峻會炸毛,可他沒炸毛,依舊跟個悶葫蘆似的,悶頭抽著煙。
「我去洗手間。」抽完那支煙,秦海峻說。
等他走了,衛清風揪著向寧罵:「你剛才怎麼回事?跟真的一樣。」
向寧笑嘻嘻地說:「可不就是真的,你不覺得嗎,他需要刺激刺激。」可惜秦海峻太悶了,根本吵不起來。
「呵呵,你小心挨揍。」
這次秦海峻回來之後,衛清風和向寧都覺得……他有了點變化。
嗯,感覺又活了點。
向寧偷偷地嘀咕了一聲:丫原地復活去了?這麼快就加滿了血。
「今晚幾點走?」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秦海峻看看手錶,差不多就喊散場,他要走了。
「時間還早,那我回去複習。」學霸衛清風,成績甩秦海峻和向寧九條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兩隻學渣扎堆。
「我去泡妹子。」向寧歪著嘴邪笑,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好吧,做好安全措施。」衛清風拍拍向寧的肩膀,三個人一起走出酒吧門口,就各自離開。
十點半收工的劉徵,穿著自己的衣服從後門走出來。
「小劉,收工了?」
「是,大媽。」後門有兩個大大的垃圾桶,清潔大媽在這裡倒垃圾。
劉徵跟她打了聲招呼,繼續走向略微昏暗的小巷裡。
走了沒兩步,看到有人靠在牆上,高挑而又顯瘦的身條,透著一種少年人獨有的青澀。
更能讓人心動的,是街燈下朦朧不安的眼神,似猶豫,似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有人說過,年少就是一隻風箏,周圍的一切都是風;長大就是一隻鳥兒,飛往自己想去的地方。
劉徵走向那個少年,他想知道,如果風箏離開了風,能否被一隻鳥兒帶走。
「你在這裡等誰?」
聽見這問話,秦海峻不由自主地站直身體,把腰挺得筆直,有那那麼點嚴陣以待的架勢。
他抬頭看著臉龐逆光的青年,心中莫名治癒,感覺被對方看著是一種享受。
「等你。」秦海峻說。
「等我幹什麼?」劉徵挑眉問,用輕鬆的姿勢站在他面前,散漫而悠遊。
秦海峻張了張嘴巴,沒說話,他伸手環住劉徵的脖子,把自己像獻祭一樣送上去。
微仰的臉龐,顫動的眼瞼,只差沒在額頭上寫著忐忑二字。
眼底下是一張青春稚氣的臉,對劉徵來說等於自己的照片,不過他內心強大,下得去嘴。
在秦海峻以為會被無視的時候,劉徵撈起他的後腦勺,輾轉纏綿地熱吻,要吃掉他的嘴一樣。
這股十足的熱情,令秦海峻招架不住的同時,又感到十分踏實,原來劉徵真的喜歡……
「唔……」他被吻得節節敗退,渾身發軟,最後被劉徵按在牆上,又親又摸了很久。
停下來之後兩人都是氣喘吁吁地,炙熱的呼吸吐息在彼此臉上,眼神對著眼神,曖昧纏綿,無限醉人。
秦海峻有種禁忌與背德的快感……
在自己明明心裡有人的情況下,還跟劉徵這樣那樣,心裡既糾結又愉快。
「跟我回家嗎?」劉徵摸摸秦海峻的臉龐,大拇指在他臉頰上來回摩挲。
「好啊」秦海峻閃動了幾下眼瞼,回答說。
「之前幹嘛去了,不聯繫我?」劉徵說,順便牽起他的手,帶他出巷子。
這是第一次牽手,秦海峻的注意力全放在手上,很快就感覺手心出汗了。
「你呢,你也沒聯繫我。」他每天都有看手機,就沒看到過劉徵的電話和信息。
「最近忙啊,要考試。」劉徵真真假假地說,他當然知道,秦海峻故意不聯繫自己。
「哦。」跟著劉徵走出小巷,輪到秦海峻帶路,去找自己的車子。
這裡是公共場所,偶爾會有人走動的,他看了看劉徵的表情,對方似乎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這裡是同志吧附近,兩個男人牽手太正常了。」劉徵朝他笑笑。
跟秦海峻在酒吧看到的笑容一樣好看,但是又不一樣,這個更真實點,大概是因為笑得很隨性自然。
「你說你不是gay,為什麼在gay打工。」秦海峻有點介意。
劉徵說:「我說我之前不知道這個是gay吧你相信嗎?」
秦海峻無語地翻翻白眼,會不知道嗎。
不過,真的有可能?
「操,你這輛車真不錯啊,不過顏色太老土,滿大街都是銀色。你買的時候也不會上心點,挑個好看的。」劉徵上了車,開始滿嘴挑剔。
說得秦海峻心裡一跳一跳地,竟然感到有點心虛。
心裡頭有一個很明顯的念頭就是,不能讓劉徵知道自己有喜歡的人。
同時決定,以後再也不開這輛車來找劉徵。
劉徵窩在副駕駛上面,看著秦海峻的臉色變來變去,心情很舒爽。
叫你丫腦殘,呵!
時隔十一二天,秦海峻第五次踏進劉徵的家。自從劉徵家裝修好之後,他還留宿過,今天也許是第一晚。
「東西放那,你先把鞋子脫了。」
劉徵拿出一雙新的拖鞋,遞到秦海峻腳邊才換自己的鞋:「之前給你買了沒穿,我還以為你沒機會穿了。」
於是秦海峻穿進去,感到這雙鞋子失而復得,意義非同一般。
「去洗手,然後出來吃面。」
劉徵先洗完手,出來把路上打包的意麵打開,一人一份。
秦海峻不太餓,吃了一半擱下,去拿劉徵的杯子裝水喝,一邊喝一邊說:「知道給我買鞋子,卻不知道買水杯。」
「我忘了。」劉徵吃面吃得嘴裡滿滿地,臉頰一鼓一鼓。
「什麼時候去買?」
「隨便你。」
「哦。」秦海峻喝完,裝滿杯子給劉徵送過來。
坐在小桌邊看著劉徵吃東西,看劉徵毫無芥蒂地喝水,很奇怪,跟一個人這麼親密無間,秦海峻覺得心情漲漲地,就像吃撐了少許的滋味。
「你不吃了?那你快去洗澡。」劉徵說,嘴巴還在不停吃。
秦海峻看看他,洗澡的意思就是晚上不回去了,要過夜。
「抽屜有乾淨的內褲,自己去找。」
「嗯。」
打開劉徵的新衣櫃,衣服很少,之前秦海峻經手過,知道什麼放在哪裡。
他拿出一條幹凈的內褲,還拿了一件白色t恤,可以當睡衣。
秦海峻進去之後很快又探出頭來:「怎麼開熱水,你來弄。」
劉徵暗暗罵了句笨蛋,起來抹抹嘴巴,進去給他開熱水。
略昏暗的浴室,而且很窄小,兩個大男人擠在裡面,似乎連轉身都艱難。
特別是,秦海峻已經脫|光了衣服。
瘦瘦的身條,大大咧咧擺在劉徵面前。而劉徵沒啥感覺,畢竟秦海峻的身體他摸了十多年,有幾斤幾兩他不知道。
其實秦海峻沒那麼大方,他不喜歡游泳,也就是說,這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展露身體。
雖然,劉徵好像不在意,也沒有兩眼放光……他真的喜歡嗎……
「行了。」開好熱水,劉徵才看秦海峻的身體,露出欣賞的眼光巡一遍:「身材不錯,就是有點瘦,現在多少斤?」
「一百三十七。」
「三圍?」
秦海峻瞪了劉徵一眼,大概有點惱羞的意思,順便擠出沐浴露往身上塗抹。
雙手在自己身上滑動,眼睛卻不看著劉徵,也沒有說讓他離開。
是劉徵主動說:「我出去了,你慢慢洗。」
走了兩步又倒回來拍拍秦海峻的屁|股:「洗乾淨點,晚上吃了你。」
這是調|戲,不是真的。
秦海峻卻當真了,臉龐瞬間爆紅,連被劉徵拍過的屁恥得一比。
等他從水霧繚繞的浴室走出來,劉徵已經收拾好了桌子,正在玩兒電腦,是他自己買的筆記本。
「洗好了?」看到秦海峻出來,劉徵收起筆記本,去找衣服洗澡。
秦海峻光著兩條腿,坐在床上,身邊是劉徵的電腦和手機。他看了幾眼,先拿起電腦,打開幾個對話窗口掃視一邊,然後拿起手機,發現需要密碼。
秦海峻習慣性輸入自己的密碼……
所以劉徵出來以後,看到一張有點微妙的臉,畢竟對方心裡現在很得意,畢竟發現劉徵是那麼痴|漢。
秦海峻很想問劉徵,其實你很稀罕我吧,注意是肯定句。
「你玩我手機幹嘛,三流產品,沒什麼好玩的。」這個手機,是劉徵隨便買來應急。他看見秦海峻玩自己的手機,也沒有介意。
「哦。」秦海峻說:「明天周末,我跟你去買一個。」他想給劉徵換部手機。
「再說吧。」劉徵說,收拾好電腦和手機,躺上床準備睡覺。
因為秦海峻在外面,這次劉徵躺到裡面去。
「……」秦海峻默默看著他,這就睡了?
劉徵發現他的眼神,一咧嘴樂了:「都快十二點了,不睡還能幹啥?」這小子,不會是一直在期待自己吃了他吧?
那是開玩笑,真吃的話,劉徵怕自己消化不良。
秦海峻躺到他身邊,被子底下光溜的腿碰著劉徵光溜的腿,他們倆睡覺習慣都一樣,不愛穿長褲,只會穿睡衣。
劉徵順勢把秦海峻抱在身上,讓他在自己身上壓著,有種厚重感……那是,一百三十七斤重的人。
這個動作顯得很有特殊意義,是一種照顧。把一個人的重量負擔在自己身上,本來就是不一般的感情。
要麼是親情,要麼是愛情,無論哪一種,得是特別親昵才會有。
「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
「什麼?」
秦海峻加大點聲音,重新說一次:「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
「風太大……」劉徵還沒說完,胳膊上挨了一掐,痛得他哎喲哎喲地。
秦海峻待在他身邊,感覺自己的嘴唇勾起來,笑得很樂呵。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跟誰親,印象中跟親媽沒有特別親近,跟秦天更沒有,跟蔣馨……再親也有限度,不是這種感覺。
劉徵給秦海峻的感覺,就是親。
可他們認識還不到一個月,秦海峻很懷疑,劉徵應該很早就認識自己。
「劉徵,你早就認識我?」要不怎麼知道的,自己的出生日期,飲食習慣。
「也沒多早。」一出生吧。
「回答上一個問題。」秦海峻說。
「風太大。」劉徵死不鬆口,抱著秦海峻轉了個身,兩個人側著面對面,準備睡覺了。
「不準睡,我有很多問題問你。」秦海峻掰扯著劉徵的臉,像在玩兒一團橡皮泥。
「咕嚕……」劉徵假裝自己睡著了。
秦海峻默默瞪了他幾眼,最後也只能抱著這顆腦袋,準備睡覺。
不過毫無睡意就是了,他需要在這個充滿轉折點的夜晚,平復一下跌宕起伏的心情。
那些之前如影隨形的焦慮、慌張,現在無影無蹤,彷彿藥到病除,立竿見影。
都已經這樣了,秦海峻不想再試圖掙扎,他承認自己確實需要劉徵。
並且很希望就這樣一直待在劉徵被窩裡,不用醒來。
也就不必去思考,有關於蔣馨、自己、劉徵,那些亂糟糟的事情……
這是第三次在劉徵家過夜,依舊睡得很好,早上不想起來。
即將五月的天,是劉徵感覺全年最舒服的季節。他懶洋洋地賴在床上,也不太想起來。
論賴床的習慣,他們都是一樣一樣地……
說不定秦海峻比劉徵更克制一些,畢竟心裡藏著事兒。他翻個身,胳膊搭在劉徵身上,觀察劉徵的反應。
劉徵的反應就是沒反應,他對秦海峻的肢體接觸,不敏感。
「出去嗎,給你買東西。」
「我困。」
「毛線。」秦海峻爬起來,把劉徵拽起來:「我餓了,走,去吃早餐。」
劉徵睡眼惺忪地摸摸肚子,既然自己餓了,那就去吧。
「你先去洗臉,我再眯一會兒……」他抬腿夾著被子,換個姿勢繼續睡。
秦海峻踩了踩他的屁股,下床去浴室洗臉刷牙。
還好劉徵說到做到,等秦海峻出來,他也起了,正在換衣服。
身材特別好,很有感覺,難怪是基佬的最愛。
秦海峻撇撇嘴,一直沒忘記向寧那句話,時不時就會翻上心頭冒冒泡。
「看什麼?」站在自己身邊,想摸又不敢,眼神令人毛毛地,是青澀小少年標誌性的表現。
劉徵拿起褲子,首先拉過秦海峻的手,往自己下面摸一把,讓他感受感受。
「流氓。」秦海峻爆紅了臉,不過手上的感覺,真不賴。
跟摸自己是不一樣的,跟觸電似的,劉徵說:「手感是不是特別好?」
秦海峻憋著臉沒說話,背過去的掌心酥酥麻麻。
逗自己臉紅是種病,劉徵甩甩頭,把秦海峻那張紅紅的小帥臉搖出去。
今天溫度很高,穿上一件淺色的短袖t恤,下面一條七分牛仔褲,帆布鞋。
乾淨清爽的風格,在劉徵身上特別適合,有種明媚和生機勃勃的風采。
也許人們嚮往的,就是跟自己截然相反的東西。
悶葫蘆秦海峻,看了劉徵一眼又一眼,眼睛黏在了他身上似的,挪不開目光。
特別喜歡劉徵懶洋洋的微笑,還有暖暖的眼神。
「傻傢伙,走吧。」劉徵勾了勾唇,在秦海峻面前無限放大自己的優勢。他很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吸引,靠的就是視覺感官,其次才是聽覺觸覺,嗅覺排在最後。當然最重要的是味覺,嘗過好味道,一般都忘不了。
劉徵最近總讓秦海峻嘗試,情感的寄託,可以有很多種。青春期對異性的衝動和所謂愛情,只是自我需要和激素影響,才不是什麼真愛。
人們愛的,不是與自己初戀的人,只是愛初戀的感覺。
「吃完早餐去哪裡?」秦海峻的眼神又到了自己手上,因為劉徵牽著他。
「隨你,去買東西還是去你家。」劉徵說。
秦海峻嚇一跳,收斂心神,專心應對他的問題:「去我家幹什麼?」
「收拾東西,你不來跟我住嗎?」劉徵捏捏握著的手,大步地向前走:「來吧,有空就帶你去玩。要不平時也很難見到你。」
一個高中生,一個大學生,生活作息不統一。
「哦。」秦海峻大大地舒氣,峰迴路轉不外如是,他倒是挺開心地說:「好,先去買東西。」
買完把劉徵送回家,然後自己再回家收拾。
「可以。」
劉徵帶秦海峻吃完早飯,又帶他去商場,自己選購,他負責刷卡。
最後還是買了新手機,跟秦海峻那部同系列,一樣貴。
今天秦海峻為劉徵花了不少錢,不過刷卡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他不心疼。
劉徵就笑笑,他太了解秦海峻了。哪怕現在讓秦海峻給自己買車買房,也是分分鐘的事。只要劉徵想,就可以把秦海峻騙得團團轉。
不過,誰這麼缺德會去騙自己。
「不是說去你家嗎?」車子還是往劉徵家裡開,所以劉徵就好奇。
「我先把你送回去。」秦海峻說。
「哦,不想被我知道你家在哪?」劉徵故意問,然後看到對方刻意裝無事的臉,他說不是。
只是害怕劉徵跟蔣馨打照面,秦海峻想想就頭皮發麻。
跟劉徵認識不太久,但是秦海峻很覺得,劉徵肯定不是省事的人。
他性子可囂張,說不甩你就不甩你,對於這點,秦海峻算是感受頗深。
劉徵本來就不想跟秦海峻一起回去,他也害怕看到蔣馨,不,不能說是害怕,是厭惡而已。
「你放心吧,我也不想去你家。」所以他說。
秦海峻卻被這句話弄得神經兮兮,聽劉徵的語氣貌似不太好,他的潛在意思究竟是什麼?
「瞅啥?」劉徵睇了一下他說:「我上去了,再見。」
開門下車,提上自己的東西,臨走時給秦海峻送個飛吻,叫他路上小心。
「……」秦海峻一如既往地悶,沒說什麼就走了。
事實上今天一整天,秦海峻的精神保持著一種詭異的興奮感。從昨晚到現在,心情固定在一個冒泡泡的水平上。
直到收拾完東西,下樓時看到蔣馨為止。
「小峻,你要去哪裡?」蔣馨看到秦海峻手裡的行李箱,有點吃驚。
今天只是放周末而已,對方不可能去旅行,那麼提行李箱做什麼?
「去外面住……」秦海峻對上蔣馨吃驚的眼神,改口說:「只是住幾天,換換心情。」
「原來是這樣。」蔣馨也感覺到了,秦海峻最近心情不開朗,她說:「你去哪裡住?離家遠不遠?會不會影響上學?」
一連串的問題,讓秦海峻心裡暖了暖,蔣馨算是唯一會關心他的人。
「去朋友家,不遠,我可以從那邊上學。」
「那就好,我送你出去。」
蔣馨點頭說,跟秦海峻一起去車庫,順便叮囑了一些東西。
看到秦海峻沒有開自己送的車,蔣馨疑惑地說:「你不開這輛車嗎?」在她印象中,秦海峻很喜歡自己送的這輛車子。買回來至今,天天開著。
秦海峻說:「不開,最近我不去賽車。」
「哦,那好,你路上小心,早點回來住。」面對秦海峻驚訝的神情,蔣馨苦澀地笑了笑:「家裡冷清清地,今晚就我一個人了。」